Snow说话时呼吸很热, 动物的体温本就比人类要高,纵使有着毛发间隔,也无法隔绝颈侧传递而来的汹涌烫意。
他一下下用舌头舔着虞荷的后颈, 这块区域肉很软,也很香, 他很喜欢。
可怜的小洋娃娃因为力量悬殊过大, 小手朝后无力推了几下无果, 竟直接躺在猛兽的肚皮上。
他看起来太乖了。
有些湿润的睫毛微微颤动, 稍微垂着点头,好似难为情地不敢瞧人, 部分湿发黏在脸色,溢出部分的白中透粉。
这副乖顺模样,让Snow愈发难以自禁。
但虞荷并不是顺从, 而是被亲得没力气, 他的皮肤本就嫩, 禁不住碰, 哪架得住倒刺那么捉弄?
Snow却误以为他喜欢极了, 以为这是默许,雪豹亢奋而又急切地再一次重复:“给我生小豹子好不好?你这么漂亮, 我们的小豹子一定像你。”
浑身酥软的虞荷脑袋都是晕乎的, 含糊不清地唔了几声, 惹得Snow情绪暴涨。
直至Snow躬身向另一个方向亲的时候, 他才红着脸焦急按住自己裙角:“你、你干什么呀……”
脸红害羞的样子更可爱了。
Snow收起自己的利爪, 用柔软温热的肉垫碰碰虞荷的脸蛋, 兽瞳压抑着深沉的暗色, 沉哑的嗓音混着错乱的呼吸, “做我的雌兽, 我会好好对你和我们的孩子的。”
声音带着些恳切。
湿润的眼睫因错愕抬起,漂亮得有些怪异的脸蛋蓦地变得有些古怪,虞荷气地拍开Snow的爪子:“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生宝宝?我是男生!”
“而且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怎么、怎么能这样……”
虞荷说着说着,又被亲得没了劲儿,只剩下低低软软,好像呼吸不上来的气音。
在动物世界待久了的Snow对人类世界的规则十分模糊,但换成动物世界的雌雄,他又能够理解了。
Snow平日生活在雪山,虽对这方面没多大兴趣,但见过同类交..配。
这在雪山几乎随处可见,他们多数也是第一次见面便开始交./配,故而Snow并不觉得自己邀请虞荷生小豹子有不妥之处。
人类世界规矩真多。
凶狠而又狰狞的兽面微微一顿,似是觉得有些麻烦。
雄性的话,确实没办法生。
但Snow耍赖似的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虞荷的手,舌面时不时缓缓蹭过,惹得虞荷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一边讨好着虞荷,一边带着些诱哄,不依不饶道:“我们试试,好不好?我们试一试。”
试、试什么啊……
虞荷被亲得脑袋昏昏,喉结被着重照顾,整条脊椎骨都是酥麻一片。
他断断续续地想,还说不定会有,虞荷都怀疑Snow是毛发长脑子里了,这么离谱的话都说出来。
偏偏这头豹子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离谱,一下下蹭着他,那猛烈架势完全将他当母豹子求爱。
虞荷又痒又气又喘不上来,在某个间隙一把将其踹开,又翻了个滚把自己藏在枕头后面,“就算试一千次都不可能的,我又不是母豹子,怎么可能生小豹子。”
“你个笨蛋!”
骂完后虞荷自己都愣住了,旋即有些说不出来的畅快感,仿若报复成功般的快意。
从前都是别人说他笨,现在总算轮到他骂别人笨了。
漂亮的眼睛水光潋滟,看人时湿润一片,又有藏不住的小得意。
Snow看得心猿意马,又死皮赖脸地凑了上来,爪子一伸,就将眼前的小身板扑倒了。
“是我笨,我是笨蛋。”
不要脸的豹子还在一声声央求,“帮帮笨蛋好不好?”
“可怜可怜我吧,小公主。”
小脸先是被爪子肉垫揉着,火气还没提上来呢,表情就怔在了那儿。
什么小公主……
他又不是。
虞荷想要纠正,可这只臭不要脸的豹子又用很轻,也很卑微的语气求他。
一声声一下下的哄,如烈酒的后劲涌来令他有些微醺。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确实是Snow的真实感受。
刚从雪山回来的他,一靠近房间就闻到一股香得怪异的味道,野兽对味道很敏感,按理来说应当很讨厌这种陌生气息。
Snow却不讨厌,反而十分好奇,这种好奇感甚至有些不同寻常,让他迫不及待回到自己的房间。
以人形回到房间的Snow,看着昏暗房间的床榻上静静躺着一人。
他很小,但整个人很精致,腿部微微蜷起,圆润脚趾如经过淘洗筛选后的精美贝壳,侧睡着的模样乖巧而又动人,竟直接将Snow逼出兽形。
Snow习惯了野外生活,想不出风花雪月的夸赞言语,在那一刻,他只想到一个词语——公主。
像童话世界般的公主那样,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词。
Snow越是想,情绪波动起伏越是强烈,说出来的话更是没了顾忌。
什么你怎么这么漂亮,像公主一样,怎么那么香,怎么哪里都那么软,亲起来好舒服……
虞荷本就喜欢被人夸、哄,Snow无意中的行为正中他的软肋,被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的他,骨头都要麻软了。
“小公主。”Snow喊完,又用兽面蹭了蹭虞荷的下颌,“我们试试看好不好?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有。”
雪豹绒毛质感偏硬,胡须更别说了,扎得虞荷脸蛋有些刺。
下颌离脖颈很近,这一块肌肤本就软,娇嫩得要命,哪里禁得住被这么蹭?
脸蛋连带脖颈那一块都被毛茸茸的兽毛占领,他被迫仰起点头,又将脆弱的喉结露出。
得不到回答,Snow就很固执地继续问,一副不肯放弃的模样。
虞荷无意识张了张唇,舒坦得溢出应答,乍一听像是答应了:“嗯……”
“你同意了?”
“嗯?”
薄薄的眼皮刚抬起那么一眼,Snow就已变回人形。
怎么还变回去了?虞荷不满戳戳Snow:“你快变回去呀。”
“喜欢兽形的我?”Snow有些惊讶。
“嗯!”虞荷抬起一点下巴,湿润的嘴唇微张,“喜欢小小的。”
娇气的他一直喜欢被抱着睡,但他现在体型很小,相对而言,先前遇到的男人个子太高大了。
就算他再怎么想抱着睡,他们最多只能伸出一根手指抱着他,这样的拥抱很勉强,他不喜欢。
而小豹子形态的Snow,虽然有些渗人,但看习惯后也没那么可怕,加上与虞荷体型相当,可以正好抱在一起。
他喜欢被暖洋洋的怀抱抱着,而小豹子Snow的肚皮刚好很烫,也很软。
方才还压抑亢奋的俊容蓦地有些晦涩,虞荷以为他是不愿意,小脸一板,别过头无声发小脾气。
猛兽的感官极其敏锐,一下就发现虞荷的情绪不对。Snow马上低声去哄:“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你也看到了,有刺,很扎,会不舒服的。”
虞荷抿抿小嘴巴,不肯听解释,无理取闹地阖目,装死。
纵横雪山的猛兽头一回有些手足无措,他刚刚试探性摸了摸虞荷的肚皮,薄得要命。
兽形态怎么可以?他也不舍得。
但这次虞荷好像怎么都哄不好,纵使他绞尽脑汁说尽好听话,都不能让虞荷给他一个眼神。
没办法,Snow只能切回小豹子形态。
几乎在下一秒,虞荷就黏糊糊地抱了过来,还主动往上抱。
Snow坐靠在那里,他们面对面抱着,柔软肉垫任由虞荷玩耍。
只是没过多久,虞荷就脸蛋红红地抬起眼,凶道:“你快收回去。”
“怎么收?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Snow好像完全不懂,也无法理解,明知故问,“怎么办?”
他、他哪里知道怎么办啊……
虞荷眼睫颤颤,微低下点头,明明是Snow自己的所有物在捣乱,现在却问他怎么办,真是坏透了。
现在他没心情继续玩软乎乎的肉垫,全部注意力都被Snow存在感极强的钩子般的刺吸引。
虞荷很确定,起初Snow的倒刺没这么明显,看起来甚至有些柔软。
可拥抱后没多久,那些倒刺变得异常狰狞可怖,一圈圈回转徘徊,像是无数软甲在挠着软肤。
他不说话,Snow就抱着他,搂得很紧,同样带着倒刺的舌面在亲吻他的脸颊。
猫科动物常用舔舐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喜欢。
虞荷被同时亲得头皮发麻,小肩膀一颤一颤的,试图躲避Snow的亲吻,慌张要起身逃跑。
却因怕得小腿发软没有力气,故地重游。
软乎乎的面颊蹭过Snow的下巴,胡须刺得他有些疼,更多的是痒。
小豹子见他表情有异,匆忙低头吻舔他的面颊,耐心将泪水一一抹去。
但豹子的舌面天生带有倒刺,虞荷的泪水源源不断地出,怎么都止不停。
还有的倒刺在蠢蠢欲动,在他细嫩的皮肤上盘旋,他根本受不住。
存有侥幸心理的他,试图往一边挪挪,却无法避免拥抱更多。
Snow呼吸一窒,又有些狂喜,吻着虞荷时,倒刺还在疯长。
好似要长进嫩肤内里去。
Snow简直要疯了,简单的肢体拥抱,为何就能让他兴奋至此?
太不可思议了。
虞荷的眼睛很澄澈,雾蒙蒙一片中夹带不谙世事的明艳,此刻却盛满不安与害怕,像脆弱无助的小动物。
“呜……”他的鼻音浓重,仰头看人时委屈死了,“好痛!”
雾蒙蒙的眼含着些勾人的缠绵,Snow本就是野兽,能压下本能已经是很匪夷所思的一件事了。
他不住警告自己,不行,他的小公主很怕痛,不可以。
Snow又有些自责。
猫科动物没事长这么多倒刺做什么?
都亲疼他的小公主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Snow也没有将虞荷捞起来的打算,反而一下下亲着他的红嫩脸蛋,刺也是收不回来,轻声哄着:“都怪我,我该打,怎么能弄疼小公主呢?”
虞荷眼中还噙着些泪水,被这温柔带劲儿的小公主弄得有些恍神,Snow亲他时,倒刺还在亢奋勾他。
他又颤颤抬头,真照着Snow所说,伸手打了Snow一下。
这一下力道软绵绵的,真是不够看,Snow估摸着,小奶豹踩奶都比这用劲儿吧?
但他还是很配合地装出吃痛的样子,龇牙咧嘴地低吼了一声,好像真被打得多疼一样。
演技其实很拙劣,甚至连痛声都很假,但虞荷还是很满意。
自以为教训到对方的他,得意地哼哼两声,下一秒又转为拉长的泣音,带着破碎哭腔。
“小公主,你怎么这么热。”
Snow忍住切换回人形的冲动,用鼻尖亲昵地蹭蹭虞荷的软颊,带着些故意捉弄的成分,揶揄道,“好多。”
虞荷嘴硬为自己辩解:“因为我发烧了,我是病人。”
“嗯,因为发烧,所以才流了这么多汗。”Snow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又忍不住去舔吻他脆弱的喉结。
倒刺层层蹭过,惹得虞荷不住仰头,半阖着眼眸颤颤黑睫的样子,如濒死的白天鹅。
虞荷小口小口呼吸了一会儿,双手撑在小豹子的胸口,低头看人时,黑发垂挂下来,脖颈修长,面颊粉润,当真是活.色生///香。
起初虞荷只是可怜他,又因为他确实哄得自己很开心,自己也起了点想法。
现在虞荷总觉得很饿,灵魂深处的饥饿感让他渴求更多食物,迫不及待想吃些什么。
但不想喝血。
虞荷努力动脑筋去想,但他确实不是特别聪明的类型,想了很多,一一排除后,都不是正确答案。
在他继续努力思考时,Snow的肉垫又探了过来,捉住了小小的虞荷。
虞荷瞪大漂亮的眼睛。
“小公主好可爱。”小豹子想去亲他,但这个角度有些困难,只能惋惜作罢。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一点指甲,克制力道地刮了刮粉嫩软肤。
虞荷断断续续应答:“我,会长大的呜……”
“嗯。”Snow沉哑的嗓音带着些漫不经心,“会长大的。”
“那也是我的小公主。”
虞荷没了力气,又倒回到小豹子的肚皮上,口中还在含糊不清应答:“好热,唐,想……”想降温。
他是真的有些晕乎了,忘记自己身处何方,忘记自己身边人是头猛兽。
敏锐的猛兽直觉感受到,这个“唐”是个人名,刚伸回去的指甲又探了出来,带着点威胁意味地磨蹭:“唐是谁?你的前任?”
那一刹那骨髓都要熟烂了,有些疼却又混着些其它说不上来的意味。
虞荷不住躬身,想要躲避,可他这么小一只,又能躲到哪里去?
“啊?不是。”
他摇头晃脑,面颊浮着的薄汗紧贴蜿蜒发丝,如媚态的蛇。他努力思索对策,心虚撒谎,“我是意思是,是,我想躺下来……”
出乎意料的回答。
却完美浇灭即将燃起的怒火。
猛兽的思索方式很简单,表达情绪的方式也很直白,Snow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以及浓烈至极的占有欲。
虞荷撒过很多谎,每次编造出的谎言都很拙劣,最后总会奇迹般被相信。
这次也不例外。
他被慢慢推着肩膀,仰躺在高枕里,披头散发的墨发遮住部分泛粉肩头,红嫩嘴唇微张开一些,湿润的舌头正抵着齿关。
好像很困惑,又有些招人的可怜模样。
小豹子又抱了上来。
因为下方是枕头,他有部分悬空。
Snow不知满足亲亲他,倒刺的存在感如此强烈,让他忍不住偏头去躲。
没过多久,虞荷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
Snow心疼坏了,忙舔去他的泪水,却只是让情况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