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让我

Snow好几次想要变回人形, 都硬生生忍下了。

绵软肉垫还被虞荷握在手里,有气无力地捏着,敛眸看着他有些失真的表情, 嘴角缓缓向上挑起。

好可爱……

虞荷现在还趴在他的肚皮上,缓慢而又错乱的呼吸不规则浇在上头, 形成一块湿湿热热的区域。

现在的虞荷也出了很多汗, 窗外月光照进来, 透粉的雪肤中拥有珍珠般的细腻质感。

Snow将他的汗水一一舔掉, 虞荷肩膀微微一抖,手指跟着蜷缩片刻, 最终还是无力舒展开,阖目享受照顾。

奇怪的是,虞荷感到自己没那么饿了, 他好像知道是什么给了自己的饱腹感。

方才Snow前后迂回许久, 虞荷终于得到解放, 与此同时, 部分所有物顺着凹壑流水般倒了进去。

虽然只是小小一部分, 但也应当是有的。

想明白的虞荷却没那么高兴,反而有些小郁闷, 怎么要这样子才能吃饱……

他以后饿了, 也要这样子吗?

虽然虞荷很贪欢, 但他脸皮很薄, 又容易难为情,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还有许多次类似的事, 小脸就抬不起来了。

他的反常让Snow感觉到, 以为自己又让他不舒服了, 急忙送上自己的肉垫。

果然, 虞荷好像被哄好了一些,微侧过点小脸,伸手捏着小豹子的肉垫,又用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

他的手好像比Snow的要大。

在这种细枝末节甚至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上“获胜”,虞荷心情遽然雀跃,表情变得欢喜又骄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玩了一会儿肉垫,虞荷又没了新鲜感,抬起小脑袋娇气命令:“要抱。”

Snow马上将手臂绕了过来,虞荷心满意足地哼哼两声,他好久没被这么抱着了。

虞荷睡觉时很乖,不会胡乱动弹,更不会乱踹被子,唯一不“乖”的是,若是做了新奇的梦,他会跟着发出哼唧哼唧的梦呓。

早起时,他也会因为犯懒赖床不想起来,边伸懒腰边嗯来嗯去。

这也是他最闹腾的一段时间。

“不起来吗?Jack好像给你买了早饭。”Snow任由他在怀里赖床,可听见虞荷的肚子咕咕叫,还是提醒道。

外头的早饭香极其浓郁,光闻味道,应当买了许多种餐点。

听到吃的,虞荷短暂地抬起脑袋,又重重落了回去。比起吃早饭,他更想赖床。

纤白小手揪着被子一角,将脸一埋:“不起!”

昨天Snow不经意间喂进去的食物,让虞荷有很强烈的饱腹感,现在虽然饿,但也还好,没到非吃不可的地步。

他又在床上滚来滚去,好几下脑袋顶着小豹子的肚皮,还会很过分地伸手揉揉。

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位置对猛兽来说,是很脆弱,也是不能轻易暴露的位置。

玩了一会儿后,虞荷瞌睡劲散光了,异常神气地坐起,使唤Snow帮自己换新衣裳。

切换回人形的Snow的动作干脆利落,但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些衣服昨日给虞荷恰好合身,今天就有些小了。

“你好像又长高了些?”

“真的吗?”

虞荷从床上站起,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足背,又挺直腰板,感受着自己的身高。

从目光所及之处的视野区域来看,好像是高了一些,而且还高了不少。原本恰好到脚踝的长裙,目前只能到达大腿一半。

Snow的视线不由自主往下看了看,虞荷有些难为情地拢了拢膝盖,又将裙角往下按,不带什么威慑力凶道:“看什么看!”

“好看。”Snow很老实,直勾勾地盯着这双笔直纤白的腿,“你的腿好漂亮。”

他并不是柴瘦的类型,更不是骨感至极的瘦,他的瘦建立在体态匀称的基础上。

比例绝佳,肉感十足,雪肤细嫩柔软,是肉眼可见的触感极佳。

也很符合动物的审美取向。

虞荷换好衣服后,有人敲门,Snow又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臭脸,显然懒得搭理来人。

可又怕虞荷饿着,只能压着闷火去开门。

开门时Snow刻意卡在门缝里,挡住Jack那如飞虫盘旋的视线,不论Jack怎么踮脚弯腰,竟连虞荷的头发都看不到。

屡次失败让Jack微微有些面热,他本就年轻要面子,在另一个同性面前出丑,是一件很丢人也很难堪的事。

他提了提手中的保温盒,强装镇定道:“他还没醒吗?早饭都要凉了。”撒谎。

这个天这么热,加上保温盒的作用,早饭很难凉。

说那么多,无非就想见虞荷罢了。

看透Jack小心思的雪豹无声地冷哼了声,心脏口跟捏了酸柠檬似的不爽。转身不再看Jack一眼,任由Jack自生自灭。

逮到机会Jack就往里溜,刹那,两个人脚步都动不了了。

虞荷正乖巧地站在床榻上,弯腰面对着门,一条腿抬起,右手费劲地去提袜子。

纯白棉袜在那只雪团似的小脚上套了一半,Jack眼前有些发晕,鼻腔无端有些热。

无意识摸摸自己鼻子,并没有鼻血类的东西,左右张望,见无人瞧见,急忙放下。

脸上窘迫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顺利将袜子提好,虞荷想往床下跳,估摸了下高度,还是娇娇气气地伸出手臂,要人抱。

Jack率先上前抱起了虞荷,接触到那软绵绵的身躯,被香得怪异的味道包裹时,他的心跳频率无端加快,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这是我一大早起来去买的早点,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什么都买了些。”Jack说完后,又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排了很久的队,很难买的。”

虞荷莫名其妙地看了过去。

Jcak的表情真是奇怪,娃娃脸满是期待,眼睛带着点诡异的光,若不是虞荷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都要以为Jack身后有一条狗尾巴在摇晃。

先喝了一口奶的他,被看得有些烦了,眉头微微皱起一点,Jack又凑了过来:“我以前都直接偷的,但今天我有认真排队,还付钱了……”

竟还带着些委屈意味。

对Jack来说,任何事刺激是第一要义,他不喜欢安稳,不喜欢平静,厌恶循规蹈矩。他喜欢任何疯狂的,激情的,能让他肾上腺激素飙升的。

一大早起床匆忙前往早餐店排队,生怕买不到新鲜早点这件事,对Jack来说是很匪夷所思的事。

Jack似乎在求夸奖?虞荷不敢确定,他懒得去思索别人的想法,但Jack的表情太熟悉了。

这样低姿态又带着点期待的样子,他仿佛见过无数次,而且是在不同人脸上见到的。

虞荷抬起点小下巴,漂亮的脸蛋骄矜极了:“很好吃,我很喜欢,你做得很好。”

一旁的Snow微皱起点眉,眉宇阴郁萦绕,看向狂喜不已的Jack的眼神,几乎能杀人。

这傻狗真烦人。

在Jack不注意时,Snow变回小豹子形态,矫健跳上餐桌,脚步优雅地往虞荷那边走。

继而停在虞荷背后,调整到正好能让虞荷靠着的位置,又把爪子送了过去。

“这流浪猫哪来的?”Jack想去捉,却被一声威胁十足的低吼声吓住了。

这声音洪亮十足,带着浓烈的警告意味,兽瞳凶狠而又冷酷,仿若他敢扑上来,他面临的结局就是被撕碎。

Jack很敏锐,尤其是对危险的感知方面,本能告诉他不要招惹这只流浪猫。可见一猫一人这么亲昵,他又酸溜溜道:“这种流浪猫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那么久没洗过澡肯定很臭,身上还有跳蚤,到时候爬你身上,你就知道下场了。”

乖巧吃早饭的虞荷闻声竖起小耳朵,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他很爱干净,确实无法忍受没有洗过澡的小豹子。

再小的豹子都不行。

他偏过头,仔细去嗅小豹子身上的味道,又用小手拨开毛发瞧瞧,将鼻尖凑得很近。

虞荷凑近得突然,二人都没有防备,Jack想要起身阻拦,又怔怔地坐了回去。

半转过身的虞荷将身体动态拉到极致,裙角堪堪挡住大腿底根,其下光景若隐若现,衣料勾勒出微扭过去的腰线,显得他腰肢愈发纤细。

后腰是下凹的,后方确实圆润鼓起,二者形成的视觉冲击太大。

Jack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方。

但他还没有丧失理智,在正中央间的皮肤按理来说很白才对,因为没有经过日照。

可现在却斑驳一片满是奇怪的、如蛛网般的血线。

好似被什么带刺的东西,反复摩擦过。

“你好像受伤了。”Jack指了指伤口的位置。

虞荷“嗯?”了一声,转身低头瞧,Jack说得果然没错。

狰狞一片的血网罩在新雪似的嫩肤上,显得更加狰狞可怖。想到这是怎么来的,虞荷生气地皱起鼻尖:“好痛!”

其实根本没有感觉。

若是后续感到痛,娇气的他早就该叫唤了,可昨日他不仅丝毫不察,反而睡得很香。

虞荷不知道的是,Snow的兽液自带镇静安抚,拥有一定的治愈功能,所以Snow那么过分,他都不觉得疼。

反而觉得凉凉爽爽,很舒服。

受伤的人明明是虞荷,Jack却比他还要着急,急忙将他抱起放在床上,为了更好了解伤势,还打开了窗户,继而扭扭捏捏坐在右侧。

Snow虽不爽,但也纵身一跃站在虞荷的左侧。

被左右包围的虞荷感觉有些奇怪,小脸有些不开心地皱起,但嘴笨的Jack这时候很会说话:“得好好瞧瞧,万一留下疤怎么办?而且结痂的时候很痒,你皮肤这么嫩,肯定受不了的。”

虞荷被说服了。

有病就要看病,不能因为羞耻不肯正面面对伤势。

虽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有些难为情,红扑扑的脸蛋低垂着,根本不敢抬起。

纤白小手揪住裙角那么一点,局促不安地绞了半天,将好端端的布料揉得乱糟糟。

Jack很耐心地等,喉间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又离虞荷近了几公分:“你不敢的话,要不要我来帮你?”

另一侧的豹子即刻发出低沉的嘶吼声,警告他不要乱来。

“不要。”虞荷才不要让别人帮自己,刚抬起一点眼,对上Jack堪称灼热的视线,又匆匆低了下去。

方才的嚣张劲儿荡然无存。

小脸又是郁闷又是苦恼,纠结半晌,还是扭扭捏捏地掀起一点。

Jack与豹子不约而同伸长脖颈,紧张得开始屏息。

这时,走廊经过一人,余光瞥见屋内情景,改变步伐方向,进入了屋内。

透明镜片后的眼底满是怀疑,Q询问:“你们在看什么?”

现在画面尤其诡异,虞荷脸蛋红红眼神躲闪,又抿住自己的小嘴巴,好像被欺负得抬不起头的可怜样。

又有一只危险的豹子,以及一个显然不怀好意的人,将他左右围着。

Jack支吾半天,心虚道:“他受伤了,我帮他看看。”

受伤?

窗外蓦然刮起一阵烈风,将虞荷松懈的裙角吹拂得翻飞不停,也将分开跪坐的腿肉暴露得一览无遗。

小脸变得惊恐而又羞耻,两只手不管怎么按都按不住。

努力去挡,却什么都挡不住的样子,太可怜了。

Q看到了伤处。

明白Jack的表情为何怪异,他沉默片刻,骨骼分明的指节搭在门框,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让我也看看。”Q还说,“我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