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ow好几次想要变回人形, 都硬生生忍下了。
绵软肉垫还被虞荷握在手里,有气无力地捏着,敛眸看着他有些失真的表情, 嘴角缓缓向上挑起。
好可爱……
虞荷现在还趴在他的肚皮上,缓慢而又错乱的呼吸不规则浇在上头, 形成一块湿湿热热的区域。
现在的虞荷也出了很多汗, 窗外月光照进来, 透粉的雪肤中拥有珍珠般的细腻质感。
Snow将他的汗水一一舔掉, 虞荷肩膀微微一抖,手指跟着蜷缩片刻, 最终还是无力舒展开,阖目享受照顾。
奇怪的是,虞荷感到自己没那么饿了, 他好像知道是什么给了自己的饱腹感。
方才Snow前后迂回许久, 虞荷终于得到解放, 与此同时, 部分所有物顺着凹壑流水般倒了进去。
虽然只是小小一部分, 但也应当是有的。
想明白的虞荷却没那么高兴,反而有些小郁闷, 怎么要这样子才能吃饱……
他以后饿了, 也要这样子吗?
虽然虞荷很贪欢, 但他脸皮很薄, 又容易难为情,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还有许多次类似的事, 小脸就抬不起来了。
他的反常让Snow感觉到, 以为自己又让他不舒服了, 急忙送上自己的肉垫。
果然, 虞荷好像被哄好了一些,微侧过点小脸,伸手捏着小豹子的肉垫,又用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
他的手好像比Snow的要大。
在这种细枝末节甚至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上“获胜”,虞荷心情遽然雀跃,表情变得欢喜又骄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玩了一会儿肉垫,虞荷又没了新鲜感,抬起小脑袋娇气命令:“要抱。”
Snow马上将手臂绕了过来,虞荷心满意足地哼哼两声,他好久没被这么抱着了。
虞荷睡觉时很乖,不会胡乱动弹,更不会乱踹被子,唯一不“乖”的是,若是做了新奇的梦,他会跟着发出哼唧哼唧的梦呓。
早起时,他也会因为犯懒赖床不想起来,边伸懒腰边嗯来嗯去。
这也是他最闹腾的一段时间。
“不起来吗?Jack好像给你买了早饭。”Snow任由他在怀里赖床,可听见虞荷的肚子咕咕叫,还是提醒道。
外头的早饭香极其浓郁,光闻味道,应当买了许多种餐点。
听到吃的,虞荷短暂地抬起脑袋,又重重落了回去。比起吃早饭,他更想赖床。
纤白小手揪着被子一角,将脸一埋:“不起!”
昨天Snow不经意间喂进去的食物,让虞荷有很强烈的饱腹感,现在虽然饿,但也还好,没到非吃不可的地步。
他又在床上滚来滚去,好几下脑袋顶着小豹子的肚皮,还会很过分地伸手揉揉。
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位置对猛兽来说,是很脆弱,也是不能轻易暴露的位置。
玩了一会儿后,虞荷瞌睡劲散光了,异常神气地坐起,使唤Snow帮自己换新衣裳。
切换回人形的Snow的动作干脆利落,但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些衣服昨日给虞荷恰好合身,今天就有些小了。
“你好像又长高了些?”
“真的吗?”
虞荷从床上站起,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足背,又挺直腰板,感受着自己的身高。
从目光所及之处的视野区域来看,好像是高了一些,而且还高了不少。原本恰好到脚踝的长裙,目前只能到达大腿一半。
Snow的视线不由自主往下看了看,虞荷有些难为情地拢了拢膝盖,又将裙角往下按,不带什么威慑力凶道:“看什么看!”
“好看。”Snow很老实,直勾勾地盯着这双笔直纤白的腿,“你的腿好漂亮。”
他并不是柴瘦的类型,更不是骨感至极的瘦,他的瘦建立在体态匀称的基础上。
比例绝佳,肉感十足,雪肤细嫩柔软,是肉眼可见的触感极佳。
也很符合动物的审美取向。
虞荷换好衣服后,有人敲门,Snow又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臭脸,显然懒得搭理来人。
可又怕虞荷饿着,只能压着闷火去开门。
开门时Snow刻意卡在门缝里,挡住Jack那如飞虫盘旋的视线,不论Jack怎么踮脚弯腰,竟连虞荷的头发都看不到。
屡次失败让Jack微微有些面热,他本就年轻要面子,在另一个同性面前出丑,是一件很丢人也很难堪的事。
他提了提手中的保温盒,强装镇定道:“他还没醒吗?早饭都要凉了。”撒谎。
这个天这么热,加上保温盒的作用,早饭很难凉。
说那么多,无非就想见虞荷罢了。
看透Jack小心思的雪豹无声地冷哼了声,心脏口跟捏了酸柠檬似的不爽。转身不再看Jack一眼,任由Jack自生自灭。
逮到机会Jack就往里溜,刹那,两个人脚步都动不了了。
虞荷正乖巧地站在床榻上,弯腰面对着门,一条腿抬起,右手费劲地去提袜子。
纯白棉袜在那只雪团似的小脚上套了一半,Jack眼前有些发晕,鼻腔无端有些热。
无意识摸摸自己鼻子,并没有鼻血类的东西,左右张望,见无人瞧见,急忙放下。
脸上窘迫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顺利将袜子提好,虞荷想往床下跳,估摸了下高度,还是娇娇气气地伸出手臂,要人抱。
Jack率先上前抱起了虞荷,接触到那软绵绵的身躯,被香得怪异的味道包裹时,他的心跳频率无端加快,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这是我一大早起来去买的早点,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什么都买了些。”Jack说完后,又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排了很久的队,很难买的。”
虞荷莫名其妙地看了过去。
Jcak的表情真是奇怪,娃娃脸满是期待,眼睛带着点诡异的光,若不是虞荷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都要以为Jack身后有一条狗尾巴在摇晃。
先喝了一口奶的他,被看得有些烦了,眉头微微皱起一点,Jack又凑了过来:“我以前都直接偷的,但今天我有认真排队,还付钱了……”
竟还带着些委屈意味。
对Jack来说,任何事刺激是第一要义,他不喜欢安稳,不喜欢平静,厌恶循规蹈矩。他喜欢任何疯狂的,激情的,能让他肾上腺激素飙升的。
一大早起床匆忙前往早餐店排队,生怕买不到新鲜早点这件事,对Jack来说是很匪夷所思的事。
Jack似乎在求夸奖?虞荷不敢确定,他懒得去思索别人的想法,但Jack的表情太熟悉了。
这样低姿态又带着点期待的样子,他仿佛见过无数次,而且是在不同人脸上见到的。
虞荷抬起点小下巴,漂亮的脸蛋骄矜极了:“很好吃,我很喜欢,你做得很好。”
一旁的Snow微皱起点眉,眉宇阴郁萦绕,看向狂喜不已的Jack的眼神,几乎能杀人。
这傻狗真烦人。
在Jack不注意时,Snow变回小豹子形态,矫健跳上餐桌,脚步优雅地往虞荷那边走。
继而停在虞荷背后,调整到正好能让虞荷靠着的位置,又把爪子送了过去。
“这流浪猫哪来的?”Jack想去捉,却被一声威胁十足的低吼声吓住了。
这声音洪亮十足,带着浓烈的警告意味,兽瞳凶狠而又冷酷,仿若他敢扑上来,他面临的结局就是被撕碎。
Jack很敏锐,尤其是对危险的感知方面,本能告诉他不要招惹这只流浪猫。可见一猫一人这么亲昵,他又酸溜溜道:“这种流浪猫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那么久没洗过澡肯定很臭,身上还有跳蚤,到时候爬你身上,你就知道下场了。”
乖巧吃早饭的虞荷闻声竖起小耳朵,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他很爱干净,确实无法忍受没有洗过澡的小豹子。
再小的豹子都不行。
他偏过头,仔细去嗅小豹子身上的味道,又用小手拨开毛发瞧瞧,将鼻尖凑得很近。
虞荷凑近得突然,二人都没有防备,Jack想要起身阻拦,又怔怔地坐了回去。
半转过身的虞荷将身体动态拉到极致,裙角堪堪挡住大腿底根,其下光景若隐若现,衣料勾勒出微扭过去的腰线,显得他腰肢愈发纤细。
后腰是下凹的,后方确实圆润鼓起,二者形成的视觉冲击太大。
Jack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方。
但他还没有丧失理智,在正中央间的皮肤按理来说很白才对,因为没有经过日照。
可现在却斑驳一片满是奇怪的、如蛛网般的血线。
好似被什么带刺的东西,反复摩擦过。
“你好像受伤了。”Jack指了指伤口的位置。
虞荷“嗯?”了一声,转身低头瞧,Jack说得果然没错。
狰狞一片的血网罩在新雪似的嫩肤上,显得更加狰狞可怖。想到这是怎么来的,虞荷生气地皱起鼻尖:“好痛!”
其实根本没有感觉。
若是后续感到痛,娇气的他早就该叫唤了,可昨日他不仅丝毫不察,反而睡得很香。
虞荷不知道的是,Snow的兽液自带镇静安抚,拥有一定的治愈功能,所以Snow那么过分,他都不觉得疼。
反而觉得凉凉爽爽,很舒服。
受伤的人明明是虞荷,Jack却比他还要着急,急忙将他抱起放在床上,为了更好了解伤势,还打开了窗户,继而扭扭捏捏坐在右侧。
Snow虽不爽,但也纵身一跃站在虞荷的左侧。
被左右包围的虞荷感觉有些奇怪,小脸有些不开心地皱起,但嘴笨的Jack这时候很会说话:“得好好瞧瞧,万一留下疤怎么办?而且结痂的时候很痒,你皮肤这么嫩,肯定受不了的。”
虞荷被说服了。
有病就要看病,不能因为羞耻不肯正面面对伤势。
虽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有些难为情,红扑扑的脸蛋低垂着,根本不敢抬起。
纤白小手揪住裙角那么一点,局促不安地绞了半天,将好端端的布料揉得乱糟糟。
Jack很耐心地等,喉间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又离虞荷近了几公分:“你不敢的话,要不要我来帮你?”
另一侧的豹子即刻发出低沉的嘶吼声,警告他不要乱来。
“不要。”虞荷才不要让别人帮自己,刚抬起一点眼,对上Jack堪称灼热的视线,又匆匆低了下去。
方才的嚣张劲儿荡然无存。
小脸又是郁闷又是苦恼,纠结半晌,还是扭扭捏捏地掀起一点。
Jack与豹子不约而同伸长脖颈,紧张得开始屏息。
这时,走廊经过一人,余光瞥见屋内情景,改变步伐方向,进入了屋内。
透明镜片后的眼底满是怀疑,Q询问:“你们在看什么?”
现在画面尤其诡异,虞荷脸蛋红红眼神躲闪,又抿住自己的小嘴巴,好像被欺负得抬不起头的可怜样。
又有一只危险的豹子,以及一个显然不怀好意的人,将他左右围着。
Jack支吾半天,心虚道:“他受伤了,我帮他看看。”
受伤?
窗外蓦然刮起一阵烈风,将虞荷松懈的裙角吹拂得翻飞不停,也将分开跪坐的腿肉暴露得一览无遗。
小脸变得惊恐而又羞耻,两只手不管怎么按都按不住。
努力去挡,却什么都挡不住的样子,太可怜了。
Q看到了伤处。
明白Jack的表情为何怪异,他沉默片刻,骨骼分明的指节搭在门框,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让我也看看。”Q还说,“我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