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渊到家, 意料之中的只有小小在。
五点多时间正好是晚餐时间,和往常一样吃过饭,上楼汲取星力修炼。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当晚艾拉给他打了电话, 询问他是不是给小虫崽登记了身份信息, 再得到确切答案后也没多说什么,假惺惺关心两句结束了通话。
席渊不知道在结束通话后,艾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最终, 艾拉像是决定了什么, 表情变得坚决起来。
席渊站在阳台上锻炼身体。
每一次挥拳都用尽全力,拳风猎猎引动星力流转, 随着次数的增加, 一层稀薄的星力覆盖着双手前端, 这代表他的实力又恢复了一些。
另一边。
斯图亚特庄园。
希维尔的房间里。
酒精的作用在时间下彻底消退, 喝醉以后的记忆却没有消失,希维尔睁开眼睛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想想自己喝醉以后都做了什么, 他恨不得自己全忘记。
太放任自己了, 第一次喝那么多, 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希维尔抬手遮住眼睛, 怎么会对席渊做出那样的举动……以后见到席渊该怎么面对,席渊推拒抗拒的反应直接被自己忽视了, 仗着席渊拒绝不了自己硬来。
回忆起那一桩桩一件件足够让自己挖个坑躺进去,再埋上的事,希维尔神情紧绷。
自己该庆幸席渊的性格不像调查上显示的那样, 如果是的话, 强迫/依仗武力逼迫一只雄虫, 这样的罪名足够让他被剥夺中将头衔, 还要上军事法庭。
他想到自己好像是席渊抱到房间里的事,抿了抿唇莫名有些想歪。
席渊的力气有那么大么?应该没有吧,有的话,先前不应该推不开自己。
希维尔更歉疚了,也不知道席渊有没有事。
他有些纠结,思来想去希维尔觉得维持自己和席渊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自己不记得喝酒以后的事,
这样是免于面对席渊尴尬的最好办法,对自己和席渊都好。
有了决定,希维尔放松了些。
他记得后来喝醉的时候,好像看到以撒和索洛尔回来,不知道以撒的事办的怎么样。
希维尔没有急于去联系以撒,按照先前和以撒约定好的,以撒那边有任何的发现都会想办法通知自己。
这几天没给自己传消息,应该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再等两天,如果两天后以撒还没有消息,自己再联系以撒。
……
距离成年礼还有三天。
席渊躲懒了半个月,这三天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躲了。
在被他拒绝三次后,席言终于忍不住亲自杀到他家里,抓着他去试礼服、背宴会上要说的开场白,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席弈这段时间非常忙碌,原本席渊以为席弈会过问戒指的事情,但出乎意料的席弈并没有因为这个联络自己。
因为席弈没有反对,席言为了席家的面子着想,直接先斩后奏。
订制戒指没问题,只不过他同时也订了一对镯子,看起来就像是戒指的放大版。
当然这件事情席言没有告诉席渊,他可不想再婚礼前夕再弄出什么篓子来,尤其是席渊这臭脾气——真要让他不顺,半途跑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些事情我完全可以在家里做。”席渊轻扯了扯领口扣子,太紧了有些不舒服。
这半个月席言有多忙,他多少也是知情的,这些原本都该是自己做的事全落在席言身上,这几天故意让自己忙起来,多半是在公报私仇
希维尔就没来,要真需要排练,怎么不见希维尔。
“到底是你的成年礼还是我的?你这半个月连面都不露,还有理了。”席言看他这浑然没把自己说的放在心上的样子,有些没好气的训斥。
“也就是走个过场。”席渊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席言:“……就算是走个过场,你也得给我走的漂漂亮亮,明天绝对不能出错。”
“现在我也说完了,可以走了吧。”他将手里的稿子往席言怀里一塞。
席言眼皮直跳,最后还是忍住了要脱口而出的怒吼,摆了摆手让他快滚。
席渊往休息室走,还得去把这一身衣服换下来。
会场,席言在做最后的检查。
“不是说阿渊来了么?怎么没看见他。”
席言听到背后传来艾拉的声音,转过头说:“阿渊他刚走,应该去休息室了。”
“有事找他么?”
艾拉点头:“这几天给他打电话不接,也不愿意我去找他,就想过来碰碰运气。”
“嗯?他心情不好么。”席言微微挑眉。
“不清楚,他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毕竟我和他不是……”艾拉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也许他还是有些抗拒吧。”
“已经配合很多了。”
在席言看来这几天席渊可以说是空前的配合,比一开始估计的要顺利不少。
“这样啊,不和你聊了,我先去看看阿渊。”艾拉笑笑,歉意的说:“再晚他该走了。”
“慢走。”席渊当然不会阻拦。
席渊的成年礼在庄园内举办,除了外面草坪上布置的在下午期间使用的外会场,还有内部举行晚宴的宴会厅。
宴会厅位于一楼,二楼、三楼是为身份尊贵的宾客们准备的可供休息的卧室、会客室等等,三楼尽头拐角处则是给席渊和希维尔准备的休息室。
休息室外。
艾拉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
他推门进去,宽敞的休息室内没有席渊的身影。
艾拉的脸上没有任何失望,在确定只有自己后,维持着的温柔笑意消失在唇边。
休息室内该有的东西一样不缺,早已准备好的衣服配饰陈列着,最里面还有一间单独的卧室。
……
墨绿搭配着银灰色,布置优雅的休息室内。
席渊正在做造型,和昨天不一样,今天他算是从头穿戴到脚。
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那么郑重。
负责做造型设计的雌虫给他打理着头发,一枚精致的耳饰扣在他的耳朵上,白银打造成藤蔓枝叶缠绕的形状,一只细小的和藤蔓融为一体的蝴蝶轻巧的停留在耳尖的位置。
整件耳饰除却银白,唯一的点缀就是花枝那一点淡紫色。
在这一过程中,席渊闭着眼睛任由他们上下其手。
“席渊阁下,已经好了,请睁开眼睛看一看效果还满意么。”
他睁开眼睛,最先入眼的就是镜子中的自己。
对这个造型他并不惊讶,毕竟在前天已经做过一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也早就改过。
按照虫族的传统,眉心被描上了象征席家的纹饰,像是一滴垂落的水滴。
耳饰倒是第一次见,总体看上去也算适配。虽然精致了一些,但还在接受范围内。
身上穿着的是黑色衣料辅以金色折边的修身礼服,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领口,这样的穿法有些紧绷,却久违的让他寻找回当初穿军装的感觉。
“嗯,不错。”他颔首。
“您喜欢就好。”
雌虫微微行礼,退到一边去准备等一会儿要替换的礼服,以及配饰。
从现在开始到晚上的宴会结束,期间需要换不同的着装,这些自然轮不到席渊操心。
席渊的目光,落在了左手边大约三米远的位置。
在那里,希维尔正被两只雌虫在脸上涂涂抹抹,身上换上了和他相似的礼服,发型却比他的不知道要复杂多少。
上次把希维尔送回家后,他们就没再见过。
雌虫打扮已经很奇怪了,还要化妆吗?纯粹感到好奇的往镜子里的希维尔身上瞥,一整面的大镜子保证了席渊能看的很清楚。
表面上,席渊在对着镜子发呆。
实际上,注意力全在希维尔身上。
化妆的效果并没有席渊想那么恐怖,又或者某种程度来说这淡妆为他增色不少,看来虫族的化妆技术不输给地球上的换脸术。
先前几次见,希维尔多是清爽简单的打扮,如今细致用心的装扮后,更攥人眼球让人挪不开视线。
本就出色的五官在化妆师手下显得明艳动人,衬得眉眼间的清冷,让人油然而生一股征服欲。
那一头银发也不在简单的扎成马尾,长发解开,一半在发型师手下被编织成发辫、或有序或错落的挽成复杂的发型,黑曜晶打磨的水滴额饰落在眉心,乍一眼看上同他眉心那一抹黑色相同。
绑好的发型上扣上发冠装饰,剩下的一半头发直接垂落披散在背后。
希维尔这个模样走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雄虫为他疯狂。席渊突然有那么一瞬间,get到当初那些雄虫追着希维尔跑是为什么了。
如果有一个和希维尔一样的omega出现在自己面前,哪怕明知道会碰壁,自己多半也会试一次。
可惜……
“您没有耳洞,只能戴这个,时间久了会有点疼。”
雌虫的话打断了席渊的思绪,他顺着音源处看去。
希维尔身边的雌虫正拿着一只黑曜晶耳钉,一边说一边戴在希维尔左耳的耳垂上。
白皙的耳垂上多了一枚菱形黑曜晶,卡了一枚耳钉上去让耳垂明显泛起了些微红色。
“没关系。”
希维尔不是没感觉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知道是谁在看自己,但他没有看过去。
他抬手摸了一下耳垂上的黑曜晶,指尖碰到冰凉的晶面。
那天之后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席渊,虽然心里已经决定当做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只要一想到席渊的脸就会想到那天发生了什么。
好在这几天也不是非碰面不可,席渊没有提出主动见面更是让他松了口气。
也许席渊根本不在乎这件事,只有自己多想了。
离仪式预计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在他们的造型完成后,其他的雌虫很有默契的将休息室留给了他们。
席渊坐在椅子上,手搭在膝上像是在沉思什么。
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和总共只见过三次面就草率订婚的对象,能有什么话聊呢?更别说‘席渊’的世界和希维尔的世界完全不同,嫁作雌侍的雌虫和娶他的雄虫之间更没有平等的交流。
他们中间只隔了三米,但相对无言的气氛让人怀疑是不是有堵无形的空气墙存在。
好在席渊和希维尔都不是会因此感到尴尬的虫,气氛静默无言却也还算和谐。
仪式开始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没有什么良辰吉日的说法,纯粹就是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非常适合举行一场室外订婚礼。
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他道。
“席言阁下说时间就快到了,让您和斯图亚特少爷准备一下。”一只雌虫走进来,对他行礼。
席言大概是怕他忘记时间或者做什么,这才特意派了虫过来看看情况。
“知道了,不是还有十分钟么。”
十分钟的时间,从这里走到外面绰绰有余。
话是那么说,但还是要给席言一个面子,也是给希维尔这个合作伙伴的。
三点半。
席渊准时携希维尔出现在了布置好的礼台上,希维尔挽着他的手臂,亲密无间的模样。
他脑中突然闪过上一次希维尔吻了自己的场景,喝醉以后的希维尔和身边表情严肃的雌虫相比,简直判若两虫。
一路上他们走过来,为了表面上看着‘感情好’已经靠的很近,现在更近。
希维尔挽着自己臂弯的动作僵硬,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希维尔在紧张,或者因为和自己靠的太近而不适。
如果不是音乐声的遮盖,他怀疑自己甚至能够听清楚希维尔的心跳声。
台下。
多数是席渊不认识的虫,唯一眼熟的那么些除了索洛尔他们外,就是上一次宴会上见过的。
例如和他不对盘席辰、周恒,还有对希维尔态度不好的阿维德,艾拉、席玉还有席简和小虫崽作为他的家属,当然也出席了。
只是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在这一场订婚仪式上还坐不了第一排。
订婚的仪式倒不算复杂,听说结婚更复杂,但自己应该是没机会尝试了。
席渊早就被告知了订婚流程,只需要司仪说什么自己做什么就够了,然后到说话的时候将席言备好的镐子背出来,再感谢一下来宾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从司仪手中接过刻着席家纹饰的盒子,这应该就是席言去订制的礼物了。
盒子不算小,但也不大。
他将盒子放到希维尔手中,这么一来就算是完成了。
台下的席言心提了起来,虽然做足了两手准备,但万一席渊犯倔怎么办。
希维尔打开盒子,盒子里的物件的全貌便展现在了所有来宾的眼中。
那是一只花纹特殊的镯子,奇特的是镯子的前端还放着一只和手镯缩小后一模一样的戒指。
席渊脸上的假笑有一瞬间的僵硬,盯着那只镯子磨了磨后槽牙,这算什么……鱼目混珠?还是浑水摸鱼,这是觉得自己看到戒指就不会生气了是么。
真是好胆。
这要自己之后怎么解释,看不出席言长得浓眉大眼,结果在这地方使坏。
难怪有戒指给自己看,合着根本就是做了两个,还真是让他费心了啊。
司仪的话响起,席渊这个时候骑虎难下,只能按照司仪说的拿出盒子里的镯子。
他硬着头皮去拿镯子,最后却拿起了戒指。
总不能让席言那么得意。
席渊把那枚戒指戴在了希维尔的左手上,戒指的圈口是量身打造的尺寸,一套就套在了食指指根处。
按照仪式要求,他给希维尔戴的应该是镯子,但现在被他改了。
台下被雄父给瞪了一眼的席言,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席渊这个倒霉虫,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堂弟,
台上。
席渊拿起手镯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留着婚礼那天不是更好。”
这算是很不给面子的行为,但在前面戴过戒指的行为下,倒也不至于特别难堪。
何况他说的没错,手镯在虫族本也是结婚那天戴在雌君手上的……来的宾客都是和席家、斯图亚特家族关系友好密切的家族,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他们想得多的,对席渊的话有自己的想法。
看来雌侍这说法后面会变啊,也对,毕竟是席家和斯图亚特家族的联姻,年轻雄虫一时闹闹脾气也就算了,哪能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只要一天没有尘埃落定,那么就会有改变的可能。
希维尔却没有那么想,他看得出来席渊对那镯子是否戴在自己手上根本不介意,而且……在盒子打开那一瞬间,席渊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不被喜欢的镯子,和镯子一模一样的戒指,真相如何并不难猜。
仪式结束。
宴会厅里早就准备好了桌椅板凳食物饮品,宾客在仆从的带领下离开,他和希维尔则需要重新去换一身衣服。
尽管是并排走着,但他们之间却隔了半臂远。
这让他们看起来不太疏远的同时,也能让他们在遇到来宾的时候快速挨在一起。
作为一只今天成年的虫,他的禁酒令解了,宴会上也少不了敬酒寒暄。
成年礼对于贵族雄虫而言,是正式踏足社交场合的标志,在这之后如果他有兴趣,也可以学着和席言一样做个热衷社交、和其他家族雄虫联络关系的工具虫。
当然了,在雄虫里这不能叫做工具虫。
毕竟雄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只有家族社交能让雄虫大展身手,谁让家庭中雄主至高无上,有时候雄虫对雌虫随便吹吹枕头风那都能给家族带来利益。
席渊对这个没兴趣。
据说成年后的雄虫会学习精神力控制,他对这个倒是挺感兴趣的,算算时间自己正好能赶上一个月后的入学时间。
即使雄虫的精神力都不干正经事,但拥有精神力时间远超地球的虫族在这方面,必然有值得学习和借鉴的地方。就算雄虫接触不到多高深的领域,他也不会一竿子打翻所有。
……
前身的雄父早死,能领他踏足这种场合的只剩下前身的大伯席弈。
“这是你周伯伯。”
这些称呼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有了喊席弈他们在前的经历,这个时候的他毫无压力。
“周伯伯好。”
希维尔站在他身边得体的行礼,而后沉默不语。
这是虫族的规矩,就算是雌君也不能随便打断自己的雄主说话,面对雄主的长辈时更要谨言慎行规行矩步。
周阔含笑注视着他:“不用客气,一转眼你都订婚了。”
“席弈一看看席渊多给你省心,早早的就选了希维尔。”
“不像我家这忤逆雄子,比席渊还大上一个月,愣是怎么说都不肯娶雌君、连雌侍都不愿意要。”
“你说气不气。”
周季就坐在周阔身边,这话是听的清清楚楚,然而一点表情都没有。
席弈哈哈一笑,说:“你家周季那么优秀,不怕找不到雌君的,你就放心吧。”
“阿渊,来给你周伯伯敬酒。”
“周伯伯,我敬你。”
席渊举杯和对方碰了碰,微抿一口就算是喝了,这是席言事先交代的。
虽说解了禁酒令,但也不敢让他喝太多,敬酒这方面点到为止。
倒是希维尔的情况不太好,每一杯都必须喝光。
这看的他额角一抽一抽的,要是希维尔喝醉……自己和希维尔喝的是同一种酒,用的也是同一款杯子,希维尔当时喝的和这个完全不能相比,所以应该没那么容易醉吧?
“订婚快乐,以及成年快乐。”周季和他碰了碰杯子,挑眉一笑,意味深长。
见周阔,只是一个开始。
具体邀请了多少人席渊不知道,但在场的酒桌少说有几十桌。
即使不是全部要敬酒,数量也不少了。
他和席弈辗转酒桌之间,希维尔一直都落后半步跟在他身后,没有逾越这个距离。
敬酒除了敬这些来宾外,席渊还被带着去见了席家的长辈们,上一次见过的或者没见过的。从寒暄的口吻听来,同辈之间对前身都说不上熟悉。
这对他而言是件好事。
连轴转下来,再见过希维尔的亲戚后敬完最后一杯酒,席渊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时间。
他对留在宴会厅里吃饭没兴趣,只想趁着这几个小时休息休息。
因为希维尔被他的雄父叫走了,所以现在休息室里只有席渊一个。
他没待在外面的休息室,而是走进卧室,鼻尖萦绕着和休息室里一样的熏香,淡淡的能让人舒缓精神放松下来。
席渊坐在床边,手里是席言在他敬完酒后送来了一样东西。
成年礼的时间在晚上,要做的事情比下午还要更多。
他打听到成年礼对雄虫非常重要,其重要性远超过下午那过场一般的订婚仪式。
据说在成年仪式后,雄虫的精神力会发生未知的蜕变,完成的越是完美就越优秀。
这几个小时里除了休息外,他还需要做一件事情。
——用精神力包裹着手中这件只有拇指大小的玉石,直到成年仪式结束。
这是很简单的要求,即使是对一只雄虫而言。
对席渊,就更加简单了。
他心随意动,精神力缠绕上手中的白色玉石。
玉石好似本身就带着牵引的力量,将缠绕在其上的精神力和自己相吸。
随着时间的推移,玉石的颜色也在转变着,席渊的姿势也从两个小时前的端坐变成了躺下。
他在阖眸小憩。
以他对精神力的控制水平,就算分心也能让那一丝缠绕在玉石上精神力流转自如。
然而就在一瞬间,精神力猝不及防失去了原本的稳定,就好像平静的海面骤然掀起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