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观众席有一段毫无遮掩的路段,即便想依靠【马良的门】强行进入观众席,在处于这段路中间的时候,狩猎场的人也有足够的时间杀死企图冲过来的人。
因此只能另想他法。
云川把倒在洗手池那位没纸猎人拖了过来,昏迷的没纸猎人对即将遭遇的事情一无所知。
几分钟后,没纸猎人缓缓从墙角走出。
他戴着帽子,双眼无神,眼珠盯住一个地方便不再转动,一副神游天外没睡醒的样子。
动作也很慢,两只手揣在裤兜里,走动间多余的动作一个没有,甚至还有些僵硬,不过多走几步后,步伐越来越流畅。
没纸猎人埋头走向观众席,门口有几名守卫,看见他后没有阻拦,主动去打开大门。
“先生,卡牌不能带出狩猎场,请您归还。”另一名守卫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没纸猎人低垂着头,没有反应。
开门的守卫输入密码,观众席大门“滴”地一声,缓缓开启。
“先生?”面前的守卫唤了一声。
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先生,请您归还卡牌。”面前的守卫重复道。
没纸猎人还是低着头,放在裤兜里的右手缓缓拿出。
大门开启小半扇。
守卫耐心等待没纸猎人拿出卡牌,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各位观众们,很抱歉由于出现突发事故,狩猎场将暂停,为了各位观众们的安全,请随工作人员依次离席。”
忽然有广播响起,足足重复了三遍,声音在整个狩猎场包括观众席上空回荡。
守卫皱眉,目光狐疑地看着没纸猎人。
他开始怀疑了。
下一秒,没纸猎人动作突然变快,裤兜里拿出的不是卡牌,而是一把枪,枪口抵在守卫额心。
仿佛打响了开端,场面由此开始失控。
“啊——”
观众席里传出尖叫和骂骂咧咧的声音,嘈杂不已。
“淦!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有虫子钻进我耳朵了!”
“眼睛好痛,有东西进去了!”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观众席外,几十名戴着禁锢环的麒人拿着枪冲出来,先一步开枪。
守卫们的节奏完全被打乱,不知所措。
终于有守卫想起来先关大门,连忙冲过去,只是还没靠近就感觉腿上一紧,整个人被被拽着腿拖走。
没纸猎人软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他一直昏迷,中途未曾醒过,之所以能够如常活动,是因为云川用黑发像控制牵线人偶一样操控他,睁开的眼睛都是几根头发强行扒拉开的。
守卫溃不成军,云川跟在一堆麒人里冲进观众席大门。
大厅里,狩猎场的观众们正乱成一团,狼狈不堪地准备离开这儿,不剩半分观看狩猎时的高高在上。
气势汹汹的麒人冲进来,就像一群饿狼冲进羊群,乱作一团,新仇旧恨一起算。
场面有种要失控的感觉。
狩猎场剩下的人手都被集合起来,到处找云川去了,而定位器又被打烂,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云川跑到这里来,直到收到消息才急忙往观众席赶,到达这里还需要点时间。
这点时间,足够麒人将观众席变成人间炼狱。
云川只是想搞事,不愿意看到修罗炼狱,见场面要失控,连往天花板开了好几枪,扔出掌中雷击中最疯的几个麒人。
“都给霸霸克制点,放你们出来不是杀人来的!”
大部分麒人听了都有所克制,只有一个红头发的充耳不闻,拿着枪把观众追得屁滚尿流,子弹不要钱似的倾泻而出,在把观众打成筛子的边缘疯狂试探。
云川抬手就送一道掌中雷给他。
红发麒人浑身一麻,被迫停止动作,瞪着云川道:“这些人该死!”
后者没有反驳他,只冷声反问:“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你想和他们一起死,别拖累大家。”
红发麒人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怔了怔,心里还是怨气大得很,但老老实实停手了。
“谁是库里洛?”云川转头问瑟瑟发抖的观众们。
观众们犹豫要不要回答,狩猎场的人手就快赶到,云川没时间跟他们耗费,遂承诺道:“谁指出库里洛,我就放了谁,绝不为难。”
得益于先前放过几名猎人的信用,不少看过直播的观众认为他说的话可信,很快便站出来,指向躲在观众群中的栗色卷发男人。
“他就是库里洛,是狩猎场的人!”
“对对对,就是他!”
“他身上还有狩猎场的铭牌呢!”
第一个人指出来后,不少人跟着附和,肯定栗色卷发男人就是库里洛。
云川勾唇,随手指了指:“你们可以离开了。”
其他麒人不想放了这些人,云川轻飘飘瞥过去一眼,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指认的观众离开。
库里洛被揪出来,强行逼迫着拿出钥匙解开禁锢环。他本来很硬气,却被钻入体内的头发丝吓到,交出钥匙和密码。
云川第一个将自己的禁锢环解开,感觉整个人瞬间脱去枷锁,使用自己的能力再无拘束,快乐得当场表演雷电拆屋。
没玩两下,大厅就被雷电击毁,塌了一角。
同样解开禁锢环的麒人们:……
默默后退一步。
才刚刚见到希望,别在这时候被埋了。
他们先前只是觉得云川肯定很厉害,却没想到取下禁锢环的他这么厉害,和大家的力量都不是一个等级。
不愧是被叫做霸霸的男人!
狩猎场人手赶到的时候,已经制不住这群麒人了。
但云川还是赶紧招呼大家赶紧溜走,不肯走的直接打晕带走。
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看起来科技不低的样子,现在占上风只不过是因为对方毫无准备,还没动用大型热武器,趁机跑路才是硬道理。
否则这么多拥有异能力的麒人是怎么被捉住的。
临走前,云川对着大厅墙壁挥手,下巴点点狩猎场的人,眨了眨眼。
观众席的大厅墙壁光可照人,隐隐约约能看到双手环胸立在那里的人影。
人影从一开始就静静的围观,直到现在才突然被云川cue到。
几乎是瞬间,他就明白云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意图。
但他不是很想明白。
他只是一个镜像,一个影子。
为什么本体总指望他干很多事?他有点后悔一开始的合作了,那是干苦力的开端。
模糊反光的墙面上,隐约中仿佛看到影子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