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乐再上线的是仍然是在同一个地方, 而他和霍倦一起登录，上线的时候面对面站着。
因为他的要求，所以霍倦并没有再次调整数据, 所以看到霍倦上线看到他，脸色闪过一丝疑惑，然后默默拉开和他的距离时，裴与乐并没有感觉意外。
只是他现在没有要调戏霍倦的心思，对方整条肩膀的伤仍然鲜血淋漓着, 滴滴答答的往地下滴着血。
就算知道现实的霍倦一点事都没有，裴与乐还是不喜欢看到这样子的霍倦。
游戏里是拥有痛觉的, 受伤真的会痛。
他左右看了看，看到周围都是废墟还是有些头大。现在游戏的情况应该处于灾后，周围的房屋全部倒塌了, 也不知道目前算是什么副本。但既然霍倦都私下给他开挂了, 有Boss属性的霍倦在, 他应该不会担心在游戏里发生什么让他无法预料的困难之事, 虽然游戏体验感可能会比较浅薄, 但他来宝伽又不是为了玩游戏而来的。
裴与乐回头看了眼他来宝伽的原因, 伸手抓住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跟我来这边。”
不远处似乎有个便利店, 半边已经倒塌了, 地上全洒满了商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数据有些混乱，霍倦的反应有些迟钝, 愣了下便被他抓住了。裴与乐回头看了下，心忖思着之后下线得问问如果程序没完全调整过来, 对霍倦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样想着, 霍倦抽了抽手, “放开。”
仍然是冷淡的嗓子, 但因为对方的动作并不大，所以裴与乐根本没意识到这是拒绝，他惦记着霍倦的伤，率先拉着他往前走。
绕过地上的碎石，他在那个便利店的位置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毛巾和一些消毒药水以及一些棉签，可能是有药物营业证的特殊商铺，居然还有不少眼熟的抑制剂和阻隔剂。
药剂全洒了一地，有一些已经破掉了，有一些还可以用，身后的是一名Alpha，裴与乐处于考虑，还是捡起了部分还能用的抑制剂和阻隔剂。
然后他拉着霍倦训了个地方按住他坐下，小心地掀开他衣领，露出上头血肉模糊的伤口。
心里很明白那个伤不是真实的，但裴与乐看到还是心微微一颤，难受起来。
他的衣服都被鲜血侵湿了，但身上并没有伤口，如今看来说不定都是霍倦的。
“……我处理一下。”裴与乐抿着唇，用毛巾小心地沾上消毒药水，一点点地擦拭上面的血块污迹。
霍倦安静地坐在石块上，没说话也没拒绝，只是仰起头凝视着他。
裴与乐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血迹全部擦拭干净了，牺牲了好几条毛巾，他后面担心毛巾擦拭会带来更大的痛楚，所以在伤口附近的细微地方是用棉签擦拭的。
他第一次干这么细致的活，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所以动作下意识放轻，还是因为这个人没有表露出痛觉，等处理后，眼前的Alpha还是那副样子，一副冷冷淡淡的禁欲样。
裴与乐低头看霍倦，有一点点想掐他的脸，看看他会不会出现其他表情。
刚认识的时候，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表情。
后面交往之后，在他面前表情才变得多一点，可是就连他都没看过几次他笑的样子。
要怎么才能惹得这个人多笑点呢？
他寻思着，还是没忍住伸莮?风出手，捏了一下霍倦的脸。
然后，Alpha的表情确实出现变化了，是一个微微觉得困惑的表情，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掐自己的脸。
裴与乐见状，心情无由来的大好，又低下头，这次干脆在霍倦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
霍倦猛地往后仰，眼眸的神色产生变化了，整个人变得紧绷起来。
裴与乐现在心里有成算，根本不慌，更何况霍倦这样的反应让他觉得十分有趣。在现实哪里能看到霍倦这种仿佛被他怎么怎么了而警戒起来的神色，一般这个人都是顺势缠上来，然后发展成像昨晚那样。
裴与乐心痒痒的，突然明白到为什么霍倦总是在他说不要了的时候不仅没有放过他反而还变本加厉，因为他现在就挺想得寸进尺的，逼出霍倦更多的反应。
于是他这次不打算蜻蜓点水，笑眯眯地低下头，又吻上了霍倦。
这次久了点，他甚至还伸出舌尖舔了下。
……嗯？
还在想霍倦这会儿会有什么反应，突然闻到熟悉的信息素，身体自然地产生战栗反应，然后他被霍倦突然按住双手一推，等他茫然地睁开眼，发觉眼前哪里还有霍倦的身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霍倦？”
他没想到会把霍倦吓跑。
裴与乐愣住了，他左看右看，没看到霍倦。
但信息素的香味仍然存在着，他顺着香味去找，饶过前方一个大石块，看到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低头摸嘴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裴与乐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逼良为娼的渣男。
仔细想想，在霍倦的角度，他大概是个臭不要脸轻薄人的厚脸皮家伙？
他清清嗓子，叫了霍倦一声：“霍倦，你怎么了？”
霍倦默默地放下手，朝他看过来，声音仍然冷淡的质感，但又似乎带了一点点不同：“别过来。”
裴与乐觉得自己反正都渣男了，不介意更渣一点，在现实根本看不到这样的霍倦，现在他的兴致很高，没顺着霍倦的话做，而是迈步走近。
随着他走近，冷柏香慢吞吞地缠绕上来。
完全不像压制信息素，反而像是那种带有安抚意味的，以及一点点亲热劲儿，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之意。
这个人不记得自己，居然还会下意识地舍去了信息素的压迫感。
霍倦说这个虚拟游戏连接大脑，玩家的行为和自身精神是息息相关的，看来就算他不记得了，也还是记得不要伤害他。
距离不远，走了几步就来到跟前了。
霍倦没有再跑，一直沉默着看他走近，直到二人的距离只剩下半个手臂，裴与乐才道：“我不过来还能去哪，你不要想着甩掉我，没用的。”顶多实在找不到人了，他就下线问霍倦跑去哪了，然后再去找他。
霍倦低声问：“……害怕？”
嗯？
哦哦，这里还是游戏，设定是这样来着。
裴与乐恍然大悟，笑眯眯道：“对啊，我害怕，我就是想跟着你。”
霍倦沉默了一会儿。
转头就走。
裴与乐还奇怪他怎么了，却见他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跟他说：“跟上。”
这还真是……
裴与乐抿唇忍笑，笑着跟了上去。
然后他不要脸地伸出手拉住霍倦的手，在他想要挣脱的时候，对他道：“我害怕。”
“……”
霍倦便任由他抓住了，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裴与乐心情好得不得了，虽然一开始这个游戏的体验感非常不好，数度让他想要下线，但果然有霍倦在就是不一样，他现在感觉这个游戏有意思极了，谁能想到他还能见识霍倦这一面？
说起来，如果他穿来的时候和霍倦没有那么的开始，说不定慢慢的就会发展成这样，当然肯定没有现在这么轻松，毕竟他还占了霍倦潜意识还记得自己的大便宜。
但就算再困难，他还是会努力把这个人拐到手的。
在一起的感觉那么美好，怎么会愿意放弃呢，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放弃。
霍倦感觉旁边的少年不满意只抓住他的手，突然就把手滑下，然后滑入他指缝当中，和他牵起手。
这种感觉很陌生，他记忆里并没有尝试过这样的事。
但莫名的，就是不想甩开。
而且每次在身边的人靠近自己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要……
想要……
想要什么呢，霍倦的心里没有有概念，只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思绪缠绕在心头，就要突破而出，却又因为不得法而不知道怎么做。
他把裴与乐带去了安全的地方。
一个只有他和裴与乐之外，就全部是丰富物资的地方。
其实这个地方的附近有两个安全区，一个地方有非常多的幸存者，物资也是相当丰富，因为是灾难之后最先发展起来的安全区，各方面的发展得很好，已经逐渐形成了一个小城。
而霍倦带裴与乐去的这个地方，还未被必幸存者发觉。
霍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裴与乐带来这里，如果这个人只是害怕才跟着他，那么他应该把这个人领去人多的地方，让他和其他幸存者待在一起才对。
但……霍倦不想。
他把人领去安全的地方，看着裴与乐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回头对他笑：“这里居然没被破坏，保全得很好，东西也很多！”
“……嗯。”
霍倦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情绪。
裴与乐上线前，已经充分在宝伽创始人的嘴里听到关于这个游戏的科普，D级副本的困难度主要是灾难重建，在家园被破坏后，人类因为自然大改变而产生了变化，部分成为了变异人。
据说变异人的等级由积分换算，积分越高变异的力量便越强大，但这些都要在D级副本后期才会出现，中前期都是围着重建家园来进行游戏。
该说这个人不愧是游戏拥有双重身份的人型外挂，怎么随随便便就找到安全区，还是没被幸存者发觉的安全区。
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农庄园，因为没有什么高耸的建筑物，所以在灾难降临的时候，受到摧毁的地方不多。
裴与乐见霍倦把他安置在这里后，又给他拿了一套干净衣服，让他洗个澡后换掉身上染血那套。
等裴与乐出来，发觉霍倦也已经洗个澡换上了新的衣服，准备去前方种植了农作物的院子，似乎是打算摘一些干净的西红柿和青瓜茄子回来，裴与乐想起他肩膀上的伤，又想到他刚刚趁自己不在跑去洗澡，连忙拉住他，“不行，别去了，你身上还有伤。”
他皱皱眉：“本来有伤也不该沾水的……”
霍倦顿了顿，微微敞开衣领，道：“已经好了。”
“……这么快！”
裴与乐讶异地拉起他的手看，翻来覆去的查看，发觉伤口确实已经见不着了。
他先是觉得神奇，然后又想到这个人可是有Boss属性的，伤口愈合得快也正常。
霍倦拉开衣服，默默地继续去院子了，真的摘了一些农作物回来。看着鲜红饱满的西红柿和青绿细长的青瓜，以及跟手臂一样粗的茄子，裴与乐回想起他们刚刚一直走来看到的废墟画面，心里再一次感到很神奇。
曾经看到的地方和眼前的一切，仿佛切割成了两个世界。
外面的许多幸存者可能饱一顿饿一顿，为了活下去而不断挣扎着，而霍倦带他来的这里明显安全多了，就像是游戏版的种田生活。
作为废宅青年，一度对种田文很感兴趣的裴与乐并不排斥这样的生活。
更何况是和霍倦在一起的。
这个人本来就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也许这样的体验也非常不错。
两个人的田园生活。
裴与乐心安理得地待下来，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跟着霍倦跑去院子，兴冲冲地挖土豆和拨萝卜。
他是城里长大的人，根本没尝试过这种田园生活，眼看一个个新鲜带泥的土豆萝卜被自己挖起来，简直要乐坏了。
但裴与乐还记得现在是什么环境，觉得要结合时事，食物在这种时候是很珍贵的，必须要节约，所以在挖了几株土豆树和两个萝卜后，他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还是等吃完了再摘，不然感觉会很快坏掉的。”根据现实和游戏的时间，他们大概还能在游戏待很久。
不能浪费食物。
霍倦“嗯”了声。
其实这个地方存在着BUG，种植的东西会不断刷新，所以食物可以一直源源不断，但他想，比起从他嘴里听到这种事，还是等这个人自己发觉，然后觉得惊喜更好。
“走吧！我给你做个地三鲜！”
都是新鲜摘下来的农作物，中途还看到了不少青椒，摘了几个后裴与乐不由得想到这个菜，捧着一堆蔬果高兴地准备回到屋里。
霍倦原是随着他的身后走着，突然似乎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他微微眯了眯黑眸。
霍倦这个角色属性板面上的所有数值都是问号，游戏更加放大他各方面的异常，远远的，在裴与乐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便看到前方有几名幸存者跌跌撞撞地往这边冲来，眼看离这边越来越近。
他动了动手指，使用Boss技能，把周围纳入屏障，然后看着那几个人绕到另一边跑了，离开了这个农庄范围。
“对了，霍倦同学，都是素不太好，我们再做个罐头炒青椒呗？”
“嗯。”
无形中把幸存者挡在外面，霍倦看着毫不知情的裴与乐，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后二人入了屋。
“咔哒”一声，大门被合上了。
地三鲜是裴与乐做的，但剩下的全部是霍倦做的，一如既往的美味。
裴与乐又有觉得神奇的地方，就是游戏里连饥饿感和饱腹感都十分鲜明迫真，肚子饿狠了还会咕噜噜地叫。
美美地饱食一顿后，一看时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灾难前期，所有通信都被破坏了，电视看不了，手机没有信号，完全是一朝回到旧时代，和信息有关的娱乐都被逼停止了。
洗净了碗筷后，裴与乐瞅着霍倦，又起了调戏的心思。
“霍倦同学，我困了。”
毕竟昨晚闹了一晚，现实外的自己动弹还费劲着，在游戏里就算只是用大脑神经来操作，但时间长了还是有疲倦感的，他这话也不算是假话。
霍倦闻言看向他，看到他大大咧咧地道：“你困不困？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娱乐可以玩了，咱们早点睡觉吧！”
Alpha的眸色转成深黑。
他想说不困。
但鬼使神差的，说了困。
都是老夫夫了，根本不用害羞什么，裴与乐便拉着他进入这个屋里的唯一一个卧房，理直气壮地道：“就这一床，都睡这儿好了。”
“……”
霍倦被他按住坐在床上，仰起头看他。
裴与乐发觉在游戏他们好像总是这样的姿势，他一低头就看到霍倦抬头看他，有着平时截然不同的懵懂感。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对视，实在令人很想做点什么。
裴与乐眨了眨眼，一个没忍住，又低头流氓了一下。
然后……
事实证明事不过三，哪里有压迫就有反抗，不要以为不吭声的就是兔子，凶起来也能变成狼吃人。
他犯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错误，就是以为霍倦现在不认得他，所以根本什么都不懂。
但事实上这个人就算不认得他了，潜意识也是想要把他吃干抹净，在经过接二连三的撩拨，一而再再而三被轻薄，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放了一次又一次，夜深人静，地点适合，这次他不打算放了。
于是裴与乐自食恶果，被按到床上，接受了Alpha信息素倾覆而出的恐怖之欲。
霍倦记忆里没有裴与乐体弱的顾忌，完全没有了平时刻意收敛起来的克制，肆意又放纵，偏偏裴与乐在游戏里的体质强悍得很，再加上霍倦给他开的外挂，导致他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事。
但不会出事不代表不会畏惧，尤其看到霍倦似乎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裴与乐不行了。要不是霍倦说过这款游戏为了保护玩家的神经而专门研发了相关程序，就算游戏里受了什么样的伤害，都不会对现实产生影响的话，他甚至觉得自己会因为持续不间断的恐怖快-感而对大脑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
在对方仍然孜孜不倦的持续进犯中，他非常艰难地抽出一丝心思，果断选择退出游戏。
眼前忽地一黑，又再次恢复朦胧的视野，带着头盔的裴与乐气喘吁吁，心律仿佛失调一般，身体还残留着莫名其妙的战栗感。
他努力平复情绪，却忽地发觉头盔被人摘掉了，露出霍倦的脸。
“……”
“……”
二人大眼瞪小眼。
一时陷入沉默。
裴与乐看着对方也同样和他一样，眼底还残留着无法忽视的欲念和独占欲，和游戏那个毫不留情的凶狠Alpha完美地对上了。
他咽了咽口水，小声嗫嚅道：“霍倦同学，我觉得我不太舒服……”
所以千万别想着现实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肯定受不住的。
明明是游戏而已，却感觉真的被凶残无比地大肆侵占，就算退出了游戏，那种感觉也仍然鲜明得让人错觉是现实发生的事。
霍倦抿抿唇，脸色不太好看。
游戏发生了什么，他作为当事人之一，自然一清二楚。
更何况，他在中后期其实又开始恢复了部分记忆，只不过肆意妄为的感觉太好，他无法停手。
他闭眼掩去眼底在游戏里延伸出来的贪欲，声音很哑，像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短期内不准你再上游戏了。”
“……”好的，他暂时也不想上了。
裴与乐忙不迈地点头，然后他慢慢地又品出一丝委屈。
他哪里想到上游戏就是为了放松昨夜放纵留下的后遗症，结果在游戏里会经历到更厉害的进犯。
已经不是招架不住那么简单。
“……对不起。”
额头的刘海被碰了一下，上面泛着一丝汗湿，那是因为游戏留下的自然反应，霍倦低声道：“让你害怕了。”
不是的，他不是害怕。
只是游戏的霍倦不由得让他怀疑起一件事，是不是这个人在最放纵的时候，其实也在收敛着，不然每一次都按照游戏那样的话，毫无疑问……他会很惨。
然而对象是自己挑，人又是自己惹的，更何况游戏里也是自己不知死活撩拨的，要是让这个人全数买单的话，未免有些欺负人。
更何况，换个方向想，也算是情趣的一种，得多亏他在游戏体质耐强，不然还真无法感受到霍倦全然豁出来原来是那个样子的。
裴与乐吸了口气，道：“我没事。”
他朝霍倦伸出双手，在他意会弯腰把他抱起来时，突然凑到他的耳边，一本正经地道：“我觉得等我恢复精神了，下次可以再试试。”
裴与乐感觉到抱住自己的Alpha身体一僵，他咳了一声，到底还是有些羞赧，人家是正正经经玩生存游戏，他们反而专门干些不务正业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游戏我的体能很强，完全没事。”
所以不用道歉。
他永远都不会因为这个人对自己的过分渴求而害怕他。
“……真的？”
霍倦低头看他，眸色有几分晦涩难辨。
“嗯！”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裴与乐能说得出口，自然不会拿话忽悠人。再说，他也是认真思考过才这样说。现实要做到那样目前还比较困难，起码他想在游戏里让霍倦更放开些。
霍倦目光变得漆黑深幽，他无声地一步一步把裴与乐抱到床上放下，扯过被子盖住他，才慢吞吞应了一句“好”。
然后他垂眸凝视着裴与乐，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低沉地道：
“那这一次，我要调整程序，我要完完整整地记得你。”
而不是因此刺激到大脑才恢复和这个人交往的记忆，却又因为提前被游戏的“他”得偿所愿而心生不爽。
游戏里的“他”拥有的，他也要。
不允许这个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