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时间的发酵, 洛韫的女装以及和封野并排走在操场上的照片是彻底火了。
贴吧和大大小小的群里，都在讨论这件事。
高三学生还好，全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 手机压根没带到学校里来。
高一高二以及初中的学生疯狂转载保存洛韫女装的照片。
好多初中才分化成Alpha的男女在贴吧浪漫告白。
[嗷嗷嗷嗷，这腿真的绝了，不就是从动漫里走出来的角色吗！]
[这腿，这腿, 这皮肤，我一个女生都羡慕]
[感谢三班同学造福大众]
[皮肤真的好白, 配金发太搭了]
[洛韫还是单身吧！单身吧？兄弟们，我冲了！]
贴吧管理员简锋无情地戳破说要去告白的人：【去啊, 只要先和封野打一架, 赢了说不能还有个资格】
简锋有好感的人本来是林可, 自从把喜欢的人换成洛韫，都还没来得及加个好友，就收到封野的私信。
要求他把去年有关洛韫腿照相关的贴子全部删掉。
对方没有说理由，只是单纯让他帮个忙。
学校里谁不敢卖封野一个面子, 于是他立马就把那些游泳接力赛的帖子、照片都删除了。
有些Alpha没有单独保存照片的习惯, 见收藏的帖子被删除, 还跑来问他。
简锋还能怎么说，只能说洛韫背后有人。
许多Alpha都一头雾水，直到洛韫和封野在一起的消息越传越广, 他们才隐约明白。
毕竟那可是封野啊啊啊啊！
吓得他们赶紧把不该有的心思全部压下去，默默当个吃瓜群众。
而现在, 一看封野身上的打扮, 更是坐实了洛韫和封野在一起了的消息。
[真的假的啊？可是洛韫不是年级第一吗？会喜欢学渣？]
[加点限定词吧, 又帅又有钱的学渣啊, 以后随便出国镀个金，又是人生赢家]
[对了，你们知道林可吗？那天我看见他和徐轻劲混在一起了......]
说得很含蓄，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个混是什么意思。
[啊......自甘堕落吗？不至于吧]
[徐轻劲家也有钱啊，我早就说林可才没外表那么简单]
[不会又是被欺负了吧？]
“班长，他们说林可和徐轻劲混在一起了？真的假的？”
苏浓懒洋洋地趴在座位上了，睁大眼睛问洛韫。
在他看来，林可是挺茶的，可毕竟一起耍过一段时间，苏浓心里有丝在意。
徐轻劲可是出了名的喜欢对Omega动手动脚。
再不喜欢林可，要是真的被徐轻劲欺负了，听了心里也难受。
听到这，洛韫清秀的眉毛微微拧起，想起在话剧团的事，和林可不情愿的眼神。
还不确定，他也不是乱猜的性格，于是摇头说不清楚。
也没把看见的那一幕和苏浓说。
倒是上官毅撑着下巴笃定道：“是真的，我听体育班的人说过。”
“那是林可......自己答应的吗？”洛韫忍不住问，“还是徐轻劲逼他的。”
在操场上，陆坤对他起了点占便宜的心思，他都无比厌恶。
据他了解，林可之前也没有谈过恋爱。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姓徐的换人的速度特快，估计就图个新鲜，他以前谈过的都是特别开放的Omega，听说还有Omega被他弄大肚子，最后打掉转学了。”
苏浓一脸嫌弃：“吐了，上床不戴套的渣男，让未成年Omega怀孕不是要判刑的吗？”
“强迫才坐牢，哄骗就你情我愿的事，再说徐也是未成年，听说关几天就被放了出来。”上官毅说。
想到这，上官毅叹了口气：“都是一样的年级，姓徐的身经百战，我连小O的手都没牵过。”
苏浓呵呵两声，施舍般地抬起手，像旧时代宫里的老佛爷：“小毅子，让你摸一下。”
出乎他的意料，上官毅不仅没像以前一样怼他，还很乖地说了声“喳”。
抓着他的手摸。
苏浓：“？？？”
他脸都气红了，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以下犯上是吧，班长，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洛韫：“......”
就在这时，封野拿着洗干净的衣服走进来：“洗干净了，怎么晾？”
衣服正是洛韫换下来的短袖，本来打算拿回家洗，但塞在课桌里时，洛韫总能闻到那点味道。
特别是当他想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鼻尖的味道更浓。
最终还是忍不住羞耻，小声地叫封野赶紧去洗了。
他环顾四周，看见放在教室后面的扫把，用纸擦干净木头把手，架在空调外机和窗台上。
“就搭在这里吧。”
说完刚转头，就看见封野手上拿着湿衣服，朝他这边靠了点儿，倾低身。
压在他身上。
身体也不可避免地互相接触，洛韫的嘴唇近乎能亲到封野的喉结。
“挂上面不会掉下吧。”封野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他说话时，喉结跟着轻滚，颈部线条凌厉，莫名性感。
洛韫看了两眼，偏着头，回：“不会，我这有夹子，我固定下。”
把湿溻溻的衣服挂好，封野起身：“挂好了。”
站直身体后发现洛韫脸颊被晒得有点红，于是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中午为了节约电，三班学生也没开灯。
学委王楚英坐在过道那边，她没休息，而是利用这个时间准备期中考试。
光线一暗下来，她微微蹙眉，随口道：“大中午的，别拉窗帘啊，这个太阳又不晒。”
“怎么不晒，晒得班长脸都红了。”封野道。
王楚英看过去，洛韫的脸颊红通通的，像熟透的番茄。
她有些惊讶道：“真的诶，班长你皮肤这么嫩啊。”
尴尬到脚趾蜷缩的洛韫：“......”
又不能说是因为害羞才红，只能应下，他羞赧道：“有一点点怕晒，抱歉。”
王楚英大大咧咧起身：“这有什么抱歉的，行吧，那我去开灯。”
趴在桌上小憩片刻，透过窗帘中间的那条细缝。
洛韫的目光落在外面衣服上。
日光下，湿透的白T恤随风摇摇晃晃，似乎还能闻到上面淡淡的肥皂香。
***
下午接力赛前，洛韫才发现自己没衣服换了。
短短的几个小时，窗外的衣服都还没干，后知后觉的发现让他彻底傻住。看着自己身上这套女装，洛韫双目出神。
张天河还在一边起哄：“不如就穿这个，让我们亲爱的大班长用上美人计，迷惑其他赛道的Alpha？”
他笑得吊儿郎当，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就封野狠狠地揍了一拳。
他穿的情侣服款式剪裁偏贴身，怕跑起来束手束脚，重新换上自己的短袖。
黑发凌乱，一截衣摆随意塞在裤腰里，他的身材放在Alpha中也算高的，靠在走廊的防护栏上，浑身透着一股慵懒。
对着洛韫笑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女生都在偷看他。
“你再开他玩笑试试？”封野嘴角上翘，声音低低的，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张天河也不贫嘴了，立马求饶：“不了不了，以后我再也不开嫂子玩笑了。”
这话说得随意，洛韫和封野皆一愣。
洛韫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又担心直接让张天河别这样叫他，会不会让封野难受。
他还在想，就听见封野说：“乱叫什么呢。”
张天河嬉皮笑脸：“没乱叫啊，你和班长不都......”
他对两人挤眉弄眼。
封野没否认这个，只是说：“还是叫他班长啊，你什么毛病？”
张天河努了下嘴，他性格大条，一时也不觉得叫嫂子有什么问题。
还是改了口：“班长，那你的衣服现在怎么办？”
洛韫拿出手机：“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吧，让她从家里给我拿一件。”
“不用，我那里还有件运动服，我去给你拿过来。”封野说。
他回位置翻出自己的球衣，带着洛韫去厕所换。
摘了假发，洛韫拿上自己的裤子。
封野说什么都要跟着他一起进去隔间。
在封野一套连哄带骗的撒娇叫老婆的攻势下，洛韫还是松了口。
红着脸刚换下裙子，屁股就被人捏了下。
洛韫腰一软，差点直接没站稳，他警告封野：“你再乱摸就把你手砍了。”
“那我有两只手，可以摸两下。”封野靠在墙上，笑得浪荡。
洛韫被他的神仙逻辑折服，态度严肃：“别乱动，我说真的，换了衣服赶紧出去。”
封野捏了两下洛韫的耳垂：“知道了，我不乱动，换吧换吧。”
刚把裤子穿在身上，封野接过运动裤的腰带：“我帮你系。”
洛韫嗯了声，双手交叉，扯着衣摆往头上举。
两人面对面站着，封野很快帮他系好裤腰，还系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刚抬眸，就愣了下。
眼前的少年皮肤白白的，即使之前在训练游泳的时候有看见过，此刻也不免被深深吸引。
腰线纤细，肤白似雪。
特别是起前面的两点......
封野突然觉得口渴，喉结上下滑了滑，无意识地动了下唇。
没有其他人的打扰，心思就有飘，他垂着眼睫，用一种肆无忌惮地目光打量他。
“再乱看你就完蛋了。”
脸颊泛红的洛韫拿起封野的球衣，衣服是穿过的，上面浸透着小薄荷味的信息素，球衣布料摸上去滑溜溜的，款式是很常见的无袖款，很长。
洛韫拿着球衣挡在胸前，默默吐槽他：“变态。”
让一个男生自发地挡胸口，多么耻辱的事！
但是不挡的话，封野脑子里的HS废料能把他撩晕。
怎么就没有屏蔽的功能呢，只能听不能屏蔽也蛮麻烦了点。
“我没乱看啊，也没乱想。”封野草稿都不打就说谎，表情那叫一个镇定。
见洛韫的碎发有些乱，封野抬手帮忙将碎发拨到一边：“你的头发好长，都可以扎小揪揪了。”
“小揪揪？”洛韫给自己套上球衣。
“是啊，就是把后颈比较长的头发扎起来，小时候我爸给我扎过这个发型。”
球衣穿在身上，和皮肤接触，滑溜溜的，上面残留的信息素也随之覆盖在他的身体上。
闻着让人些许腿软。
洛韫稳定好情绪，淡淡地说：“我不扎小揪揪，周末就去剪短，穿好了，我们出去吧。”
他拉开厕所门准备出去，还是第一次穿无袖的款式，胳膊凉嗖嗖的。
“诶，等下，我顺便帮你换一张腺体贴。”封野扯住他的手腕。
入手的皮肤细腻嫩滑，他餍足地又揉了两下。
洛韫嗯了声，转过身去，撩起后颈稍长的碎发，露出一截又白又干净的皮肤。
皮肤白皙的缘故，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封野撕开边缘卷翘的贴纸，手指点在腺体处，掌跟和颈侧相蹭，柔软敏感的腺体微微凸起，只要把牙尖抵在上面，使劲一咬，就能尝到甜味。
得有多信任他，才随随便便朝他露出腺体啊。
真不怕他控制不住咬一口啊。
他一边想，洛韫耳朵跟着红，他难耐地说：“快换吧。”
“嗯。”封野嗓音沙沙的，细致地贴上新的腺体贴，再把撕下来的那张贴纸揣兜里。
“你还要留着这个啊？”洛韫轻轻问他，“都已经在一起了诶。”
“要啊，有着你味道的腺体贴丢在厕所，万一被别人捡了去。”
洛韫：“......应该不会有人稀罕这个玩意儿。”
“我稀罕啊。”封野笑吟吟地说，“再说，让它独自留在冷冰冰的厕所，岂不是太可怜了。”
洛韫扯了下嘴角：“你想的也太多了。”
***
下午，唐栖带着洛芸到操场指定位置。
见凌意雪医生也来了，这次能够迟两天去D国的事情多亏他们帮忙。
比赛还没开始，她上前寒暄几句，对这件事深表感谢。
凌意雪见小姑娘气色不错，揉着她的脑袋笑着说：“这次去D国就能痊愈了，以后就不用再老往医院跑了，开心吗？”
洛芸笑着正要肯定，眼睛转了转，她沮丧道：“可是痊愈了以后就见不到凌医生了。”
“见不到我很好呀，说明身体健健康康的。”凌意雪笑她。
“好是好，但也看不见像凌医生这么帅气的大哥哥了。”洛芸嘟着嘴巴。
凌意雪用手背捂着嘴巴，意味深长道：“也不一定呀。”
洛芸用疑问的眼神望着他。
一边的唐栖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什么，正想试探几句，耳边落下低沉的声音。
“他们比赛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封宴面无表情。
唐栖点头，微笑道：“嗯。”
***
跑道上，依次排列着参加接力赛的班级，一群少年正值青春，家长们心情洋溢。
洛韫站在倒数第二的位置，封野最后。
二班和三班本就挨着一起。
林可恰好也是倒数第二棒。
比赛的枪声打响，起点处的队友动了起来，洛韫望着远处，有点看不清。
他们第一棒是上官毅，步伐稳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很快就跑到第一棒交界处，其中有一个班失误，交接棒掉在地上耽误了些时间，上官毅和张天河的配合完美。
洛韫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边。
凭借巨大的爆发力，张天河很快领先。
“洛韫？”林可低低地喊了句。
洛韫偏头，嗯了声。
说实话，才见过林可和徐轻劲接吻，他其实挺尴尬的。以前是朋友，现在一说话都无比窘迫。
见林可犹豫，他状若无意地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林可咽了下口水，怯生生道：“就是上午的事，你能当做没看见吗？”
“上午什么事？”他接话。
林可松了口气：“没事，没发生什么事。”
洛韫：“......嗯。”
看着跑道上由远及近的身影，洛韫随意问：“年级上许多学生都知道你和徐轻劲在一起了？你喜欢他？”
林可微微一怔。
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半天说不出话。
见状，洛韫挑了下眉：“不说也没事，要是有麻烦的话，可以给老师说说，徐轻劲不适合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算不算是多嘴。也就随便提一句，听不听是林可的事情。
沉默许久，林可很轻地嗯了声。
看着一直帮助过他的洛韫，他攥紧拳头，咬咬牙道，很快速地说了句。
“你和封野最近小心点，我听到陆坤和徐轻劲说要弄你们。”
洛韫蹙眉，再去看林可，对方嘴唇抿着，不愿再说。
他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很快，就快轮到他交接棒。
队友太过紧张，洛韫伸出手，还没接触到棒，对方就提前松开手。
他只好往前凑了凑，接住快要落在地上的交接棒。这么一来，耽误了时间，一下落后两三名。
耳边是同学和洛芸卖力的加油声，拼尽全力往前冲刺，但他的速度还是慢了点，把他安排在倒数第二的位置，就是一个求稳。
白皙的脸蛋泛红，胸口起伏不停，眼睫颤个不停，洛韫用尽全部力气，也只超过一名同学。
把棒给到封野手里时，他只听见一句“辛苦了”。
再次抬头，跑道上只剩下一道疾如风的黑色身影。
“加油，加油，加油！”三班学生撕心裂肺地吼着。
洛韫跑完，前面跑过的队友都围了过来，他们走直线到终点的位置加油。
操场上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任盈和李主任都跟着一起替学生加油。
跑道上的第一名到了最后一个拐角，此刻，封野也超过几名，跑到第三的位置。
还差两名，洛韫紧张到掌心冒汗。
他的加油声淹没在沸腾的人群中。
瞥见洛芸手上的玩意儿，洛韫眼睛一亮，走过去对她说：“你的喇叭被哥哥我征用了。”
洛芸望着空空的手：“？？？”
“妈，我的喇叭被哥哥拿走了！”洛芸小声叭叭。
唐栖也想到洛韫要干什么，道：“因为哥哥要给同学加油呀。”
终点处，洛韫迅速地吼了两句，录进小喇叭里，再调最大的音量。
“封野——加油！！”他一边播放，洛韫一边同时大喊：“加油！封野！你是最棒的！”
最后一段直线距离，洛韫紧张地看着朝着他跑过来的男生。
一双澄澈的眼眸黝黑，直勾勾地朝他望过来。
赛道上的人都在往前跑，视线自然朝前。
洛韫却能肯定。
封野看的是他。
“封野，冲啊啊啊啊啊！”
“哥，快一点，快一点！”
“超了——超了！！！”
三班的男生在周围大喊。
封野急促地呼吸着，拼劲全身的力气奔向喜欢的人。
腰撞到红线，因为惯性往前冲了一小截，一下撞进满是栀子花香的怀抱里。
又香又软。
“我第一诶。”封野搂着他，声音哑哑的，弓着腰，额间洇出薄汗，背后的肩胛骨随着剧烈的呼吸声起伏。
一抬头，一圈脑袋围过来，封野却只看洛韫一个人。
重复的喇叭音还没有被关掉，里面传来一声一声——“封野，你是最棒的！”
在其他人加油结束后，这声音显得格外嘹亮。
全部人都看着手拿喇叭的洛韫，洛韫热着脸，连忙关掉。
封野摁住他的手，额发凌乱，嗓音懒懒的：“年级第一的加油就是有欧气啊，多谢学神保佑。”
周围的人哈哈哈大笑。
任盈也跟着笑：“封野，这回表现不错。”
只有洛韫能听见。
封野一边说，心里想的却是——【老婆叫起来真他妈好听啊！】
叫起来......
“！”洛韫也不知道怎的，好端端的一句话，他一下就想歪了。
脸蛋倏地一红。
他心想。
变态也是一种病，他被传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