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直白。
似乎就没有他害怕的事情, 羞赧两字也不曾在他脸上出现。
不对......洛韫突然想起来，在他发现封野偷偷写的那封情书后，封野的耳廓少见地羞红。
也仅此一次而已。
从那次之后, 封野总是像现在这样，轻而易举地让他害臊。
眼见封野倾身离他越来越近，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小薄荷味随之漫过来。
担心封野真会直接亲过来。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紧张到快要窒息。
往过道另外一边瞥了眼, 苏浓和上官毅带着耳机，手机横屏, 应该是在双排打游戏，才没注意他这边。
见他这般无措的样子, 封野凌冽的眼尾弯了起来。
他抬手揉洛韫细软的发梢：“别紧张, 我现在不亲你。”
“真的？”洛韫眼睛轻微睁大, 紧绷的肩膀放松。
“不亲你这么高兴啊？”封野牵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指缝紧密贴合。
“你这反应，我突然觉得有点不爽。”
【老婆是不是不喜欢我的亲亲啊】
【明明上午出门前都被我亲晕了】
不是，我哪里被亲晕了？
只是缺氧而已。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不满地睨着封野, 洛韫低声道：“你别污蔑我！”
“那你喜不喜欢我亲你？”封野目光灼灼, 黑眸明亮。
面对这种问题, 洛韫不是说谎的性格，但也还没有胆大到淡定承认，不知道说什么, 索性抿着唇沉默。
“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封野勾起唇角。
对此，洛韫不置可否, 只是发出一道轻轻的哼声。
“脖子上这个痕迹可以弄掉。”洛韫说, “不然我一会擦掉就是了。”
被人多看几眼就看几眼, 反正他也不认识那些人, 又不会掉肉。
“要是这样能让你开心的话。”洛韫耳朵发热，一双清凌的眼眸看向封野。
“我......重新擦掉就是了。”
少年的音色很轻，像一根羽毛，却重重地击中封野的心脏。
胸腔又满又涨。
别人不了解洛韫，他还不了解吗？
明明很容易羞赧，却说只要他开心，就能克服所有陌生人的眼光。
车飞快地行驶，窗外风景一帧帧闪过。
日光在洛韫身上不停地跳跃。
浅栗色的细软发丝镀着微光，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人挪不开视线。
他比光还耀眼。
封野舔了下干涩的唇，轻声道：“不用，你好不容易才遮住，草莓印也不过是我的私心罢了。”
“私心？”洛韫托着腮疑惑道，“什么意思。”
Alpha的占有欲他能理解，可谈到这是私心，远不至于吧。
迎上洛韫追问的眸光，封野顿了下，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又被问了一遍，封野犹豫片刻，好半晌才道：“我之前就说过，你特别招人喜欢。”
洛韫越来越不明白这几句话。
突然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了，清秀的眉轻轻蹙起。他稍仰起头，示意封野继续说下去。
“我......会害怕。”封野喉结轻滚，语气无比沉闷。
洛韫有一瞬的错愕：“害怕？”
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个词语。
在他印象里，“害怕”压根和封野沾不上边。
“害怕什么？你都快把我绕晕了。”洛韫眉眼恹恹，他挪动身体紧贴封野。
清浅甜腻的花香弥漫，每一丝都在引诱封野深入。
要不是在车上的话......
封野眼神暗下来。
“发什么呆，你刚才说害怕什么。”洛韫继续提问。
这下，封野唇角紧紧绷起，薄唇瘦削疏冷，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私心与害怕指的无非是，他怕洛韫以后会和他分开。
他知道洛韫不会轻易说分手，也知道洛韫对他的真挚情感。
但就是忍不住......担心。
洛韫这么好的人，要是遇到更好的人，会不会不要他。
要不是他和洛韫匹配度100%，有治疗的契机......
洛韫这么优秀，等上了大学，身边肯定会遇到更多比他优秀的人。
所以他才有私心。
早早地起床种草莓，用卑劣的手段起到示威的作用，让其他人都知道洛韫有Alpha。
在以前，封野从来没想过这种不安、恐惧的情绪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这会确实摆在他眼前，扰人心神。
这些想法出现在一个Alpha身上，说出去也未免太过矫情。
于是，封野索性闭嘴不谈。
隐约听见对方杂乱无序的心思，洛韫蹙眉，他盯着封野的侧脸，眼含震惊。
无名的怒火蕴在喉咙中，洛韫眉头紧皱：“你害怕我不要你？”
沉默须臾，封野嗓音显得很涩：“没......就只是随便想想。”
这种逃避的态度更让洛韫恼怒，他眼角微垂，语气难得有些冲：“封野，我能听见你在想什么。”
他抬手掌住封野的肩膀，掰过来和自己直视：“我怎么会不要你？你到底在乱想些什么？”
洛韫眼睛蕴着浓浓的愤火。
封野也愣了下。
他没想到洛韫会这么......生气？
好半天才回道：“就......你很优秀，又很好看，成绩也很好，也有很多人都喜欢你，我配——”
封野没能把话说话。
他的唇被洛韫用手死死捂住，剩下的话被迫咽回喉咙。
一双黑眸蕴着无辜和歉意，封野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想——
【搞砸了】
【好像又把老婆......惹生气了】
洛韫此刻确实火冒三丈，他觉得封野简直不可理喻！
那么一个桀骜骄横的Alpha，会害怕他不要他。
到底是他不能让封野信任，还是爱意表现得不够明显。
不管是那种结果，他都无比生气。
“我说过我喜欢你，不仅说过一次，不是因为信息素。”
“我喜欢你这个人。”
“你很宠我，很听我的话，你想和我上一所大学，为此付出的努力我不是看不见。”
“你对我好，写给我的情书，就连上次我发热期你连夜坐飞机回来，我的心又不是冰做的。”
洛韫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又不得不压低声音，神情克制又憋屈，眸底还含着失望。
说起话来也语无伦次，往外掉豆子一样一句接一句。
“我都给你——”说到这，洛韫耳尖发红，顿了下才继续说，声音小得不行：“......用手，用嘴，还答应圣诞节和你做，是不是非要让你完全标记我，你才不会害怕。”
“要是这样的话，干脆圣诞节你就完全标记我算了！”洛韫自暴自弃道，“蠢死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蠢。”
“.......”封野被他堵得说不出话。
特别是他听见洛韫让他圣诞节做完全标记也没事时，封野彻底傻住了。
他喜欢洛韫，骨子里升腾起的欲.望就是和洛韫亲密接触，无时无刻不在一起。
他期待圣诞节的到来，一想到拥抱洛韫，洛韫会被他欺负得哭出来，心脏就为之震.颤。但他却从来没想过，在交往这么短的时间里给洛韫做完全标记。
那样是不负责任的。
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完全标记，做了完全标记后，洛韫每次的发热期就只能由他去帮忙缓解，打抑制剂的副作用会更为明显，体内最深处刻着他留下的标记，身上会永远留下一抹他的薄荷味。
终身标记绝对不是在这种情绪下完成。
“对不起。”封野垂着头认错，“我不该乱想。”
“真的对不起，宝贝。”封野嗓音都是颤的，Alpha最坚固的盔甲在此刻全部卸下，封野的眼睛少见地发起酸，“你别随便说完全标记的事。”
“完全标记对Omega来说，一生只有一次，你怎么拿这件事来安慰我。”
封野的声音越来越沉：“是.......是我犯蠢了。”
修长的指节用力地收紧，他的手和洛韫的手严丝合缝地相扣，洛韫被他捏得有点疼。
见封野慢慢凑过来，好像是想亲他。
洛韫气不打一处来，挣脱他的手，抬手推开他：“赶紧反省错误，还想亲，你做梦呢。”
“.........”封野看着炸毛的洛韫，不由得勾唇笑起来。
他这辈子一定是撞了大运吧，不然也不会遇见满眼是他的少年。
那点时不时就窜出来磨人的阴暗情绪，被洛韫温柔的语言轻松地化解。
随着风飘散，一点影子也不留。
“我以后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封野微俯身，身子往侧靠，眼底里只有洛韫一个人的身影。
“再胡思乱想你就别上我的床了。”洛韫气呼呼地呛声，又在心里连骂他好多次。
他都喜欢封野喜欢到这个份上，本人居然会害怕他提分手。
果然Alpha都是傻狗。
......
***
“班长，快来开黑，我杀得好爽，拿了十多个人头。”过道边，苏浓刚结束一局游戏，他兴奋地摘下耳机，朝着洛韫摇手机。
他音量不低，前排有个小男孩扒拉在靠椅上，转身看过来。
男孩兴致勃.勃地问：“十几个人头，怕不是低端局吧。”
听出小屁孩的不屑，苏浓怼了回去：“才不是低端局，这游戏这么简单，拿十几个人头很奇怪吗？”
说完，苏浓胜负欲爆棚，骄傲道：“不会吧，竟然有人连十几个人头都拿不到。”
小屁孩脸色涨红：“你吹牛，我才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战绩。”
“切，看就看。”苏浓把手机递给他，“看到没，12-0-8，金牌——”
“金牌辅助？”小屁孩盯着战绩列表里双排的标记，瞅了瞅皮肤白白嫩嫩的苏浓和旁边那位阳光大帅哥，一下就明白了。
“还不是你男朋友打野让你人头。”
“不然你一个奶妈能杀12个？”
小屁孩说完，颇为不屑地把手机扔到苏浓怀里，缩到座位上，只露出个圆溜溜的后脑勺。
苏浓被气得不行，就算是上官毅让他，最后不也是他K的头。
换成其他辅助，还不能精准K到头呢，不都一样！
“奶妈怎么了，奶妈就不能拿这么多人头了？”苏浓语气超凶，“上官毅，你说是不是。”
“重点......”上官毅见他没意识到那小屁孩说得不对的地方。
比如说他是男朋友之类的。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是这个吗？”
“怎么不是这个？”苏浓反问。
才在洛韫面前装了个逼，就被一小屁孩无情反驳，他能忍？
特别是发现洛韫和封野这会都在看他，眼睛还同步地蕴着笑意。
他羞耻到脚趾能抠出一座卢浮宫。
“问你是不是啊？”
“........”
上官毅忍笑道：“你说得对，你玩的虽然是奶妈，但人头都是自己拿的，也很厉害，换成其他辅助，还做不到你这样，刚才队友一直在夸你。”
一通彩虹屁下来，苏浓脸颊发烫，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转移话题道：“班长，你下载了这个游戏吗，我拉你多排。”
“嗯，之前下载了的。”洛韫唇角上扬，拿出手机点开游戏。
在此之前，他给苏浓发消息：【刚才那小屁孩说你男朋友打野带你】
看着如同惊雷的消息，苏浓瞪大眼睛，这才明白刚才上官毅问他重点是什么意思，还有洛韫和封野吃瓜的神情。
怎么办？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上官毅压根不知道此刻苏浓正处于混乱的天人交战之中，退出去重开房间，把链接发给封野和洛韫。
又再次邀请苏浓，见苏浓没进来，他抬头问：“怎么不进来？”
苏浓心跳快起来：“没、没什么。”
“这把我还是打野，你玩奶妈？”上官毅盯着他通红通红的耳根。
“......”苏浓脑子有点乱，磕磕绊绊道：“我玩射手吧。”
“那我玩辅助保护你。”
见他说得这么自然，苏浓哑声，好半天才低声说了句：“.........嗯。”
***
几人也没打几把游戏，在车上解决了午饭，正午一点半，他们到达夏市。
这边天气和江城一样热，脚踩在地上都能感受到那份滚滚的热度。
封野拉开洛韫背包拉链，翻出黑色棒球帽给洛韫戴上：“别晒伤了。”
“嗯，谢谢。”洛韫掀眸看了眼帽檐，抬手整理了下。
闻见淡淡的花香，封野扫了眼洛韫白皙的脖颈。
帽子只能遮住大半张脸，锁骨和白得发光的胳膊暴露在炽热的阳光下。
后面跟着的苏浓焉巴巴地拉着行李箱，嘴里直喊热。
他问上官毅：“这里离酒店远不远啊，要晒死人了。”
上官毅瞥了眼叫车软件：“有点距离，司机还有一会才来，我们去阴凉的地方等吧。”
和其他从车站出来的乘客一样，他们四人在出口附近靠边等车。
苏浓扯着领口，净白的脖颈洇出薄汗，他蹲下身子玩手机。
没玩几分钟，脸颊突然一凉。
抬眸，上官毅拎着冰镇可乐，单手撬开后递给他。
“谢谢。”苏浓抿了一口入喉，暑气一下全消，他言简意赅道：“爽快。”
车很快就来了，封野帮忙把行李箱放在车后备箱。
上官毅考虑到洛韫和封野，定了一间大床房和两间标准单间。
从上官毅手里接过房卡的时候，洛韫觉得脸像被火烧，血色一路蔓延至脖颈。
“呵。”封野眼尾瞥见，抬手捏了下他通红的耳朵。
他倾低身子暧昧道：“宝贝，刚在车上我记得你挺大胆的啊，这么现在又不好意思了？”
“......”洛韫没搭话，扭头就问前台有没有多的房间。
还没等到前台作答，封野身体一斜，揽住洛韫的肩，他大半个身子都压在洛韫身上，笑着对前台客服说：“不用，我男朋友就随便说说。”
发觉前台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洛韫抿着唇，脸更红了，于是把帽檐拉得低些。
“我还以为我和班长住在双人间呢。”苏浓盯着自己的房卡，“我一个人住啊。”
酒店里大半夜出现陌生人的事情频发，苏浓虽然是男生，但也是Omega，这会一想，还有点担心。
洛韫：“要不你和我一起住我这间？”
听闻，苏浓自然地看向封野，封野倒是无所谓，嗓音淡淡：“我没意见。”
决定权都在苏浓身上，最后，他还是不愿意当那个电灯泡。
抿唇道：“没事，反正上官毅就在我隔壁，你俩还是住一起吧。”
三间房虽然都在同一楼层，但房间类型不同，两间单人间到大床房要拐个弯走几步路才能到。
和苏浓他们说再见后，洛韫刷卡打开房间，卡插在门口处，灯光瞬间亮起来。
订的是三星级酒店，房间干净明亮，装潢精致华贵。
还没来得及放下包，就听见封野吹了声口哨。
洛韫扭头，盯着封野那双蕴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循着他的视线方向看过去，洛韫微微怔住。
房间浴室的玻璃是......全透明的，里面一览无余，玻璃侧面对着床边，见挂有布帘，洛韫微微松了口气。
“吹什么吹。”洛韫把包扔在床上，整个人扑到软绵绵的大床上，嗓音淡淡的：“你是流氓吗？”
“不是，宝贝，我吹声口哨你都要骂我啊。”封野关上门，把行李箱推到角落。
因为天气热，洛韫穿的浅色五分裤，趴在那里时，一双小腿白且笔直，裤口宽松，隐隐能看见被包裹在里面的雪白肌肤。
“瞧见洛韫的手臂和小腿轻微泛红，封野走上前去，握住他的腿，道：“早上出门没涂防晒霜？”
脚腕被捏得痒，洛韫挣脱收回脚，他起身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说：“没，还不是怪你。”
封野放低声音，“我怎么了？”
“还不是你一大早就变态。”洛韫一想到早上的荒唐事，就忍不住脸红。
封野笑：“可我明明记得弄完时间还挺多的。”
“......”洛韫一噎，确实是有时间，他情绪没那么快稳定下来，就给忘了。
“反正就怪你。”洛韫展开四肢，整个人往后一仰，“你就说是不是吧。”
完全一副摆烂的态度，封野盯着他因为后仰露出的那一小截白皙腰腹，低低地笑了声：“嗯，确实怪我。”
在房间休息了十多分钟，上官毅在群里说下午的行程，要去澜海玩，提示苏浓和洛韫记得擦防晒霜，免得玩一下午就晒黑了。
苏浓才把行李简单地收拾好，问：【你不涂吗？】
上官毅：【Alpha也要涂吗？晒黑点无所谓吧】
苏浓：【不晒黑也有可能晒伤啊】
上官毅愣了下：【是吗？】
苏浓：【我借你吧，你过来我房间】
上官毅：【行，麻烦你了】
关上手机，洛韫拿出防晒霜，把脸和四肢涂得差不多后，他看着封野。
他在犹豫，要不要让封野帮他涂背，还是让苏浓帮他涂。
要是封野涂着涂着，又想入非非。不怪他对封野不信任，只怪封野血气方刚，精力实在旺盛。
“看我干什么？”封野垂头扫了下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洛韫摇头。
还是让封野涂吧，不然叫苏浓帮他，万一又惹到封野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就完了。
把防晒霜递给他，洛韫双手扯住T恤下摆往上撩开，卷至胸口上。
握着防晒霜，入眼是大片雪白肌肤，封野突然觉得口渴。
洛韫趴在床上，扭头道：“帮我涂一下后背，我够不到。”
他的腰很细，两侧的线条流畅又漂亮，后背纤薄。
封野眼皮发烫，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沉声道：“嗯......那我先去洗个手。”
洛韫觉得封野太过细致：“没必要吧，你手上也没多脏。”
封野没听他的，卫生间潺潺的水流声停掉，封野湿着手出来，扯了几张抽纸擦干。
“才坐了车，外面又热，我掌心有汗。”封野走向床边。
“不干净就不干净呗，一点汗水而已，我又没那么娇气。”洛韫下巴抵在手背上，保持着不动。
封野把防晒霜挤在掌心里朝他靠近，慢慢俯身。
才用冷水洗过手，封野的一双手冰凉，贴上来的一瞬，洛韫脊背一麻，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可是，我要摸你。”他声音很哑。
“.........”
什么叫摸，只是涂防晒霜！
洛韫都还没来得及吐槽。
覆在他肩胛骨附近的掌心顺着往下，抵在他的后腰。
封野的指节还是冷的，掌心却是热的，Alpha的力气本来就大，手腕不自觉带着点劲。
就这么一瞬，洛韫头皮发麻，后腰也像过了电般，酥.麻不已。
他红着脸扭头，握住封野的手腕，脸上羞怯：“你别这么使劲，轻点。”
“我没使劲，弄疼你了？”封野轻抚洛韫微微泛红的后.腰。
他呼吸也有点急促，只觉得面前的皮肤白得晃眼，晃得他眼睛疼。
“......”洛韫窘迫不已，“其实也不疼，就是有点麻。”
“可能是我经常打球，掌心皮肤糙了点。”封野顿了下，“你皮肤太嫩了，我涂轻点。”
洛韫耳尖泛红：“嗯.......”
涂防晒霜的过程其实并不漫长，洛韫却总觉得有些难熬，严重怀疑时间被调慢了。
他把头埋在雪白的被子里，脸颊泛着红，皮肤白的原因，身体几乎和被子融为一个底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额间出了点细汗，洛韫放缓呼吸，就怕自己起了不该起的反应。
“后背涂好了。”封野抬起手，盯着洛韫的背，灯光下，隐约能看见防晒霜逐渐成膜，泛着一点光泽。
“嗯，谢谢。”洛韫刚要起来，腰被封野揽起来翻了个身。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肩膀就被封野摁住，洛韫迷惑地“嗯”了声。
封野盯着洛韫雪白的胸口，嗓音沙哑至极：“我看你刚才没涂前面，我继续帮你吧。”
洛韫微怔，脸色涨红，连忙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涂前面。”
封野只是给他涂后背，他都有点受不了。
要是还让他继续摸前面。
还去不去海边玩了。
他挣扎着起身，两只手腕却被封野单手抓准，擒紧压在他头顶。
洛韫的手指细白，骨节分明，因为用力抓握，手背青筋微凸。
他的力量没封野的大，被牢牢桎.梏着，手指近乎不能动弹，血液加速流动，透着淡淡的粉色。
封野睨了眼，收回视线后抬起右腿，膝盖压在洛韫大腿上，盯着面前的雪白皮肤，黑眸彻底沉了下去。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你乖点，我说了，我帮你涂前面。”
洛韫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在封野掌心贴上他心跳的一瞬。
他身子一哆嗦，眸光泛着水：“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