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 生日快乐，这是我和叔叔给你的礼物。”凌意雪拎起手中的袋子，袋子是浅黄色和原木色交织的斜格纹, 高雅精致。
他笑得温柔：“希望你能够喜欢。”
面对礼物，洛韫有些不知所措，眼眸里透着点茫然，下意识去看封野。
“收着吧。”封野倾低身子, 身上清泠冷冽的气息漫过来，“本来就是专门给你选的, 别不好意思。”
洛韫耳尖有点烫，小心翼翼地看凌医生和封先生, 两人和他对视, 身上拥有着长辈那份严肃, 又饱含着一丝丝温柔，极大程度地安慰了他的紧张。
最终他还是收下了，热着脸小声地说了谢谢。
凌意雪和封宴并不是像封野和洛韫的家人特意来接他，凌意雪最近两天要飞往国外参加一个高端的医学会议, 封宴刚好也要飞国外谈合作。
他们两人去的地方不一样, 可以定早一点的航班, 从封野那里听到洛韫十八岁的生日，这才打算先过来一起接机再走。
凌意雪还埋怨了封野好几句，消息得知太迟, 礼物是临时去商城买的，不是专门定制的, 总觉得太过匆忙。
倒是封野宽慰他, 说洛韫也不在意这些, 只要是一份心意都会很开心。
得知凌医生他们并不是专门来接机时, 洛韫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对凌医生和封先生印象很好，可这样太过明显的示好还是会让他心生压力。
凌意雪走之前，又问了好几句洛芸的病情，寒暄了一会这才去登机。
“哥，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我放在家里的。”洛芸嘴上在问，眼睛却往洛韫和封野牵着的手那里瞟。
之前就知道哥哥和封野在谈恋爱，但这样两方家长都在的场面还挺壮观的。
她真的觉得特别好。
哥哥在家里受到星星点点的忽视她不是看不见，要是她身体健康，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说对不起的那天，哥哥还安慰她，说不是她的错。
但是因她而起。
在D国那边，每次一想到哥哥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打在身上的针也没那么疼了，哥哥心里的痛苦想必还要深。
以后有封野全心全意地去疼哥哥。
想着想着，洛芸看向封野的眼神都不自觉带着点崇拜。
她的病情还没有完全好，身体虚弱，喉咙微微发痒，咳了几声，尽管压抑着，声音还是很明显。
“很难受？”盯着她苍白的脸，洛韫心里一紧，“别一直站在这里了，我们先回去吧。”
“洛洛说得对，先回车上吧，有空调暖和一些。”洛闻声道。
车在停车场，后备箱打开的时候，封野接过洛韫手里的行李箱，两人指节轻轻摩擦，箱子里本就没有装多少东西，这会直接被封野单手抬了起来。
修长的手指扣着行李箱拉杆，手背的骨节凸得很明显。
黑色羽绒服蓬松，穿在封野身上并不显臃肿肥大，相反，他的腿很长，没拉拉链，冷风鼓起宽松的衣摆，衬得他身材颀长，脸到锁骨的线条干净。
他的头发也早早染了回去，纯黑色，凛然又冷峻。
附近来来往往的旅客有很多，出挑的个子不经意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
可能是半个月没见，小别胜新婚......
想到这，洛韫脸色微红。
不是新婚，就是小别后，他觉得封野变得更帅了。
其实并不是他的错觉，只要稍微一留意，就能发现夏季一过去，封野肤色白了不少，眉骨挺括，黑眸深邃，冷白的皮肤让他看上去更难以接触了。
只不过跟着比他还要白的洛韫站在一起，他的白便没那么显眼。
洛爸爸开车，唐栖自然地坐在副驾驶上，车是四座的，这会只能挤一挤，一般情况下，小点瘦点的孩子都坐后排中间。
洛芸年龄是小了点，但在发达的网络教育下，该懂的也懂了。
人都还没说话，她就爬上车坐在最里面，洛韫跟在她后面上车。
因为实在是有点挤，加上久别重聚，车里的温度一升起来，洛韫忍不住心猿意马，他悄咪地往封野那边靠。
靠着靠着，身侧、腿面就和封野紧紧地贴住，父母就坐在前面，害怕被察觉出点什么意外，虽然只是贴在一起，洛韫也心虚，于是羞赧地垂头，静静地感受着亲密接触带来的悸动。
刚考完试，做家长的也不好问起洛韫考得怎么样，特别是唐栖，正处在这种敏.感的时期，她更加怕说错什么话，把和洛韫亲情的裂缝扯得更大。
她选择了最为安全的家常话，洛闻声开车，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听她讲。
【老婆，你是不是故意和我贴贴】
略微磁沉，带着十足调侃意味的话在心尖响起。
洛韫脸蛋一红，去看封野的脸，男生薄唇微抿，下颌线紧绷着，除了洛韫，没人能听见他说话。
【我也好想和老婆亲亲抱抱贴贴，亲不了，委屈】
心声特别传神，末尾“委屈”二字尾音上扬，听上去颇为耍无赖，但封野的眼眸又是纯情的，眸底蕴着热忱的、浓烈的情绪。
落在人耳朵里，拨动洛韫心里那根琴弦，叫人心旌荡漾。
所有羞赧的反应都表现在洛韫的耳尖上，雪白的耳朵泛着红，像雪地里的红梅。
封野心痒，特别想上手捏，周围又都是人，只好作罢。
只是悄悄地挪动手，探进洛韫的羽绒服，手指撩开一点衣摆，凉冰冰的手指和温暖如玉的肌肤一触碰，洛韫打了一个激灵，后.腰都麻了。
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洛韫只是用一双蕴着羞怯的眼眸去看封野。
封野神情淡淡，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面上不动声色，指尖却有一下没一下地搔.刮着洛韫细腻的皮肤，惹得洛韫脊背轻微抖动。
“哥，你有没有很期待我准备的礼物呀。”洛芸嗓音轻软，“我亲手织的哦。”
前排的唐栖抿着唇，也不继续唠家常了，只是微笑地看车内后视镜。
亲手织的？
洛韫一边握住封野捣乱的手腕，一边用奥斯卡演技掩饰着身体并没有任何异常，他转了转眼睛道：“围巾吗？我猜是白色。”
车内安静一秒，洛芸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知道？！妈，是不是你偷偷告诉哥了！”她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唐栖一脸无辜：“我没告诉洛洛啊，他猜到的。”
“怎么可能一猜就中？”洛芸还是不相信，“肯定是你偷偷告诉他的。”
“因为你说是你亲手织的啊。”洛韫唇角含笑，眼睛温柔似水，“毛衣、围巾、手套，应该是这几样。”
洛芸顿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是亲手织的，不是亲手做的。
“......好吧。”她憋屈地鼓鼓了脸颊，“幸好我还买了其他礼物。”
“谢谢洛芸给哥哥准备的礼物。”洛韫抬手拍了拍她的发梢。
终于空闲片刻，洛韫这才点开微信，看同学们给他的生日祝福。
其实好多生日祝福语都是在零点卡着点发过来的，比如苏浓、上官毅他们，这会下了飞机，过了大半天，又新增了很多消息。
洛韫勾唇，挨着回复谢谢。
刚回复完，苏浓的消息就弹了出来：【班长，班里说中午要聚餐，下午晚上都要去市里玩，你要来看看吗？】
洛韫想了下：【不了，我应该要和家人过，还有封野也来接我了】
苏浓也明白他的意思，觉得有点可惜：【好吧，理解理解，生日快乐哦～我的礼物放在封野那里了，希望你会喜欢】
洛韫笑笑：【谢谢，我肯定会喜欢的[摸头].jpg】
车很快就到达，停好车，封野并没有跟着上去，也不知道洛韫接下来的安排，生日是要跟家人过还是和他过。
洛韫的家长大老远的回来给他庆祝生日，他也为洛韫感到开心，总不可能直接把洛韫拐回家里吧。
在便利店买了点吃的，封野坐在店里的椅子上，长腿抵在地面，掏出手机看，通知栏的日历提醒很显眼，他顿了下，把那条消息滑了上去。
另一边，洛韫回到家，一进门唐栖就说起晚上吃饭的事：“要是封野不介意的话，你问问他要不要一起来吃饭。”
“可是.......”洛韫顿了下，突然觉得喉咙有点涩。
“嗯？”唐栖把包放在沙发上，扭头过来看他。
气氛突然静默下来，甚至有点压抑，洛闻声放下手机，眼皮微掀。
洛芸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飞快地跑回去把自己织好的围巾拿出来。
家人给他过生，他是很开心，心底最直白的想念却不在这里。
封野还在下面等他。
面对家人的疑惑，洛韫呼了口气，攥紧的指尖在掌心里留下弯弯的印子。
“十八岁生日，我想和封野过。”
***
下楼的时候，洛韫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甚至有点站不稳，背靠在电梯壁，缓了好几秒钟，腿才不软了。
回忆家人的表情，似乎像蒙着一层雾，记不清了。
他只是记得唐栖问他，吃饭的时间可以提前，晚上再和封野过节行吗。
洛韫也不知道当时自己脑子里的哪根筋抽了，直接一口否决掉。
一切可能都源自内心最深处。
他等不了那么久。
只要是能够抱抱封野，亲吻封野的薄唇，嗅他身上的信息素，洛韫就觉得没有什么能比和封野在一起更好。
电梯门开的时候，他收到了唐栖的消息：【十八岁生日快乐哦～今天洛洛是最大的寿星，你怎么开心怎么来，爸爸、妈妈和妹妹这次会在家里呆好几天，蛋糕放在冰箱里明天也不会坏，是我没考虑到，今天也是圣诞节，你和封野好好在外面庆祝！】
眼眸洇出一点水雾，洛韫鼻尖酸楚，慢吞吞地回了一个好字，这才把手机揣进兜里。
***
便利店里，封野百无聊耐地叉着关东煮里的萝卜，半圆块的萝卜被竹签戳出不少划痕，腿也懒懒地晃悠着。
圣诞节独自一人坐在这，被人误会成是单身，有人来问他的联系方式，拒绝了两次，肩膀又被人戳了戳。
沉浸在烦躁情绪里的封野都没注意到清浅的花香。
凛冽的眼尾不耐烦地上扬，扭过头张嘴就是：“不是单身——”
后半截话堵在喉咙里，封野欣喜地站起来，薄唇微启道：“老婆！”
因为惊讶，他的声音并不小，便利店的收银员小姐姐听到，往这边看了眼。
感觉到有人看他，洛韫一偏头就对上小姐姐揶揄的笑容。
“......”洛韫咬着唇，脸颊蔓延开血色，心里那点能把人感动得哭死的浓烈感情一下破功。
“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和家人过生日呢。”封野支起上身，脊背挺得笔直。
他展开双臂，搂住洛韫的腰身再把人往自己这边一拉，侧着脸贴在洛韫香香软软的胸.膛间。
一点也不在乎Alpha气势凌人的颜面，像一只撒娇的大型犬一样蹭洛韫。
【wuwuwu，软软的，抱抱老婆】
“封野，在外面别这么黏。”洛韫软声道，指尖穿过男生的黑发，掰着他的脑袋让封野乖乖坐好。
“不在外面就可以这么黏了？”封野眼尾轻轻扬起，直接顺杆往上爬，明晃晃地调笑，“那我们快回家。”
封野着急忙慌地起身，甩飞的衣尾差点把桌上的关东煮绊倒，洛韫眼皮一跳，稳住杯子，这才没让里面的汤汤水水洒出来。
“白痴。”洛韫低声骂他。
“恭喜我又荣获一个爱的昵称。”封野俯身，凑近洛韫耳边低语，“只不过我更喜欢听你叫我变态。”
特别不正经，刻意压低嗓音说话时，音色慵懒散漫，趁着洛韫还没反应过来，封野又添了一把火：“今天会让你多喊几次的。”
“只不过不在这里。”盯着洛韫又羞又恼的表情，封野喉结轻滚，顿了好几秒才道：“在......床上。”
听到这两个字，洛韫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他忍无可忍，踢了他一脚。
“诶诶诶，我不惹你了。”封野扫视一周，趁着没人注意的空档，啄了下洛韫的唇角，是他想了很久的甜。
“那这会去我家吗，刚好我父母都去国外了，也给在家里工作的人放了圣诞节。”封野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那我叫车了？”
洛韫很久才憋出一个字：“嗯。”
车还有两三分钟就到，洛韫想起什么事，扯了扯封野的袖口，眼睛有意地往柜台那边瞟。
愚蠢如猪的封野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直白地问：“还有什么没买吗？”
洛韫涨红了脸，下嘴唇都快被他咬出齿痕。
用力之深，连封野都看不下去，他捏住洛韫的脸颊，少年的唇一下嘟起来。
他用手指大力地揉了揉，语气有点燥：“你别咬，要是咬出伤口到时候亲你又要叫疼。”
姿态强势得不行，洛韫生怕外面路人看见这一幕，连忙捂着唇后仰头，嗓音软软的：“知道了，我不咬。”
铃声响起，封野接通，司机说他快要到了，让他们提前在路口等下。
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洛韫呼吸都快停止了，用很小声的声音提醒封野：“不买那个吗？”
“哪个？”
“就那个。”
“到底是哪个？”
“......”
洛韫默默地拿出手机，点开上次偷看却不小心被封野抓包的商品，睁着一双潋滟着水光的眼睛，问：“就这个，便利店不是有吗？”
“操，你想什么呢？”封野语气更燥了，“大白天的你跟我说这个，要不要人活了。”
洛韫有些不服气，“你刚才还给我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你不活得好好的。”
“总不能不用吧？虽然我和你都知根知底，但是......”洛韫说到这，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脸色红通通的，垂着头时，细软的额发看上去软乎乎的，很好揉的样子。
一想到封野要是和自己严丝合缝地亲密接触，洛韫心脏就漏了半拍。
他早就用嘴巴感受过，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成，又没有经验，到时候只能慢慢摸索着。
越想脸越热，洛韫觉得自己头顶都要烧起来：“那总不能不戴吧，第一次就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封野眸色加深，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老婆，你再说我就没办法走了。”
他嗓音喑哑，听上去隐忍又克制。
意识到这话里的意思，洛韫眨眨眼睛，低垂眼帘，一看，呼吸都停止了。
弧度并不算特别明显，但也不容小觑。
洛韫弯下腰，捏住封野羽绒服的拉链往上拉，一口气拉到最顶端，指节和他的喉结擦过，封野恍惚了一瞬，只觉得洛韫身上清浅的花香越来越勾人。
“这样，其他人就看不见了。”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洛韫眼睛弯成月牙。
下一秒，他的耳垂被封野揉了揉，封野嘴角噙着笑，声音愈加磁沉：“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聪明？”
洛韫也不羞赧：“我知道我聪明！你不用夸。”
“........”封野真不知道洛韫是不是故意整他，压下心底的燥，他认真道：“不用买，便利店里没合适的，我在网上买好了，我房间里有。”
洛韫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好几秒钟才回神：“原来你都提前买好了。”
语毕，他的脸蛋是彻底红透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上次封野就说了要买加大号，超市里又没有卖的，在网上提前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现在听见，他觉得封野也太急了点。
“在想什么？走吧，司机说他到了。”封野声音略沉，抬手勾着洛韫瘦削的肩颈。
入手是软绵绵的白围巾，围巾上有几处凌乱的针脚。
封野挑了下眉，指着围巾：“这就是你妹妹给你织的吗？”
“嗯，刚才回家我妹让我直接戴上。”洛韫缩了缩脖子，围巾遮住淡粉的唇。
上了车，一路上都能看见圣诞节的热闹装扮，街上响着欢快活泼的歌声，已是冬天，天黑得很快，街道两旁树枝的枯叶落光了，枝干缠绕着各种彩灯，流光溢彩。
越到别墅这边，洛韫心跳就越快，忽然想到什么，他挪了挪身体，掌心覆在封野的耳廓上，悄悄问了句：“对了，不用买那什么剂吗？”
不知道怎么说这个生活用品，洛韫脸色涨红，突然觉得封野要是能听见他的心里话就好了。
封野眼眸充满着疑问，下一秒，他就听见洛韫嗫喏道：“要是太干怎么办。”
“......”封野觉得自己脑袋都炸了。
【操，老婆，你不用管这些，这些我来管，我来管！】
***
两人回到家里，家里没人，昏暗一片，封野开了灯，客厅顿时亮起来。
封野提前买了很多菜，冰箱都是满的，蛋糕放在桌子上，旁边摆有一捧玫瑰花，鲜红的花瓣积着水珠。
“饿不饿，要不要先填一下肚子，免得你一会中途饿了。”封野顿了下，“我是不会停的。”
“......”洛韫没忍住，踢了封野一脚。
中午在飞机上吃了午饭，这会也不怎么饿，做饭的话估计会花点时间，洛韫瞥见蛋糕：“吃一小块蛋糕吧。”
他走过去捧着玫瑰花嗅了嗅，芬芳馥郁：“挺好闻的。”
“没栀子花好闻。”封野扯开蛋糕盒的丝带，蛋糕是专门定做的，主题颜色是白色和绿色，绘着一簇簇栀子花，花蕊嫩黄，薄荷叶托着花朵。
洛韫觉得蛋糕做得挺好的，封野拿出蜡烛，很认真地插上点燃。
灯关上的那刻，封野再次唱起生日快乐歌。
和上次的随性懒散不同，他每一句都唱得特别用心，摇曳的烛火落在漆黑的眼眸里，含着星星点点的温柔。
“宝贝，十八岁生日快乐，许个愿吧。”封野捧着蛋糕说。
洛韫的目光并没有在蛋糕上，他看着封野的眼睛，黝黑明亮，倒映着他的身影，蕴着浓浓情意。
视线突然有点模糊，洛韫抿唇，心软得不成样子。
他闭上眼睛，许下愿望，再次睁眼，将蜡烛吹灭。
切好蛋糕，两人都尝了一块，奶油清甜，洛韫吃一块就饱了。
“还剩下这么多怎么办，放在冰箱里再吃肯定没那么好吃了。”
听闻，封野低低地笑了声，半垂的眼尾扬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宝贝，不用担心，今晚会派上用处的。”
洛韫突然预感到不妙：“......”
脖颈被涂上了一点奶油，嗅着淡淡的奶油香味，洛韫立马回忆起上次苏浓过生也是这样。
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被封野揽腰抱起来放在大理石桌面上。
两条腿轻荡，洛韫下意识扯着封野的衣领。
都还没有坐稳，封野便俯身压了过来，奶油被舔时，感受着温热触感，洛韫呼吸一顿。
一抹奶油很快被尝干净，洛韫眼睛半阖着，鼻尖是封野身上凛冽的薄荷味。
信息素慢慢地扩散开来，若有若无地缠绕在身上，勾得洛韫呼吸乱起来。
他被牢牢地锁在封野怀里，覆在他脖颈间的薄唇往上，唇瓣被重重地啃咬，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
耳边是封野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以及男生反复吞咽口水的声音。
托着他后颈的手揭开小薄荷贴，指尖不轻不重地摁着，洛韫轻轻哼了声，心跳不能自已，封野的掌心很热，每一次触碰都能撩起一点火星，火星极快地蔓延开，烧得洛韫大脑短暂地空白。
洛韫的唇瓣被轻轻含着吮，不轻不重地细细碾磨，落在他鼻尖的呼吸滚.烫。
他不断地后仰，脚尖翘起来的时候踢到了封野的腿。
他的脖颈线条很干净，锁骨因用力往下凹着，皮肤泛着桃花般的红。
封野垂眸看着洛韫，少年眼睫挂着点朦胧的水雾，浅色瞳仁被水意衬得迷醉，整个人都陶醉在热吻里。
要疯了。
封野在心里发出一声喟叹。
每一次亲吻，他都能尝到洛韫嘴巴里的甜味，花香裹着奶油香。
唇齿勾缠的声音断断续续，洛韫嘴巴被亲得通红，大脑缺氧，他环着封野的肩，青涩地去回应。
这个吻很久才结束。
封野呼吸滚烫，极为不舍地把唇移开，他黑眸沉沉，看着洛韫水光潋滟的眼眸，喉结轻滚。
修长的指节撩起洛韫湿润的额发：“真的可以吗，不后悔？”
说出这话时，封野的声线都是抖的，克制且隐忍，太阳穴的青色血管微微跳动，用力攥紧的拳头骨节泛青，他咬着牙，发力时颈侧的线条异常明显。
“......嗯？”洛韫带着空隙大口大口地呼吸，眼尾染上情.动的粉红。
想了想，这才明白封野的意思，被亲得红透了唇扬起，眸底还带着点潮。
洛韫懒懒地笑了声，手指落在男生挺括的眉骨细细摩挲，他欣赏着封野眼睛里的挣扎和......浓浓的爱慕。
哑着嗓子问：“你确定你现在要问我这个问题？”
“要问的。”封野吐了口气，用这种极为拙劣的笨办法缓解燥意。
“那我说不可以。”洛韫勾着瑞凤眼，清隽的脸孔染上灼灼的嫣红，“你能停下吗。”
封野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
大脑一片混乱，身上的信息素越发滚.烫，张牙舞爪地蔓延在空气中，一触即燃。
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封野额间的汗水落在锁骨，他握住洛韫的手腕，讨好似的摩挲着，嗓音含着爱意：“可以......只要你说不可以的话。”
洛韫低声地笑起来。
这样的封野实在是叫他喜欢。
笑到最后，眼睫都洇出点水汽。
他抓住封野的衣领，一把将他扯了过来，握住男生凛冽的手腕，带着往下摁住自己的......
琥珀色的眼眸泛红，清越的嗓音裹挟着若有若无的笑。
封野掌心一片滚烫，他顿了下，听见洛韫在他耳边重重地敲打：“你要是不行，你早点说，行吗？”
封野呼吸一滞，黑眸沉沉地望着洛韫。
终于不能思考，他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少年腿弯下，一把将人抱起。
他的步伐凌乱，宽松的外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在路上，也没人去管。
房间的装修是冷色调的，上次来还是墨绿色的床单，这会换了一套，是很浓的深蓝，看着就让人觉得冷。
洛韫被摔在床上，力度还不小，身体跟着颠了两下，刚要起身骂人，封野就俯身压了下来。
“抱歉。”封野眼神幽深，深得一眼望不到底，他捏着洛韫的脚腕，垂头轻轻吻了下。
洛韫踝骨泛痒，身子不禁往后缩了缩：“你别亲我这。”
刚往后没挪几步，两条腿就被抓住，封野稍一用劲，他就被扯了回去。
凛冽的薄荷味在一瞬化开，倾覆般朝洛韫席卷，灼热又冷冽的气息将洛韫裹得密不透风，一丝丝侵染上来。
洛韫一抬眸，一双欲.念翻涌的黑眸撞了进来，占有欲和侵略感十足。
他眸光微动，往下瞥见封野的反应，一点后知后觉的怯意上头，洛韫攥紧被单，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脚尖朝着门口的方向。
这点意图一下被封野识破，他一起身，就被封野死死摁回床上。
洛韫挣扎了一下，手背的青筋乍起，雪白的皮肤透着娇气的粉。
手腕却被锁得不能动弹。
他看着封野，眸光潋滟着水光，都不敢呼吸了。
封野却不管他眼里的怯意，黑眸炽.热，嗓音沙哑至极：“现在不能反悔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