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流逝, 极为冷清的房间因两股信息素亲密的融合变得暧昧缱绻。
上次铺的纯白地毯还没有撤走，贴身衣物被随意扔在地上，凌乱地交叠在一起, 深沉的黑和极柔的纯白。
封野偏头在洛韫的发梢落下轻柔的吻：“宝贝，你别怕，也不要躲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他俯身在洛韫的耳边说话时, 嗓音低低的，带着对神明般的虔诚。
唇角有意无意地触碰洛韫的耳尖, 灼灼的气息尽数喷吐，洛韫脸颊发烫, 觉得脑袋都要冒烟。
话听着是很好听, 要是他感受不到封野的反应, 这话的可信度估计会更高几分。
“你肯定是在说好话骗我。”洛韫尾音发抖，还是有些后怕，刚才拽住他脚腕的封野眼神实在太过可怕，Alpha与生俱来的、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欲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洛韫觉得这种好话肯定是糖衣炮弹, 最后受罪的还是他。
“没骗你, 真的, 我不会让你难受的。”封野轻轻眯着眼睛，话语里似乎带着点哄骗的意味，“你相信我。”
距离靠得太近, 洛韫耳根一热，下一秒, 他的手被牵起来, 封野蜷着指尖, 修长的指节卡进洛韫的指缝里, 触感温热。
洛韫张着嘴，垂头重重地咬了下封野，嗓音暖融融的：“其实我不会反悔的，我早就答应你了。”
封野低低地笑了声，俯身弓着背拉开抽屉，拿出之前买好的东西。
塑封很容易被拆开，封野单手扣开纸盒，倒出几片方正的包装。
他一边亲洛韫，一边捡起其中的一片，交到洛韫的手里：“宝宝，帮我戴。”
这般宠溺的称呼，洛韫脸都红透了，忍不住低语：“都说了别叫我宝宝了，你烦不烦。”
他的唇又被啄了下，封野唇角翘起轻微的弧度：“不烦，就喜欢这么叫你，宝宝，你乖点，别老是心口不一。”
“......”洛韫耳根烫呼呼的，不想理人了，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事。
他就从来没仔细用过这玩意儿，好几次手都打滑，不小心重重地拍在封野的......
封野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往前凑了凑，含住洛韫的耳朵，声音蕴着沙：“你是不是故意搞我？”
“......”洛韫也有点心虚，“没，就是没用过这东西。”
“那不然。”封野眯了眯眼睛，喉头小幅度地滚动，“不用也可以。”
“你做梦！”洛韫热着耳朵，被这么一威胁反倒是立马悟了。
鼻息勾缠，两人的呼吸声很浅。
封野手指修长，并拢的时候却很宽，已经是冬天，他的手指冰凉。
那么一瞬，洛韫全身的肌肉紧绷，眼睛眨着不停，他坐得有些不稳，尖尖下巴抵在封野的肩颈上，入目是光可鉴人的衣柜。
衣柜模模糊糊倒映着两人紧紧拥抱的身影。
封野线条紧绷的脊背跃然之上。
洛韫指尖覆在封野的背上，清晰能感受到肌肉线条的紧绷，封野身上出了不少汗水，却并不难闻，浓郁的小薄荷味萦绕在鼻尖，却一点不覆往日的凌冽。
这回，雪意的信息素并不清冷，相反带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和眷念释放，浓烈又缱绻，烧得洛韫眼皮都烫起来。
他下意识想到抓住什么稳住那颗摇摇欲坠的心脏，却抓不住，指尖沁着水雾，是滑的，白皙的指腹泛着淡淡的粉色。
只有当他指尖稍微用上一点力，才不至于掉下去，可这样一来，就会弄疼封野。
洛韫指尖细细摩挲着封野的脊背，柔声问他：“我抓你的时候，疼不疼。”
封野顿了下，稍仰起头凑了上去，吻落在洛韫的唇角：“不疼。”
他握住洛韫的手，移动到唇边，吻了下。
极为纯情的吻，浪漫又忠诚。
“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你这般好，我要对你很好很好，”
漆黑凌冽的眼眸此刻如冰雪融化般，软得像一滩水，盛满星星点点的柔情，黑亮的瞳仁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的身影。
这样的目光太过热忱。
洛韫鼻尖微微酸楚。
他从来就不曾怀疑封野对他的爱，那样一颗赤子之心，恨不得剖开给他看。
“嗯，封野这可是你说的，你以后别反——”肩膀被摁住往下沉的时候，洛韫彻底懵了，大脑短暂地空白，像是有一簇簇烟花绽放，轰轰烈烈。
最后那个词蕴在喉咙里，压根说不出去，封野呼吸声略显粗，他吻着洛韫的唇，低着嗓子说话：“绝对不后悔，我爱你。”
......
封野身上信息素愈加浓郁，凛冽的小薄荷收敛起苦涩，裹着雪意般的气息化成一池春水。
他整颗心脏都被洛韫的身影占据，再也装不下其他。
偷偷暗恋的心思并不是那么轻松地就能压抑住。
他最喜欢侧趴在桌子上，明目张胆地看着写字的洛韫，少年一身白衬衫，眉目清隽，发梢在阳光下泛着细碎光芒，熠熠生辉。
他突然好后悔，要是当初从高一就开始追人的话，就不会错过这么多时间了。
“宝宝，我好后悔没早点追你。”封野俯下身时，推得更里了。
洛韫脑子晕乎乎的，额间沁着一点薄汗，他有点没明白封野怎么会想到这：“谁、谁叫你是个胆小鬼。”
他的气息些许不稳，指尖攥住平整的被面，指骨紧绷着。
“嗯，我确实是个胆小鬼，你一点也没说错。”封野猛地抱起洛韫。
突然腾空，洛韫眼皮一跳，下意识搂住封野的脖颈，一时气急，不打招呼地咬在封野的肩颈上：“你是不是......有病，变态。”
这样被骂，封野一点也不生气，白天就说了，喜欢洛韫这么骂他，多骂他几次才好。
“可是我真的后悔了。”封野心里越是沉重，越是要发泄出来，像是要把迟来的爱意尽数补全。
“封......”完整的名字都喊不出，洛韫眼睫湿湿的，脸上都冒着热气。
“你别说这个了，刚才你都说了你不后悔的。”洛韫红着脸，有点想哭，他就不应该相信封野的哄骗，说不伤害他，还不是可劲地弄他。
“两码事，宝宝。”封野去亲洛韫的耳垂，“爱你这件事，从不后悔，只是爱得太迟，一想到少了好多次亲亲、抱抱你的机会，我就难受。”
“唔......”洛韫嗓音有些发抖，偏着头靠在封野身上，“那以后我让你、让你多抱抱，亲亲，就好了。”
“你答应我的，我记住了。”封野嗓音含着低哑的笑，心跳不受控制地跳动。
从来没有像这样清晰地感受到封野的信息素沾染在他的身体上。
洛韫大脑一片空白。
还在愣神之际，后颈腺体被封野轻轻咬住，绵密的信息素一丝丝地侵入。
洛韫不觉地仰着头，手背虚虚盖着发烫的眼皮，指缝漏进明晃的灯光，令人神晕目眩又忍不住迷醉其中，他感受着封野在他身上留下覆着雪意的小薄荷气息。
“洛韫，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封野舔.舐着少年后颈的齿印，冷锐的眉眼间含着无尽的温柔。
......
洛韫只觉得困，再没有任何精力管其他事，阖着眼睫浅眠，清秀的眉微微拧着。
他的皮肤很白，只要熬夜熬得凶一些，眼下乌青色的血管就很明显。
并没有完全睡着，他能感觉到自己被揽腰抱起来，下意识搂住封野的脖子，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老婆又抱我了！】
【韫韫老婆看上去好软，软乎乎的】
洛韫实在是无力吐槽，任由着封野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进了浴室，封野帮他清洗，放好热水，洛韫整个人浸泡在浴缸里，极力地忽视全身细细密密的疼。
细白的手臂搭在浴缸边，暖气开得很足，倒也并不觉得冷，只是比他想象得还要累，虽然听到封野说他都很克制了，但洛韫还是忍不住想揍他。
“我帮你擦擦。”封野声音沙哑，眸子里蕴着餍足，他捏着湿润的毛巾，动作轻缓得不行，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轻轻地擦拭洛韫的手臂。
水面微微荡漾，洛韫盯着手臂上被摁出来的斑驳粉痕，长长地呼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自家的Alpha只能宠着。
封野很照顾他，倒也不是难受，只是一想到那些事，洛韫就有点羞。
衣服也是封野帮他换的，躺在床上，洛韫觉得这上面的信息素怎么会这么浓，封野掀开被子，一上来，展开手臂一圈，洛韫就被他抱在怀里。
Alpha的怀抱温热干燥，洛韫依偎在他胸.膛上，突然觉得有点饿。
“封野，我想吃东西。”洛韫眨巴眨巴眼睛，扬起脸时，脖颈上的暧昧印子全部落在封野眼里。
封野细细揉着他的耳朵，边给他按摩边问：“那我现在就去给你煮。”
他的掌心温温热热，指腹带着一层薄茧，被按摩得很舒服，洛韫眯着眼睛享受，嗓音也懒懒的：“不是还有蛋糕吗？我吃那个就好了。”
“蛋糕？”封野顿了下，“操，忘记用蛋糕了。”
洛韫浑身僵硬，扭头对上封野漆黑的眼眸，呼吸都不顺畅了，嗓音也跟着颤抖：“你别说你还要......”
“我是那种人吗？！”封野垂头，咬着洛韫的嘴唇，嗓音低沉：“我要是那种人，你现在还能清醒着。”
洛韫听不得这些话，嗓音磕磕巴巴起来：“你刚才明明就很过分。”
“......”封野顿了下，眼神很认真，“这就叫过分吗？”
洛韫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难道不过分吗？”
“可是......我收着力的啊。”封野喉结不自觉轻滚，“我舍不得让你疼。”
洛韫：“........”可他还是疼了。
【顿顿cao还是cao一次，我又不傻】
不经意流露出的真实意图让洛韫彻底傻住，洛韫咬着牙，想去踢封野，刚抬脚，就觉得要死，眼泪都快洇出来了。
再说也没一次啊。
分明是......两次。
“你别乱动，不然明早又恢复不了。”封野掖了掖被子，轻柔地揉着洛韫的额发，低笑着开口：“明天我们把蛋糕用上吧？不然浪费了。”
洛韫从喉咙间挤出一个字：“滚。”
封野很听话地滚了，他滚去给洛韫做饭，哪能吃蛋糕啊，趿拉着拖鞋，去厨房煮了一碗甜粥。
粥端来的时候，洛韫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又直又白的腿晃晃悠悠，封野眸色加深。
嗅到一丝丝甜味，洛韫觉得更饿了，他起身拿勺子，勺子却被封野抢了过去，封野把粥放在床头柜，让洛韫靠在他身上。
“我喂你。”语气不容置喙。
“.......”洛韫懒得和他计较，张了张唇：“——啊。”
他一边玩手机一边有人喂粥，倒也乐得自在，小半碗粥下肚，饱了。
再次被封野搂住的时候，洛韫忽地从窗户缝里看见一抹白。
“封野，外面好像下雪了。”洛韫嗓音懒懒的，“我想看看。”
拉开窗帘。
路灯昏黄，翩翩雪花轻柔地落下。
屋外寒风萧瑟，室内温暖如春。
洛韫动了动，他调整到一个很舒服的睡姿，靠在封野怀里慢慢地睡过去。
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抖动。
......
迷迷糊糊之际，耳边落下一道低沉温柔的声音：“洛韫，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