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韫从来不觉得自己那么爱哭。
可乌黑的眼睫全都润了, 眼眸里潋滟着水光,封野每来一次,他就想哭。
雾气弥漫的眼虚虚地望着天花板。
雪白一片。
洛韫被晃得直抬头, 只觉得暖黄的灯光灼目又刺眼。
“我都说了,我说错了。”洛韫觉得有点委屈。
他皱了下泛着酸涩的鼻尖,紧紧抓住封野的背,似乎是想让封野也感受到他的疼, 指尖边缘用力地深陷进皮肤,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粉红划痕。
这点疼对Alpha压根不算什么, 封野就算和其他人打架打到骨折,也不会喊疼, 更何况是这点小伤口。
他不在乎, 听着洛韫的啜泣, 封野只觉得大脑发昏,瞳仁色泽加深,眸底晦暗不明。
很奇怪。
他竟然觉得这声音很好听。
每一声都像是落在他的心坎上,听一下, 就叫人忍不住耳根发软, 又让他欺负洛韫的恶劣情绪膨胀。
清越的声音变得软软的, 带着点断断续续的讨饶,他像是软趴趴的小猫露出最柔软的小肚子摊在眼前。
柔软,萌又无害。
封野的眸光很沉, 像是要把这样生动灵韵的洛韫刻进眼睛里。
这个世界上,能见到这样的洛韫只有他一个人。
少年的皮肤真的很白。
像是最上乘的羊脂白玉, 是那种从内到外都很好看的光泽。
特别是把他和洛韫的皮肤一比较, 洛韫就显得更软了, 浅栗色的头发蓬松细软, 毛茸茸的,此刻,细碎的额发微湿,贴在白皙的额头上,衬得洛韫那双眼睛更迷.离空濛。
“我听到你说你错了。”封野咬字极慢,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嘴唇靠近洛韫的耳边说话:“可是宝宝,你哭得真的很好听诶。”
尾音轻轻上扬,慵懒又散漫,又痞又坏,撩得人耳根发软。
洛韫最受不了这两个字。
比封野叫他老婆都还受不了。
每次封野这么叫他,洛韫就觉得心脏最柔软的部分被轻轻撞了下。
换成平时,洛韫会觉得封野虽然很坏,但一叫他宝宝,就算惹到他生气,洛韫也会红着脸原谅他。
可现在根本就原谅不了。
封野一点也不管他的感受。
虽然把他前前后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照顾得很好。
但过犹不及,这种好实在太过。
“那句话又不是我说的,明明是苏浓说的。”洛韫眼睫颤动,挂在睫羽上面的泪珠摇摇欲坠,下一秒,就随着封野大力的拥抱顺着眼尾滑落。
封野喉结轻滚,往前一推,去亲吻洛韫脸颊那滴泪珠。
“我知道不是你说的。”封野顿了下,嗓音渐浓:“我就是想,上次你都不知道我忍得多难受。”
“我真的是太喜欢你,太想你了。”
“宝宝,你原谅我。”
“我爱你。”
一句接着一句,全都是好听的话。
洛韫一听,心脏就软得不行。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好哄了。
他紧紧地抱住封野,把下巴埋在他的肩颈上,只觉得男生身上的薄荷味都浓得不行,裹挟着无尽的爱意,温柔又缱绻,绵厚的雪花覆在栀子花瓣上,白和洁白融为一体。
“那、那你以后还要像现在这样欺负我吗?”洛韫红着脸,头顶都冒着热气。
他没听到自己想听见的话。
封野沉默须臾,抿着唇凑过来吻他,呼吸声也变得急.促起来。
“要,你这么好看,怎么可能不要。”
【不可能不再欺负你】
嘴巴里的话和心声交织在一起,一并传到洛韫的耳朵里。
“封、野!”他瞪圆了眼睛,忍无可忍地张开嘴,重重地咬在他的肩上。
力度并不小,能听见封野低低的闷哼声,洛韫顿了下,松开牙齿。
垂眸一看。
线条凛冽流畅的锁骨上刻着一圈整齐的牙印。
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压根忽略不了,洛韫抿了下唇,眼眸里透过一丝怜惜,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下。
封野呼吸一滞,只觉得肩膀发麻,他唇角稍勾,低低地笑了声。
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心疼我?”
“.......”
“没有,我不心疼你,活该你疼。”洛韫咬唇,柔软的唇瓣被他咬得红红的。
封野抬起手指,覆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挲,感受着两人紧紧相贴的位置,嗓音极为沙哑:“那就好,别心疼我,因为我也不会心疼你。”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洛韫终于是睡了过去,他侧躺着,身上搭了一件轻软的羽绒被。
被子也是雪白的,遮住他小半张脸。
似乎被“抱”过后真的得很不舒服。
清秀的眉毛微微拧着,从省队回来,作息才规律了一阵子,今天又打破。
细长的睫羽阖着,皮肤上有一弯月牙状的浅影,眼眶下泛着乌青。
他一个人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似乎是真的怕了,怕封野会不打招呼地掀开他的被子不让他睡觉。
热烈的情感归于平静。
室内一片静谧。
虽说带着点马后炮的意思,但此刻的封野还是心疼了。
洛韫已经睡了过去,封野也不方便抱他去洗澡,不然又把人吵醒,只是打湿毛巾,拧干水分后,一点点地擦拭。
期间,洛韫时不时会发出一点呓语:“都说了说错了,封、封野。”
封野抬手的动作一顿,轻轻拍了拍少年,动作温柔又缱绻,带着很明显的心疼和安抚意味。
凌意雪是医生,家里备着常用药,翻出一支能够消肿的药膏,但又不确定会不会刺激皮肤。
犹豫再三,他给凌意雪发消息。
元旦假期里,凌意雪今天刚好被医院安排值夜班。
到了已经要上药的地步,凌意雪微微蹙眉,想到Alpha浓浓的占有欲,莫名地。
感同身受起来。
先是把封野骂了好几遍,封野急切地回复:【那涂什么药】
一下把凌意雪唤醒。
正事要紧,凌意雪从网上搜了张照片,让封野对着照片找。
很快,封野就找到了这款膏药,浅黄色外壳,膏体乳白。
手机不断震动,都是凌意雪的消息。
【我说你们当Alpha的,能不能收敛一点,你是不是想跟你爸学!】
【你别老欺负别人行吗?洛韫多乖的一孩子,你多心疼点,千万别委屈了人家】
【钱还够不够用,不够我再给你打点,谈恋爱大方点知道吗?】
封野从小就不缺钱,都不清楚自己一共有几张银行卡:【知道了】
凌意雪啪啪打字:【认真点,你这样是会没有老婆的!】
刚放下手机,门被敲了一下。
封宴修长的指节屈起,抵在门上。
“要下班了吗?”
嗓音清冷如玉石之音。
男人俊美又矜贵,头顶落了几片雪,凌意雪往窗外看去,雪越来越大。
“嗯,等我几分钟,我收拾一下。”
***
翌日清晨,洛韫睁开眼睛,大脑都还有点懵,手肘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身体蔓延开的疼让他不禁皱眉。
愣了好一会,始终都回想不起来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僵硬地转头,他往旁边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男生肌肉结实的脊背。
上面落着歪七扭八的挠痕,作为已经满十八岁的Omega,没人比洛韫更清楚这些痕迹是怎么留下来的。
封野的头发比起前段时间又长了点,末梢微微翘起,遮掩住微凸的腺体。
他的肌肉线条很好看,随便一拍照,都是引得许多Omega尖叫的那种。
看到这里,关于昨天所有的记忆一帧帧地在脑海里闪过。
洛韫呼吸几乎静止。
真的太想说脏话了。
他咬了咬牙齿,把那个“操”字硬生生地挤回喉咙,垂着头,看见身上穿得好好的衣服,应该是封野给他换的。
一去想细节,洛韫就忍不住脸红,早上安安静静,就这样发呆了好久,洛韫又才把眼睛放到封野那边。
冬天,卧室里开着空调,封野不觉得冷,于是裸着上身。
洛韫忍不住吐槽自己心地太好,竟然还担心他着凉,他想着帮封野拉一下被子。
稍微一起身,隐隐的疼蔓延至四肢百骸,洛韫唇齿溢出一点叫疼声。
“怎么了?”封野迷迷糊糊睁眼,黑色的额发凌乱。
“......”洛韫收回自己的手。
“没什么。”
“还难不难受?”封野抬手覆在洛韫的头上。
温温热热,洛韫声音低哑,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抱歉。”封野的嗓音比以往还要沙哑,伸手把洛韫搂在自己怀里。
这动作做了好几百遍,做得太习惯,熟练得不行。一时间,封野彻底忘了洛韫此刻的状态。
“疼。”洛韫趴在他怀里,清秀的眉紧紧拧起,浑身肌肉都是僵硬的,从骨子里窜出的疼直窜脑袋。
“老婆......抱歉。”封野心疼得要死,眼眸里划过愧疚,“都怪我太凶了。”
轻柔的吻接连地落在洛韫的发梢,顺着往下,去亲洛韫的耳垂。
动作轻缓地给他按摩着酸疼的腰。
“别亲我了,黏黏糊糊的,热不热。”洛韫板着脸,觉得腰间痒痒的,便一直往后躲。
衣领因为小幅度的动作散开。
露出的锁骨上都还留着密集的红印,看上去嫣红又暧昧。
封野顿了下,长睫倾覆下来,不去看那些勾人遐想的痕迹。
“我昨晚帮你上了药,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给我上药了吗?谢谢。”
洛韫跟着接话,然后顿了下,想起什么,他转向封野,问:“上什么药?”
那里确实是没感觉到疼,身体是那种散了架的疼,很困倦,睡一会就好的那种。
该不会是......
“就——”封野唇角紧绷,他盯着洛韫变得警惕的眼神,一瞬迟疑。
洛韫脸色通红一片,耳垂红得都能滴血,封野下意识就觉得说了要完蛋。
“就你想的那儿。”他直白道。
“........”
洛韫挣开他的怀抱,直接往被子里钻,拉起羽绒被盖在头上,指尖不经意碰到封野的腿侧。
也顾不得呆在被窝里透不过气,洛韫嗓音极其含糊:“用的棉签?”
时间一瞬停滞。
洛韫愕然得连呼吸都静止了。
始终听不到封野的回答,他差点晕厥过去。
正在他面红耳赤之际,封野的手探了进来,修长指节稍微弯曲,在洛韫的掌心里轻轻刮了一下。
“不是棉签。”封野声音蕴着沙。
“.......”看懂他的暗示,洛韫脸蛋一阵阵地发烫,闭起眼睛装死。
彻底不想理他了。
***
元旦节三天假期一过,学生们又带着一叠叠作业返校。
天气越来越冷,气温零下几度,一往窗外看,柳絮飞雪。
竞赛决赛的成绩也下来了。
三科中,洛韫的物理成绩最好,拿了全国一等奖,只不过在大佬云集的省队里,他的分数排在第五十二位。
刚好和保送擦肩而过,今年的竞争很激烈,且不说各大高校专门走竞赛的学生无数,一中的实力本来就比不过师资力量过硬的省重点中学,也没怎么特意看重学生竞赛这块。
洛韫能拿到这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和他同行去竞赛的一中学生中,拿到一等奖的人,排名都在洛韫后面。
数学、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下周才举行。
第五十二名,只要高考总分过了重本线,全国所有大学随便挑。
对洛韫来说,基本也等于保送。
办公室里,任盈看着名单,又看着洛韫的排名,觉得可惜:“今年怎么突然就这么多人参赛呢。”
洛韫站在她面前,认真地听她讲话。
任盈喃喃道:“还是去年高考太难了,搞得今年竞赛都这么激烈,看来在复习上还要再抓紧一点。”
后面的事就和洛韫无关了,他出办公室门之前,听到任盈和其他班主任在说深入复习的事情。
天气冷,高三楼层走廊没什么人影,除了三班。
封野长腿抵在地面,背对着栏杆,手肘撑着上面,身姿懒散。
“宝贝,第五十二名已经很棒了。”封野揉他的脑袋,低哑的声音温柔又缱绻。
他担心,担心洛韫心里太失落。
总分也只差0.75分,就是这0.75分,就没了保送的资格。
“傻不傻,我真的一点都不伤心。”
洛韫戳了戳封野微凉的脸,一双眼睛如宝石般漂亮绚丽。
“这个成绩我很满足了,排我前面的人好多都是专门搞竞赛的。”
洛韫的手被牵着,封野带着他往温暖的教室里走。
教室里,也没什么人看他们。
学生们无一不埋着头,趁着下课时间继续多做两道题。
洛韫边走边解释:“其实这个成绩真的挺好,等我高考完,还可以随便选喜欢的专业。”
封野不是特别懂竞赛的规则和保送条件,但洛韫有详细了解过。
通过竞赛获得保送资格,专业也最好选择物化生相关的专业,以后大多数都是走科研的方向,生物选择的范围就更窄,有的学校还规定要求走3+2+3本博衔接培养模式。
洛韫对于自己的专业还不太确定,等高考完慢慢选也很不错。
而且,有一点他其实没说。
他还挺想和封野参加同一届高考。
一起查分,一起选专业,一起写志愿。
听完科普,封野这才真正地放下心。
***
晚自习又是一场周考。
放学了,他们出去聚了一顿餐,同行人还有苏浓、上官毅和张天河。
因为洛韫住校,五人选了一中附近的一家烤肉店。
店子并不大,装修得也没多华贵,是夫妻经营的小店。
用料实诚,干净卫生,又是用碳火烤的,小小的店坐满了人。
一眼望过去,全是一中的学生。
洛韫他们进去时,有学生扭头看过来,又转头和同伴窃窃私语,同伴又扭头看了眼。
张天河咧嘴笑:“和你们出来就是受欢迎啊,老板,这里五位。”
四人桌,两两挨在一起,张天河让老板拿了张胶凳坐在过道边。
他一边刷油,一边看封野和上官毅眼神全部都放在自家Omega身上。
不免觉得酸,瞥见桌上的保宁醋,默默地移开了点。
“这个好了。”
封野包好烤肉,抬手喂洛韫。
他的动作做得很自然,在外面,洛韫还是有点不习惯,扯了下他的袖口,脸蛋微微泛红。
“宝贝,你要多学学你的好朋友。”封野托腮,低哑的嗓音被火烤得暖。
洛韫抿唇,看着对面相处极为黏糊的两人,苏浓眯着眼睛,指挥着上官毅帮忙烤这烤那,上官毅也乐意至极。
“看看,他们才在一起多久啊。”
封野说话时靠得很近,身上的雪意覆过来,热气洒在洛韫的脸颊,惹得他耳尖发软。
洛韫连忙抿了一口花生奶,唇角沾着一点白:“人和人的相处方式又不一样,做人不能太攀比。”
盯着那道浅浅的,沾在唇边的白,喝了两杯酒的封野眉梢都带着点酒意。
心里想的话也是荤的:【我不攀比,我都“抱”过你了】
大庭广众之下听到这种话。
洛韫差点噎住。
【老婆,你的奶沾在唇角了】
“花、生、奶!”洛韫咬字极慢,眸底含着愠色,他的脸被火烤得微红。
“我又没乱想。”封野哂笑一声,拎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顿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欢乐,原因无他,上官毅似乎是意识到了,再这么下去,他也不能像封野一样快速地提高成绩,苏浓的成绩基本也是燕大、京大随便选,他想去一个城市,也想考得好点,配得上苏浓一些。
和家人老师商量,他和张天河都要转到体育班中,走体育生的路。
上官毅在跑步和篮球方面实力挺好,张天河作为体育委员更是如此。
吃完饭,张天河自己打车回去了。
洛韫和封野随便站在一处路灯下,看着不远处一直在哄苏浓的上官毅。
封野陪洛韫回学校,分别时,苏浓眼睛都还是红的。
回到宿舍,洛韫收到苏浓的消息。
苏浓:【不在一个班,我就不能和他腻歪在一起了QAQ】
和洛韫不同,苏浓的恋情瞒着家里人、老师。
原本作为同桌,苏浓和上官毅关系好一些很正常,到时候一分班,两人特意见面,痕迹就明显得多。
洛韫眼睛转了转:【笨,到时候我让封野去找上官毅,我带着你去找封野,我给你打掩护】
苏浓吸了吸鼻子:【可是......你是班长诶】
洛韫哭笑不得:【我偷偷照顾你】
苏浓:【嘿嘿嘿,班长,你变坏了】
“和苏浓聊天?”封野围着松垮的浴巾凑过来,发梢上的水珠滴在屏幕上,洛韫的锁骨上,微凉、微痒。
他今天不准备回去,一身烤肉味,回来立马就去洗了个澡。
“嗯......”洛韫觉得他身上的热气全都跑了过来,有些不自在地攥紧指尖。
他收起手机,打开衣柜,拿出浴巾和换洗的衣服,也打算去洗个澡。
沐浴露是薄荷味。
涂抹在身上沁凉,洛韫打了个激灵,手臂冒出鸡皮疙瘩。
热气弥漫在小小空间里。
洗得很舒服,用的时间久了点,直到门被敲了下,封野说:“都快半个小时了。”
洛韫回神,换好衣服出来。
寝室里也开着空调,洛韫没穿袜子,细白的脚腕露出一截。
封野瞥了眼,蹲下身,捏着他的踝骨,帮他穿好袜子,又拿出吹风机,捻起洛韫的湿发,细细地给他吹头发。
短发干得快,封野关了吹风机,他略垂眼,手指在洛韫后颈附近摩挲。
暗示得太过明显。
洛韫耳朵还是红的,一想到不合时宜的画面,腿就开始发软。
抬眸看见质量非常普通的床。
洛韫顿了下,问:“在这里,床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听到一声轻笑,封野揽上他的腰,俯身贴在他耳边说话:“你希望它有事还是没事,我都可以,老婆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洛韫眼皮都发起烫来。
渐渐地,氛围变得暧昧且缱绻。
“砰砰”——房门突然响了两声,门外传来一点略熟悉的声音,“查寝。”
洛韫大脑短暂地空白,瞪大眼睛,拉着封野就往厕所里走。
“不是,看见就看见了呗。”封野用脚抵着门,很坏地笑了声。
洛韫脸色涨红:“那我还要不要脸了,大半夜和Alpha幽会?”
封野笑了两声,舌尖舔了下牙齿:“那也没必要搞得像偷.情一样吧。”
其实他很想说,厕所哪里藏得住人,要是真的害怕被查到。
“不然我翻窗出去?”
还记得封野在集训时期大胆的翻窗行为,洛韫板着脸凶他:“你好好呆在这里,不准发出声音!”
开了门,周渡闻手臂上套着章,手里拿有本子,旁边跟着一位助理。
助理随便问了句:“怎么这么久?”
洛韫不好意思笑笑:“刚才在洗澡,耽误了点时间。”
知道洛韫是一个人住,他点点头:“我检查一下卫生。”说着往里面走。
“我去检查吧。”周渡闻看了洛韫一眼,洛韫抿着唇,心虚不已。
打开厕所门,和一双黑眸四目相对。
周渡闻看见裸着上半身的封野,顿了下。
“........”
他默默地关上门,扭头说:“干净的,走吧。”
助理也没多想,扫视了一眼宿舍环境,默默地写了一个分数。
等人走后,封野从厕所里出来,慢条斯理地说:“你和周渡闻关系还挺好,说都不说就给你打掩护。”
“还行吧,幸好有他在。”洛韫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之前一起检查校风校纪的时候,他挺照顾我的。”
“他就住在我家附近,对了,之前给你的糖也是他推荐的。”
“人挺好的,成绩也好。”
洛韫小嘴叭叭叭个不停,不经意对上封野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吞了下口水。
“你继续说啊?”
“......”
洛韫摇摇头:“我不说了。”
“真不说了?”封野一步步朝他靠近。
洛韫有点想跑:“真不说了。”
突然,他被抱了起来,封野手臂贴在他的腰间,嗓音低哑:“那继续做我们的事?”
躺在床上的时候,洛韫拿手肘抵住封野的胸.膛,鼻尖萦绕着凛冽又炽.热的小薄荷味。
洛韫喉结滚了下,别过头去,喉咙涩得厉害:“什么事?”
封野垂头,亲他的锁骨,吻一路往上,咬着洛韫的唇,黑眸蕴着有意无意的调笑。
他在他耳边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偷.情。”
洛韫被他亲得缺氧,捂着自己的眼皮,臊得说不出话来。
夜色里,床架嘎吱嘎吱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