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封野回家都要继续补课, 但他还是坚持要送洛韫回宿舍，宿舍距离教学楼虽然不远，但一来一去, 总归还是要二十分钟，又加上封野黏黏糊糊舍不得分开的劲，亲一下抱一下，基本要半个小时。
晚上, 洛韫会和封野通视频，大多数时间也不聊天, 只是就那样挂着，听着封野的呼吸声和笔写在纸上的沙沙声。
他一抬头, 就能从屏幕里窥见男生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条。
洛韫知道他因为补课睡眠时间缩短, 觉得没必要每天都送他回去, 这半个小时拿来浅眠时间刚合适。
“不然你以后放了学直接回去吧。”洛韫说。
他手上拿着封野晚自习课间给他堆的小雪人，害怕他的手冻着，还特意拿了一个塑料袋包起来，洛韫拎着顶端的带子就好。
宿舍楼下的路灯昏暗, 又有两三个灯泡坏了, 一中也没及时更换。
这一片都是隐隐约约的人影。
不仔细看的话, 谁也认不出谁，加上谈恋爱的小情侣经常在这边晃悠，两人站在树下聊天也并不突兀。
路过的学生只是瞥了两眼, 又脚步匆匆地回宿舍。
“要送你，我就只剩下这点福利了。”封野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很低。
他看着洛韫, 眸底映着深情, 像往常一样抬手揉洛韫毛茸茸的脑袋。
没摸到细软的头发。
洛韫冬天喜欢戴帽子, 头上这顶浅白色的毛线帽是封野给他买的。
去年那个冬天, 封野坐在教室里，每次一偏头。
就能看见少年软乎乎的帽子，帽子遮住一点耳尖，侧脸露出小块净白皮肤。
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像现在这样。
肆无忌惮地。
像撸小猫咪一样撸洛韫。
覆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洛韫的耳垂、脸颊，往下落在少年的喉结上。
洛韫的喉结并不是特别突出，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其实不是喉结。
但被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
洛韫觉得喉咙发痒，像突然升腾起一点火，烧得他脸颊通红。
“那个，时间不早了。”洛韫抓住封野的手指，轻轻地勾了下对方的掌心。
就是因为每天这样腻歪，封野每天回家都快十一点了。
Alpha的欲.望比其他人猛一些。
但封野从来没有提过要不要出去一起住，或者是让他直接住在他家。
他很尊重洛韫。
即使开了荤，即使想得不行，他也会很克制，之前他在网上买的那一盒套都还剩好多。
洛韫其实很好奇封野为什么不试试提出让他搬过去一起住。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答应。
但并不排斥，也会去考虑，虽然最后也不一定会同意，只不过封野没提，他就好奇。
没在一起时，封野老在心底想那么多暧昧的事情。
在一起后，反而想得少了。
许是思考的时间偏长，封野问他在想什么，洛韫只是摇头，拎起小雪人，笑了下：“那我先上去了，我们回去再聊。”
“嗯。”封野戳了下自己的脸。
他在讨要自己的福利
也是两人约好的事情。
洛韫扫视一周，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趁着没人，飞快地在他脸上啵了下。
他的唇软软的，温热，脸颊被亲吻时，封野眼眸都荡着笑意。
都不等他说话，洛韫就跟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回去。
宿舍楼大厅有光，洛韫在上台阶，羽绒服长度到膝盖，衬得小腿纤细。
封野看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他没骑机车，不是觉得冬季冷，而是坐车的话，还能在回去的路上听一下英语听力。
封宴和凌意雪的英语都很好，不仅仅是英语，还掌握着好几门外语。有时候在家办公时，打电话也用的英语。
封野听习惯了，英语这方面的成绩还是比较好提升。
就是语文难了点。
理科综合的成绩也稳定在两百四五十分，总分一直在六百分上下浮动。
这个分数其实可以去稍微好一点的985，家里有钱，也可以选择出国。
车上，凌意雪拧开水杯，递给封野让他暖暖身子。
“其实我觉得尽自己的努力就好了，也不一定非要去燕大京大。”
这段时间封野的用功和努力凌意雪看在眼睛里。
没有哪个家长不希望孩子能上国内最好的大学。
但对于凌意雪和封宴来说，家底殷实，反而对封野的要求没那么死板。
以前封野不喜欢念书上学，他们也只觉得孩子健康就行。
大不了等长大，跟着封宴慢慢学习打理公司的事情。
这会如此用功，凌意雪担心做事过犹不及。
要是心里压力出了点问题，这会让做家长的更难受。
“可是我想和洛韫在一个大学。”封野抿了一口水，喉结轻滚。
在凌意雪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封野继续道：“特别想。”
车里一瞬陷入安静，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
凌意雪沉默须臾，道：“或许问问洛韫，有没有考虑过去国外的名校发展，费用金额的话我们来出。”
他自认为是站在为两人好的角度。
“爸，你怎么会这么想。”封野蹙眉，语气显得很沉：“就算要去国外，洛韫也会自己申请机会，要是家里学费紧张，我相信他宁愿借，也不会这么直接接受你这样的赠予。”
“.......”
封野表情凛然认真，身上的气场愈发沉稳，隐约能看出封宴的影子。
这话点醒了凌意雪，他略表歉意：“嗯，你说得对，洛韫那孩子性格确实如此，是我想法太过唐突了。”
封野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凌意雪是为他考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忽然想到什么，他问：“有找到合适的语文家教吗？”
凌意雪点头：“嗯，今晚先试试你和他合不合拍。”
前一任语文家教的事情只要一想起来，凌意雪就觉得这世界太过魔幻。
看着清秀端方自持的男性Omega，心思却是歪的。
原不怪凌意雪隐约觉得有点奇怪。
现在想来，晚上补课时间，那人时不时在客厅晃悠，多半看上了封宴。
后来似乎是觉得没戏，又把歪心思打到封野身上。
还在发热期故意不打抑制剂，红着一张脸让封野帮忙......
一想到这种无语的事情，凌意雪就头疼。
封野回到家，新的语文老师已经等了会，为了避免上次那种事情，他们就在会客室辅导。
新的语文老师是位中年男性Beta，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眼睛却很亮。
他学识渊博，不仅仅是单纯地照本宣科，他很好地结合高考相关考点，讲得通俗易懂，也很全面。
学完语文，已经快到十二点。
封野收拾好语文相关的笔记，呼了口气，背靠在椅背上放松。
准备再做一些化学，封野回房间拿出试卷。想着休息一会，他给洛韫打了个视频。
视频接通的时候，洛韫也刚好做完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准备和封野聊几分钟再去洗澡。
没有美颜和滤镜，仅凭着台灯的灯光，光照在洛韫脸上，在他眼眶下拓出一弯扇形浅影。
聊了一会，不知怎么，封野提起换了语文家教的事情。
被问及理由时，封野也如实说了。
“........”洛韫大为震惊，“竟然还会有这种事？”
“嗯，我也不相信我会遇到这种事情。”
还好那个Omega朝着他扑过来时，他逃得很快，凌意雪职业的缘故，家里也不缺抑制剂。
之后的事情封野就不太清楚了，都是凌意雪去处理的。
见洛韫拿着浴巾，封野挑了下眉梢，嗓音有点哑：“要去洗澡了？”
“是啊，怎么了？”洛韫脱下厚外套，整理好放在椅子上。
他里面穿了一件贴身的毛衣，平时有戴围巾的习惯，毛衣是低领的。
锁骨的线条很好看，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上面斑驳的星星点点早就消失不见。
见状，封野眯起眼睛，骨子里那点占有欲和掠夺的念头又有些蠢蠢欲动。
白净一片的皮肤看着缺了点什么。
种点七七八八的粉红印子。
才叫好看。
毛衣贴身，勾勒出洛韫清瘦的腰，意识到还通着视频。
洛韫把手机摄像头换了个方向，脱衣服时窸窸窣窣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了另一边。
知道洛韫正在干什么，一想，封野就觉得口渴。
坐在位置上，懒懒地岔开腿，调整了一下坐姿。
洛韫裹着浴巾，道：“那我就先挂了，等我洗完出来再聊天。”
一只皮肤莹白的胳膊出现在手机画面，封野顿了下，低声道：“我记得宿舍浴室里有置物架？”
洛韫微微怔住，他不傻。
脸红起来，好半天才回了一句：“嗯......确实有。”
置物架是不用打孔的那种，安装在墙上，平时里面放着沐浴露和洗发水。
宿舍的浴室小，也没挂衣服的地方，洛韫一般都是脱了衣服再进去。
花洒打开，热水淅淅沥沥，白茫茫的雾气很快笼罩住整个浴室。
水花落在地面上，溅上洛韫的脚背，他洗澡的每个动作都很僵硬。
刻意忽视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机。
“雾气沾在镜头上了，有些看不清，你擦擦。”
封野的声音沙哑至极，语气带着点强势，像是一道命令落在洛韫的耳边。
“嗯......”洛韫指尖有些抖，热气蕴在浑身，水珠剔透，衬得皮肤不仅白，还泛着一层淡粉。
封野眼神直勾勾的。
漆黑的眸底翻涌着一点炽色，眼尾眉梢也染上说不出的色彩。
课桌面前，细碎的声音响起，封野蹙眉，咬着一点唇，唇齿间溢出的嗓音带着点闷哼。
洛韫面红耳赤，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洗，还是就这样等着。
亦或是......打不过就加入。
“你靠近一点。”封野沉声道。
洛韫呼了口气，慢慢往前走了一步，继续听封野的话，移动手机的位置，更方便封野看他。
做过好几次，他对封野的呼吸声再熟悉不过。
平缓的，低沉的，还是急.促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花洒一直没关掉，热水淋在洛韫的脊背，沿着轻薄后背中间那条细细的骨头，往下流淌到地面。
他不冷，只觉得这样有些难熬。
不仅仅是因为洗澡花费的时候更久，他听着封野的声音，也不好受。
他也慢慢有了感觉。
也想......
“你还要多久啊？”洛韫头皮发麻，脖颈跟脸都是红的。
他其实知道封野的时间，至少还要好一会，只是觉得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气氛实在太过尴尬。
水珠挂在纤长的眼睫上，摇摇欲坠，洛韫无意识地蜷了下指尖，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他根本不敢再看封野一眼。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封野倾低身子，唇角弧度细微地上扬。
“.......”洛韫只觉得眼皮发烫，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每天上学能看见你，这会看不看你也没什么区别吧。”
他话里的逃避意味太过明显。
封野笑他：“可是现在的我和每天在学校里的我不一样。”
“.......”洛韫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用力地闭了下眼睛。
自暴自弃般抬眸，男生深邃的眼眸撞进他的眼睛里。
封野的手机放得很远，所有的动作和神情都一清二楚。
洛韫大脑短暂地空白。
羞意上脸，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看着看着，意识到自己也渐渐地不对劲起来。
洛韫忍不出催他：“还要聊多久啊，你快点行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低低的笑在逃小香猪声，裹挟着浓浓的欲.念。
封野额角的青筋一突突地跳动，下颌的肌肉也略微绷紧。
“那你喊我声？”封野哑声道，“叫我老公的话，我肯定立马就满足了。”
听到这个称呼，洛韫一张脸臊红，又忍不住偷偷瞟了眼。
这一看，脸更红了。
“要喊吗？”封野一步步靠近。
气氛越来越热，洛韫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抑住自己不该有的反应。
对着摄像头喊了一声：“哥......”
顿了下，洛韫嗫喏道：“哥哥。”
声音软软的，轻轻的，像裹着糖霜，直接把封野那颗心脏都萌化开。
尽管没听到最渴慕的称呼，但洛韫不管什么叫他，他都心满意足。
他低低地呃了声，也没立马收拾。
只是把手搭在椅子边，整个人都透着点懒倦和散漫，餍足至极。
“.....”洛韫心跳更乱了，磕磕巴巴道：“那我把手机挂了啊。”
“不用挂，不是该轮到你了？”封野支起上半身，垂眸瞥了眼，勾唇盯着视频里的洛韫。
洛韫脑袋一片嗡声，抬手捂着发烫的眼皮。
彻底没话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