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收雨歇,温祈窝于丛霁怀中,慵懒地打着哈欠。
丛霁正欲起身,却被温祈按住了腰身:“不准出来。”
“但……”他堪堪吐出一字,便被温祈的指腹抵上了双唇。
温祈愠怒地道:“不准便是不准。”
丛霁启唇,旋即被温祈的两指夹住了舌尖,使得他不得不含含糊糊地道:“但于你的身体无益。”
“无益便无益。”温祈凝视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我连那奇毒都不怕,更何况是此物了。”
他一面剐蹭着丛霁的舌面,一面稍稍塞紧了些。
丛霁舔/吻着温祈的指尖,哄道:“梓童乖些。”
“不乖。”温祈以双足缠住了丛霁的腰身,以防流淌出来。
丛霁吐出温祈的指尖,叹了口气:“这肚子涨得不难受么?”
“不难受,很是餍足。”温祈软下声来,“夫君便纵容我一回罢。”
“好罢,待得天明,必须清理干净。”丛霁亲吻着温祈的眉眼道,“寐善。”
“寐善。”温祈心满意足,拥着丛霁酣然睡去。
次日,丛霁正欲退出来,为温祈清理,突地发现自己的下/身似有异常。
他定睛一望,自己的下/身赫然变成了鲛尾,正与温祈的鲛尾缠于一处。
入睡前,他分明尚是双足,温祈亦未变作鲛尾。
“梓童。”他轻唤一声,温祈半睡半醒,下意识地以额角蹭了蹭他的心口。
“梓童,朕的双足变成鲛尾了。”此言一出,温祈即刻掀开了眼帘。
该当映入眼帘的丛霁的双足不知所踪,由一条鲛尾取而代之。
一时间,温祈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幸而丛霁的双耳并未长出耳鳍,后背亦未长出背鳍。
丛霁从容不迫地道:“你是如何将鲛尾变作双足的?”
温祈凝了凝神,回道:“只需于心中一想便可。”
丛霁颔首,继而心道:朕想将这鲛尾变作双足。
然而,他的鲛尾毫无变化。
温祈忧心忡忡地望着鲛尾,低下首去,亲了亲丛霁的鲛尾,虔诚地道:“快些变回双足罢。”
丛霁的鲛尾依旧毫无变化。
他仰起首来,安慰道:“夫君莫要焦急,今日恰逢休沐,许明日夫君这鲛尾便能变作双足了。”
“朕并未焦急,朕很是欢喜自己能体验一番做鲛人的滋味。”丛霁于温祈紧蹙的眉间印下一吻,后又仔细地为温祈清理。
温祈趴于御榻之上,乳白衬着靛蓝,既瑰丽且淫/靡。
“嗯……”他微微咬着锦被,“我喜欢夫君的手指。”
丛霁失望地道:“梓童仅喜欢朕的手指么?”
“不仅是手指,夫君每一处皆甚合我意,如同是为我才长成这副模样的。”温祈眉眼含情,摆动鲛尾磨蹭着丛霁的鲛尾。
丛霁为温祈擦拭干净,才收回了手指,接着扬声命人送了浴水来。
浴水送来后,他正试图下得御榻去,却陡然被温祈打横抱起了。
温祈双足发软,抱着丛霁有些吃力,但仍是对丛霁道:“夫君何故挣扎?我尚未化出双足前,夫君不是常常这般抱我么?我为何不可这般抱夫君?”
丛霁并不抗拒被温祈这般打横抱起,可温祈的身体已摇摇欲坠了。
温祈见丛霁又欲挣扎,重重地咬了一口丛霁的咽喉:“不许挣扎。”
“好罢。”丛霁被温祈抱入了浴桶,待温祈亦进得浴桶,鲛尾便本能地圈住了温祈的腰身。
温祈摩挲着丛霁的鲛尾,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朕无事。”丛霁伸长手,取了澡豆来,为温祈洁肤。
温祈将下颌抵于丛霁左肩,趁丛霁瞧不见他的神情,不再掩饰,愁眉不展。
沐浴罢,他又将丛霁抱回了御榻。
丛霁摸了摸温祈的肚子,命人传膳。
温祈将放于桌案上的膳食全数摆到了御榻前的矮几上,并将竹箸递予丛霁。
许是长出了鲛尾的缘故,从不挑食的丛霁变得更喜爱河鲜与海味了。
以免温祈担心,他逼着自己用了些黄豆排骨煲、荠菜芋艿羹。
温祈强打精神,饮着海胆八珍豆腐。
用罢午膳,他以锦被将丛霁的鲛尾盖上,才着人将碗碟撤走了。
其后,他上了御榻,变出鲛尾来,与丛霁的鲛尾纠缠。
一日的休沐匆匆流逝了。
他夜不能寐,紧紧地盯着丛霁的鲛尾。
可惜,直到天光大亮,丛霁这鲛尾都未能变回双足。
丛霁揉了揉温祈的发丝:“今日的早朝便劳烦梓童了。”
温祈亲了亲丛霁的额头,暗道:亲亲鲛尾便能变回双足。
而后,他下了御榻,一沾地,他的鲛尾立即变作了双足。
他换上朝服,孤零零地去上早朝。
面对诸臣目中的疑惑,他寻了个由子:“陛下偶感风寒,暂由本宫全权代理朝政。”
他与丛霁共同理政十年有余,是以,并无朝臣提出异议。
下朝后,他令内侍将奏折悉数送往寝宫,便状若无事地下了玉阶,越过一众朝臣,出了金銮殿。
一回到寝宫,他直奔御榻,撩起床帐,掀开锦被一瞧,丛霁的鲛尾犹在。
丛霁将温祈拥入怀中,耳语道:“莫怕,终有一日,朕定能恢复人足。”
终有一日是何日?
温祈勉力一笑,与丛霁耳鬓厮磨了片刻,便自丛霁怀中退了出来,同丛霁一道批阅奏折。
一日又一日,足足五日过去了,丛霁依然变不回双足。
温祈猜测许是自己不准丛霁用羊肠,且耽于肌肤相亲之故。
他甚是自责,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
丛霁当然清楚温祈的心思,批阅罢最末一本奏折后,便以尾鳍磨蹭着温祈尤为敏感的一簇鳞片,直白地道:“我们来交尾罢。”
温祈并无与丛霁交尾的兴致,不过被丛霁略一撩拨,便忍不住了。
这乃是真真正正的交尾,互相摩擦鳞片的感受极为新鲜。
温祈无力多想,沉迷其中。
良久,丛霁啄吻着温祈汗湿的眉眼道:“还好么?”
温祈尚且说不出话来,遂颔了颔首。
鲛尾原就有些滑腻,沾满了汗水后更是滑腻不堪。
温祈努力地用鲛尾将丛霁的鲛尾缠紧了,余韵过后,便又是满腹愁绪。
他倦极而眠,方才阖上双目,竟是闻得丛霁道:“梓童,放松些。”
“夫君。”他唤了一声,将自己的鲛尾放松了些。
丛霁却又道:“梓童,放松些。”
被我缠着鲛尾这般难受么?
温祈愤愤地睁开了双目,入目的丛霁的下/身并非鲛尾,而是双足。
他怔了怔,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丛霁要他放松的是何处。
丛霁好容易才退了出来,正为温祈清理,忽而闻得温祈道:“我发了一个梦,梦见夫君的双足变成了鲛尾,且变不回来了。”
“梓童怎会发这样一个梦?莫不是……”他沉吟道,“莫不是太想与朕交尾了罢?”
“我确实与夫君交尾了,且堪堪鲛尾罢,便被夫君唤醒了,但……”温祈坐起身来,环住丛霁的脖颈,继而贴上了丛霁的侧颊,“但鲛尾与鲛尾可用的花样太少了些。”
丛霁促狭地道:“今日乃是休沐,梓童若受得住,朕可让梓童再好好回忆一番双足与双足的花样。”
温祈欣然道:“夫君难得如此大方,我怎敢推辞?”
日暮时分,丛霁吸/吮着温祈的耳垂道:“其实朕亦发了与梓童一样的梦,且朕还梦到朕以鲛尾好生品尝了梓童的双足。”
温祈面染桃花,惊诧地道:“我与夫君当真是心有灵犀。”
丛霁其实还梦到了自己不再惧水,与温祈一同于水中游曳。
他生怕温祈心疼,并未说与温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