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步升最近总感觉怪怪的。
也不是别的什么，就是他的微博上，忽然有一个人疯狂私信他。
而且一直在说一些他看不懂的话。
比如说什么‘别以为用卑劣的手段就能得到他，他是我的’。
不是，关键是？
他得到谁啊？
而且为什么，是男的他啊？
他是多想不开才想去得到一个男人啊？
想给肛肠科打广告想疯了吗？
他试着回复了几次，比如说他是谁你又是谁。
但是对方就是不搭理他。
这么来回两三次之后，楚步升就干脆把这个人给举报拉黑了。
他很忙的好吗？
虽然逃过了庄总上一次的十二点补课，但是每天都要补课到十一点的好吧！
他的时间宝贵得很！
才不能放在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身上！
想着，楚步升退出微博点开微信。
“快上号快上号！我现在有半小时，我们来打一局游戏吧！”
看吧！就说了他的时间宝贵得很！
“庄总，您让我查的菲尔曼先生的资料已经查到了。”
周特助敲门而入，把一份文件放在庄重面前。
“另外，菲尔曼先生那边又和我联系了，他想知道你打算安排什么时间履行约定。”
“等我看完了再说。”
庄重两指挥了挥，周特助表示理解，暂时出门去了。
“菲尔曼吗？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会不会和楚步升他们一样，是对他别有用心的存在呢？
周特助给的资料很详细。
菲尔曼，混血儿。
确实祖上曾经是外国的贵族出身，不过在祖父那一辈就已经在国内久居了。
资料上显示，菲尔曼家族从祖父那一辈就很有钱了，西郊那一大片地，就是那时候买下来了。
西郊啊？
庄重思索了一下，有印象了。
那片地就是菲尔曼庄园了？
那倒也不算小了，他想。
不过这么一来……
庄重的手指在桌面有节奏地敲击。
楚步升曾经说过，他们有‘金手指’。
这么说来，如果菲尔曼也是的话，那这个会不会是他的‘金手指’呢？
庄重边想边继续翻下去。
不过奇怪的是，虽然能查到菲尔曼之前的家世，但是资料里关于菲尔曼现在的家族情况倒是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而且……
庄重眯起了眼睛，资料上也没有说菲尔曼祖父那一辈是做什么的。
只是忽然凭空出现这么个人，然后就买下了西郊那一片地。
话说回来，庄氏和菲尔曼的合作不算小，但是现在想想，当初好像也不非要选择和菲尔曼合作？
庄重指尖的节奏放慢。
再一个。
他记忆里，他和菲尔曼的约定实在让他觉得太可疑了。
菲尔曼那样的性格，他怎么会答应去菲尔曼庄园小住？
现在想来，这和他居然真的吃下杨陶亲手做的手工巧克力有什么区别？
……算了，想起来就令人头疼。
庄重又翻了翻资料，有用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把周特助叫了进来，庄重合上资料。
“你应该已经安排了时间？”
“是的，那我现在去和菲尔曼先生那边联系。”
周特助说。
“去吧。”
庄重点头。
既然查不到太多东西，那还不如直接亲自走一趟。
他想。
然而，中午周特助才告诉他和菲尔曼订了下周一会面，下午的时候庄重就发现自己上了新闻。
几乎是铺天盖地的声势，到处都在宣扬一件事——庄氏负责人即将在下周一赴约前往菲尔曼庄园小住一周。
周特助来报告的时候，表情十分难看。
“我们这边事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已经和多家媒体确认过了，是菲尔曼先生那边的手笔。”
是他大意了。
和菲尔曼那边联系之后，他就去排庄总的行程去了。
杨信也被他安排去处理他的一些工作，就这么被打了一个时间差，新闻居然就已经报道出去了。
这是他的失职。
周特助难得眼镜底下的眼睛充满了怒火，他沉着气。
“庄总，需要我这边现在立即联系一下那边，让菲尔曼先生给您一个交代吗？”
“先别急。”
周特助这是，怒了？
不过也正常，庄氏好久没碰过这种情况了吧？
庄重双手交叉优雅地托着下巴，语气低沉。
“说起来，你觉得我们庄氏是不是沉寂太久了？不过是区区一个菲尔曼，那些媒体，是怎么敢为了他来得罪我的？”
或许，是因为在某些人眼底看来，他只是一个游戏世界里的NPC？
庄重脸上笑意更深，眼底却流露出浓浓的讥讽。
就算他只是一个游戏世界里的NPC，某些人是不是忘了，他可是被最值得被攻略的人。
这种人设，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周特助被他提醒，也立即醒悟了。
他了然地翻出了通话记录。
“我们庄氏和今天爆出新闻的八家媒体都有过长期合作，今天这件事情是他们撕破脸在先，那么庄氏完全可以合理的讨要补偿，您觉得呢？”
庄重表情略显惊讶。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补偿？”
他的指尖敲开了屏幕，晃眼的新闻映入他的眼帘。
“你应该说，庄氏只是拿回一些，自己的东西。还有应得的东西，这才对。”
他们庄氏做错了什么？
有吗？没有吧。
做错的是别人，要付出代价的，自然也是别人了。
庄重勾着嘴角，眼神却久违的冰冷。
周特助明白了他的意思，退了出去。
合上门，他和某人难得感慨了一句。
“说起来，好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庄总了。”
冰冷的，高高在上的，仿佛毫无感情的神祗。
某人十分不爽，不过还是赞同了他的话。
“确实，自从杨家的事之后，就没怎么见过他这样了。”
某人顿了顿，在心底哼了一声。
“不过其实我还喜欢他那样，看起来比较像一个活人。”
原来的那个庄总，和神，又有什么区别？
周特助推了推眼镜，语气颇为意外。
“少见啊，这一点，我们两个倒是难得的意见统一了。”
主要也不是别的。
虽然原本的无情赚钱机器庄总很不错，但是对他来说？
当然是现在这个时不时就会为了看戏而翘班，导致他的钱包越来越鼓的庄总，更让他喜欢一点。
这么一想，周特助顿时干劲上来了。
虽然有点对不起之前的庄总，但是，没办法。
谁叫现在这个性格的庄总，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呢？
“哇，你今天看新闻了吗？我今天感觉自己就是吃瓜本猹！真的，我今天一整天吃瓜都要吃到嗓子眼了！”
“当然看了，我靠！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西郊那一块地我知道是私人的，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是什么前外国贵族的什么庄园？听说庄园现任主人叫什么菲尔曼？靠！我今天点开新闻的时候，差点以为我点错点开的是什么绿色软件的古早霸总文呢！”
“谁不是呢！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的，以前居然一直没听说过！不过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
说话的员工悄咪咪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小声凑过来。
“你没注意看新闻吗？新闻里说了，庄氏那一位庄总，要赴约去那什么菲尔曼的庄园里住一段时间！”
“可是刚才庄氏那边不是直接点名了八家媒体，说他们暴露庄总的行踪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就不会去了吧？”
那人啧了一声。
“那可不一定哦，他们有钱人排行程很麻烦的，这一次不去，后面估计一年内都不好排行程吧？再说了，那可是庄总诶，就算他打算不去，那个什么菲尔曼的，还不求着他去吗？我觉得不好说。”
“……你这么说，确实很有道理。不过除了这还有什么瓜吗？不都完事了吗？”
“什么叫完事了？”
那人压着嗓子，“我跟你说啊，这话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我就和你一个人说过，要是到时候传开了，我第一个找你麻烦的啊！”
“我不说我肯定不说，什么事啊？”
员工神秘兮兮的凑近他。
“之前我们小谢总不是经常加班到很晚吗？也不怕你笑话，有一天我和我老婆吵架了，我不想回去看她，就打算来公司里打个地铺对付一晚上，结果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我们小谢总和那个庄总，居然在办公室里非常亲密的一起吃饭！”
“什么？！真的假的？”
……确实是真的。
不过，你们两个这个月的奖金也真的要没了。
谢洲走过去，敲了敲那人的桌面。
“你们两个，扣一个月的奖金，还有你，跟我出来。”
两个员工猛地抬头，齐刷刷出了一声冷汗。
说八卦的那个更是后悔。
艹啊！他怎么就忘记了，都谣传说小谢总是从那什么部队出身的，这耳朵也太好使了吧？
他大意了！
战战兢兢地跟着谢洲的步伐，一到谢洲办公室，这个员工就迫不及待地认错。
“小谢总，是我工作态度不认真，不应该私自宣扬您的八卦，对不起！”
谢洲心里有点烦躁。
“这个事情另说，你刚才说的什么？庄重、庄总那边出什么事了？”
哦豁？！
员工的眼睛下意识一亮！
结果一对上谢洲的眼神，顿时被里面戾气吓退了大半好奇心。
他唯唯诺诺地把他知道的交代了。
末了，实在没忍住。
“不过我觉得这次的媒体确实不靠谱，很多媒体在庄氏发了出声之后都撤了新闻，我估计他们自己都心虚呢。他们也不想一想，庄氏哪里是他们能随便报道的？庄总那可是什么人啊？”
是他们私底下要供起来的商业之神好吗？！
谢洲皱着眉，抓重点的能力堪称歪到没边了。
“也就是说，庄氏没有澄清这件事情？庄、总确实要赴约去菲尔曼庄园小住？”
员工语塞，看着他们小谢总的眼神一言难尽。
就您这样抓重点，他就算想不多想，都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