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上课呢, 不要用牙签扎我。”

此话说完,反正许岁辞是害羞了,攻击别人的弱点并不好, 瞎说什么大实话, 哇哈哈。

况且作者在书里描写很详实,原主许岁辞是一夜七次的疯狗攻,虽然他每早都认真端详自己的小祖宗,从内心发出确实担得起赫赫威名的感慨。

而作者唯独没有具体描写萧倦, 估计嫌给他身上安装的技能太多了,增加一份神秘感。

萧倦沉默半晌,仿佛在测量着什么,冷静问一句,“你要不要确认一下。”

“什么?”许岁辞瞳孔小幅度地震。

“牙签。”萧倦蓦地低笑,贴在手臂的嘴角喷薄出潮湿的唇息, 震得许岁辞的心尖儿一阵阵得酥麻。

天才也蛮会接油腻笑话的嘛。

许岁辞反手捏住萧倦的耳朵,小指一勾,轻巧挂住了对方口罩上的松紧,与猝不及防掀开人家的小裙子一样迅速又缺德。

萧倦不笑了,“你敢。”

笑容彻底转移去了许岁辞脸上,柔润的大眼睛流露出胜利的喜光, “以后别到课堂上找我,我还要脸呢。”

话中音是, 你敢再招惹本少爷,我当众掀你口罩!超凶的!

眼角一边谨小慎微地打量四周的动静。

所有人都在认真学习,但绝对是佯装的,他甚至看见丁佐楠趁MISS陆发花痴的间隙,与两个伴学悄悄咬耳朵。

萧倦从来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心, 任何人都会在他行动之前帮他做好所有铺垫,并以膜拜的眼神恭维他的背影。

许岁辞就不会主动。

萧倦继续懒散地贴着他最喜欢的肌肤,即使天气炎热也能明确感受到身旁人发散的余温,带着天然甜美的腻香。

“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号。”

你早该主动给我。

总是靠着直觉寻找想要的人存在一定概率问题,萧倦才发现如果彼此留下电话号码方便多了。

那天跟白烨加微信也是随口一说的,他打算让许岁辞主动跳出来喊不行,结果后面发生的情况反叫萧倦在醋海里做足了自.杀式潜泳。

萧倦从一岁到二十岁学什么会什么,兴趣来得极快而厌烦颠覆得更快。

除了画画,很多时候他都魂游在外,总一副兴致缺缺模样。

所有看见他的人都会如神祇般高高捧着他。除了许岁辞之外。

他把无暇剔透的肌肤晒黑就是不听话的证明。

还有许岁辞让他第一次产生了一股酸酸辣辣的内心感触,特别神奇。

对于某些方面,萧倦痴呆得像他家里成堆叠放的白纸,例如人与人之间如何进行正确的感情表达。

他只会凭借本能紧紧黏贴住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照猫画虎现学现卖,一点点地摸索出各种笨拙的小手段,企图得到对方的主动回应。

许岁辞竟要赶他走。

这是萧倦完全没料想到的。

“电话号码给我,我就不来了。”

萧倦的手指一撩一撩地摩挲着许岁辞的小臂,而后去了滑软的大臂,修长的手指缓慢撑开半袖的缝隙,在那里隐藏着一条淡化到微乎其微的晒痕分界。

只肖用手指印摁几摁,娇嫩的肌肤不管白皙也好,蜜色也罢,都会满满得渡过一层迷人遐思的柔粉。

爱不释手。

萧倦的意识无形中游走幻想,如此完美的胳膊上可以绘制一幅日本浮世绘风格画作,果身的男与女正以两种肌肤色彩在纤细单薄的手臂间交叠放纵,破碎不堪的画面里添加浓稠的欲流,令人的每根血管都能渗透出烫人的温度。

许岁辞见他双眸痴痴凝视,拔都拔不开的沉醉,衬衫半袖被手翻开到最高位置,再往内看就要扯衣服了。

这是我的胳膊呀,这是我的皮囊呀,你清醒一点变态!

许岁辞挣不脱手臂,也不愿招引任何人的注意,既羞又愤得告知了自己的手机号。

萧倦牢牢记在脑子深处,“今晚来找我,我等不及的。”

许岁辞知晓他的每一次令人头疼地寻找,不外乎是关于画画的事情。

有点闷闷得生气。

萧倦问,“可以来吗?”

竟有点执着到傻乎乎得可爱。

分明全校的人都拿他当个神明,他也习以为常将自己的话当作神谕。

许岁辞以手指拨动耳鬓的碎发,“我最近很忙,手机再联系吧。”

萧倦期待的眼神摇散晃荡。

许岁辞直言,“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这一次主动权必须落在他的手里。

萧倦也当仁不让,“明天晚上必须来。”

两人以诡异的形式在做拉锯战。许岁辞完全争不过对方常年形成的独.裁。

卷翘的睫毛扇了扇,稍微湿润的眼神瞥向萧倦,鼻腔里软绵绵地抗议一哼,表面是在发泄不满激愤。

满当当地落入萧倦眼底。

那种退让的样子分明更像是因逼急了而无意识在撒娇。

萧倦空白如纸的心脏,刹那间像被油彩重重涂抹一笔,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许岁辞悄咪咪道,“你不准画奇怪的东西就行。”

.

上完国际英语课,许岁辞立马赶到工作岗位上班,其实是他自己马不停蹄地逃跑了。

他可不想听班里的学生讨论萧倦来来回回为什么只盯着他的问题。

还有应付白烨和陈燧充满质疑的眼神。

我该怎么跟老婆解释,我其实是被变态盯上了,一直充当对方人体画布的血淋淋事实。

许岁辞没有属于学生身份的更衣室,拿上灰色制服员工制服在厕所替换。

索性厕所里打扫得极其干净明亮,一点骚腥的气味都闻不到,单间只要关上门十分避人耳目。

刚锁好门脱下衣服。

厕所里跟着他的脚步进来一个人。

许岁辞下意识停手。

对方的动作轻缓不急,等一会又像是走出去了,总之声音轻小听不分明。

过一分钟又进来了两个人,听声音挺熟悉的,是丁佐楠的两个伴学。

背景板甲和乙。

甲乙的对话非常八卦,主要分成三个话题类型。

看男人搞.男人。

没错,这真的是三个话题。

伴学甲首先吐槽了一下班级里的各位公子,哪个长得帅,哪个长得一般,帅哥不长眼,丑人多作怪。

尤其吐槽了陈燧几句,贬损他不过是个身价三十亿的土豪富二代,鼻孔往天上拽,刚才跟他借一下MISS陆发的资料影印,陈燧居然说不借,可把牛逼干烘烘了。

乙就扯到自家主人丁佐楠身上,谁让丁佐楠敢碰陈燧的伴学,连带着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人,是黑白无常。

最后一直调转话题,谈起来萧倦的八卦,说他从来都不用上课还备受万众瞩目,而且跟新来的伴学拉拉扯扯。

新来的伴学就是我。

妈的,原来八卦还有能降落在自己头上的一天。

这段八卦说得有点长。

两个伴学撒完尿都赖在厕所不肯走,也不嫌味儿冲。

甲说,“我觉得许岁辞会不会是在校园app上卖的啊 你看他今天戴的手表了吗?一块儿表网上就卖五万刀美金,他来上过几次课,我看他挺朴素的,怎么突然就戴上好表了?”

许岁辞难以置信地打量手腕,这玩意儿能这么值钱?除了奢华冷贵的全金属外壳,跟儿童电话手表有何区别?

乙说:“萧神两次进咱们班都是奔着姓许的方向,陈燧那书桌挡得严实咱也看不见,不过其中一定藏了猫腻。”

“不会真像你说的,许岁辞其实是个小鸭子,在陈燧的掩护下,跟咱们萧神暗中睡了好几次吧......”

“呸,萧神也能瞧上他!”

甲咂咂嘴道,“我听说常走后面的男人两条腿是并不拢的,中间是弯曲的。”

“那咱们待会儿瞧瞧许岁辞两条腿之间是不是有一条东非大裂谷。”

哈哈哈。

不用等待一会儿了,爷爷现在就叫你们俩爬。

许岁辞系好最后一颗纽扣,戴上口罩,随手拨乱头发从厕所单间出来。

甲和乙吓了一跳,但看见走出来的人是个低等的校园勤杂工,更是大放厥词。

许岁辞冷静走到便池旁,抄起放在沥水池内的拖布,对着两人的头部,一人甩了一拖布脏水。

“啊啊啊!你在干什么!”

两人叫得越凶,许岁辞甩得越狠,脏水横斜肆意,泼洒了两个人满身污秽。

“啊啊啊,好恶心!”

“你给我等着,脏死了!”

两个伴学用袖子抵挡脏水攻击,都没看清对方长相,慌忙中夺门而逃,前后跑去找丁佐楠的救护。

许岁辞撂开手中拖布,认真得清洗了一下双手指缝,潇洒甩去沾在发丝间的水珠。

敢惹到他,疯犭句岁岁,简直是不想在这本书里混了。

满头热汗涔涔极不舒服,不知道萧倦是怎么能天天戴得住口罩的,是不是在装逼呀。

许岁辞取掉口罩打开自来水管,朝热胀得通红面颊以凉水泼了两把。

身后的厕所单间似乎有人推动。

咦,怎么会还有人?

许岁辞抬头才刚从镜面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闪过。

那人一个手刀姿势劈在许岁辞颈侧。

酸麻胀,一股脑儿的糟糕感觉全部灌入他的五感六知,原来电视剧里演得都是真的。

双目一翻,整个人晕倒在对方怀里。

.

脖子的疼痛一直持续到有人朝他脸上喷了些带有醒神气息的液体,冰得人一个激颤便苏醒了过来。

许岁辞的第一反应是彻底玩完了,许乘风找到他了。

第二反应则是环视四周,立刻发现几个好看男生正站在床的四周,对他指指点点。

话说这些家伙都身穿本学院的白色校服,属于谁的伴学,自己俨然还在圣罗兰里。

“你总算是醒了。”

为首的男生想要走到床边去抓他,被许岁辞闪开来。

“这是哪里?”许岁辞生气道,“况且你们知道绑架人是属于违法行为吗?”

为首的伴学轻声笑道,“在别处可能会有警察替你撑腰,但是在圣罗兰里,还没有人敢动鹤少爷。”

鹤望兰

许岁辞恢复清醒的大脑不断回顾剧情提示,没有提到这一段内容的,也是奇了。

“别不识好歹,编号5201314,”说话的人俨然是那天全程跟着鹤望兰看热闹的家伙,“鹤少爷大费周章把你揪回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可不是让你来浪费时间睡大觉的。”

许岁辞揉捏持续酸痛的脖子,“什么事?”

“先洗个澡再说。”

为首的弹击响指,从门外冲进来几个训练有素的佣人,一个个张开魔爪伸向毫无防备的某人。

按照早古流小说十大恶俗套路之一,许岁辞被清洗得非常干净,甚至做了光子嫩肤和冰点灵感全身脱毛,比起在萧倦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鹤少爷家的专业美容服务热情周到,连手指脚趾都修整一遍,涂抹上保养用的养甲油。

简直用一个giao无法形容得舒适享受体验。

焕然一新的许少爷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肌肤的每一寸都在散发诱人的光彩,堪比婴儿的娇嫩与细腻。

许岁辞对镜照影顾盼生辉,第一反应却是,绝对不能让萧倦看见如今的我,不然他的变态系数要从2.0提高到4.0。

卧槽,孩子已经被萧变态惊吓到起了应激反应,见不得自己更英俊了。

佣人带领下,许岁辞惴惴不安地来到一楼,果然如他推测,原来真的还在圣罗兰精英学院里,所处的位置正是鹤望兰的别墅内。

学院给鹤少爷提供的住所是鹤家出资盖的,据说当时分配给鹤望兰的别墅曾让上一届的学长住过四年,他嫌弃人家使用过的地方脏烂恶心,派人直接拆掉后按照喜好重新设计建造。

许岁辞的体感则是钱花在哪哪儿好,五层洋楼呈现出现代概念式艺术设计,别墅里的游泳池采用全新自律循环系统,闭合时变成一大块平整无缺的客厅,打开后则露出泳池全貌。

鹤家从来不在生活上约束嫡子,才豢养出鹤望兰野马一般浪荡无羁的个性,加上平常的课业负担全部由伴学完成,所以他才能像写完暑假作业的小学生一般愉快挥霍过剩的体能与热情。

此刻鹤望兰精赤着上半身,随性躺在500平米的金云纹大理石地面,他养的金毛寻回犬百无聊赖在主人身周摇尾,却又被他后背那条黑色曼巴毒蛇恐怖的样子怔得不敢靠近。

许岁辞光闪闪亮晶晶走过来的同时,两人都皱了皱眉毛。

许岁辞多少有些怕狗,现实生活中差点被野狗咬了一口,令他心里有不小的阴影面积。

人大部分都是狗,乖顺听话忠心耿耿,保不齐什么情况就突发成狼,野心勃勃,犾嚎鬼叫。

鹤望兰便是这种人。

主受在他这里吃了不少苦头,许岁辞回忆起每一段描写都会瑟瑟发抖。

早听见许岁辞小心谨慎的脚步,鹤望兰皱眉后手里攥捏的弹力球同时斜飞而出,擦着许岁辞的衣角如同飞逝的流星,惊得人连一步都不敢迈动。

“去捡!”

大金毛看见球球飞走了居然毫无反应,乖顺地守在主人身旁。

四散在一层楼里的伴学们,原本都正忙着各干各事,鹤少爷一声令下如同吹响号角,训练有素的伴学们纷纷抛开手里的作业,如开闸的赛狗一股脑冲上去抢球,最后你踢我踹得抢夺起来好不热闹。

还是这位少爷会玩儿。

许岁辞打从心眼儿里怯他,鹤望兰折腾人手段很脏,知道主受小时候被禽兽父亲拴在狗窝旁心里怕狗,专门在别墅里养了十几只西班牙普雷萨猎犬,每次强迫主受上.床时都会用生肉逗得猎犬声嘶力竭互相缠咬,而主受的窒息反应也会更令他满意。

许岁辞很快镇定了情绪。

鹤望兰驱赶走烦人的伴学,两条长腿随意弯曲原地坐着,肌肉紧实的身躯则朝左侧一斜。

“奶茶宝宝,好久不见。”

被狠狠清洗过的许岁辞身上不再沾有萧倦的气息,而独独是他自己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甜香。

是一种全新的味道。

许岁辞被“奶茶宝宝”四个字眼吓到了,难道是我最近蜜雪冰城喝多了?好吧,改成农夫山泉吧。

鹤望兰才记起嗅觉灵敏于常人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遂而转换话题道,“区区一个勤务工,胆子还挺不小,居然敢戏耍本少爷。”

他说的正是那天义卖解围的事情。

假若说许岁辞不是萧倦抛弃的玩物,或许鹤望兰对他跟看见普通尘渣一般毫无感想。

但能让萧倦说很急的人,必然有些妙趣横生的地方。

再叫人随便一查,果然发现那天料理社根本没有安排义卖活动,追根溯源,更发现许岁辞连个人信息卡也没有,是个黑.户,被陈燧掏了点钱硬塞进学院来打工的贫民。

鹤望兰益发对面前这个敢抖机灵的小玩意儿无端产生了兴趣。

直接责难,“骗本少爷的钱,你良心不会痛?”

许岁辞把那天的钱全数转给了慈善捐助,说骗钱绝没有,也就是骗了点感情而已。

决定顺毛道,“鹤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那时鬼迷心窍了,居然敢冲撞鹤少爷,我可以把钱全数奉还,您就放过我吧。”

鹤望兰拧眉。

这家伙会不会是被萧倦甩了,真的预谋着借机来博取好感,攀老子的高枝。

但表情不像。

鹤望兰见过许多种笑脸,真笑假笑谄笑媚笑,许岁辞这种皮笑肉不笑真是少见,分明打心眼儿里烦他,唇线柔软地翘着,面带甜美无邪。

又纯又欲,难怪萧倦会一时被迷惑。

虽然两人并非朋友,也非敌人,但鹤家在整个星城低萧家一头,也就时刻告诫着鹤望兰,萧倦是天才,但他也绝对不差,总有一天两人会在某个地方拼得你死我活。

他记得那天夜里萧倦叫人上车,人规规矩矩上车,缩在萧倦身后跟小兔子似的柔弱,唯独瞧自己的眼神暗掺着锋芒。

跟每一次见面都是一模一样的目光敌对。

许岁辞为什么把他当敌人看待,那非得玩玩他不可。

鹤望兰觉察出许岁辞跟他笑时一直提防着转来转去的狗,拍了一把大金毛的背,“COCO,我不喜欢他笑,去咬他。”

COCO跳起来直接往许岁辞身上扑,大金毛站起来眼几乎快有人高,许岁辞俨然吓傻了,怕狗的人真得会产生种种被咬妄想,总认为狗儿过来要狠狠咬自己一口。

蹲在地上煞白着脸求饶,“鹤少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就很憋屈,气得两只手都攥成了拳头,心里宽慰自我着本少爷这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COCO停下。”

金毛寻回犬极其通灵性,说停且停,收敛回锋利的爪牙开始围绕着许岁辞做圆周运动,还时不时得嗅嗅他身上的奶甜香气。

许岁辞低着头,分外感慨这本破书作者怎么塑造出这样一个活阎王类型的渣攻。

要是我哥在现场,非把你头给拧下来炸着吃不可。

一个伴学终于抢到了球,喜滋滋得跑到鹤望兰身边,这名伴学的学历是所有人中等级最高的,鹤望兰也没给他留面子,揶揄道,“为了钱,人连狗的活儿都抢。”

那个伴学咬着牙关,一声不啃地站在原地。

许岁辞暗叹,原来世上还真有比他更猖獗的狂攻。

紧张且散乱的视野之下,逐渐出现一双大脚,不用看对方耀武扬威的表情,就知道鹤望兰的凌虐欲被狠狠得激发起来。

“既然是你挑起的错,必须要陪本少爷好好玩几天,等本少爷泄了恨再放你自由,不然放狗咬你。”

.

鹤望兰折磨人的手段一直是新奇百怪层出不穷的,许岁辞也不打算朝陈燧求救,幸亏他是个攻,剧情发展不会对他有什么实质性地损害,若是叫白烨落对方手里,到时剧情一泻千里,根本无法力挽狂澜。

鹤望兰夜夜笙歌的派对被学院勒令停办令他分外恼火,各大社团办的游戏节目又着实提不起兴趣。

不过今夜不同,他身边多留了个可爱的小玩意儿自然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他叫美容师给许岁辞做全身美容自然不是一时兴起。折腾一个人的手段在于要无时无刻都先愉悦自己。

许岁辞严正以待等人先开口,鹤望兰坐在沙发里怎么也不肯出门。

这位少爷一定是产妇生产前三鹿奶粉喝多了的产物。

鹤望兰望着许岁辞的单薄身躯,刻意延长声调,“你如果穿这身衣服,恐怕永远都走不出鹤家的地盘。”

许岁辞正奇怪对方准备用什么残忍手段来折腾自己。

鹤望兰从沙发旁的盒子里取出一件精致的猫女仆装,“穿这件才带你出门。”

士可杀不可辱,本书第一强攻怎么能穿女装出门!即使以前穿过,自愿的与非自愿的本质上并不一样啊!

鹤望兰手举着衣服超过三秒钟,直接喊道,“COCO,咬他!”

叫COCO的孽畜不知从哪里奔出来,吐着长舌头汪汪大叫,如同猎手发现小兔子的瞬间勇猛一扑,将慌忙不及躲闪的许岁辞推倒在地。

两条狗腿子仗势欺人,来回踩在某人颤抖的脊背上,伸出舌头唔唔舔着后颈。

鹤望兰也舔舐自己锋利的牙尖,邪气肆意地扬起眉眼,“穿,还是不穿?”

一人一狗简直狼狈为奸。

许岁辞低低诅咒,我是疯狗攻,你是大金毛,你怎么能助纣为虐呢,臭狗狗!

咬牙切齿道,“穿得不好看,可不能怪我啊!”

鹤望兰坐在车内,几个常带身边的伴学都收拾停当,穿着主人最喜欢的服饰,前后要打开车门坐上来。

鹤望兰摁了摁车喇叭。

“我给你们做司机?”

配吗?

几个花枝招展的伴学惊慌失措,骇得小脸通黄,忙说不敢不敢,轻巧地关好车门,一纵跑到车库去骑各自的自行车。

许岁辞晃晃悠悠磨蹭了半小时才出现在车子旁边,鹤望兰隐约觉得有个人影靠近,空气中立刻飘散出腻人的香甜,从不爱食甜的人口内津液大增。

知道是谁,鹤望兰发少爷脾气道,“胆敢叫本少爷等着,你找死......吗......”

眼神顿得直了。

许岁辞穿着贴身的猫女仆装,心不甘情不愿地揪扯着勉强盖住大腿的超短蓬蓬裙。

黑色丝绸包裹着他比例分明的娇软身躯,虽说是平胸,然而胸口装饰卡哇伊风格的蕾丝花边围裙扬长避短,多层次的小裙子如雨伞般撑起,掐出纤细易折的腰肢,两条腿套着洛丽塔白蕾丝长袜,匀称笔直的腿隙堪堪能塞过去一张纸。

许岁辞不停调整低胸装的蕾丝,这玩意儿就是个装饰,遮住前面,后背失守,两只中跟皮鞋上拴着银质铃铛,微微一遮羞,伴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喵~

鹤望兰摇摇头,耳中的幻听令他有一瞬间的迷惘,朝许岁辞招招手,“来,你还缺个东西。”

许岁辞已经快要受够他的愚弄。

鹤望兰把后座车窗缓缓降落下来,露出COCO毛乎乎的大狗脸,水溜溜的狗眼睛紧紧盯着许岁辞,舌头吐在外面一直呼气。

“还缺什么?”

真怕他放狗咬人。

鹤望兰在车内早有准备,许岁辞颤巍巍一靠近,就在他的头上挂了一对儿毛茸茸的猫耳朵。

许岁辞的脸色立刻大变,琥珀色的瞳孔倾泻出无尽的愤懑与委屈,仿若小奶猫睁大着朦胧的眼睛,奶呼呼地责问主人,你要干什么啦~

喵~

鹤望兰以手抵唇,浪荡的笑意有些幸灾乐祸,“上车。”

许岁辞以为他只是让自己在别墅里丢人,居然还叫他到外面丢人现眼!

“我去把衣服脱了。”

“COCO。”

狗男人。

许岁辞勉强移到车边,迟迟不想坐上去,呜呼哀哉,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正嘀咕犹豫,手腕上的电话震动个不停,许岁辞当即发誓,谁要是这个时候能救他一命,他就好好报答人家。

居然是陌生号码。

许岁辞冉冉升起的希望迅速陨灭,朝鹤望兰示意,我接个电话很快的。

一双鞋跑起来一直叮铃铃响个不停,许岁辞生怕鹤望兰会打开车门放狗咬人。

接起电话眼眶轻红湿润道,“不管你是谁,救救我。”

电话手表打开后,双方是视频模式连接。

就见萧倦托着一张脸,诧异地打量着变成可爱猫咪的许岁辞。

我居然向另一个变态求救。

许岁辞竟有点安心,朝视频里的男人重复又重复。

“萧倦,救救我。”

萧倦眯起狭长的眼眸,眼睁睁瞧着对面的人双颊绯红,一张娇嫩嘴唇因委屈羞耻而被牙齿轻咬得绯红如潮。

喵喵,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