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与你相逢之时
我本意是想着从村子事件结束之后就回米花町。
咒高师生对于村子的事情司空见惯, 但对于普通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学生我来说,事情结束之后, 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得回米花町,回复心情。但是, 我的想法才刚提出来,就被江户川乱步拦截了。
江户川乱步一般不会主动反驳我的意愿。
会坚持的话,只能说明一件事,安室透始终怀疑我和卡沙夏有关。
不过说到底, 转移安室透的注意力, 成也唐沢明,败也唐沢明。
既然唐沢明是来送消息的中间人,那么这里面一定要有接收消息的人。
就是不知道安室透会怎么思考。
首先,唐沢明设定是来送消息的人,那么他就会四处和别人对消息「我是来送消息的」,和对暗号。这个时候, 他能被假装成「对暗号的人」的安室透“骗倒”。也就是说, 在那之前,唐沢明没有遇到收消息的人。也就是说, 凡是已经从唐沢明那里看到消息的人, 却没有和他见面细谈的话,他们的嫌疑是比较低的。
比如说, 我。
但当然还有可以考虑的情况:
意识到了消息的内容, 可是没有时机和唐沢明对暗号,反倒被安室透捷足先登。那么, 我原本就在五条悟被引走的时间里面,和唐沢明有独处的时间, 我却不对暗号,说明我应该不是接收消息的人。
在这里,我的嫌疑应该是减少了。
当然,安室透意识到唐沢明是个陷阱的话。他可能也会考虑到,已经交换过关键信息,接收消息的人故意让唐沢明留下来诓骗安室透。那么也就是说,那个故意这么做的人也是一眼就能认出安室透是黑衣组织的「波本」的人。
针对以上几种情况,尤其是后者几种的情况,我都是无法摆脱嫌疑的。只是,要想证实这一点,就还要看安室透是否意识到,从一开始,车子的导航也是被我动了手脚。
如果他知道车子的导航是被人动手脚的话,基本安室透可以坐实「唐沢明是陷阱」这个结论;如果他不知道车子的导航是被人动手脚的话,那么他依旧怀疑我的原因,就是他认为从唐沢明手上拿来的有问题。而当时餐厅里面,五条悟离开后,我和唐沢明的交谈时间不明,反而增加了嫌疑。
所以,我还需要做点可以减轻自己的嫌疑的事情。
比如说,我主动把收录他犯案证据的手机视频交给他。
这就是来减轻自己嫌疑的。
其实,我有最简单的方法去获取安室透的「消停」。
但是,我预测自己以后可能还需要安室透。
我真不希望我的决定是有错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我们转站去的草津网红温泉馆。娱乐设施要比洞窟旅馆要丰富得多,外面也有兴起的温泉街道,还有祈福健康的神社等,可以游玩参观的景点有很多。不过对我来说,肩膀脱臼后,我哪都不想去。只是我听到有可以祈福健康的地方,还是站起来给那个夏油杰祈愿。
除了太宰治,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操心别人的生死。
我当时还记得夏油杰有咒灵护身,才放开手脚,只要让夏油杰暂时失神一两秒,我们就可以安全逃离。但我没有想到,水枪会直接穿透咒灵的脑部,直接砸在夏油杰的额骨上。
因为我这种动作又太出人意料,我还不得不自己把肩膀弄脱臼,以掩饰我的真实力气,全推给了「受到刺激后,肾上腺素飙升,力量骤然增强」的奇迹上。
和他们说清楚我的想法之后,我就单独前往神社位置。
神社和温泉商店街是不同的路。
我既没有想要买东西,也没有兴趣逛。
在我和安室透、江户川乱步分开时,也让他们帮忙买一些伴手礼,以免他们追着我的脚步过来。我去给夏油杰祈福的事情是不方便与他人说。
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关心恶人,也不知道他们会想什么。但为了掩饰我这个目的,我还要一并帮米花町认识的人都买了——阿笠博士,灰原哀,毛利先生一家,江户川柯南和他的三个小伙伴,波洛咖啡馆的店长和同事们。
去买的过程中,我想起我没有怎么来过神社。
这次来的时候,我挺意外自己会对此抱有很多的好奇心。仔细想想,我大概是受到雨宫的那些话的影响——「年前,我去过一趟神社,许过一个愿望。希望我的生活有所改变,希望我能够交到一生的朋友。」
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神社对我来说,已经有了其他的意义。
我并不会不知道,雨宫莲真正不愿意见到我的原因——
雨宫莲可能知道我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
但即便如此,只要没有越过底线,他也不会避开我。
那时候,雨宫莲和怪盗团一起在广场下面看狮童正义自悔,并枪杀明智吾郎后,又自杀。雨宫莲应该意识到一件事情——怪盗团的改心是不会让人自己走上自尽的道路的。而狮童正义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那就是有人设计了这个结果。
所以,他避开我的原因是,他怀疑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的死亡是我的手笔,哪怕不是亲手致死,也是我主导的。
这就是他没办法面对我的原因。
而其实,我也无法解释这件事情。
毕竟,无论人到底死没死,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都不会在出现在人前。
“光是买护身符,不进去神社里面参观一下吗?”五条悟的声音从背后冒了出来。
我回头的时候,下意识地先扫视了一下周围情况。
五条悟注意到我的视线后,解释道:“就我一个人。”
我见他又把眼睛用绷带缠住了。乍眼看过去,就是个眼部位置受伤的人,但他每一步路都走得跟用眼睛清楚看到周围的人一样。如果理解为这是异能的话,这并没有什么好让人觉得惊讶的。
我收回视线,单手把钱付清了。
虽然脱臼也不算是骨折,但能尽量不活动惯用手,就不活动,这才能早点恢复正常状态。
我单独找了一条长椅坐了下来。
背后有街头音乐家正在边唱边弹电子琴,旁边也有人跟着用吉他伴奏。如果不是为了要应付这个人的话,这也许还是不错的悠闲时光。
“有什么话,可以早点说。”
咒术这方面我不太了解。
也许这个五条悟有当年给我占卜算命的占卜师「相卜命」一样类似的能力,现在正在试图抓住我的秘密和我谈条件。
我当初从白石老板娘那里要手机的时候,我是盯着他们背对着我的时候才做的。但五条悟却能准确地说出我的小动作。按照异能来说,五条悟至少有「透视」的能力。
五条悟很随意地坐在长椅的另一边,拿起刚买的鸡蛋布丁吃了起来:“让我酝酿一下。”
“嗯。”
我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个护身符,递给五条悟。
五条悟含着塑料匙疑惑地看着:“为什么给我?”
果然就算是眼睛缠成那样,他也可以“看到”别人的动作。他是有非常厉害的六感能力吗?平常蒙住眼睛是为了锻炼其他五感?还是为了其他目的?
我自然不会去纠缠真相。
我淡淡地说道:“以后,我应该不会再和你们咒术师打任何交道了。这个麻烦你交给夏油杰。希望那位先生和我的仇从此一笔勾销了。”
“但我认为,他先找上你的可能,比先找上我的可能性更大。”
说的也是,毕竟我是把人得罪狠了。
可是,五条悟不会主动去找夏油杰了吗?
我还没说,五条悟便把护身符收了,歪头继续对我说道:“对你来说,夏油杰是恶人吧。没想到你会对恶人也这么心慈手软。要是他救不回来,你也不用担心被诅咒。我预估他身上有至少四千只咒灵,要是想用来诅咒你,你四千条命都不够用。”
是吗?
我还记得他说想要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看来还是做了不少准备的。
不仅知道搞资金周转,搞团体组织,还知道准备行动理念。这个人哪怕走歪了,还是有点头脑的,而且不会瞎折腾人。这一点就比某个想要创造没有异能者的世界的某个人做事做着做着,就会按心情搞别人的要好太多了。
我把他之前说的话,复述给五条悟听,想知道他对普通人也是否带有歧视。
据我所知,很多神秘圈子就是非常排外。
五条悟想办法用我能够理解的话开始解释。
“你知道吗?”
只有普通人才会产生咒灵,产生诅咒。
而咒术师拥有控制咒力的能力。
我们的工作就和清道夫差不多。哪里有普通人产生的诅咒,哪里就需要我们处理这些问题。因此我们牺牲了很多的同伴。有时候,我们救的人也是一群恶心的人。”
五条悟继续说道:“难免会有「做这些事,无不无聊,有没有意义」的想法。”
五条悟的话已经说明了很多。
我并不是咒术师,自然也不能轻飘飘地说做出一些「我明白」的话。
虽然我觉得这就是像犯罪一样,想消灭咒灵,就跟驱除社会黑暗一样难。但事实上,警察消灭犯罪是会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名誉,是可以满足自我价值实现的愿望。但咒术师是隐藏在社会的背后,没有人会意识到他们这群默默守护的人的存在,也自然不会得到认可。
根据马斯洛的需求金字塔结构,我们可以知道人们的需求会随着时间和逐渐被满足基础需求后不断地改变提升,从生存需求,安全需求,社会需求,尊严需求到自我价值需求和自我超越的需求,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人行动背后的动机。
很显然,他们卡在了尊严需求以上的自我价值和自我超越的需求上。因为这些需求无法被满足,心理产生了痛苦和难受。
这种事其实有两种方向可以解决:自我调节和社会认可。
但没那么容易做到。
一个人会很难。
“夏油先生以前是好人吧?”
会因为同伴的事情而崩溃的话,这人心倒是比想象中软。
不过过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的初心有没有变。
“没想到你会这么关心他。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对他的经历唏嘘不已,也不能改变他想要杀你的事实吧?”五条悟在他脖间比了一个比划的动作。
“我认识的高中侦探跟我说过,也许杀人的理由有千种百种,但想要帮助别人却是没有理由的。”我说道,“而且,我并不希望他因我而死。”
这是真话。
“你真是有趣的人。”五条悟笑嘻嘻地说道。
我静静地看着他,想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跟我说他的目的。
我们说的东西已经扯得很远了。
“我跟你说过,其实,夏油杰是我朋友吗?”
“这可以猜到。”
从两个人对彼此的称呼就可以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好,哪怕到现在他们站在对立面,这个称呼依旧没有变。
我觉得就是这么个小小的细节也让人感觉很好。
偶尔我会设想过,有一天我和雨宫无意间在街头碰面,他望向我的眼睛,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会怎么对我说话,还是会假装没有看到?我们是不是会把过去的事情当做从没有发生过?
“你猜,我和杰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五条悟对这个话题已经止不住话头了。这是平常没有人和他聊,他突然开了话匣子了吗?“那个安室说你是个写书的?你觉得呢?”
“……我只是记录案件而已,另外,我还没有动笔。”
“那你怎么说?反正这差不多吧?”
“千差万别。”
我不会把希望放在虚假的构想上的。
“你真没意思。”五条悟扭头看向街头音乐家的方向,似乎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这人的喜怒不定跟江户川乱步真的有的一比。
如果他真的不说出他的来意,我和他在这里说了那么久,就真的只是浪费时间。
我快速地结束话题说道:“结局无非就是——”我说道,“「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五条悟一怔,情绪写在脸上:“下次你开部落格跟我说一声,我去围观一下,顺便给一个差评。”
“结局不是说几句话的事情。我想象的结局永远不是两个人在空洞的对话,无论是为了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亦或是只想你死我活,而是双方都在一种能感受对方心情的画面里。”
我有在努力地学习感情。
尽管不成功,尽管很少人会知道这件事,连我自己偶尔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情绪。
可是我也想过,也希望过时间能够永驻在美好时光。
“五条先生,你过来。”
我带着他朝着街头艺人的方向走了过去,跟电子钢琴手说了几句话。他借了我电子钢琴,我先试着弹了《梦醒时刻》的前奏,试了试手。
五条悟站在人群前面,银发此刻披着阳光的金辉,等着看我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不像是我平时会做的。
也许是因为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事情,我某些想法也投射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干净悠长的前奏悠悠地响起。
“犹太教的《塔木德经》有这么一段话。
它说——
「人的眼睛是由黑与白两部分所组成的。可是神为什么要让人只能通过黑的部分去看东西?因为人生必须透过黑暗,才能看到光明」。
黑暗的日子也许漫长得就像是在迷雾里长航的船只,可能会孤独,可能会迷失,可能会崩溃,但人生总会有一盏明灯会陪伴左右,「Let the light guide your way 请用光指引你的前路」这句话来自我接下来的歌曲《See you again》。”
「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
没有朋友你的陪伴,日子真的是那么漫长
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当我与你重逢的时候,我将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
与歌曲不一样的,我不会和谁说起任何关于我的一切。我会带着那些秘密,直到我从这个世界消失。
因此,我无法与任何人说起我的事情。
我身上发生了太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我既没有和别人说起我难事的习惯,我也不会轻易和任何人说我的事情。因为我知道,这些事情一旦说出口,周围的人会抛弃我,远离我,排斥我,质疑我。或者,其实是卑鄙多疑的我会不再想相信他们。
我会质疑他们靠近我的目的和真心。
于是,保持沉默成了我维持关系的最强保护机制。
我从来都没有和谁经历过生死患难。
我也没有和谁抱着至死不渝的真情。
我没有付出,必然没有得到回报。
我没有靠近,必然没有得到回应。
我以前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是如此。
可其他人并不是这样的。
如果我是五条悟,不止一个夏油杰,哪怕是十个夏油杰,我都可以追回来。
因为「感情永远并不是那不过如此,可以轻易放手的事」。
有人是这么告诉我的。
对五条悟来说,追回已经背叛自己的夏油杰是需要勇气的,是艰难的。可是对他如此,对夏油杰也如此。他们不一定不知道,也许彼此还可以再次坐下来谈现在和未来。因为现在他们还是用着最亲近彼此的称呼。
电子琴声正在流淌。
越来越多的人停留在旁边,和着歌声一起有序地合掌伴奏。他们脸上因为这首歌而带上了笑容,甚至有人在轻轻地跟唱。吉他手也很快就跟上我的旋律,裹着丰富的旋律,跟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一样。
「Everything I went through
无论历经怎样的艰难坎坷
You were standing there by my side
总有你相伴陪我度过
And now you gonna be with me for the last ride
最后一段征程,我更需要你的相伴」
我敲下最后的音时,全场一静。
这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结束了就该散场了。我下意识地看向五条悟,而他对着我扬起了笑容。紧接着周围的人的掌声就像秋雨那样“啪啪啪”地落在我的耳际。
我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靠着麦克风轻轻地说道:“谢谢。”
然后,我立刻下场。
*
原来的长椅已经不能继续坐了。
我原本还是想坐下来的,毕竟该谈正事了。结果五条悟拉着我的胳膊,说道:“你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吗?”
“为什么不能继续坐下来?”
“很多人都看着你呢。”
“为什么看着我?”我转过头确实看到一些人拿着手机要朝着我的方向试图开始搭讪。
“人美歌甜。”
五条悟的话让我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似乎很满意看到我露出这种被恶心到的表情,继续笑了起来。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顺着长长的台阶一步步往下。
“你确实唱得好。”
“我以前学过基本的声乐。”
我在WhiteRoom里面基本学过所有每个孩子的义务教育的课程,我也会基本的乐器,所以听到一些曲子,重复它的旋律并不是难事。
“我刚才被你打动了。”
“………”
不用想,我脸上一定写满了质疑,怀疑,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五条悟低笑道:“ 我居然天真地开始在想,我和杰说不定还是有共同的未来的。我还有了一个非常美妙的想法——要不要当我的学生?然后通过你的眼睛,看我和杰两个人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
“抱歉,我看不到咒灵。”
“这种小事,天下无敌的五条悟我很容易帮你摆平的。你不是通过特制的眼镜看到咒灵了吗?而且,你面临特级咒术师,你也不落下风,能够狠狠地击中他的面门。不是很厉害吗?”
“那个,夏油先生是你的朋友吧?”
“是朋友,但我不介意看到他吃瘪。这是朋友的基本礼仪。”
“你们真的是朋友,我信了。”我用棒读的声音说道,“希望你们(损友)友情天长地久。”
“你不要这么拒绝我,也许你会从我这里得到你最想要的东西呢?”五条悟朝着我的方向摊开五指。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这个五条悟应该是从来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性格实在过度随意了。他到底想不想跟我聊,我们现在是真的越聊越偏了。
“做什么?”
“拍了掌,就代表你同意了。我会配合你的身高,把手放低一点的。”五条悟笑嘻嘻地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可以给你什么吗?”
我把双手放进口袋里面。
“我一般和陌生人说话也就几句话。你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我低着头快速从神社的台阶上离开。五条悟追着我的脚步说道:“绫小路,你不要这么无情嘛。”
“……说人话。”
“我想把整个咒术界的高层掀翻,让那群老古董闭嘴。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我需要你这种有头脑的人加入我。至于价格的话,如果你想要的话,属于五条家的全部都可以给你。五条家可是咒术界的御三家之一,是名门——”
他看起来还真是不在乎自己的家族门第。但是比起五条悟来说,夏油杰会更有利用价值一点。夏油杰精通下咒坑钱,这对于我行事非常便利。
“如何?”
“五条家的全部,你也是包括在里面吗?”
“你要是完成的话,未尝不可。”五条悟拉长笑容说道,“我知道,我也是「在某些特定群体里面美色难挡,无法被拒绝」的人。”
我抬头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点点头。
“你还可以利用别人的咒灵当自己的监听器吗?”
安室透那天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如果这样的话,五条悟做事可以无下限一点的话,未尝不能够合作。
“那是因为我有敏锐的六感。”
哦,只是机缘巧合,听到了而已。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请不要打扰我的生活,谢谢。”
小长假结束的时候,五条悟都没有放弃让我转去他们的咒高读的想法。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不知道哪个游客把我弹唱的画面上传到网络上。
折原临也幸灾乐祸地说,我在网络上火了。
“你可快闭嘴吧。”
如果黑了全网的话,我会不会被怀疑?
那天除了折原临也之外,我还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电话——
“绫小路君,鄙姓太宰,可以与你见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