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望臣视线停驻在顿号上面。
【鹤神】：你很紧张？
苏念白被吓到直起身子, 半跪在床上，朝四周看了看，床帘包裹的密不透风, 鹤神是在他身边按了监控吗, 怎么会知道他紧张？
苏念白咽咽口水, 喉咙涩的厉害。
【小主播】：不、我不紧张。
嗯, 小主播好像更紧张了。
【鹤神】：小朋友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_^
这个小表情看得苏念白浑身一凛, 在鹤神尖锐的洞察力面前, 苏念白就像赤.裸着身子, 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马上就不打自招, 败下阵来。
【小主播】:其实我买了......还穿上了。
【鹤神】：穿上了？现在？
【小主播】嗯。
【鹤神】：那你紧张什么？我们都是男的。
对啊, 这话把苏念白看得一愣一愣的，都是男的他在怕什么？
还有他刚刚把女装照毫无顾忌地发给了白兔糖糖？幸好白兔糖糖没说他性骚扰。
可能是鹤神被大神滤镜附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莫名的，苏念白面对鹤神时，就很紧张。
掩耳盗铃一般，苏念白回复。
【小主播】：那你要、看看吗？
苏念白刚想把发给白兔糖糖的图片转发给鹤神，对面一个视频就打了过来。
很迅速的，苏念白将音量调小, 视频还在待接状态, 他做好心理准备后，点了接受。
苏念白重新坐在床上，双腿很自然地朝前平放，把手机自拍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腰部以下。
鹤望臣本以为小主播是站着的，这样他可以帮忙参考一下衣服的全身效果。
接下来发生是事未如他料想一般，而是变得不可控起来。
好白。鹤望臣看到画面的第一眼，这个字深深刻在瞳孔里。
鹤望臣背一下就挺直了, 他眼神微眯，小拇指抵着手机底部，指节摩挲着手机屏幕。
裙子是偏米白色的，长度到膝盖下一点，深蓝色的床单带着小月亮。
裙子右边是开衩设计，姿势的原因，鹤望臣很清楚地看到整个长腿的侧面。
画面中的腿很直，很漂亮......也很光滑，在深蓝色背景的映衬下，双腿像是泛着莹白的光。
露出的小腿线条流畅，一截瓷白的脚踝小巧，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苏念白的手机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腿部，慢慢往腰部倾斜。
他自己看不到视频，一直没听到鹤神的反应，他糯糯地问：“鹤神，看到了吗？怎么样？会不会很奇怪。”
苏念白一直平放着腿，僵硬到有点累，想活动一下，双腿很自然地曲起。
衣服侧面开衩的顶部在腰胯附近，有一个白色的小纽扣，没系上。
随着曲起的双腿，衣服缓缓滑落，侧面的开口也越张越大。
再继续动，就能看见......臀侧。
再往上一点的话。
鹤望臣喉咙有些发痒，“别动。”
鹤神的声音比平时更沉，苏念白吓得不敢动。
他很小声地问：“怎么了吗？”
鹤望臣忽然意识到自己性取向为男，在对面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样的行为异常糟糕，连忙挂断视频。
苏念白听到视频挂断的声音，举起手机发消息。
【小主播】：这衣服还可以吗？本来我打算穿这个女装的。
等了很久，苏念白都没收到鹤神的消息。
另一边，鹤望臣整个背部僵直地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露出的脖颈线条修长，他双手自然地垂在两边，闭上眼睛，呼吸声比平时更深，更绵长。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直起背，拿过桌子上的水杯，小抿了一口，喉结滚了滚，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手机又是一震，鹤望臣打开手机。
【小主播】：鹤神你还在吗？
鹤望臣手绷得有些紧，回了个消息。
【鹤神】：在。
苏念白只当鹤神刚刚有事，盘着腿又重复问了一遍。
【小主播】：这衣服你觉得可以吗？白兔糖糖她建议我要买什么女仆装、水手服穿，说是粉丝们喜欢，你觉得呢？
鹤望臣盯着“女仆装”、“水手服”，他知道那些衣服的样子。
好像只要他一开口，小主播就会听从他的意见。
他又想起那双极为漂亮的腿。
要是穿着短裙......
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动了动手指。
【鹤神】：都可以，还是看你自己选择。
看我自己选择？没有得到建议的苏念白把计划暂时搁置在心里，准备再好好想想。
对了，忘记给鹤神分享灵儿被封的事情了，他能发现灵儿请演员开透视还多亏了鹤神的提醒。
【小主播】：鹤神，灵儿被萌猫封了一个月！！！哈哈哈哈，开心。
才一个月？据他所知，按平台规则应该封三个月才对，难道是平台改规则了？
【鹤神】：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
和小主播结束聊天后，鹤望臣怀着疑问登上萌猫，查了一下平台的规则和近一年类似主播的处罚，发现都是封的三个月，情节严重的封的是半年，最严重的也有永久。
难道是灵儿找了关系疏通？
鹤望臣翻开手机通讯类，给一个叫“叶哥”的联系人打电话。
手机嘟了几秒，电话接通，“望臣？找我有事吗？”
“嗯，叶哥，能麻烦你一件事吗？”鹤望臣言简意赅。
这边，正在办公的男人挪开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确实是鹤望臣没错。
鹤望臣能有事麻烦到他？顾叶满腹疑，“嗯，什么事，你说？”
“我记得萌猫是叶哥你的公司？”鹤望臣说，“能帮我问问萌猫负责人吗？好像有人走后门，这样会损害萌猫平台的名誉。”
走后门？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顾叶眉眼微愠，“行，我一会儿叫人去问问。”
*
放假前最后的下午，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吗，这次国庆，学校大方地放了10天假。
他们寝室四人中，只有顾寻和苏念白是燕市本地人，另外两位室友是外地的，在收拾行李。
春苗福利院虽然也属于燕市管辖，但地址在燕市和晋市的交界处，距离燕大还是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苏念白的衣服并不多，他简单地打包了一些，最主要的是要带上他的笔记本电脑，连同一些直播设备。
顾寻坐在位置上也不慌，听他说家里人会派车来接他，就在那里安安静静玩手机。
“对了，小白，你不是在直播王者荣耀吗？”任平问，“我听说萌猫王者区灵儿开挂才封一个月？真的假的啊？”
任平自己在玩LOL，也有在用萌猫，官方发的动态他也看到了，同样很诧异，毕竟以往主播开挂什么的都是封三个月。
苏念白起身，把放在床上的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是啊，举报人就是我......”
“靠？？你就是那个网上都说的那个特别刚的主播？”任平脑子有点发懵，“没看出来你小子挺牛啊！佩服佩服。”
“有这么震惊吗？”苏念白说，“维护游戏公平，人人有责，对吧，老大！”
“哈哈哈哈哈，对对对，我打游戏也特讨厌那些作弊的人。”任平肯定地点点头。
“话说回来，萌猫平台还真黑啊，应该封三个月才对，才封一个月，肯定是上面有人收钱了。”
“什么萌猫直播平台黑？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玩手机的顾寻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猛地站起来大声反驳。
任平看着面带怒气的顾寻，满头疑惑地说：“我说平台呢，你生哪门子气？”
说我哥的公司黑，我能不生气吗？顾寻满肚子的火。
顾寻看寝室三个人都在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态度有点激动，又重新坐回座位上，“那个灵儿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苏念白长话短说，给顾寻解释了一遍。
“行，我知道了，我去问问我哥这怎么回事。”顾寻说。
顾寻的哥哥难道是萌猫直播的职员？
应该是上层领导吧，毕竟他们都知道顾寻家里有钱，他的哥哥每个月不是飞这里，就是飞那里。
苏念白也没在意，继续收拾行李。
“对了，这个分给你们路上吃吧。”任平说。
他拿出一个很大的袋子，里面装满了一大串一大串的紫葡萄，很新鲜，连叶子都是嫩绿嫩绿的。
9、10月份正是吃葡萄的季节，“来，咱们一人一串，这是我社团学姐她们去年种的，收的还挺多，她们就让我拿来给室友分分。”
“谢谢老大。”苏念白接过葡萄，拿了一个小袋子装上，挂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准备路上吃。
*
顾寻气呼呼地打开手机。
【顾寻】：哥，我给你说，我从室友那里得知，我们萌猫直播平台变脏了！不干净了！被金钱腐蚀了！
【哥】：？
【顾寻】：就是有一个叫灵儿的女主播.......
和弟弟聊完天的顾叶一脸茫然？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跑来问什么灵儿的事。
萌猫是他几年前创办的一家直播平台，当时他把重心放在更能赚钱的行业，萌猫只是他随大流创办的，毕竟前几年直播行业很火热。
本来萌猫只是众直播平台中毫不起眼的小公司。
后来还是因为鹤望臣说要来萌猫直播，慢慢的，凭借一己之力带来了巨大的人气和流量。
顾叶看萌猫发展形势不错，后来才把一部分重心分到萌猫上，萌猫在良好的管理下扶摇而上，一举成为国内最大的直播平台。
就这样，萌猫运作良好，顾叶最后又把重心放回金融行业。
顾叶叫来跟了他几年的助理，让他去查下这事。
“对了，那件事，有消息了吗？”顾叶叫住快出门的助理。
助理转头欠身回复道：“回顾总，还是没消息。”
顾叶摘下眼镜，摁了摁眉心，声音略带疲惫，“那就继续往南边扩大范围吧。”
“是，顾总。”助理说完关上门离开。
*
在车上，苏念白收到鹤只只的消息。
【只只】：崽崽，能问你个事吗？[害羞]
苏念白看着对面发过来的害羞表情，只只这是换人了？一时的娇羞他有点不习惯。
【White】：只只，什么事啊？
鹤只只一口咬着蔓越莓饼干，一边打字。
【只只】：就是我能申请当小白的主人吗？
小白？当然不可以！怎么能申请当他主人呢？苏念白义正词严地拒绝。
【White】：当然不行。
鹤只只一愣，事情果然没想象中那么简单，她还是得使出杀手锏。
【只只】：崽崽~你就让我当嘛~我真的好喜欢猫猫~求你啦~
猫？什么猫？苏念白托腮，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只只说的是直播间的猫？好像每只猫确实可以有位主人。
【White】：你说猫啊？可以啊，你直接申请，我到时候同意，不过，你换个名字，不能叫他小白。
【只只】：为什么，崽崽你是嫌弃叫小白太土了吗？
【White】：......因为我名字里有个白。
【只只】：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啊，行行行，那我再重新想个名字，对了，小白一点也不土，一听这名字就单纯可爱又善良。[比心心]
【White】：对了，只只，我问问你啊，我不是要女装了嘛。
【只只】：嗯嗯，你说鸭~
【White】：就、就普通的连衣裙、女仆装、水手服、洛丽塔，你喜欢哪个啊？
然后苏念白就收了对面很坚定的回答。
【只只】：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