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的灯火是任何led屏幕都模拟不了的盛大背景。
雨幕的天台变成了一个美术功底极好的人打造的煌煌舞台。
雷声和闪电同样惊人,拉出的音效震撼得让人瑟瑟发抖。
夏怀星没说什么,他低头,拨了第一个音调出来。
顷刻之间,木调的,沉稳的吉他声直接击碎了瓢泼的雨声。
天地倏然安静,只剩吉他声响。
直到有脚步声响起。
楚云渊的鞋子踩下去,溅起巨大的水花。
他旋转了一下,整个人在大雨里面舒展开来,直接合进这个音乐里面。
舞台上的舞蹈不像是第一次演出,倒像是和音乐磨合了几千遍,几万遍那样。
如果不是磨合这么多次,那么就是……这个音乐诞生的瞬间,就直接诞生的这个舞蹈。
夏怀星弹着吉他,眼睛却一直放在楚云渊的身上。
他们隔着大雨,一个在帐篷的温暖地带,一个在初春的冰雨之中。
但是两个人的灵魂在雨中,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仿佛就在这两个灵魂拥抱的瞬间,帐篷外飘摇的大雨终于冲进了帐篷内。
因为有一滴水,越过吉他弦,掀起了一丝不明显的颤音。
等到一曲终了的时候,夏怀星抬起手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他呆愣在哪里,看着楚云渊。
楚云渊呼吸起伏,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了笑。
两个人不知道对望了多久。
夏怀星忽然猛地转过身——他伸出手,摸了一把吉他包的材质。
防水的。
夏怀星摸到这个材质后,飞快地地将吉他往包里一塞,拉上拉链,撩过防水层,一把将吉他包飞到自己的身上。
背着吉他包,夏怀星一步跨出帐篷。
下一刻,他的手指握住楚云渊的手腕。
刚刚拨弦的手指被吉他弦撩得滚烫,扣在楚云渊的手腕上,能够感受到因为跳舞而剧烈的心跳。
干燥的手指和湿透的手腕接壤。
夏怀星和楚云渊站在同一片瓢泼大雨里面。
不到一分钟,和他同样湿透了。
夏怀星却只是拉着楚云渊的手腕。
“走——”
夏怀星拖着楚云渊,在暴雨之中,往前跑去。
暴雨的基地外面几乎没有人在走。
就终年徘徊的站姐也没有在今晚坚守。
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夏怀星和楚云渊两个人。
基地被路灯灯光染成一团温柔的橙黄色,橙黄落在水光的地面,是小团小团的灯火。
夏怀星和楚云渊手拉手在暴雨里面穿梭。
脚踩过地面的时候,踏碎了小团灯火,浸湿在深黑色的道路上,恍如一地碎星。
夏怀星拉着楚云渊,踩着这一地的碎星,跑到了导师们临时休息室所在的大楼下面。
夏怀星推开大门的同时,景兴也推开了他们充当休息室的一间练习室。
景兴刚结束了一节辅导课,推门进去,就看见燕良工趴在窗边,看着外面大雨,长吁短叹。
景兴问季修远:“咋了?找你打架,又输了?”
季修远站起来,递给景兴一瓶运动饮料,摇摇头。
“谁找他打架啊!”燕良工抬起身体来,怒视景兴,“我是烦躁,烦躁。”
“你烦躁什么?”
“烦躁你吹上天那个夏怀星。”燕良工咬牙切齿,“景兴,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拉进这趟浑水里面来。”
“我没记错的话,我把你拉进来之前,你已经为五斗米折腰了吧?”
“我现在不是跟你说这个。”燕良工骂道,“我现在只是想说,好好一个天才,自毁前程,钻牛角尖,你这个当他师父的人,你不心急吗???”
“第一,我不是他师父,我够资格?”景兴说,“第二……”
景兴看了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他心里其实也没底,但是却说:“我……相信他做的事情,是他自己能够控制住的事情。”
“你说的是认真的?”
景兴沉默,没有答话。
他并不是那么笃定,他知道夏怀星是铤而走险的。
但是他和燕良工不完全一样,他还是有一点相信夏怀星。
燕良工为了夏怀星自毁前程而唉声叹气。
景兴则是盯着雨,去感受出道这么多年,心里第一次没有底。
外面的雨声那么大,哗啦啦哗啦啦让人心烦至极。
“我不管了,我现在就抓他回来,让他必须写东西。”燕良工一跃而起,刚准备往外跑。
就在他跃下凳子的刹那。
他们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刹那之间,窗外也劈过一刀闪电。
门口,背着黑包的夏怀星,拉着楚云渊的手腕。
两个人都是浑身湿透,出现在门内。
“你们这是……”燕良工目瞪口呆。
“作品出来了。”夏怀星拉着楚云渊进来,“第一时间,请老师们检查作业。”
检查作业,检查作业的意思是……
燕良工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夏怀星已经顺手关上了门,楚云渊已经走到了练习室中间。
在楚云渊站好的同时,夏怀星把自己背的大黑包放在地下,抓出了包里面的吉他。
夏怀星也顾不上自己浑身湿透,坐在地上,把吉他抱在怀里。
他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扫下一片阴影。
“等一下,好歹解释一下——”燕良工伸出手,想阻止。
但是夏怀星没有给他阻止的机会,他的第一个音符,已经拨弦而出。
楚云渊的舞蹈也随着他的拨弦,立刻开始。
燕良工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听着练习室楚云渊的鞋子抓地的“嘎吱”声,整个人呆住了。
并不是因为鞋子摩擦光滑地板的声音呆住的。
而是因为,那些能够完全让人忽略鞋子摩擦地板的,吉他发出来的音乐声音。
真的是……让人震撼的音乐。
吉他的声音竟然像是下了一场磅礴大雨,劈头盖脸地浇向每一个听音乐的人。
直到把人困在那片瓢泼的雨水之中,再也无法走出大雨落下的森林。
燕良工保持着自己想阻止他们的动作,听完了一整段音乐。
直到音乐停下,舞蹈停下,燕良工也没能够改变他的姿势。
平时最游刃有余的季修远也没有反应过来鼓掌或者点评。
练习室安静得要命,外面大得像电影为了效果随便录的雨声也都几乎听不见了。
在这样的寂静里面。
夏怀星看了楚云渊一眼,然后他举起自己的手指,抵住唇,轻轻咳嗽了一下。
好的坏的,点评总得来一个吧——当然,坏的评价,他拒不接受,也绝对不改。
夏怀星抱着这样骄傲的心态打破了寂静。
然后。
他就看见燕良工伸出手,拿过了他旁边的书包,拉开书包的拉链,把自己的脑袋。
埋进去了。
夏怀星:“……”
不是!!
惊艳也行,震撼也罢,夸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也好。
但是,把自己脑袋整个埋进书包里面,这算是什么反应???现在是什么情况???
本来还骄傲得有点不可一世的夏怀星直接懵了。
有句话说得好啊——魔法,害得是用魔法来改变。
夏怀星只能转向景兴,用一种求助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这是……”
景兴看了一眼燕良工,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好友,这位牛X的编曲人,着实有点丢人了。
为了保全燕良工的面子,景兴温和地解释:“这个行为的意思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好的音乐,见识浅薄,才疏学浅,羞愧非常。”
夏怀星:“……”
景兴语言非常温柔:“还因为自己居然差点用‘将就’这个词语,扼杀了这个曲子,而感觉到羞愧不已。”
夏怀星:“……”
不愧是你,用最温柔的表情,说着最魔鬼的话。
一心做鸵鸟的燕良工简直是和景兴这种人不共戴天,深感自己当年眼光极差,居然会喜欢他。
燕良工猛地把头从书包里面抬起来,问景兴:“你少说两句会死吗?”
景兴点头:“那是肯定的。”
燕良工和景兴无fuck说,他把刚才自己脑袋塞里面的包甩在背上,拉链都没拉,快步走到夏怀星身边。
“走吧。”燕良工说,“今晚做不出编曲,我直接退圈。”
实在是刚才夏怀星这首音乐给了他太多的灵感。
灵感澎湃汹涌地席卷在他心里面——这种情绪,是十年没有过了?还是二十年没有过了?
哪怕是上一次那首歌,都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感觉。
面对燕良工这么重的毒誓,和毒誓之下暗喻着的对他音乐的看中。
夏怀星只是说:“谢谢燕老师,但是,我能不能自己做编曲?”
夏怀星:“这首歌是我要送给楚云渊的,所以,我想如果可以,我自己参与得越多越好。”
唯有参与得越多,这份礼物才越真诚。
燕良工楞了一下,他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燕良工看了一眼楚云渊,又看了看夏怀星。
楚云渊也扬起笑意。
一时之间,场面又安静下去了。
不过,这一次安静倒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季修远绅士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没有给夏怀星,而是给了楚云渊。
“随便你们自己来也好,还是一起编曲也罢。”季修远向楚云渊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给夏怀星披上,“今天的温度不足二十度,为了爱豆的健康管理和三公舞台的完美呈现,我觉得——现在应该先去洗澡。”
季修远还是那副天崩了我不崩的样子。
楚云渊拿着他的外套,给夏怀星裹上了,然后季修远也不废话,直接把他们休息室这边的洗澡间开放给他们。
自己和景兴拿着伞,去他们寝室给他们拿来了暖和又方便的卫衣。
夏怀星换好衣服,出来直奔燕良工在这里的编曲室。
而楚云渊却打着伞出去了——可能是取东西。
夏怀星刚走到燕良工的门口,忽然想起谱子还放在他练习室的吉他包里面。
夏怀星刚准备回去拿,却听燕良工说:“拿谱子?不用,我已经转录到电脑里面了。”
夏怀星走过去,看燕良工的转录,发现确实是一个音符都不差。
作为最好的编曲师,燕良工有绝对音感和超强的记忆力,这不足为奇。
但是再怎么好的记忆力,一遍就记下来,也另夏怀星觉得很震撼就是了。
“觉得我一遍记录下来很震撼?”燕良工看他表情,知道他想什么。
夏怀星点点头。
燕良工点了一根烟,说:“不用震撼,我不是每一首都能这么记得的——必须是印象很深刻,写得很好的歌,才能听了一遍就记得。”
燕良工也是不遗余力表示对这首歌喜欢。
表示完,他也不废话,问:“你想用什么乐器来编曲,你先说说看。”
夏怀星早就有了大致的想法,吉他和钢琴作为最基础的组合,还可以加一些其他的弦乐器。
鼓声可以有一点。
燕良工对他的做法没有疑义,就把电脑让给他,让他在上面操作。
燕良工的工作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烟味,倒是很有提神的效果。
夏怀星仅仅用了一个晚上,就将所有的稿件都做好了。
晨光熹微的时候,燕良工把渲染出来的曲子拷贝进U盘里,递给夏怀星。
“喏,送给你的楚云渊去吧。”燕良工说,“他在练习室——和景兴也熬了一晚上了了。”
夏怀星拿着U盘走到同层的练习室,刚走进去,就看见坐在地上,戴着透明眼镜,眼圈黑得离谱的景兴。
景兴正在审核楚云渊最后一个动作,看他跳完,点了点头。
看见夏怀星进来,就正好插上他的U盘,让楚云渊直接给夏怀星展示了一次。
昨晚楚云渊即兴的舞蹈大框架没有改变,和夏怀星做出来的成品demo也还是灵魂相认。
不过细节一改变,就变得更加流畅了。
夏怀星看楚云渊跳了一遍之后,也没有给楚云渊休息的时间,他走过去,问:“我一起来,跳一遍。”
楚云渊答:“好。”
景兴:“……”
牛X这个词他已经说倦了,但是看了一遍就能够一起来。
这已经不是能够用语言形容的强悍了。
但是更强悍的是,夏怀星加上昨晚一共就看了三遍的舞蹈,他融入进去,马上就能跟上动作。
一遍完结,景兴甚至觉得,这两个人直接都达到了隔壁班练了一周的水平。
但夏怀星却只是淡定地看了一眼楚云渊,楚云渊马上懂他意思:“哪里修改?直接来还是?”
夏怀星:“直接来。”
他们以前在练习室编舞就是这样,觉得不好的细节直接再来一遍,修掉就是。
为了保险起见,两个人会架一台手机拍下他们改的动作。
楚云渊拿出手机,准备放在地板上录制。
景兴却自然地接过,说:“我来给你们录。”
景兴打开录制模式,也就是刚才修细节景兴才发现——这两个人跳舞确实不是为了“秀他一波”
而是用这种方式,把不适合他们的细节徒手改掉。
经过两轮一起跳,这个舞蹈已经又在他和楚云渊梳理了一晚上的基础上,更上了一层楼。
景兴看到两个人跳完,关上视频,问:“来看看这个视频?”
“不用。”夏怀星这句话是对景兴说的,下一句又是对楚云渊说,“我们再来一遍?”
景兴也便马上打开录制模式,替他们录第三遍。
然后——他才明白,什么叫好家伙。
这两个人录视频纯粹就是为了个保险制度。
第三遍他们的细节,已经跳得和刚才第一个视频里面分毫不差了。
两个人停下最后一遍舞蹈,互相看了一眼,露出同款的自信笑容。
丝毫不管在场还有个在录视频的电灯泡。
景兴好恨——他失策了,以后他一定在桌子的右上角刻一个早……不是,刻一段话:“见楚夏,戴墨镜!!”
这句话,他绝对刻烟吸肺。
不过说是这么说,景兴还是很负责地将他们第三遍的跳舞拿过去给他们看。
一边看,一边替他们分析哪些地方加互动和情节会很好。
和他们商量好这一切,半上午都快过去了。
景兴昨天熬了夜,困得不行,招呼来隔壁的季修远,往他身上一挂,示意他快走快走,离开这个全是情侣酸臭味的地方。
季修远瞥了一眼背后监控,只说:“景兴老师,在录呢。”
“录就录他的。我就是官方嗑嗑CP,不允许吗,不允许吗。”
导师们回去睡觉,夏怀星楚云渊互相一眼,感觉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应该回去睡觉了。
“我们回帐篷里睡午觉吧。”夏怀星忽然提议。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风雨,他们的小帐篷被吹歪了,还挤到墙角去了。
里面进了不少水。
还好这个小帐篷里外都是防水布。
抖一抖,擦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夏怀星和楚云渊躺进去,头朝着外面,夏怀星刚躺下去,就觉得后脑勺挨着地板,硬得不舒服。
这个时候,楚云渊伸出了一只手,放在他的脑袋下面,问:“枕胳膊吗?”
夏怀星没有任何犹豫,把脑袋放在了楚云渊的胳膊上。
他抬起头看着外面的天空。
天空非常的蓝,几乎看不出昨晚有那么大的风雨。
阳光温暖得像是能把人融化。
“哥。”夏怀星说,“会有很多人喜欢我们的舞台吧。”
“对。”楚云渊说,“会有很多人喜欢,会封神,会有很多人记得,你送我这个礼物,非常非常好。”
夏怀星笑了笑,终于安心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做了非常香甜的梦。
不过也没有睡多久,他裤子里面贴身的手机震动起来。
夏怀星浅眠,震动第一下,就睁开眼睛。
他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楚云渊的胳膊。
然后爬起来,往不远处的后勤部走——舞台设计和服装设计在那个地方。
决定了给楚云渊最好的,这个最好,就不只是指音乐和舞蹈。
还有舞台,还有服装,这里的一切,都必须恰到好处。
服装还在设计阶段,夏怀星去看舞台。
他刚一进去,舞美设计就发现了他,马上迎上来:“夏老师也过来啦。”
“嗯,你好。”夏怀星说,“我想来看看我们舞台的设计草图,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啊,但是……”舞美设计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晚,好像,明明……
但是舞美设计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去把平板拿过来,给夏怀星看设计稿。
夏怀星对初稿并没有抱有很大的期待。
毕竟甲方和乙方天然就思维不同,可能会经过多轮对接,才可能达到他觉得好的舞台效果。
但是……
平板一放到夏怀星面前,夏怀星看到设计图的一瞬间,就感觉……
被击中了。
这就是他想要的感觉。
他就是要这种效果。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舞美设计和他共享一个思维??
“这个舞台……”夏怀星感慨,“真的设计得太好了。”
“对啊。”舞美设计又挠了挠头,“因为这是……”
夏怀星身后,却有稳重的声音响起——“因为,这是我亲手设计的。”
夏怀星转过头,他看见揉着手腕走进来的楚云渊。
“你设计的?”夏怀星看着自己的哥哥,问。
“对。”楚云渊说,“昨天晚上,我就过来敲定了舞台。”
楚云渊走到夏怀星旁边,勾腰,放大平板上面图片——“难道,只允许你给我惊喜,不允许我给你么?”
“这是你给我的礼物。”楚云渊笑着说,“但是,这也是我们的‘双人’的舞台啊。”
夏怀星心脏砰然加速,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楚云渊当着舞美,小声说了一句话。
楚云渊说:“睡了我,就偷偷跑了?”
楚云渊声音渐低:“手臂麻了,你要不要负责?”
“我负——”夏怀星一蹦而起,但是看到楚云渊揉自己胳膊时微蹙的眉眼,又不忍心了。
他拉过楚云渊的手臂,替他揉着,一边揉,一边告别了舞美设计。
舞美设计目送他们背影。
一脸:我看不懂,但是我大为震撼。
直到两个人走远,舞美设计才忍不住找来同事,小心翼翼问:“你跟我说,楚云渊其实是老板的事情是真的吗?”
同事:“内部消息,是的。”
舞美设计:“……”
“你怎么了?”同事问。
“我完了。”舞美设计说,“你等着吧,我明天会因为左脚先跨进工作室而被开除的。”
并不会。
楚总只是想秀给你看,秀完之后,就会回归正常练习生的生活。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夏怀星和楚云渊做到了能做的极限。
他们几乎每天都有二十个小时在练习。
只剩下不到四个小时,吃饭睡觉。
在这样高强度的练习之中,日子过得飞快。
几乎没有任何耽搁,如同野狗飞奔一样,奔到了三公舞台那一天。
今天的观众人数又比上一次多了一半,不过由于吃饺子组这次组合打散,来的团粉就没有做成一个完整的区。
反而是宇渊星辰的粉丝们,包了一个巨大的座位区。
这个座位区纵十几排,横几十个座位,干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应援。
他们用灯幅连成了一副画。
底色是深邃的蓝色,然后,金色组成的他们两个名字,做成星星形状,一闪一闪地出没在深邃蓝底上面。
抬头看去,好像是看见浩瀚的星空。
夏怀星和楚云渊站在舞台升降机之下,仰头从缝隙中,能看见这片正对他们的星空。
背对星空,楚云渊伸出一只手,递给夏怀星,说:“夏先生,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