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近的演习频频有怪事发生。

后来,第五军团长不知道为什么失踪了,第四军团张缄口不言突然谨小慎微了,见到希泽就浑身发抖,那些怪事就整个消失不见了。

其他几个军团长也琢磨出来了。

第五军团长肯定是做了犯了什么事被元帅暗中处理了......第四军团长知道些什么内幕,但是不好说什么。

谁不知道元帅最讨厌被人背叛了,这是找死啊!

一时间上场演习的团长干的越发卖力了。

希泽还在给肖佛将军介绍最新机甲,这两天女主跟他关系越来越好,天天让他带她去玩,那种显然对他有意思的态度也越来越明显。

元帅在跟隔壁军区的上将开私人会议。

希泽随行过来在外等着,双手搭在指挥塔高层外的栏杆上眺望天空,望着星河中三簇像是烛台火焰似得不寻常的星辉默默出神。

其实那不是星星,而是三盏人为的“灯”。

这就得从这个故事的设定说起了。

虽然现在蓝影和星辉是盟友,但是多年前蓝影和星辉曾经是不死不休的两个敌对国家,而且发生过一场世界大战,在大战末尾星辉即将胜利的时候,虫族出现在了宇宙中,为了对抗这个会对人类造成威胁的生物,星辉的皇帝放弃了继续战斗,两国握手言和,约定一同对抗虫族。

数年来,虫族给人类的生存到来了不小的威胁,而且虫族的数量越来越多,人类的生存环境也越来越逼仄,科学家断言当虫族繁衍达到一个峰值,人类的能源耗竭,世界将会彻底被虫族占据,到时候等待人类的将会是一个末日。

普通人就算听说末日即将到来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预言中的末日还在遥远的未来的某一天,恐惧未来某一天会世界末日还不如恐惧明天能不能填饱肚子。

大家心安理得的活在当下,自然有人替他们负重前行。

那些人.....就是军人。

人类有人类的聚居地,虫族也有虫族的老巢,虫族最密集的地方是一个谁都不愿意踏足的一片宇宙,人类把他取名为虫圈。

所有人都相信,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虫族诞生繁衍的根源就在虫圈内部的最中心处,只有进入虫圈的中心才能彻底消灭虫族。

为了消灭虫族,自诩帝国中科技实力最强的星辉帝国制定了一个计划——探路者计划。

国内外顶级科学家商议出来了一条从外圈进入虫圈中心部位的最短路径,探路者会在这条路上每隔一段距离按上一个核聚变式压缩能源施放装置,让特殊能源光照亮那个坐标。

虫族能感觉到剧烈的能源波动,所以他们不会靠近相当于持续施放能源炮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却可以成为探路者的驿站,最理想状态是能源光连成一条航向线,在虫族包围的死圈内劈出一条生路来直抵腹地。

他们需要五百年的世界点亮五盏灯才能抵达虫星内部。

但是在探路者计划诞生的四百年间,成功点亮的灯只有三盏。

完成第三盏灯的点灯计划并且活着回来的人只有.....贺星渊一个,所以贺星渊才被称为帝国之辉。

副官办公室的二号人物联络副官范建宁身后跟着一个新人副官走近了希泽。

“明明是你收的新副官,怎么让我带那么久?”

希泽慵懒地翻过身,笑着道。“我整天忙着跟那位宫小姐身后打转。辛苦你了建宁。”

范建宁嗤笑了一声。“异国单纯少女这么钦慕您,您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

那可是女主,他刚招惹一个反派再招惹一个女主,这个世界就真灭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这个公主都只适合当朋友。

这个原因说给一个不知道这是书中世界的人他也理解不了,所以希泽换了个更加正常的理由。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回应。”

“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范建宁学着希泽一开始的动作眺望星空。

跟着他的新任副官郝天有些欲言又止。

希泽看不下去他那种扭捏的态度命令道。

“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

郝天这才直言不讳地问。

“我想问......您,您是不是对男人.....更有兴趣一点?”

希泽是整个副官办公室的首席,按军衔来说希泽已经达到了副官的顶峰,甚至如果元帅愿意,他还能超越这个顶峰,但是因为希泽平常并不拿军衔的事说事,所以大家相处的也很愉快,也敢问一些私人的问题。

但是郝天还是忍不住臊的厉害,他刚考核选进来的时候都不敢看希泽,后来渐渐习惯了,但在指挥塔晚间灯光下,好看到都有些失真了他就又不敢看了。

范建宁瞪圆了眼睛看向希泽,希泽也微微眯起了眼,紫色的眸子像是水晶萦绕着淡淡雾气。

“跟男女没有关系。”

“对我来说,比起恋爱,还是工作更有意思一点。”

他的确喜欢男人。

可他早就不想谈恋爱了。

普普通通的做他的路人甲角色,他能做的很优秀,因为这是故事里本来就有的关系,可他不想产生多余的羁绊,也无法全心全意的喜欢上任何人。

因为他有一项令人恐惧的能力,像诅咒一样,注定走向孤独。

“.......”

看来我萌的cp注定be了。

看着希泽副官莫名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郝天掩饰一笑,“前辈还真是热爱工作呢。”

希泽浅浅一笑,将头向后仰躺在栏杆上。“谁让元帅就挺热爱工作呢。”

甚至在正式成为元帅的授衔仪式时还发过誓,“一日不探索到虫圈到中心一日不找伴侣。”

不过这句当时麦突然没声了,所以只有站在台上的几个人听到了誓言。

贺星渊是要奉献给帝国的人,在原著里也确实做到了。

孑然一身,战死虫圈。

“是,首席,我得向你们学习。”郝天敬了个端正的军礼。

范建宁在两人旁边站着,画风像是隔在了另一个世界十分安静。

正说着,元帅终于从塔中走出来了。

希泽一低头正对视上元帅看向他的目光,他收回了架在栏杆上的胳膊,压了压被歪了的军帽,走至元帅面前站定敬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军礼。

整个动作带着一种随性的性感,连指尖的都显得漂亮无比。

“元帅,阮上将。”

一旁的阮上将看到希泽也笑意盈盈的。

“这次的军演能圆满结束,小泽你算是首功,做的好。”

夸赞希泽的是帝国的一位上将阮戚云,他跟贺星渊从军校起就是好友,再加上驻守的地方离首都星很近,经常来串门,所以关系比较亲近。

希泽也很熟悉他,跟贺星渊这种性冷淡相比,这位简直可以用情圣来形容。

他选副官真的都是按情人的标准选的。

以上床为筹码,给对方提供往上爬的资源或者一些便利,换情人的速度有多快,看他换副官的速度就知道了。

他曾经有劝过自己去他那里当他的副官。

不过鉴于阮戚云以往的黑历史,希泽敬谢不敏。

“职责所在。”

“对了,希泽副官,你是不是想卸任啊?”

希泽有些吃惊,迟疑了一瞬点头道。

“是。”

他要卸任的事情已经传得那么远了吗?

连隔壁军区的上将都知道了。

阮戚云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贺星渊骤然铁青的脸,偷乐了一下,元帅这个表情可不多见,是不想让希泽知道他跟他谈论过这件事吗?

他收回目光,将目光落点落在眼前这个少有的美人身上,不由得想起了刚刚的私人谈话。

让贺星渊这个向来觉得副官可有可无的男人,在私人会议上换着法问他为什么副官会无故想要辞职......

还用他有一个朋友的副官这种显而易见无中生友的谎话来问他。

啊,真有意思。

阮戚云听到希泽的回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就是觉得你们的感情那么好,你就这么走了有点可惜了,那什么,我先走了,不在这里打扰了。下回再见。”

阮戚云抬手挥了挥,转身给希泽抛了个阳光帅气的飞吻,便带着他的副官以及护卫兵离开了指挥塔。

希泽看向元帅。

元帅对他一个人单独说着,“过来。”

希泽遣散了周遭跟着他的其他副官,随即单独跟上元帅的步伐,他走在贺星渊的身后,因为郝天刚刚的问题不自觉地回忆起了七年前的事。

当时刚进面试的办公室,负责面试的副官第一个问题就问了他们的性取向。

因为星际时代男男恋、女女恋已经不稀奇了,所以那些人也不觉得这个是个问题,可能只是个让他们进入面试状态的了解过程,就跟问他们姓名一样简单。

只有会读心的希泽知道.....这是一道送命题。

元帅副官办公室不要弯的,因为元帅觉得弯的也有可能爬床,还是有可能搞不正当上下级关系的,作弊之后,他当机立断地改了口。

“我钢筋直。”

怕元帅看着自己这张脸觉得自己不够直,他还补充了一句。

“我还恐同。”

这种保守的思想让他在一众副官中脱颖而出,元帅当场问了他的名字。

这么多年过去......他跟贺星渊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工作伙伴关系,也从来没有暴露过他是gay。

将护卫兵全都赶了出去,反锁上门,希泽看着贺星渊走到自己面前。

“你一定要走,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吗?”

希泽身体猛地一僵。

什么晚上,喝醉的那天晚上?

不可能吧.....元帅又不知道自己会读心,而且第二天元帅起来之后就断片了,什么也没想起来。

贺星渊一直紧盯着希泽的表情。

看到希泽脸上的表情,贺星渊以为他猜对了,他金色的眸子划过希泽的眼睛。

那天晚上,他强硬地将希泽从舞池里接走。

飞车停在隧道口。

往来的飞车疾驰压不住身后那有些微妙的喘息声。

被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左右,他抬起眼帘,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那人紫色的瞳色迷蒙地望向了他,仿佛带着某种令人着魔的恳求意味。

当时希泽中了药,那些表情都是不自知的,但是那晚的画面、那个目光却让他记了许久,直到后来他直接把希泽扔在车上匆匆离去时,还一直印在脑子里。

贺星渊微启薄唇。

“那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吧?”

是不是那天晚上他走了以后,希泽身上发生什么危险的事了?

当时他确实走的太着急了一些,根本没有考虑周全。

他看着面前侧扎了一小束头发的俊美军官怔了一下,好像在回忆什么,慢了一拍才反应回来。

“您说的是舞会的那天啊。”希泽摇了摇头。“没有事,我自己解决了,还好您走了,当时我特别尴尬。”

“一个男的在旁边我撸都不撸不出来。”

“.......”

“您不用抱歉。”

“您在,也帮不上我的忙,难不成您还能帮我撸吗?”

希泽的话让贺星渊的脸色又冷凝了几分。

之前各个军团长说的冬日飞雪的感觉他现在总算是体悟到了。

或许贺星渊也有异能。

他肯定是那种专门制冷的冰箱。

别看外界谣传贺星渊多么冷酷无情,贺星渊纯情也是真的纯情,毕竟是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上次他就发个情就把人吓跑了。

他“啊切”地打了个喷嚏,看着元帅猛地拉开了抽屉,将药膏扔给了他。

“抹药。”

“是,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