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泽恒回来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严律了。
小家伙为了能和他爸爸多呆在一起,居然无师自通,学会了撒谎装病这一招来逃学。
严泽恒真以为他病了,急得团团转,欲要带他去医院打针。
一听到“打针”这两个字,小家伙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忙坦言自己没病,不打自招地承认了自己撒谎的事实。
这可没把严泽恒弄得哭笑不得,他故作生气地把他训了一顿。
小家伙乖乖听训,但坚决不肯去上学。
严泽恒也是个宠孩子的,想着他还小,少去一天学校也不要紧,于是,满足他的要求。
江雨睡到九点多才醒,醒来后她有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她依稀记得严泽恒昨晚好像回来了?
可环顾一下四周,却什么也没看到,家里更是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的脸上不免露出了失落之色,突然,她看到饭桌上有张纸条,拿起来一看。
【早饭在饭盒里,别忘了吃,我带儿子出去逛逛。——严留。】
严泽恒的字笔锋硬朗,干净利落,亦如他的人。
江雨会心一笑,珍惜地把字条收起来,放到一个饼干盒子里。盒子里装的都是严泽恒写给她的信,还有他们的结婚证,以及他们这些年来拍过的照片。
再打开饭盒,里面装着两个包子,包子还是温热的,一口咬下去,满满都是肉,皮薄馅香,好吃极了。
两个包子,一下子就吃完了,很有满足感。
江雨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然后,她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严泽恒和严律从外面浪回来了。
严律骑在严泽恒的脖子上,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像一个熟透的苹果。
严泽恒就这么顶着他,看起来轻轻松松,一点都不吃力。
江雨笑盈盈地起身迎向他们,“你们回来了!吃了吗?我还没做午饭呢。”
“妈妈,我跟爸爸去买肉了,我们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呢。”严律一副求表扬的语气。
严泽恒把他放下来,接着,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用塑料袋包着的肉,递给江雨。
江雨:“……”
严律走过去,撒娇地摇晃着她的手道:“妈妈,中午做肉吃吗?爸爸想吃肉了。”
江雨轻轻地弹了一下他的小脑门,“我看是你想吃吧。”
“嘿嘿!”严律摸摸脑袋,傻傻一笑。
江雨看向严泽恒,“中午你想吃什么?”
严泽恒:“都行,我不挑。”
江雨:“那喝西北风?”
严泽恒:“……”
严泽恒:“那午饭我来做吧,你好好休息?”
江雨展颜一笑,“真的?那就辛苦你了,严同志。”
谁说家务活就该女人干,男人也可以干啊。
聪明的女人,要善于给男人表现的机会。
严泽恒去洗菜切菜,江雨就站在一旁帮忙端篮子盆子,顺便夸他勤快、刀工好什么的。
他炒菜,颠勺转锅,动作娴熟,俨然一副大厨的模样。
她看着他,一脸地崇拜,直呼他好厉害,连声称赞他炒的菜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男人都是经不起夸的,被她这么一夸,他就愈发地勤快了。
下班了,筒子楼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大家都挤到公共厨房去做饭。
原本只有江雨和严泽恒两个人的公共厨房,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那个挤啊,连转个身都困难。
江雨和严泽恒相互对视一眼,齐齐露出了无奈之色。
“哟,小江,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你家竟然做肉吃?”
“孩子他爸回来了,当然得吃点好的了,你说是吧?”
“哇!好香!小江,你的手艺可真好,能给我尝一块吗?”
“不行,这是孩子他爸特地给我们做的,我们都不够吃。”
“什么?孩子他爸做的?小江,不是我说你,你怎能让男人下厨呢,也太不贤惠了!”
“哎呀,没办法,谁叫我男人心疼我呢。”
“小江……”
看江雨跟邻居的几个大妈大婶越聊越嗨,严泽恒忍不住提醒道:“再聊下去,饭菜都要凉了!”
炫耀了一番,收获了不少羡慕嫉妒,江雨意犹未尽地退出公共厨房。
严泽恒端着菜,在前面开路。
大家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给他们。
回屋,坐下,吃饭。
江雨吃一口饭就看一眼坐在她对面的严泽恒。
严泽恒老神在在,丝毫不受影响地吃着他的饭。
一旁的严律好奇地问道:“妈妈,你为什么一直盯着爸爸,是爸爸做错了事了吗?”
江雨:“没有,我只是看他好看。”
严泽恒抬眸,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好看就多看点,我不介意的。”
江雨直勾勾地看着他,“据说多看好看的东西能让心情变好。”
严泽恒迎上她的视线,“是吗?那我可太荣幸了。”
严律看看江雨,又看看严泽恒,嘴里嘀咕:“你们大人可真奇怪!”
江雨和严泽恒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接着,又很有默契地分别给严律夹了块肉。
严律喜得埋头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午饭后,他们一家三口下楼去散步,消食。
严律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走路蹦蹦跳跳的,还让他们把他拉起来,拉高一点,让他双脚腾空,晃来晃去,就像荡秋千一样。
小家伙单独跟妈妈在一起,和跟爸爸妈妈两个人在一起,表现完全不同。
和妈妈在一起,他更加乖巧懂事。
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他反而会调皮些、活泼些。
严律和江雨都有午睡的习惯,散了一会步之后,他们就回去午休了。
小家伙非要睡在他们中间,他们自然不会拒绝他这点小小的要求。三人同躺在一张床上,小家伙开启了话痨模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江雨让他闭上眼睛不要说话了,乖乖睡觉。他这才闭嘴。不一会,他就睡了过去,江雨和严泽恒也跟着睡了过去。
这一觉,三人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钟才醒。
醒来后,严律闹着让他们带他出去玩。
江雨提议,“不如去公园走走?”
严泽恒没意见。
严律:“好啊好啊,去公园玩。我都好久没去公园玩了,我想去划船。”
公园离他们这边有好几站路,坐车要半个多小时。
公交车上人很多,没有空位,只能站着。
严泽恒一手抱着严律,一手护着江雨。
江雨靠在他的手臂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依赖感油然而生。
到了,下车,严律迫不及待地拉着他们去划船售票处。
买好票之后才能去选船,河岸边停着很多动物形状的游船,严律选了艘鲸鱼形状的。
游船,也就是脚踏船,要踩着踏板踏起来,船才能向前走。
蹬船这种体力活,当然是交给严泽恒来做了;严律嘛,严泽恒将握方向盘这个重任交给了他,并教他怎么把握好方向盘;江雨什么都不用做,她只用坐着陪他们就行了。
小船儿慢悠悠地在湖面上行驶,荡起一圈圈微波。
难得有时间享受这种午后的悠闲时光,严泽恒很高兴,他握着江雨的手,时不时附到她耳边低语几句。
“三婶!”严律突然大声喊道。
江雨和严泽恒都被吓了一跳,更不用说跟男同学同乘一条船一起游玩的沈慧慧了。
沈慧慧吓得直接翻船落水了!
江雨:“……”
严泽恒:“……”
岸边,有人看到了沈慧慧翻船的这一幕,于是,大声呼喊:“翻船了,翻船了,有人落水了,快救命啊!”
与此同时,沈慧慧也一边在水里扑腾一边向附近的江雨他们求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