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大佬还在办公。
少年一脸幽怨,小鹿眼一耸哒,坐在谢忱对面的椅子上手指在办公桌胡乱画着。
“哥,好郁闷啊。”
“今天看见我小助理了,被一个老娘们欺负的死死的。”
“可别说一个男的连个女人都摆平不了,有的女的真不是女的,就是真母老虎。”
“本来重新回来我已经很开心了,都是偷来的时间,但是今天跟车去剧组,气的我六窍生烟却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无力感,真的很郁闷啊。”
江也趴在桌子上,一张漂亮的小脸被胳膊挤成唐老鸭。
那个女人真的可恨。
如果自己再晚死一会,他俩对上,这事怎么着也不能害小欧被人欺负。
江也愤然内疚无能为力,泄气一般的回来,看见大佬稍微平和点,但还是郁闷的不得了。
手无意识的抓向男人正在办公的手。
谢忱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脉络分明,漂亮的跟艺术品似的。
江也脑袋转了过来,把玩着大佬的手指。
谢忱敲打键盘的手停了下来。
一下午的惶惶不安,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
耳边似乎又有了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手背有些微凉,痒痒的,好像有东西,又好像只是错觉。
“哥,你这手真的绝了!”
江也把玩一会,噌的抬起头,眼睛湛亮湛亮的:“我听说看两人有没有缘分,把两个手掌并到一起,看看中间那条线能不能对齐,我们试试啊。”
发现了新游戏的江也一扫之前的阴霾,跳上桌子。
伸出自己细长的手,对上大佬的手,从中间指尖对指尖,一点点窜下去,最后两个虎□□叠,慢慢摊开。
打开手心的时候江也还有一点紧张,身子微微前倾离得手掌特别近。
摊开手掌的过程巨慢无比,眯着眼睛慢慢打开,最后嗷的一声嚎叫:“哈哈哈——”
“哥我们可真是有缘,一条直线!一点不差,要是我没死的时候认识你,肯定跟你做最好的拜把子兄弟!”
谢忱耳边断断续续的声音。
对齐…跟你做…
不知道想到什么,男人冷淡的脸突然染上一层绯色,他觉得自己不是神经有问题。
是疯了。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怎么会出现这种恶劣的幻听。
他的小朋友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一定是昨晚的幻觉,让自己神经记住了不该记住的东西。
谢忱整个人有些凌乱。
高管过来的时候,有些犹豫,对家死咬着公司新项目不放,若是放任不管,对方还会得寸进尺。
若是直接出手,“无上”虽然以黑马之姿抢占市场并拔得头筹。
但是毕竟根基尚浅,对方久占市场,若是真对上,怕是一场豪赌,老板会三思。
想到对方谈判的人一副晾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欠揍样,高管拿着谈判失败的方案过来。
事情大概报了一下。
谢忱头都没抬:“干。”
高管:!
这就完事了?!
高管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江也夸张的抬起头,紧紧盯着对面谢忱:“卧靠!大佬原来决策的时候,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他还以为商界大佬都是开了大会,一大屋子西装革履的高层一脸严肃的坐在一起。
开个你一场我一场的战场会议,最后再来几天争得你死我活的决策,才能拍板。
电视不都这么演的吗?
就这么简单一个字,就完事了?
突然好崇拜怎么回事?!
谢忱彻底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想捂住耳朵,又不舍得错过一个字的幻听。
天知道,他刚才竟然听到两个字:粗暴。
一定是他心理出现问题了。
谢忱没来由的有些烦躁,直接扯下脖子上的领带,走到落地窗前,仰脖灌下一杯凉茶。
入口的苦涩刺激大脑清醒了一些。
结果愈加烦躁。
江也这一看,不得了,大佬有烦心事!
登时忘了自己也是烦事缠身的人,颠颠颠跟到大佬后面,往旁边一站。
“哥,有什么心事,这没人,跟我说说,你放心,没人比我更能保守秘密了。”他就是想说,也没人能听见啊。
领带随意的扯在手上,顺手扔向沙发,衬衫领口因为强扯,崩掉两颗扣子。
男人性感的锁骨暴露在江也水平直线上。
他好奇的打量,又摸摸自己的锁骨,男人的锁骨,也这么吸引人的吗?
不都是一群无聊的女孩子,才喜欢玩放钢镚的游戏,男人的锁骨……
江也的话卡住了。
男人突然转身,目光看向他。
谢忱真的觉得自己不是幻听,小家伙的声音虽然断续但清晰,方向似乎就在身边。
江也第一次直视大佬的眼睛,虽然短暂对视,也触目惊心。
平时看见的他几乎都是清冷淡漠,没有表情。
而刚才那一瞬,男人细长眼尾幽暗深邃,暗波汹涌,好像有吸力一样,能把人瞬间吸进去。
就在江也以为自己被看见的时候,大佬茫然的调转了视线。
谢忱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发现。
再看向玻璃,依旧还是自己一个人的影子。
坐在副驾驶,江也乐得不系安全带。
两条大长腿搭在前面微屈,惬意自在。
他努力想了很多办法,想试试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下点痕迹。
甚至托梦都想过,但是没有使用说明,鬼魂是有,梦不会托。
他真想帮帮小欧脱离苦海。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拜托大佬。
可惜啊,没有任何办法。
回到小区,江也跟回自家似的。
保安中年人,车子进去的时候保安笑着放行,因为身份不便露面,谢忱一如既往的隔窗道谢。
明知隔窗道谢并不能被听见,但是习惯使然。
江也伸着脖子探出头,笑得桃花眼都飞扬起来:“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他喊的大声叫的甜,这是替大佬说的。
保安大叔正在登记,突然抬头看向方才车子驶去的方向,歪歪头似乎在思索什么,随后开始整理今日到访人员。
江也一路叽叽喳喳,下了车库,如常乘坐电梯。
随意的挨着大佬站在最后,看向合上的电梯门,突然一声惊呼:“不是吧?这是电梯门吗?确定这不是镜子吗?!”
“昨天还不是这样的吧?有钱人的小区这么奢侈的吗?!”
谢忱看着堪比镜子的电梯门。
里面除了一比一的自己,并无他人。
昨天少年伸手探向他唇的画面,还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无声的收回视线,眼神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