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顶着饥肠辘辘的肚皮回到楼上,一进屋傻眼了:“真是天要灭我,连个剩菜都没得吃。”
“我不会是历史上第一个被饿死的鬼吧。”
人呐,就是不知足。
之前在坟墓寻思只要能走出那个圈就谢天谢地,后来可以四处游荡不吃不喝不睡又想吃想喝想睡个酩汀大醉。
现在倒好。
是能吃能喝了,肚子也感到饥饿了。
但是没有吃的啊!
江也一条腿搭在沙发把手上,另一条腿随意耷拉在地上,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嗐,总不能等到半夜宴会结束,我去厨房偷吃的吧。”
“你们别墅这么大,也不知道晚上开不开灯,就算有灯厨房也是没有吧。”
“我这人啥都好,就是胆小,你这房子看过风水吧,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传闻之类的,可别我吃的没蹭上,碰见几个饿死鬼。”
“那大佬哥我就拜拜了,绝壁被吓死了。”
江也嘀嘀咕咕看着天花板,就是不别过头看向茶几。
干干净净的茶几上,放着谢忱派人拿过来的甜点。
除了他自己拿过来的,还有佣人拿过来的。
一瓶罗曼尼康帝,让江也眼馋。
“咚。”
酒瓶打开,浓郁的酒香瞬间窜进江也肚子里。
他在原地翻身打滚最后捂着肚子一屁股坐起。
“啊真的不行了,简直是种折磨,我去找点吃的了。”
“轰!”
江也刚起身,就被一声惊雷震的原地定格了。
他看着外面突起的风雨雷电,沉默片刻咬牙切齿:“之前是我误会老天爷了,什么被阎王爷遗落的紫微星,就是阎王殿缺一个饿死鬼,想让我重新死一次凑数的。”
怕黑怕雷又怕鬼的江也,索性瘫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西合璧的佳肴,自生自灭。
谢忱也着急。
他想让小家伙快点填饱肚子,又要让他敢放心大胆的吃。
他作为一个魂魄,定是不敢轻易动的。
从来没有什么食欲的谢忱,强忍着嘴里甜腻的难以下咽的味觉,把桌上每个食物都快速的吃了一点。
最后倒满了酒杯,仰脖喝下。
伴着雷雨声的,还有江也不住吞咽口水的声音。
江也感觉委屈极了。
平时大佬都不怎么吃东西,吃的也都是寻常家常寡淡的东西。
他也不觉得馋。
可今天偏偏他馋的头顶冒青烟,大佬食欲还大开了。
每一口都吃在他要崩溃抢食的边缘上。
谢忱风卷残云般每样东西动了点,起身摇晃了一下,随后站稳捂了捂头。
江也惊奇的看向桌面,怪不得从未见过大佬饮酒,去酒吧也一滴不动。
酒量比他还搞笑啊!
一杯倒?
谢忱拨了别墅内的电话,对面管家看着从未响起过的房间号,快递又谨慎的接起:“一个小时后,把我房间食物收拾干净,谢谢。”
“好的少爷。”
谢忱放下电话,去浴室洗澡。
几乎是随便冲了一下就出来了。
让佣人一个小时以后来,总得有个让他看起来适当的理由。
洗澡就是最完美的理由,但是要给小家伙足够的时间吃东西。
冲完谢忱有点傻眼。
自己的浴室从不备睡衣,他看着浴巾,有些犹豫,时间紧迫,就这样吧。
江也一直盯着浴室门口。
两眼冒光,好像不怀好意等着随时下手的猥.琐男。
天知道他多希望大佬快点洗,赶紧睡,他好趁佣人没来收拾前,填饱肚子。
大佬果然不负众望,十几分钟就出来了。
顶着湿发,腰系浴巾,一身漂亮的肌肉晃了下眼。
江也看了几眼,又把视线移向桌子。
别说是新鲜出炉的浴后美男,就是现在给这扔一排啥也没穿的顶尖美女,都没眼皮底下这些吃的吸引他。
谢忱脚步虚晃,踉跄到床边,背对着江也倒下就睡了。
江也松开捂着肚皮的手,一跃而下,噌的坐在桌子边。
他看着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大佬,试探的轻捏了一点酥脆糕。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江也小巧精致的脸,瞬间眼角上扬,嘴巴微微张开,无比陶醉的感概了一句:“人不能为了一口饭活着,鬼可以啊——”
电闪雷鸣下,清透的玻璃窗,倒影着一张冷绝的脸。
只见他身子一动未动,眼睛却带笑的看着玻璃,嘴角勾起。
果然,能够看见他的方法,就是雷雨天。
江也掐着时间,吃的悠哉。
就着大佬的杯子,倒了酒,一口酒一口菜,吃完中餐又配了甜点,约莫还剩五分钟,这酒扔了怪可惜,仰头一口闷了。
管家来的时候,轻手轻脚开门。
少爷吩咐,门没锁,自己直接进来。
这对于向来都是严重洁癖与任何人从不接触的大少爷来说,对于管家是不敢想象的。
少爷吩咐,便按着吩咐来。
等他轻手轻脚进来房间,素来稳重遇事波澜不惊的脸上,还是闪过一瞬间浓浓的错愕。
桌上餐盘吃的几乎干干净净,就连从未饮过的酒,都以空瓶。
错愕归错愕,很快恢复正常,利索的收拾完桌子,带走残羹剩饭,轻关上门。
“咔。”
自动反锁。
“啊!”
在管家出门那刻,一时吃的忘形不小心吃多了江也伸了个懒腰,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他起身撩起衣服,看着有一丢丢鼓起的小腹,拍了拍:“哥对你可真好啊,冒着生命危险填饱你们,你们可要多争点气,别饿得太快啊!”
床上的人看着玻璃里一脸认真叮嘱自己小肚皮的小家伙,眼里满是宠溺。
见人往床上来,虽然舍不得,还是快速闭上眼睛。
床榻重重的跌了下去。
谢忱蓦然睁眼。
身体明显感觉旁边塌下去几公分。
以往他在床上,都是丝毫没有感觉,似乎没有实物承担他的重量。
但是此时他清楚的感觉到,身边的床塌陷了!
玻璃上的少年揉揉有些雾蒙蒙的眼睛,瓷白的脸上带了一些醉意的绯红:“呃……大佬这是什么酒啊,怎么后劲比夜色的还大,好晕啊。”
江也说完就一头栽倒。
看着玻璃上被自己挡住大半身子的少年,男人轻轻起身。
他一直紧紧盯着玻璃,走到床前。
手试探的抱起玻璃上的身影,他想把小家伙移到里面,他躺在外面,这样可以从玻璃上一直看到他。
他知道,只要翻身,离开视线,就会看不见了。
当手碰上温热的身体。
久违的激动瞬间窜上谢忱五脏六腑。
轻而极轻的慢慢抱起,还未等他放下,一双软而细腻的长臂,便勾上了他的脖颈。
小家伙嘴里喃喃自语含糊不清,眼神紧闭嘴角微张,几根呆毛在玻璃上看着俏皮可爱。
谢忱动作微僵。
手上柔软温热的身体,不是他以为的冰凉,若不是移开视线便再也看不见,就是活生生真实的身体。
玻璃上的少年酒品特别不好。
江也有个习惯,睡觉得抱着点啥才能睡的香。
有抱枕抱抱枕,没抱枕夹被子,总之双手双脚不能空。
这功夫得到一个,能松手才怪。
勾在脖子上的双手似乎紧了紧,人也更贴近了些。
本能的往舒服的地方蹭了蹭,衣服因为撩起边角,一截细腰就贴上了仅着浴巾赤身的男人身上。
仿佛点燃了火线的烈火,一霎那就点燃了男人浑身火焰。
滚烫滚烫。
谢忱动作保持好久,最后舍不得这样的肌肤之亲,也不忍他这样被抱着不舒服。
恋恋不舍的将人放在靠在里面的床侧。
人刚放下又开始四仰八叉。
江也像个王八一样迅速张大双手双腿占了个大面积,睡得无比陶醉。
谢忱莞尔,满眼宠溺。
盯着玻璃,轻轻躺在旁边,侧身,丝毫不见醉意,更没有睡意。
如果这雷可以打一辈子。
他就这样看一辈子。
就像小鸡仔本能找妈妈一样,谢忱刚躺下,睡梦中的江也鼻子嗅了嗅,伸手抓了抓,最后眯眼一笑。
爬了过来。
双手双脚并用,攀上比想象中要大的大抱枕。
整张小脸窝在舒服的脖颈处左右来回蹭了蹭,一脸满足的进入深层睡眠。
谢忱看着玻璃里的人,小脑袋埋在锁骨处,一只手搭在胸前,另一只手搭在侧卧的肩膀,一条腿强.行伸到他腿中间。
姿势奇怪,这种感觉更奇怪。
浑身滚烫的,好像随时能够自燃。
似乎酒后作用,江也睡着睡着也不踏实。
约莫片刻,眉角拧起,翻身滚开。
突然离开的空虚感,让谢忱忍不住伸手去抓。
然后他就看见闭着眼的少年动作利落的把衣服一拽裤子一脱,仅着小内.裤爬了回来。
重新贴回来的时候笑的一脸餍足。
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是做了什么了不得事。
谢忱看着完全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没有衣物遮挡的肌肤之间,滚烫热烈,全部往一处涌去。
自小腹源源不断的冲击着某处。
江也睡觉不安分,特别不老实。
扭来扭去就感觉哪里不舒服。
细腰动了动,觉得这东西有点碍事,咯的慌,便伸手去抓。
盯着窗户的男人看见他的动作,迅速翻身,压下乱动的身影。
这要是……
他可遭不住。
江也这人脾气倔。
就算梦中也是。
总感觉有些事没干完,被人制服落了下风,那还能干,闭着眼睛七扭八扭,弯起膝盖非要把刚才那东西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