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将拖把放好,正要开窗询问。
往下一看揉了揉眼睛,不解的嘀咕:“咦?人呢?难不成眼花了?”
江也原地站了好半天,才堪堪缓解下理不清又有些没头绪的莫名情绪。
回到房间大佬还没回来,他坐在沙发发呆,又走到落地窗看向窗外。
折腾一圈,天已经黑了。
外面红霞起,明天应该是个好天儿。
发了一会呆,江也索性坐在窗边,手指弹着嘴唇继续发呆。
天了噜。
他把大佬亲了!
这让他怎么面对对他有恩的人。
吃人家喝人家住人家,还占人家便宜!
江也找了各种理由调整心态,最后重重一点头:嗯,反正也看不见,就当无事发生!
门开了,谢忱进来。
头发似乎比泳池出来还湿漉漉的,他敛下双眸,仔细听着房间的声音。
方才太过无所适从,等缓过神小家伙已经不在那里。
又冲了凉水澡,才回到房间,察觉到小家伙在阳台方向,松了一口气,去更衣室,快速换了宽松的衣服。
谢忱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和不安。
怎么办。
他把小家伙亲了。
会不会被厌恶,会不会被躲避,会不会真的离开,不在他身边。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努力想找到解决办法,无奈脑子里一团乱麻。
甚至不负责任的想过,小家伙以为自己看不见听不见,可不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当然不行。
谢忱靠在衣帽间的门上,听着客厅的声音。
他怕,会因此被嫌弃被远离。
江也在大佬房门打开的时候已经自我疏导完大摇大摆走了过去:“大佬哥你干嘛去了?等你半天还以为你丢了呢。”
“据我夜观星象掐指一算,明天难得好天儿,你不出海玩玩?”
男人开门出来,浅灰色家居服让江也一瞬间想到同色系健身服,眼神飘忽一下,默默念:一切都是错觉,都是误会,对他身体好奇单纯的是因为羡慕他的肌肉,至于亲一口,自己长的也不丑,大佬也不吃亏。
何况被自己偶像亲一口,说不定大佬知道,还能笑到早上呢。
嘤嘤嘤
江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不要脸,但是死去困守墓地那几日,大佬表现的真的像是一个把他深爱骨子里的人。
若不是后来大佬再也没去过墓地,从来没提过他的名字,他真的怀疑大佬墓前那几个字是暗恋。
可惜,大佬除了那次送了点吃的外,就再也没去过了。
被人遗忘的速度过快,江也没什么感慨的,能被喜欢过,就已经很圆满。
谢忱听到小家伙轻松的语气,也放松一些。
他真怕他觉得尴尬羞恼离家出走。
不过也未免……太不当回事了。
所以说,就算亲上了,也可以就像被人踩下脚一样无所谓吗明明担心的事情不见了,心里却更不舒服了。
“哥你去哪?”
见大佬拿着车钥匙要出门,江也屁颠屁颠跟上:“这么晚,三更半夜的还出门,哥你怎么这么精力旺盛啊。”
江也睡不着,乐得跟大佬出去溜达。
去哪都一样,反正也没什么事做。
岛上的夜生活不比州市,一线城市夜里比白天还热闹,一入夜就陷入狂欢。
都是酒吧,这里看起来没那么疯狂。
还请了一个网络歌手,在台上唱着跟场合不太匹配的小情歌。
谢忱身后跟着一路上不停念念叨叨的小家伙。
江也一路上边走边说,手脚倒是安分很多,没有去碰大佬。
勾肩搭背都没有。
这里的午夜路上很安静,谢忱将车停到不远处的停车场走过去。
除了上次带小家伙去他喜欢的酒吧给他点鸡尾酒,谢忱从未来过这种场合。
今日烦闷,过来转转。
正好来岛上几日,也没带他出来玩一下。
男人薄唇紧抿,时不时轻轻抿一下,两唇碰上那刻的悸动还在心尖起舞,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短暂到稍纵即逝。
美好到终生难忘。
坐在二楼里侧的卡座位置,来酒吧玩的人似乎更喜热闹,楼下人山人海人挤人,楼上就他们一桌,空无一人。
桌上有很多甜酒,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倚杆向下望去,过气的网络歌手正在卖力唱歌,曾经传遍大街小巷的歌,此时只能引得少数人呼应。
江也捧场的趴着栏杆喊:“好听好听!再来一首!”
谢忱听着小家伙丝毫不受影响的声音,真是一颗心拧巴的无处安放。
他连一点情绪都没有。
恰恰是说明不在意吧。
随便拿起桌上一瓶酒,从来滴酒不沾的谢忱,仰头喝了半瓶。
说是甜酒,也很呛人。
谢忱微拧眉头,也没太在意酒品标签。
“呦呵,出人意料啊!”
江也回身看见一愣:“大佬哥你酒量这么好啊,半瓶洋酒一口闷,神仙啊。”
谢忱这才看清,琥珀色酒上的外文标识,不过好像没什么反应,看来也没传说中那么不可控江也回来,坐在大佬对面:“哥可悠着点,洋酒这玩意看着没白酒度数高,上头最快,后劲最猛。”
江也不是小瞧大佬的酒量,是实在相信这酒的后劲。
平时没见过大佬哥喝酒,自觉比他酒量要大。
自己都半瓶醉一晚,大佬哥撑死一瓶到头。
江也高估了大佬的酒量。
在江也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谢忱就感觉一阵眩晕。
江也视线一直在这,急忙过去垫上肩膀:“看吧,不听老人言,醉了吧。”
“靠沙发躺一会,休息一下我们叫个车回去。”
谢忱头靠在江也肩膀,眼睛微微抬起,微醺的眼神看向小家伙漂亮的下颌线,努力清醒。
江也也不着急,着急也没用。
他又不能找人把大佬哥送回去。
洋酒不比白酒,酒劲上头快,但是醉的深醒的也快。
估计约莫二小时,大佬哥就能清醒点。
目光扫向桌上颜色漂亮的酒瓶,就近拿起一瓶天蓝色,仰脖灌了一口:“呼,惬意。”
楼下的歌手已经结束演出,酒吧迎来众目期盼的压轴节目:性感女郎在线表演衣服失踪。
江也看着楼下着装火爆扶着钢管妖娆的女人,拍了拍旁边大佬哥的脸:“让你不听话,错过了吧。”
江也以为就是平时酒吧那些舞场dj。
结果开场就大跌眼镜,玩的特别开。
以至于江也拿起大佬剩的半瓶洋酒压压惊转移视线。
楼上干干净净就他们一桌,不看楼下着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歪头看向肩侧沉睡的男人,江也小鹿眼晃了晃,眼神飘忽了一下,又拿起酒瓶灌了一口。
实在没忍住,歪头看去。
男人睡得很沉,睡姿跟他人一样,一丝不苟。
脸微微靠向他的方向,碎发遮挡额头,有几捋落在脸颊,感觉有些影响大佬严谨的画风。
江也伸手扒拉一下,然后停住了。
近在咫尺的男人,已经非常熟悉,甚至天天看,浑身都看个遍了,这灯光昏暗下,还是帅的有些不真实。
江也的角度,好像大佬就靠在他肩膀。
鼻尖下薄唇紧抿,让他不自觉又想起几个小时前错误的吻。
再怎么不在意。
那也是初吻啊!
江也歪头盯着看了一会,感觉心脏又要咕咚。
赶紧转移注意力,楼下节目已经结束,新节目倒是可以瞧瞧。
新节目
江也又看看大佬,不知道大佬哥要是知道自己进了个这么个性的酒吧,会什么反应。
楼下舞台黑暗神秘和暖色热烈交织出矛盾又诡异的光。
三个圆形舞台各有一个钢管,每个上面一个穿着小皮衣的男人。
确切的说是仅着了几条细皮带的光溜男。
台下的尖叫比刚才还热烈,灯光响,男人开始跳舞。
有人阳刚十足在钢管上做各种动作,肌肉随着力量支撑完完全全展现引来一波又一波惊叫。
有人妖娆的做着各种动作魅惑十足。
江也对女人跳舞没兴趣,男人更没兴趣。
但是他非常努力的瞪大眼睛盯着中间的舞者看。
肌肉一点不逊色专业训练的运动员,肩宽腰窄腿长臀也够翘。
脸上遮了一个面具,显得更加神秘。
怎么看都是可以当健身素材的身材。
江也一直盯着,他在找问题所在。
为什么自己的爪子碰到大佬哥会有异样,心里痒痒的,好像碰一下就很舒服。
难道真是灵魂自己成精找宿主?
当然不是,他潜意识里可能知道答案。
但是他不信。
总不能人家把他当偶像,他馋人家身子吧?
那成啥事了。
为了淘汰自己脑子里的可能性,江也无比认真努力的瞪大眼睛使劲看着舞台中间颜值和身材都不错的男人。
感觉离得似乎有点远,江也起身,下楼。
在江也起身后,谢忱条件反射的醒来,下意识的想去追,奈何身子酥软浑身乏力头也晕沉沉,只能强撑着身子往上挪了挪,目光紧紧锁定离开的身影。
江也直接穿过起哄的人群到舞者台下,几步爬了上去。
正好男人谢幕,最后一动作定格。
造型难度非常高。
紧靠手臂支撑着钢管,身子和腿打成水平线。
明显是用腹力和臂力支撑的动作,每个肌肉都迫不及待的自己拱出来,引来现场口哨不停。
江也站在旁边看,从腹肌看到胸肌又看到翘臀,最后眉头紧拧。
除了感觉练得还不错,没什么额外想法。
还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估计就是第一次摸人,管他男女都紧张,才造成情绪莫名。
嗯。
谢忱喝了半瓶矿泉水,才好了一些。
凛冽的眼神危险的眯起,紧紧盯着看着别人身体目不转睛的少年。
原来他是真的对身材这件事很感兴趣。
与是谁无关。
看着少年看别人,心口酸酸涨涨。
江也无功而返,回来看见大佬还靠在沙发熟睡。
彻底没了心理负担。
这心里石头一落地,江也瞬间又将爪子伸向大佬哥,已经非常熟练的捏了捏帅脸,手指不经意碰到薄唇,跟触电一样又收了回来。
“哥你这醉酒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江也手心一转,摸上大佬哥的耳垂:“这点酒耳朵都红了。”
谢忱从来不知道耳朵能这么敏.感。
他只是碰了几下,就跟电流一样窜遍全身。
江也已经对楼下姐妹丝毫没有兴趣,甚至楼下灯光突然熄灭,要上演什么大戏,他都没了兴趣。
楼下的灯光一暗,楼上也同样陷入一片黑暗。
就算江也不近视也不是猫头鹰,做不到可以夜中窥物。
大佬的耳垂软软的,皮肤又很细腻,两个手指肚来回捏,还挺好玩。
江也玩的开心,谢忱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完全作茧自缚。
本来可以清醒,但偏神使鬼差的装醉,现在就是要醒,也不能突然醒了。
自作孽,果然不可活。
只能寄希望于小家伙快点转移目标,放过他可怜的耳朵。
好像老天听到了谢忱的祷告,江也很快松手。
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他打量闭眼睡得安静的男人,鸦羽睫毛打在眼窝处,像把小扇子。
江也凑近吹了吹,睫毛一动没动。
谢忱的酒彻底醒了。
就算还没过劲,理智也早就回来了。
小家伙的嘴唇离鼻尖似乎只有一毫米远,轻轻吐气吹在自己脸上,香香的,痒痒的。
江也停住视线。
因为歪头动作有些大,手臂撑在大佬哥沙发两侧,再次凑近观察起来。
手指从脸上移到鼻尖,又落在弧度完美的唇上。
喉咙一滚,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又来了。
摇摇头,不对。
刚才已经实验过了,他对男人没兴趣的。
江也嘴唇一抿,移开手。
下定决心般的,将手放在大佬哥的腹部。
大佬现在身穿家居服很是宽松,看不清肌肉,也没有让男人看见就羡慕嫉妒的漂亮线条。
手下隔着衣物,明明没什么温度,却有些烫手。
江也犹豫一小秒,不死心的轻揭大佬衣摆下方,将手放了上去。
没有障碍物的遮挡娇软的手和紧致的腹肌完全贴合。
皮肤传来的火热跟导电似的噌的就把江也的手电了出去。
不一样,还是不一样。
大佬哥和楼下那个男人,虽然都是男人,但是不一样。
江也有些心慌,身子往左边挪去,离开男人身边,拿起桌上剩下的小半瓶洋酒,一口闷了。
谢忱深呼一口气,眼睛紧闭一下,又睁开。
察觉到小家伙在喝酒,他要赶紧带他离开。
小家伙喝醉了是真的醉,一晚上都不醒那种。
看了下时间,自己昏睡两小时,已经午夜。
“啊大佬哥你醒酒了?”
江也余光察觉到身边的动静,放下空了的酒瓶凑过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才睡一会就醒酒了,我还琢磨一会怎么找人把你送回去呢。”
谢忱看着空了的酒瓶,听到小家伙语气里的撒娇软萌,就知道已经离醉倒不远了。
快速起身,在小家伙不省人事之前回去。
江也已经飘了。
他整个人挂在大佬哥的肩膀,手臂搂着脖子,开始胡言乱语。
代驾开的很快,到酒店顶层的时候正好十二点。
开门进去,江也已经飘的有点狠了。
他一把按住大佬要开灯的手,凶狠的瞪着雾蒙蒙的鹿眼:“不许开灯!”
谢忱莞尔,虽然看不见,但是已经能凭着直觉准确找到小家伙的位置。
“喏,扶我到沙发,再给我来一瓶,我要看——猛男跳舞。”
“不,大佬跳舞。”
江也声音虽软,语调却认真的很。
谢忱忍不住笑了,如果现在外面打雷就好了,就可以看见小家伙现在奶凶奶凶的表情。
不知道人造雷,可不可行。
把小家伙放到沙发,谢忱快速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感觉这一天,都在洗澡洗脸。
又去厨房烧了开水,准备温一下给小家伙喝。
在外面吹了冷风,回来已经完全清醒。
听到沙发没动静,谢忱以为小家伙已经睡过去了。
哪知道他刚出现,沙发就传来一声爆呵:“你去哪了!”
谢忱一愣,还没等从小家伙是不是在等他的错觉中幸福抽身,就被浇了一盆冷水。
“快点过来,给爷跳一个。”
江也歪靠在沙发,眼睛完全没对焦,手心向上,很大爷的摆了摆手:“跳,跳的好个给你打赏。”
谢忱忍不住笑出声。
看着空无一物的沙发,想象小家伙说这话的表情姿态,就感觉满满的可爱。
可爱到就算看不见,也想狠狠欺负一下。
“怎么这么慢,跳个舞这么难吗?”
江也等的有点不耐烦:“刚才不是跳的挺好吗?呦,怎么回事,衣服怎么还穿上了呢,脱了脱了。”
谢忱脸色收了回去。
原来,他要看的,是酒吧楼下那个男人跳舞。
江也脑子里画面有点多而杂乱。
大佬哥紧身衣下卷腹带起的腹肌和胸肌,公狗腰下翘臀下结实有力的大长腿。
画面一转,又是浴室里什么也没穿漂亮的整个后背。
脑子还有一根钢管,大佬哥穿着小皮带跳的让人热血沸腾。
紧接着就是众人起哄大叫。
江也突然坐直身子,脸上的纨绔少爷逛窑子大爷风范一扫而空,气的摇摇晃晃跳脚:“你说你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干什么不好,要去大庭广众跳那么点衣服的舞!”
“多少钱,我养你!”
江也豪气的把桌上的卫生纸一拍!
谢忱眼底已经没了玩笑之意,他憋着胸口的闷气,准确的将什么也看不见的人钳固在怀里:“你要养谁?”
男人声音低沉暗哑,仿佛夜里危险至极的未知数,稍不注意就能把你一口吃掉。
江也本来就天不怕地不怕,喝多了更是天王老子来也得管他叫爸爸。
手指丝毫不客气的戳向眼前人影的额头:“就是你,废话少说,先去给爷跳一个。”
“我是谁?”
“大佬哥。”
江也回答的理所当然,谢忱一下子泄了气。
更是宠溺的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白皙精致的小脸:“这才听话。”
“放手!”
被掐了一会江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拍桌子:“快去跳舞,不跳我就……走了!”
谢忱一愣,不等江也继续作妖,起身横抱,将人放到床上。
江也本来就迷迷糊糊,脑子里的画面因为被突然抱起,一下子换了频道。
他睁开无法聚焦的眼,湿漉漉无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欺负我。”
“我永远不会欺负你。”
谢忱哑声道。
江也摇头:“你,亲我了。”
谢忱停住,他看不见小家伙的表情,但是从语气中可以分辨他很委屈。
男人幽深狭长眼眸缓缓落下,原来他不是无所谓,而是感觉委屈。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江也手一抓,准确无误的抓到对方的衣领:“你赔我!”
谢忱一直都认为世界对他头脑的夸赞过于夸大其词。
看,现在他都无法分辨小家伙嘴里的pei,是“陪”还是“赔”。
前者他求之不得,后者他不知道怎么赔。
还等他明白过来,这脚步,是彻底定住了。
衣服突然被撩起,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一片火热。
江也不客气的伸手进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给哥摸摸,这事就过去了。”
“哇,果然手感和想象中一样好!”
“是我没有的腹肌和胸肌,哇,手感好棒!”
江也闭着眼睛凭感觉过了把手瘾,最后又想起重点,把手往下一探。
他要毫无遮挡的试下大佬哥漂亮的翘臀手感!
谢忱几乎立刻明白他的意图,快速伸手制止。
这要是让他得逞,他无法想象。
现在已经犹如身处火山,如果他再继续,他怕对他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手臂紧了紧,将人放到被子里盖上。
江也一沾床,立刻四仰八叉。
他是那种没心没肺一沾床就能睡的猪。
但是刚从舒服怀里出来,滚着被子也感觉空虚寂寞冷。
“人呢?!是不是不打算赔我,溜了?”
跟诈尸一样被子里的少年腾的坐了起来,一脸凶巴巴。
“这呢,我在。”谢忱关好洗手间和厨房的灯,听到声音几乎确定,是这个陪。
心里满足溢满,如果做错事得到是自己梦寐以求,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嗯,过来。”
听到声音,江也终于不闹腾了,闭眼伸手微勾,浑身上下写着傲娇大爷金主爸爸范。
“好。”谢忱躺在一侧,循着声音搂去,然后整个人又僵住了。
衣服领子被强势的扯下,紧接着唇边一抹湿热,有点狠,还发出一声清脆的“叭”声。
“哼。”江也终于安静了,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就算喜欢男的,自己也肯定是进攻那个。
切。
谢忱一眼定格。
嘴边的灼热心悸远远不及眼前的一幕来的让人心跳加速又随时好像会戛然而止。
他一动不敢动,一眨不眨的看着……
床上的少年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四十五度搭在他腿上,两只胳膊绕在头顶,小脸压在床铺上,嘴唇微张,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谢忱呼吸骤停,心脏似乎也停了。
他紧紧揪着胸前的衣服,眼睛因为激动泛红珠光闪闪,他缓缓伸出手,碰了下少年头顶调皮的呆毛。
手里的触感清晰到让谢忱眼眶瞬间湿润。
手颤抖的下移,碰到少年因为醉酒略微粉红的脸蛋,轻轻一碰,就被惊扰到睡梦里的人立刻伸手抓住。
少年眉心一拧,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大胆!什么东西!”
手背传来的轻微痛觉,让谢忱确定方才不是醉酒出现幻觉。
眼前再次什么也没有,没了睡梦中的少年身影,但是咬痕清晰可见。
“真的……可以回来吗?”
谢忱盯着刚才看见的方向,手紧紧攥着被咬到的地方。
不敢睡觉,生怕醒来黄粱一梦。
江也醒来的时候你看见大佬哥坐在沙发低头发呆,伸了个懒腰:“早啊哥!”
谢忱装作没听见,一晚上过去,太阳都出来了。
手背上的齿痕虽轻但在。
薄唇紧抿,眼眶泛红。
“昨天咱们都喝多了,怎么回来的啊?”
江也习惯性的断片,完全没印象,走到阳台一看乐了:“看吧哥,我就说今天天好,呦呵,这么早就开始拍了啊。”
“哥我去剧组溜达一圈,回见。”
江也整理了下衣服,去洗手间轻轻洗了把脸,精神焕发的要出去。
刚到门口感觉哪里不对,又退了回来。
他看着一动不动的沙发上的人:“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哪里不舒服?”
大佬哥虽然平时就不爱说话,整个人也都是拒人千里的气场。
但是今天明显不对。
江也走过去,谢忱心下一慌,急忙将手收回。
这动作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江也立刻眼尖的发现,伸手抓着手腕就翻转过来:这一看笑脸也没了,变得阴沉沉的:“呵,牙印?哥你昨晚……被狗咬了?”
甩手一扔,江也起身。
想都知道人咬的。
酒吧喝醉,单身男人,他也知道容易出点桃花事,但是绝对想不到会是大佬哥。
心口烦闷,剧组都懒得去了。
江也漫无目的的走向海边,看着太阳高照心情都有阳光好。
干了什么事,能被人咬!
“演员找到了吗?”
副导看着匆忙过来的演员导演,对方摇摇头。
“算了,先这样拍,实在不行后期再补吧。”
替身演员不难找,难找的是跟主演身材相仿。
临时找到合适的确实有难度。
洛元身高气质都很优越,带来的群演要么个头不够要么胖瘦差点,本来想在游客里找一个,也不是很容易碰。
副导接着回去忙剧组。
江也正好晃悠过来。
刚到就看见洛元过来,旁边助理打着伞,手里拿着保温瓶。
江也在旁边边走边问:“身体怎么样了?昨天看你有些严重啊。”
洛元突然停住了,看向江也的方向。
当时就把江也吓死了!
等他再仔细看,方向视线偏移一些,顺着目光回头:“大佬哥?”
他怎么来了。
想到什么,江也刷的转回了头,二话不说就走了。
谢忱看不见人,只能听着声音分辨方向。
他跟着脚步声往里面走去。
“这人谁啊,好奇怪。”助理小伙子看着墨镜遮面的男人:“不过感觉应该挺帅。”
“洛哥你认识他吗?刚才分明奔你来的,我还以为他停在这里要跟洛哥要签名,什么人啊,停了半天一声不吭就走了,怪人,洛哥你小心点。”
洛元回头看去,昨天也是他。
再次碰面还是觉得哪里见过,一时也想不起。
要说怪是有点,上次就是,站在自己前面一声不吭,要不是眼神对视不上,真以为刚才走来的方向是直奔他而来。
洛元没太在意助理的话。
就算有点奇怪,身份也不是一般人。
江也今天对剧组的兴趣暂停在大佬出现那刻。
他闷闷不乐的走了,随后想到自己是个鬼走个屁。
走不走谁能看见啊!
回头果然看见大佬站在不远处,身边围了一群人。
江也快步过去。
这几个人江也见过,这个剧昨天为了找替身演员急得团团转的副导演。
走过去一听,顿时乐了。
原来前几分钟还愁没有合适替身的两位导演,下一秒就发现了大宝藏。
人群中的男人太过引人瞩目,就算墨镜帽子遮住脸看不清楚,这身材也是人群里最靓的崽儿。
导演组眼光倒是挺好,只是可惜了,大佬怎么可能会给人当替身。
能站在这听人说完话,就谢天谢地了。
洛天听到那边风声,好奇的又返了回来。
刚好听到男人果断拒绝。
也不意外,男人视线看过来,他礼貌对视一笑,当做打招呼。
谢忱看了他一眼,昨天小家伙说,这是他朋友。
今天小家伙来剧组,可能也是为了看他。
谢忱又打量他几眼,眉心微微压了下去。
长的很好,这让他刚才想帮剧组解决问题的想法,没了。
江也剧组溜达一圈,也没什么好玩的,跟着大佬哥又原路返回。
边走边叨咕:“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佬都来溜达剧组了。”
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事:“我生前,你怎么不来探探我的班?牙印是这个剧组里人咬的?”
谢忱只是对于情感方面的事情迟钝,但不是傻的。
如果第一次小家伙生气他想不通为什么,第二次隐约有些直觉,第三次就几乎已经确定。
小家伙可能——吃醋了。
这个可能性哪怕只是一个念头,也让谢忱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他无法解释牙印怎么来的。
只能尽量让他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江也的喋喋不休截止到大佬开门进了房间。
满屋子的墙上贴着的帅哥海报和桌子茶几玻璃柜上各种周边让江也好像进到了批发市场。
“这也太夸张了。”
江也看了一圈眼花缭乱:“大佬哥你真我粉丝啊?这么说还没忘记我呢。”
少年跳起来摸了下照片帅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天呐快看,谁这么帅啊!”
早上莫名的烦闷一扫而光,躺在沙发上还有几个他大帅脸的抱枕。
再过一会江也有些受不了:“哥,我也没给你托梦啊,你整这么全干嘛,看的我头都要晕了。”
说着手撑着下巴靠在沙发抬头看去:“话说我人都在哥房子里,还买那些有的没的干嘛。”
“P的再怎么好看,也没我本人好看。”
江也一脸傲娇,翘着二郎腿洋洋得意。
谢忱听着声音小家伙心情似乎好了,随后坐在沙发,紧紧挨着。
昨天虽然短暂出现片刻,但是哪怕一点希望,足以让人一生等待。
既然能出现一刻,就一定会再次出现!
男人清冷中暗藏了无数的惊心动魄,昨天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梦。
他一直在仔细回忆,小家伙是什么契机出现的。
醉酒?睡姿?还是有什么特定的时间,回忆再回忆,白天搜寻了全世界的资料,也没找到靠谱的答案。
如果昨天有什么特别,一定要说,就是那两个意外的吻。
如果小家伙动手动脚也算,这个不好验证。
不过……或许可以反着来?
总不能非要等醉酒试探。
喝酒伤身。
以前觉得小家伙已经离开人间,喝也无所谓,现在知道小家伙还会回来,这种东西当然要戒了。
江也还洋洋得意深陷被大佬追捧的日子,殊不知眼瞅着已经要没酒喝了。
天气预报连续月余的台风雷雨天,已经两天风和日丽。
若是以往谢忱会很遗憾,今天倒是盼着别打雷。
夜晚如期而至。
江也再次吃饱喝足,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很容易犯困,作息时间都快和以前活着一样了。
零上三十多度的天,就算开着室内空调,也让人闷热闷热。
仗着大佬哥反正也看不见,江也扔掉T恤裤子就钻进了被窝。
他现在最大的奢望,就是想要一个跨栏背心和大短裤。
睡觉,梦里啥都有。
江也几乎秒睡,睡着了就睡得死死的。
谢忱听着均匀呼吸,做了无数心理斗争,慢慢弯下腰,薄唇精准的落在声音处。
舒服的柔软凉意让睡梦中的江也本能的凑近。
谢忱没有立刻离开,就算看不见,他也能想到小家伙此刻有多可爱。
唇贴在上面没敢动,这是谢忱觉得最大的尺寸。
如果理解错误,小家伙不至于恨死他。
目光紧紧盯着空无一人的床,没有出现。
谢忱正要离开,凑近的江也突然微微仰头,轻启薄唇,本能觉得非常可口的东西在嘴边,舌尖跟小猫似的,品尝起来。
谢忱一动不敢动,心跳如鼓,浑身好像都在鼓声中定格。
做梦都不敢想的人,再次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不是靠着声音分辨,也不是透过玻璃窗各种媒介看见。
而是真真实实,出现在身下的人。
少年睫毛浓密卷翘,像个小扇子一样在谢忱眼里微微颤动。
谢忱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眼角湿润又明亮。
他迎合着少年梦中随心而欲的吻,不敢轻举易动,也不舍得点到为止。
这是他的梦,他从小到大的梦。
江也似乎觉得意犹未尽,从被子里探出胳膊,本能的环了上去搂着谢忱的脖子。
这一个动作,让谢忱余光之下,如火焚身。
被子里探出的肩膀白皙光滑反着薄薄的月光。
因为自己也感觉热,江也踢掉被子,修长的腿丝毫不逊色谢忱。
江也身材比例极好,是娱乐圈出名的大长腿好身材。
不过跟谢忱一比,就略微矮了几公分,因为骨架小,怎么练都不会有大佬那样让人喷血的身材。
但是白皙匀称比例极好的身材,在谢忱眼里此时就是燎原之火。
没看见的时候都险些忍不住。
此时人真真实实躺在怀里唇齿相缠,是快乐也是折磨。
睡梦中的江也终于品尝完毕,心满意足的翻身就睡。
身影也渐渐消失。
谢忱苦笑,如果这是他能回来的办法,总不能一直粘在一块。
他倒是做梦都想这样,小家伙肯定不乐意。
州市公司有要事处理。
谢忱来岛上是因为雷雨天多,现在有了更意想不到的惊喜,回去也是必然。
岛上空气好风景好,但是毕竟太热。
雨天潮晴天酷暑,江也已经懒得出屋了。
听说大佬要回去,高兴的翻来滚去,跟在大佬屁股后面就一直念念叨叨:“回去回去哥,这边太热了。”
早上决定走,中午就已经在大佬公司落地窗吹着冷风。
江也悠哉惬意的靠在沙发翘着二郎腿看大佬哥办公。
看着看着转移了视线。
他有个秘密。
最近老做梦,梦里奇奇怪怪各种记忆,都跟一个人有关。
眼神瞄向认真处理文件的男人,江也手撑下巴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索性起身走了过去。
坐在大佬对面的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大佬哥,我要离开几天,等过几天就回来找你。”
自打大佬哥在墓前跪到昏迷,跟着大佬哥走出那个圈,回来这么久,他一直背靠大佬好乘凉,什么也不做蹭吃蹭喝。
所以才会不自觉的将他当成唯一信任亲近的人。
就好像小鸡破壳而出看见的第一个人就以为是妈妈,江也不得不承认,他好像对大佬哥的依赖越来越多,而且正在变质。
梦里都开始出现奇怪的姿势了。
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