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觉得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就特么离谱!
简直了,简直了!这难道不是诈骗吗?稀里糊涂被那个杀鬼的占了便宜之后,猗窝座才终于醒悟,艹,原来对方一开始接近他就不怀好意!就他还傻兮兮觉得找到了一个愿意跟他打架的好敌手,结果那货一开始就是抱着不良目的来的吗!
猗窝座感到自己受到了欺骗。
更可恨的是,从头到尾一想这个经过,他一个鬼反倒更像可怜的猎物,掉到了网里不自知,还被啃得一干二净,还被‘审问’出了好多鬼一方的机密情报。哪怕!他的确想过,没办法只能与无惨大人为敌!也不代表他要被这种方式拷问出情报啊!牲口,太牲口了!
猗窝座冷静下来之后,就想着如何走脱。没办法,这个牲口太强大了,正面冲突是愚蠢的行为,他决定执行之前的计划,以潜入鬼方为借口,去挑战强大的鬼杀剑士,打完这波他就能愉快离开鬼阵营,后面的跟他没关系,先跑掉就是他赢了!
于是猗窝座就以这个借口,先炭九郎一步先跑回到鬼阵营。那时候柱间已经在组织鬼杀队攻城了,也有不少鬼杀队的柱出现在城中,寻找下弦一的同时灭杀所见到的其他鬼。
猗窝座运气超好,一口气就遇到两个种子选手——炎柱跟岩柱!嘿,连柱的名字都很像!
一个如火焰一般气势汹汹,气息如热浪的年轻人,跟气息沉稳坚如磐石,光站着都散发出震慑四方压力的僧人。
猗窝座见猎心起,但他也知道只能二选一,鬼杀队的柱的实力参差不齐,如炭九郎就比其他所有柱强大得多,如果这两个柱都是炭九郎那种水准,那他不是挑战是作死好吗,他又不傻。
曾与很多人交手过的猗窝座,对于对手强度非常敏感,很快判断出两名剑士之中,僧人更强。
其实按照猗窝座的性格,他本该对另一个火焰般的男子更感兴趣——跟强弱没关系,而是对战风格每个人都不太相同,跟不同技法的人对战总能有新的体会,他个人其实比较偏好战斗风格狂野的热情系,火焰男子的气息就是如此。
但是,因为一些不可言说的经历,上弦叁目前对于‘火’系呼吸法有微妙的心理阴影。
于是猗窝座决定选择跟这个僧人切磋一下。
他先悄声尾随了一段时间,直到这两名剑士因杀鬼而分开,只剩下僧人一个了,猗窝座心中大喜——天助我也!
“你很不错,做我的对手!”
他跳出来拦住盲僧的去路,决定跟这个最强剑士好好切磋一下。哦呵,看这肌肉,千锤百炼,一看就是经历战斗磨砺出来,货真价实!猗窝座极为兴奋,他觉得这次自己抽到王签了!
至于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挺耳熟,自己曾经对什么人说过——他哪顾得上这些!遇到这么强的剑士,干了再说!
果然,对方的肌肉紧绷了,紧绷了,这是要跟他开打了!
“好结实的肌肉!”
猗窝座忍不住称赞。
……事先说明一下,这真的不怪他。
岩柱悲鸣屿行冥,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不停的淬炼肉身,不断的修炼修炼再修炼,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一天除了吃喝休息就是不停修炼,让看着的人都心生敬畏——这样的锻炼下所淬炼出的肉身,只要是练家子看到,几乎没有一个不会称赞一句‘好家伙’的,那是时间跟实战堆积出的成果。
所以猗窝座真的只是很惊艳的称赞一句而已,真的,只是顺口夸了一句!
……
…………
啊,我为什么要多那么一句嘴?我是笨蛋吗!
这是拿出鬼的速度夺命狂奔的猗窝座,内心对自己的再一次唾弃。
——不,等等,我为什么要跑,明明是那货不对,为什么我会如同做贼心虚一样看到他就跑啊!都怪他那么气势汹汹,害他条件反射就跑了!
猛然反应过来的猗窝座,犹豫一下,速度慢了点,很快他又想通了,不管他,反正如果跑掉就算他赢了!
可惜残酷的现实再度告诉他,炭九郎这个怪物就是强到离谱,从各个方面碾压他,包括速度。
被炭九郎挡住奔跑方向的猗窝座停下来,故作镇定的反问。
“你干嘛,为什么追我!”
就听对方用平淡的声音回答:“因为你在跑。”
这、这算什么混账答案!
“我跑你就追?”
“嗯。”
……嗯你个大头鬼啊!
猗窝座觉得汗毛竖起,这个杀鬼的比他更像鬼,太、太可怕了!
“你就不能别追?你一个斩鬼人,对我一个鬼,那、那样,你就不恶心吗?就不能当这事没发生?”
该死的我在说什么啊!
猗窝座满脸通红,他觉得自己在把自己放在火架上烤。
炭九郎一步,又一步朝他走来。
堂堂上弦叁恨不得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永远都不出来!
“顺序搞错了。”炭九郎将一个盒子递给他,“我本该将这个先给你。”
……?
什么玩意儿?
猗窝座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
超级闪亮尖锐铿锵有力的金红色金属拳套!
哪怕做好各种心理准备的猗窝座,也忍不住黑人问号脸。
就算颜色款式他都的确挺喜欢,但这是哪里跟哪里?怎么突然窜频道的感觉?
“指环那种东西两三天就会断掉,我觉得还是这个更结实,也更适合你。”
炭九郎说着,将它拿出来套在猗窝座的手上,大小正好,可见他应该专门量过尺寸才去定做的。
“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我知道那是你的一部分,铸造出了现在的你。我迷恋着这样的你,想要参与你的未来。请给我一个机会证明,与我在一起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
————!!!
上弦叁差点原地爆炸!啊、啊啊啊,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吗!
“你疯了吗!你是个猎鬼人,一个猎鬼人!而我是个鬼!”
“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炭九郎笑了,“重要的是,你除了这个之外,也没有别的理由能想起来用来拒绝我不是吗?我比你,更了解你,猗窝座。你喜——”
“啊啊啊!!!闭嘴!!!!!”
猗窝座赶紧堵住这家伙的嘴,天知道这疯子又要吐出什么可怕的话!
但是太晚了,这里可
不是没有人啊,很多鬼杀队的隐,都以‘哦哦哦继续,继续~’这样的表情看向他们,大概八卦是人之本性,尤其这是鬼杀队最强剑士跟鬼之间的八卦!
“刚才好像是在求婚吧?”
“你没听错,我也是这么觉得!”
“这么刺激的吗,不愧是炭九郎大人!”
猗窝座简直要崩溃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吃了你们啊!!!”
隐们干咳,假装各干各的事,其实竖着耳朵继续偷听中。
炭九郎:“很饿吗?我还以为昨天我已经喂——”
“啊啊啊啊都说了闭嘴,闭嘴!!!!”
为什么两只手都堵不住这张破嘴!
看到其他人满面通红的将耳朵往这边贴,猗窝座最终只能大吼:“总之给我闭嘴!不许在公共场合再说这事!”
炭九郎很无辜的看向他。
猗窝座胃疼。娘的腿的,他到底是倒了几辈子邪霉遇到这么个祖宗?
炭九郎讨好道:“公众场合不可以,那就私下说。那边的,你们替我向主公大人请个假,说我有重要的人生大事要处理。”
一旁早激动得不行的隐部竖起大拇指:“放心交给我吧,炭九郎大人!您快点解决然后快点回来哦!”
猗窝座:“……?”
然后猗窝座一脸不可置信的被炭九郎带走了。
大概他怎样也无法接受,猎鬼人竟然是如此不把上弦当回事,还让九郎这个怪物为所欲为的组织吧。
等炭九郎跟他再度回来,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毕竟正在攻城对战,炭九郎还是知道孰轻孰重,解决完人生大事问题就归队了。顺便一提,被他带回来的鬼鬼同志一脸生无可恋,他不仅要给鬼杀队提供有关他所知道的鬼的情报,协助鬼杀队,还要帮忙清理战场上的下级鬼,最可恨的是,鬼杀队竟特么认同他的身份是家属,就很离谱。
——你们鬼杀队就不质疑一下吗?就不怀疑一下炭九郎是不是被什么血鬼术操纵,脑髓被吸走,竟然能干这么离谱的事!你们竟然还全都接受了,可怕,无论鬼杀队还是炭九郎,各种意义真就是很可怕!
另一个很阴间的事实,就是如果他是被认证的家属,那就意味着,他要再次逃走,估计就是全鬼杀队倾巢而出去抓他!这实在太阴间了!
“你这混蛋,是故意的吧!”
猗窝座咬牙切齿,所以才在大庭广众下那么干,完全不给他退路!
“嗯。谁让你这样迟钝,还这样胆小。没必要这么紧张,放松点,猗窝座只要保持原样就好,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不用担心那么多。”
猗窝座深表怀疑:“……真的?”
炭九郎点头:“真的。”
反正你又没可能逃掉。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小心靠近,终于捕捉到了——你以为我会任何防护措施都不做,让你有那样的机会吗?
作为一个耐心的好猎手,炭九郎可能真的挺适合猎人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