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淤泥》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子里,举行了开机仪式。
按理说筹备了整整二个月,中间无数的波折,终于开始拍摄,这应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再怎么也要搞个祭拜活动,祈求接下来拍摄顺利。
不过《生于淤泥》的开机仪式的氛围一点都不轻松,甚至和秦砚之前每一次拍摄电影举行的开机仪式都不同。
每一个剧组成员都很沉默,只是等待秦砚宣布开始拍摄。
当然还是有不少媒体一直关注着《生于淤泥》,自然没有错过这诡异的开机仪式。
谢北杨和奚芊芊两个在国内年轻演员之中正当红,哪怕出现在这样一个小县城,很快就有消息传了出去。
有的媒体甚至比奚芊芊他们更早来到这座县城里驻扎下来,以期获得第一手的消息。
但只不过这一次秦砚亲自下令,不接受任何的采访,而且拍摄内容不允许泄露。
绝大多数的媒体都不敢和秦砚作对,并没有报道谢北杨他们的生活体验,甚至连《生于淤泥》开拍也没有说。。
当然秦砚也不是毫无人性,他同意了等电影上映之后,这些原始的采访资料可以使用与宣传。
这样的待遇就足以让这些媒体心满意足,虽然他们手中拿着资料而不能报道十分煎熬。
但起码他们现在的材料,肯定可以成为未来某一天的头版头条,对此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与此同时,这些媒体人士都感觉到秦砚这一次要玩大的。
他们在开机仪式的现场,对着谢北杨和奚芊芊拍了无数的照片。
如果不是担心还会出现更爆炸新闻,他们现在就能拍谢北杨一直不停拍照,直到储存卡满空间。
同时也因为他们中间很多人曾经见过谢北杨和奚芊芊私下的样子,他们恐怕都不敢相信这两个演员真的就是谢北杨和奚芊芊。
或者也会认为被无人影迷夸奖外貌的二人,其实是靠着化妆技术所营造的假象。
尤其是谢北杨,这个乱糟糟的农村小子到底从哪里来的?
真的不是在当地农村随便抓的一个年轻小伙吗?怎么会有影迷吹捧他有贵族气质啊?《地球要塞》中的沈楚楠真的是他?还是说西方的特效技术都已经先进到这种地步,足以以假乱真?
但是在经过了同行或者是前辈的教训之后,他们才知道这一次秦砚、谢北杨拍电影是有有多么的认真和严肃。
仅仅是前期的形态改造就能达到这个地步,如何叫人不敬佩呢?
在第一幕戏开始之前,剧组气氛十分凝重,秦砚并没有刻意去调整这种气氛。
因为这段时间的生活体验,让剧组绝大部分的演员都沉入了《生于淤泥》剧本之中。
秦砚觉得这种状态很好,《生于淤泥》本来就是一部主题比较沉重的电影,如果在拍摄的过程中嘻嘻哈哈,演员怎么可能真正的入戏呢?
当然相对而言,电影的前半程还是轻松的。
这一次《生于淤泥》的拍摄,秦砚大体上采用了时间的顺序。
因为电影主角的情绪,完全随着时间推动而改变。
所幸的是《生于淤泥》的场地变化不算特别多,否则秦砚用这种精益求精的拍摄方法,最难过的还是丁畅那一关。
今天拍摄的片段,实际上是时间线中最早的故事。这一部分实际上会在电影中,通过插叙的方式简述。
“《生于淤泥》,第一场,第一幕,a!”
第一幕拍的是主人翁刘大力上学的片段,秦砚一上来就选择了一个移动的长镜头。摄影机从上往下,将整个教室的环境拍了一遍。
整个教室特别的破旧,刷了绿颜色油漆的纯木头桌椅,每一张桌子都各不相同。
这都是村里木匠用边角材料做的,而且用了十几年了,也没换过。
教室天花板没有风扇、没有点灯,去年村子里刚刚通电,还轮不上学校。
前方就用黑色水泥糊的黑板,这种黑板用久了,粉笔灰会留在缝隙里,灰蒙蒙的一片,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这就是洪山镇小学,附近几个村的孩子都会来这儿读书。
秦砚将亲自负责一部分的摄影工作,所有的镜头早就在他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
早在拍《大笑江湖》的时候,秦砚便将大部分的摄影工作交了出去,从《守门人》开始,他就只负责导戏。
导演和摄影一肩挑,实在太累了。
这一次为了《生于淤泥》,也为了谢北杨,秦砚重新扛起了摄影机,当然并不是全程,他和精力不允许他这么做。
也只有秦砚和刘正文这样的老搭档,才有这样的默契相配合,完成主摄影的工作。
刘正文并没有怨言,因为他知道自己镜头下的谢北杨,绝对没有秦砚镜头中的谢北杨具有魅力。
不是指外貌的英俊,而是那种精气神的展示。
在环顾四周一圈后,谢北杨的脸直接出现在屏幕之中。这个时候的谢北杨和一个月之前又有了明显的变化。
最大的变化还是谢北杨的头发。谢北杨的发型一直有设计师负责,为了迎合市场主流的审美,谢北杨这两年一直都是比较俊秀的发型。
而现在极具潮流感的刘海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如同被狗啃过的寸头,贴在谢北杨的头上。
谢北杨,现在完全已经是主角“刘大力”了。
农村的孩子就不爱美嘛,爱美。
但刘大力完全没有这个条件。因为他每天早上5点过要起床喂鸡、打扫猪圈,还得挑水施肥。
等忙完这一切之后,刘大力还得走接近一个小时,来到镇上上课。
刘大力也想每天多睡一会儿,所以他选择把自己的头发剪得短短的。
这样一来洗头就能节约两分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只是为了能够让生活继续下去,为了让自己还能去学校上学。
至于刘大力的头发为什么像狗啃的一样,因为这是刘大力自己剪的。
这些情节交代在电影之中都不会说,因为《生于淤泥》的主体部分全部在辍学之后。
现在拍摄镜头只有最多几分钟,而且还是插叙、倒叙呈现,等电影上映恐怕也没有多少观众会发现这些细节。
但剧组依旧做得尽善尽美,让一切都经得起推敲。
农村贫苦孩子还留个最流行的刘海?抹上发胶?干农活的时候也不会乱?
这不是糊弄观众吗?
虽然是《生于淤泥》的第一场戏,就已经要求谢北杨展现出自己的演技。
根据剧情,刘大力应该已经做了大量的体力劳动,而且只吃了半个玉米馒头,应该又累又饿。
另外一方面刘大力又要流露出对于知识的向往,精神应该相当亢奋才对。
这是一种十分矛盾的感觉,想要表演出来可不容易。
看着镜头里的刘大力,秦砚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只能说谢北杨的双眼实在太会说话了。
他只是眨了眨眼睛,就能感觉到了“刘大力”的认真。
甚至会让人把谢北杨快速眨眼的行为解读为,刘大力不想错过课堂的一分一秒,才会如此迅速地眨眼。
“卡!”
因为秦砚拿着主镜头,他确定刚才谢北杨的表现相当出色,他直接宣布第一幕戏的通过。
其他剧组成员也看见了谢北杨的出色发挥,纷纷送上了自己的掌声,让剧组的低沉稍微消散了几分。
接下来的两天都谢北杨的个人表演秀。剧组的老演员都很意外,谢北杨的演技居然会如此出色。
一方面谢北杨的演技,在每一部戏中的有提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刘大力”这个角色是谢北杨遇到最困难的一个角色。
“刘大力”身上有太多可以情绪与故事,允许谢北杨去挖掘和发挥。
这是一个满分有1000分的角色,谢北杨终于可以把自己这些年的积累展现出来。
谢北杨刚刚又拍完一幕戏,这一幕的剧情也很简单,就是刘大力一边干着农活,一边背诵古诗词。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很明显刘大力把“灰”读成“飞”。
谢北杨从小就在平城长大,再加上家里和学校的训练,谢北杨普通话相当标准,之前闲来无事还专门考了一甲的证书。
而刘大力很努力用普通话朗诵着课文,却分不清楚“f”和“h”的发音。
这就是洪山镇人说话的习惯,之前谢北杨在体验生活的时候,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才掌握了当地的方言。
之前谢北杨刚来村里的时候,有事没事就跑去和村民们聊天。
一开始,村民们聊天他完全就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只知道在一旁点头微笑,现在总算是可以和大家搭几句话了,好几个阿姨都想给谢北杨做媒。
秦砚很想秦砚看一看努力学习方言的谢北杨,一定会很可爱。
然而等他开始拍戏的时候,谢北杨已经能够操着一口流利的当地方言,和村民聊天了。
只用了2天的时间,就把刘大力在学校的所有经历全部拍完了。
这些经历是刘大力最美好的回忆。
刘大力每一次堕落、走向深渊的时候,秦砚都准备调用一些回忆进行对比。
人为什么会回忆曾经,因为曾经很美好,而现在很凄惨。
接下来才秦砚计划中电影的第一幕——刘大力退学的原因。
刘大力他们家很穷,父亲一直在城市里打工。
父亲打工得到的钱不多,好歹能够负担他们家的基本生活,再拼一拼,刘大力也能继续读书。
刘大力为什么那么爱学习?未来还会拍一个镜头,父亲曾经带着刘大力去他打工的大城市,刘大力看到过那遮云蔽日的高楼大厦,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人类可以居住在那么高的地方。
这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出县城的刘大力来说,完全是心灵上震撼。
刘大力就下定一个决心,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在这样的城市里生活。
可就是因为太拼命,刘大力的父亲受了伤,工地不要他了,也不赔钱,便回到了村子里。
一瞬间,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没了收入来源。
刘大力作为家里的老大,他必须要撑起整个家。
在和家里斗争了几次,看到自己弟弟妹妹无助的眼神,刘大力还是选择了放弃学业,回家种地。
为此,秦砚安排了一场哭戏,这场哭戏是电影里的第一个剧情爆发点。
刘大力在雨在哭泣的时候,在为他父亲感觉到痛苦,同时他也有一种预感,自己的人生,恐怕再也飞不起来了。
《生于淤泥》并没有完全按照原型当年的经历去写,王长勇已经给出了一个外表截然不同的故事。
为了让最后戏剧性冲突更激烈,剧本前期一直都在铺垫。
所以刘大力在离开学校的时候,十分沉默,他只是静静告别了所有的老师和同学。
眼睛泛红,却没有哭。
刘大力肩负起了自己应该有的责任。
同样秦砚还是稍稍的改动了一个了剧情,同时也算是埋下了一个小小的彩蛋。
剧本中有一个老师对刘大力说出了自己的祝福,就是当年王长勇说的那些话,那些真挚而残忍的祝福。
这个老师全程就只出现过一次,秦砚居然选择了让编剧王长勇来扮演这个角色!
不少导演都会在电影中出境,但编剧出现的情况实在很少。
毕竟彩蛋就是要带给观众们惊喜,绝大部分的观众对于编剧是谁根本不感兴趣。
就算听说这部电影之中有编剧的彩蛋,谁多少人愿意去了解了呢?
但是秦砚还是选择了让王长勇出演,因为在他看来王长勇对于《生于淤泥》而言是不可或缺的。
甚至王长勇比秦砚自己、谢北杨都更加重要。
如果没有秦砚、没有谢北杨,还会有其他导演看上这个剧本,但没有王长勇《生于淤泥》就永远是淤泥,没有人会低头多看一眼。
王长勇是这个剧本的创造者,同时也是当年的亲历者,以及王长勇这句话,本就是他当年亲自对故事原型角色所说。
无论从什么角度,秦砚都希望这段戏由王长勇进行演绎。
当然,秦砚也不会为了情怀拿着电影的质量开玩笑。
老师这个角色仅仅出现这一次,而且也只有这一段台词。
王长勇本来职业就是老师,他根本不需要表演,只需要把自己平时生活中的状态表现出来就行。
再加上取景地本来就是王长勇以前工作过、已经废弃的学校,他太熟悉这个环境与当地的方言。
在一个如此熟悉的环境“扮演”老师,对于王长勇而言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当王长勇顺利拍完这一幕戏之后,他快步离开教室,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因为了解剧本背后的故事,能够帮助他们更好的理解剧本,所以秦砚有给所有人说过这个剧本创作的背景与意义。
对于当年所发生的一切,大家都十分清楚,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打扰王长勇。
王长勇在教室外的空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走了回来。
他的双眼还泛着血丝,谁都知道这个年近50的老师、编剧刚才肯定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大家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如同往常一样和王长勇打招呼。
王长勇走到秦砚身边,而秦砚正在和谢北杨讲戏。
刚才谢北杨的情绪比王长勇还激动。毕竟此时的“刘大力”对于未来依然抱有希望,听了老师对他的祝福,他充满了干净。
王长勇并不是找秦砚的,他对着谢北杨说道:
“谢老师,你刚才拍的可真是好。那一瞬间我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个孩子站在我面前,真的太感谢你了。”
谢北杨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住自己的裤脚,他一直很担心自己最近几天的发挥,得到编剧的认可,他当然会高兴。
说实话让谢北杨扮演一个中学生,的确有一点为难他了。
秦砚找来了他认识最厉害的化妆师,从各个角度帮谢北杨进行了调整。
再加上这段时间谢北杨天天和学生们混在一起,所以总算是把那种小孩的朝气与稚嫩演了出来。
而这已经是谢北杨的极限。
为了避免让观众产生违和感,秦砚并不会运用太多学校阶段的镜头。但刚才这个镜头,秦砚无论如何都会用剪到电影里。
这是对于刘大力凄惨一生,最美好的祝福。
随着剧情的推动,谢北杨戏份的难度越来越大,而且他整个人也越来越入戏。
接下来轮到拍“刘大力”退学回家,开始务农的剧情。
父亲无法再做体力活,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家里的弟弟和妹妹年纪都还小,刘大力只能够挑起生活的重担。
接下几天都在拍谢北杨做农活的场面。
虽然谢北杨对于农活已经很熟练,但这一部分拍起来可不容易。
在剧本中刘大力在田里工作了大半年,等到秋天收获的时候,把所有农产品卖了,发现还不够弟弟妹妹学费的时候,才有了对于他的第一次打击。
为了体现刘大力遭受的打击,一定要把农活的辛苦都拍出来,这中间可是大半年时间的跨越。
秦砚不可能花这么多时间来拍四季农村的画面。至于最后秋天收获的剧情,可以等待七、八月份进行补拍,也仅仅补拍几个镜头而已。
绝大部分“农活”剧情,现在就得拍完。
所以只能够通过其他的方式来表现时间的变化,比如说光线、景色以及谢北杨的穿着以及工作的状态。
现在才敢到四月,哪怕春风再怎么寒冷陡峭,谢北杨也必须得把一年四季的状态给拍出来。
谢北杨昨天还穿着长衣、长裤割草,今天又得拍六月份夏天干活的场景。
因为天气过于“炎热”,谢北杨直接把上衣给脱了,接下里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谢北杨身上一根根的肋骨真的清晰可见,哪有什么少年身躯的美感,只有贫穷与饥饿。
谢北杨前段时间还专门进行了肤色的美黑,不是西方明星崇拜的小麦色。而是长时间在地里劳动形成的褐黄色,看上去就让人联想到土地与汗水。
现在谢北杨正拿着锄头,赤着上半身,在土地里刨地。
为了体现出夏日的炎热,在拍戏之前,谢北杨还进行了长跑,让自己的身体被汗水浸湿,同时皮肤也模拟出被太阳直射的赤红色。
秦砚拿着摄像机给了谢北杨几个特写,虽然他的动作依然很稳健,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但他的心情可不像他表现得这么平静。
前段时间秦砚来到剧组之后,二人虽然是重逢,但私下几乎没有任何的接触。
一是两个人早就约定好在电影拍摄期间不能有任何亲密的行为,这也是他们之前每一次拍电影都会约定的事情。
其实之前拍《地球要塞》的时候,两个人私下偶尔还是会有一些亲密接触。
但这一次谢北杨对秦砚进行了严防死守,别说一些亲密的行为,就是连拥抱都不允许。
按谢北杨的说法是《生于淤泥》的情绪很低沉,他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激动与喜悦。
这的确是最主要的原因,但现在秦砚确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谢北杨掩藏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
他很清楚,只要秦砚给自己一个拥抱,那自己身体的变化,秦砚立刻就能知道。
哪怕这件事最终还是得让秦砚知道,哪怕这本来就二人都心知肚明的结果,但谢北杨还是下意识地掩藏。
因为他怕让秦砚太担心了,这也是谢北杨第一次有些后悔秦砚执导《生于淤泥》。
秦砚当然知道谢北杨这段时间的减重结果,但是只是知道数据而已。谢北杨一直躲在长袖长裤下,虽然脸瘦得也很明显,但完全身体视觉效果带来的冲击力,让秦砚都有些晃神。
谢北杨现在的身材真的可以用瘦骨嶙峋来进行形容。
仅仅训练了不到两个月,谢北杨体重就减轻15斤,这已经因这已经超过他体重的10%,这是一件多么夸张的事情。
而且谢北杨最近一段时间有意控制自己的饮食,要知道病态的瘦和健康的瘦之间也有明显的区别。
谢北杨的皮肤明显有些泛黄,这种黄色并不是为太阳照射,而是因为身体缺乏了必要的营养。
一个农村孩子的形象跃然于眼前,秦砚都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痛。
此时此刻秦砚能够做的事,就是将所有的震撼用镜头记录袭来。
他知道谢北杨为什么要如此拼命,因为谢北杨希望自己如今的形象能够打动每一个观众,让他们感觉到真实。
既然这是自己男朋友的希望,秦砚就一定要为他达到这个目标。
等这一幕拍完之后,秦砚强忍着情绪侧过身子,让一旁的助理赶快把衣服给谢北杨穿上。
本来四月就还有些寒意,而且这里又是山区,山风更加凌冽。再加上刚才谢北杨的剧烈运动,身上布满了汗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感冒。
至于侧过身子,其实秦砚在逃避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多看两眼,恐怕真的会忍不住去拥抱谢北杨。
等谢北杨穿上衣服,秦砚和谢北杨才望了彼此一眼,眼神之中是二人私下的约定: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生于淤泥》拍好。
半个月的时间,农村和学校的戏份正式拍完。
接下来整个剧组会前往第二个场地,那座曾经创造了无数就业机会、金融传说的沿海城市,也是让“刘大力”命运彻底堕入黑暗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