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席卿这句话说完,空气立刻安静了,谢时予上一刻还在矫情的脸僵住了。

他看着眼前的手机,这他妈就很尴尬。

其实嘤两句,或许可以逗这两天都冷冰冰的席卿开心一下,可谢时予用自己娱乐他人的精神不到位,实在拉不下这个脸皮来,还被录音,他不要面子的嘛。

谢时予冲席卿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说:“原来你好这口哦。”

席卿并不被他转移注意力:“不好,但想听你嘤。”

谢时予:“......”

听听这是人话么。

谢时予瞄到窗户外,曲宁泽经过,立刻起身,一把勒住刚从后门进来的曲宁泽的脖子,演技浮夸地说:“你不是说有一道题不懂么,来来来,哥给你讲。”

说着,不等曲宁泽反应,谢时予拖着曲宁泽,往他的座位上走。

又一次被当工具人的曲宁泽:???

我是谁我在哪?

席卿看着勾住曲宁泽脖子的谢时予,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随即面无表情地关掉录音功能,把手机丢回桌洞。

要搬出去的李浩已经订好了周日下午搬出去,席卿就可以住进去了。

谢时予不能和席卿一起住宿,心里略为郁闷,好在席卿正要住进去的宿舍,简阳胡政他都熟,不用担心席卿被欺负。

谢时予软磨硬泡,终于说服席卿,周日帮他一起搬宿舍。

秦家有钱,住的房子也是一栋奢华铺张的大别墅,谢时予和席卿一起走进秦家,意外地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秦明良,不过秦夫人和那个秦归没见。

这是谢时予第一次见到这位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和席卿眉宇间有几分相似,一眼瞧过去,就知道是亲生父子。

“小卿,你回来啦,哟,这是你同学?”秦明良看到他们二人进门,开口。

席卿:“嗯。”

按照社交礼节,这时候谢时予应该礼貌地叫一句叔叔好,可是谢时予实在是礼貌不起来。

他甚至还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渣男!

秦明良招呼他们:“这还是你第一次带同学回家,来来,过来坐,刘嫂,倒茶。”

“不必了,”席卿说,“我来搬东西,很快就走。”

秦明良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笑得一脸温和。

“误会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住学校哪里有住家里好,你要是觉得来回不方便,我安排个车接你上下课,好不好?”

关于秦归被王家退婚责怪到席卿身上一事,起因是因为微博上,某个不知名的小号发了一堆秦归和多个女子暧昧的图片,本来秦归也不是什么明星网红,顶多是家里钱多点而已,但也没到让人关注的地步。

之所以会闹上热搜,是因为其中有个女子,是当红一位草着“清纯校花”人设的小花......

“清纯校花”和一个风流成性的富二代搞一起,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一下引起了无数关注,吃瓜群众都兴奋了,因为这位小花,本来压根不会被关注的秦归,也被推上风口浪尖,二人直接被送上热搜。

秦家人平时也不关注娱乐圈这些事情,等他们发现不对撤热搜时,已经来不及了,秦归的情史早被扒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他有未婚妻一事都被扒了出来。

他未婚妻的爷爷据说出门遛鸟,被不知道怎么打听出他身份的记者追着问,才得知此事,直接被气进了医院,捶着病床逼儿子去给孙女儿退婚,不然他就死在医院。

加上秦归的未婚妻也不能容忍他这么渣,于是王家的人才急匆匆地过来商议退婚事宜。

王家在本地是豪门望族,这门婚事可以说是秦归高攀,就这么黄了,秦夫人也气得差点进医院。

这事情一开始明显是冲着秦归来的,秦归思来想去,怎么看都觉得席卿最可疑。

因为脚踏多条船那么久,已经是个老船夫了,深谙掌舵之道,从没翻过船,偏偏在席卿回来就栽跟头,兼之上次家宴,席卿还用这个事情暗地里威胁他。

而且,论动机,搞砸了这桩联姻,秦归相当于断了一臂,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当然是同样拥有继承权的席卿。

他跟秦夫人合计了一番,觉得这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席卿没跑了。

所以才有那天晚上那一幕。

秦明良也生气联姻被搅黄一事,但他没有盲目地认为就是席卿干的,派人去顺着最初发照片的那个小号,威逼加利诱,结果问出来,对方是秦归的前女友之一,因痛恨他玩弄自己不负责,才想曝光他......

秦明良以为事情真相大白,这件事情就算揭过去了,结果席卿非要搬到学校去住。

“你阿姨和大哥也意识到错误了,哪个家庭没有点摩擦,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一点小事情,有必要闹到住校的地步么,听话,别任性。”

席卿闻言笑了下,不无讥讽地问:“他们真意识到错误了?”

“我还能骗你,只是你阿姨她拉不下面子来道歉,让我代为转达,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席卿不为所动:“前两天,你们在书房说话,门没关紧,我刚好回来,不小心听了几句。”

秦明良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几天,他跟妻子只在书房说了一次话,是他劝她给席卿道个歉。

然而他妻子拒不承认自己错了,还说什么对方一个小三的儿子,凭什么要她道歉,他的出现就是对她婚姻的亏欠云云,反正话说得不是太好听。

“走吧。”席卿对谢时予说。

二人一起往楼上走,刚走两步,秦明良叫住他们:“等等。”

席卿顿住脚,没回头。

“你阿姨她性子比较直,一向有什么想什么,但她是没有恶意的,这样,我晚上让她来给你道个歉,你就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把这事翻篇行不行?”

小说里关于席卿家庭的矛盾描写并不多,谢时予也不知道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秦明良这话恶心到他了。

听他的意思,明显是秦夫人和席卿产生了摩擦,席卿跟他们相处不愉快,选择住校来躲开他们,结果在秦明良的口中就成了任性小孩,明明秦夫人不肯认错,还要席卿原谅。

这跟劝一个被家暴的女性别离婚有什么区别!

谢时予冷笑一声,说:“叔叔,不是我说,您的面子真没那么值钱,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一味劝说受害者原谅,您这一手道德绑架玩得挺溜啊。”

秦明良本来就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劝说,见席卿始终无动于衷,心里已经有点不爽了,见谢时予一个外人插嘴,立刻板起脸。

他正要训斥几句,听到头也没回的席卿冷冰冰地说:“我不会原谅一个屡次三番对我妈出言不逊的人”。

说着,他拉着还想逼逼的谢时予上楼了,留下脸色铁青的秦明良。

“你为什么要拉我走,”一直到二楼,谢时予还很不爽,“我还有话没说呢。”

“别闹,”席卿拉着他进房间,“我不想我的事情连累你。”

谢时予:“我怕他啊!”

“嗯,我知道你胆子大,”席卿关上门,明明应该很生气,他却貌似心情还不错,眼角微弯,说,“我怕。”

秦明良是不可能认识得到自己错误的,不想他搬出去住,也只是因为不想被圈里人说他们家苛待私生子,被人戳脊梁骨而已。

秦明良就算面子功夫,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但谢时予如果得罪他,就不好说了。

谢时予:“......”

“你内涵我!吃我一招!”

谢时予说着,扑上去就要对席卿下手,谁知刚走两步,脚下好像踩到个什么东西,差点让他摔了一跤。

他低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巴掌大的......乌龟壳?!

“这是乌龟吗?活的吗?”

“嗯,活的。”席卿拉出一个行李箱,说道。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踩它的,”谢时予蹲下身,好奇地看着地上的龟壳,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龟背,见它不动,有点慌,“没踩死吧?”

席卿:“你见过被踩死的乌龟?”

谢时予感觉自己又一次被内涵了,还是智商,不服气地说,“怎么不行,换成大象踩试试。”

“......”

强词夺理。

某人丝毫不以为耻,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龟缩在壳里的小乌龟,问:“这是你养的?”

“嗯。”

哇哦,也就是说,这是席卿的宠物了。

没想到席卿冷冰冰的,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居然会养个小宠物。

养小乌龟的席卿,就很可爱!

谢时予爱屋及乌地对小乌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蹲着看了它一会,见它始终龟缩在龟壳里,伸手敲了敲它的龟壳:“兄弟,别藏了,出来嗨啊。”

席卿:“......”

和乌龟称兄道弟,真有你的。

“它胆子小。”席卿说。

“哦......我以为它是在记仇我踩了它一脚,不鸟我。”

席卿把一叠衣服放进行李箱,在谢时予对面蹲下来,拿起那只小乌龟,说:“你哥哥来了,快出来。”

谢时予:???

他怀疑席卿又又又在内涵他。

“我什么时候成它哥哥了!”谢时予瞪着对面的一人一龟。

席卿挑眉:“刚刚不是你叫它兄弟?”

“......”他竟无言以。

席卿忍笑,不知道为什么,看谢时予被他逗得哑口无言,总能让他心情舒畅。

小乌龟大概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从龟壳中露出一个小脑袋,悄悄地东张西望,看到完全陌生的谢时予,又快速把脑袋缩回龟壳里,不动了。

“它好像怕我,它叫什么名字啊。”

“下雨。”

“啊?”

席卿把乌龟放下来,解释说:“因为我捡到它那天在下雨。”

“......”这取名方式就很席卿。

谢时予把那只小乌龟拿起来,看着缩在壳里眼睛滴溜溜看他的小乌龟,摸了摸它的壳,说:“可怜的小下雨,你爸爸对你也太不上心了,取个名字这么敷衍。”

谢时予特地咬重了爸爸二字,让你说我是乌龟的兄弟!

说完,他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是下雨的哥哥,席卿是下雨的爸爸,那他岂不是席卿的......

席卿没忍住,捂着脸笑:“你倒也不必这么上赶着认爸爸。”

谢时予:“....................”

谢时予彻底自闭了。

由于床褥棉被不从家里带,而是直接去学校附近买,席卿没多少东西,一个大行李箱加一个袋子就装下去了。

谢时予只帮他收拾了一下日用品,没去碰他衣物,等下万一从一堆衣服中,掉出个比较私密的女性内衣,就尴尬了。

“下雨也要带去吗?宿舍会不会不让养。”谢时予捧着那小乌龟不撒手。

这么短短的时间,他已经单方面和下雨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毕竟是未来的儿子(大雾)。

“先带去。”

席卿递过来一个小盒子,示意谢时予把它装进去,总不能留在秦家。

“不让养就寄住在我家吧,”谢时予立刻毛遂自荐,“哥保证让它吃嘛嘛香。”

席卿下意识地不想麻烦别人,但把下雨寄养在谢时予家,又好像......让他舍不得拒绝。

“不让养再,说。”席卿没有把话说满。

他们下楼时,秦明良已经不在了,只有佣人走上来要帮他们提行李,被席卿拒绝了。

两人一龟走到外面,用叫车软件打了辆车,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二人坐上车。

谢时予举起一只手,掌心对着席卿,席卿不明所以,谢时予说:“恭喜你脱离魔窟啊,击个掌庆祝庆祝。”

高中住校,回去的机会不多,大学席卿十有八九是清北,首都离这里坐飞机都要一个多小时,以后凭借着席卿的能力,肯定也不需要依附秦家,从一定意义上来说,算是解脱了。

至于那些所谓的渣男一号二号三号,他就是拼出老命,也不会让他们欺负到席卿一分一毫的。

席卿伸出手跟他击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眸,说:“我家的事,你也知道的吧?”

关于席卿是私生子的事情,在学校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在圈子里并不是秘密,谢时予点了下头。

席卿自嘲地哂了下:“我还需要用到他的钱,还得求他,不算脱离。”

这话谢时予就不爱听了。

“这是他们秦家欠你的,而且作为法定继承人,你有资格享受一半他的财产,你用的是你自己的钱,天经地义!”

说到这里,谢时予还是没忍住,暗示说:“他要是用钱方面的事情威胁你,让你陷入困难,你可以找我,当然,都算借你的,等你以后有钱了,要还的,这都是我的老婆本!”

你做了我老婆,这个钱就不用还了啊哈哈哈。

谢时予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他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席卿听到老婆本三个字,眼神黯了黯。

不过,他还是点了下头:“好。”

二人很快到了学校,谢时予坚持要帮席卿把行李箱提上楼,让他拿轻一点的袋子。

到了寝室门口,谢时予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抱着装下雨的盒子,伸手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

薄薄的木门抵挡不住寝室里传来的兴奋声音,很快寝室的门打开。

谢时予拉着行李箱刚要往里走,就听到寝室里传来整齐划一的掌声。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胡政一步向前,一扬手,他抓在手里的一把纸屑在空中散开,随即在席卿谢时予面前如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

席卿谢时予:“.................”

神经病啊!

这他妈,是结婚现场么!

“对不起,走错门了。”谢时予转身就走。

太尼玛中二了,他怀疑席卿跟他们住一起,会不会近朱者赤。

如果可以,他想带席卿远走高飞。

“别别别,谢哥,”胡政拉住他手中的行李箱,“我们这是为了表示对学神入住的热切之情,可见我们对学神的崇敬和爱戴之情,其他人求我们我们还不干呢。”

“就是就是,”另外一个室友陈一峰说道,“我们对学神的爱,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谢时予:“......”

在席卿未来三个舍友的簇拥之下,二人走进寝室,他们已经将席卿的床位收拾干净了。

宿舍的众人看到席卿养的乌龟后,对它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哇哦,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龟吗?”胡政不要脸地闭眼吹。

“必须是啊,”陈一峰说,“这一看就是个可以保佑学习的神龟,说不定学神成绩那么好,就是有它保佑呢。”

简阳这个憨憨立刻信了,冲它拱手拜了拜:“神龟大人保佑我,祝我下次考试考个惊天好成绩。”

谢时予捂脸,对席卿说:“我不想说我认识他们。”

席卿表示赞同。

“下雨不会被他们带坏吧?”谢时予对于孩子的未来教育表示深深的担忧。

席卿:“它没那么聪明。”

这不是幽默地说法么!

谢时予眼珠子一转,戏精附体:“孩子他爸,你怎么可以嫌弃孩子笨呢,再,笨它也是你亲生的啊,我可怜的下雨啊,就这样被你爸嫌弃了。”

席卿:“没事,孩子它哥聪明就够了。”

谢时予:“......?”

我想当你男朋友,你却一心想当我爸爸。

席卿的床单被子昨天就买好了,放在洗衣房洗过晾干了,床垫被褥可以买了找人送进来,跟门卫说一声就行,所以不出一个小时,席卿的行李和床就收拾好了。

虽然谢时予心里并不想让席卿住男生宿舍,可是想到以后他在这里,就不用回去受那些人的冷眼和冷嘲热讽了,又由衷地替他高兴。

或许席卿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宁愿跟男生住一个宿舍,都不想住在那个豪华的房子里。

那不是家,是牢笼。

本来席卿要请大家吃饭,表示对于大家帮忙的感谢,谁知简阳他们已经点好餐了,说是要在宿舍给席卿开个“欢迎会”。

席卿和谢时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外卖送来后,简阳又如法炮制地从行李箱里,摸出好几听啤酒......

简阳开了一听放在席卿面前,又开了一听,正要放在谢时予面前时,被席卿拦住了。

“他不能喝。”席卿说。

“为什么?上次不也喝了吗?”

席卿:“你自己问他。”

“......”

谢时予干笑:“我三杯倒,喝醉了没人送我回去,要出事情。”

总不能让席卿送他回去吧,而且这学校为了安全,到晚上想出去容易,想进来就难了。

“这不简单,”陈一峰一拍大腿,“直接就住我们宿舍呗,我们宿管又不来查房,曲宁泽我看他就经常住在隔壁班那个谁,大东那里。”

“就是啊,你跟学神关系那么好,学神应该不介意的吧。”

席卿眼神动了动,然后点了下头,算作回答。

谢时予:???

小伙子,不,小妹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他喝醉了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万一酒后乱X,把席卿给内啥了,三年起步。

谢时予被自己的脑补打了个哆嗦。

“别了吧,”谢时予找借口,“我今天的作业还没做,回去补作业。”

“谁的作业做了啊,”胡政立刻说,“而且,学神就一床被子,晚上一个人睡绝对太冷了,我跟班长都是盖两个被子睡的。”

谢时予:“......”

你们可真会劝酒,以后饭局没你们,我不喝。

其实现在叫人买个厚毛毯送进来,绝对是来得及的。

可是鬼使神差地,谢时予说:“行吧。”

说完,谢时予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嘴他不要了。

它背叛他!

分完酒后,简阳举起酒,说:“来,为了庆祝学神的入住,干一杯!”

众人举起酒杯,谢时予是见识过自己醉酒后不正常脑子的,为了避免万一真的兽性大发,只抿了一口。

好在这易拉罐不是透明的,其他人也看不出来他喝了没,这不是什么饭局酒局,他们也不要求一口干,谢时予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

谁知,简阳那货喝了一口,又举起酒,说:“以后有了学神,我们考试重点就用愁啦,再,干杯。”

谢时予:“......”

合着你们那么高兴,是有人给你们的考试划重点呢。

谢时予哭笑不得,又跟他们碰了下。

好在简阳终于消停了,坐下来招呼大家吃。

一顿饭很快吃完了,谢时予只喝了半听左右的啤酒,没喝到,只是头有点晕。

众人收拾垃圾,席卿负责擦桌子,他去阳台洗抹布的时候,谢时予跟在他身后,走出去,外面冷风一吹,谢时予冻了个哆嗦。

“别在这吹冷风。”席卿说。

“没事,刚好清醒清醒,”谢时予靠着阳台栏杆站着,“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他们会不会太闹?”

“还行。”席卿说。

比他那个家好多了。

谢时予点头:“那就好。”

席卿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额头上推了下,示意他转身进去,谢时予乖乖进去了。

由于并没有想过要在这里住,谢时予并没有换洗的衣服,内裤简阳友情提供了一条没穿过的,睡衣的话,自然而然穿的是席卿的。

席卿最后一个洗澡,等他洗完澡也熄灯了,他用手机打着光上床,却发现睡在里侧的某人紧紧靠着墙,整个人都快和墙壁融为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