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谢时予生着病,就算再想,也舍不得真跟席卿亲密,怕把病气过给他。
但他就是想和席卿一起独处,没有其他人,就他们两个人那种独处。
二人一前一后地到了寝室,谢时予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席卿还是有点不放心,找出温度计,给他测体温。
谢时予夹着体温计躺在席卿的床上,看着席卿忙进忙出给他烧开水,心下一片柔软。
我老婆真贤惠,谢时予迷迷糊糊地想,眼皮越来越沉。
等到席卿端着一杯热水过来,给谢时予取体温计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谢时予睡觉的时候很安静乖巧,估计身体还不是很舒服,眉头微微皱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点阴影。
席卿看着他的睡颜,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又取出体温计。
见上面的温度正常,席卿才放了心。
谢时予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等他再醒来,是被简阳他们回来的动静吵醒的,他们宿舍三个都要去曲宁泽家玩,回寝室拿东西。
他们看到躺在席卿床上的谢时予,都有一瞬间的呆愣。
“谢哥,你怎么在这里?”胡政呆呆地问道。
“对啊,你不是生病请假了吗,你没回去啊?”
谢时予:“......”
好尴尬啊。
好在谢学霸的脑子转得飞快,说:“等下我跟学神还有点事,就先在这里养一下精神。”
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其实谢时予并不介意被这几人发现他们的关系,他也相信这几个不会告发到老师那里去,但是,就是,他和席卿的关系比较复杂,现在告诉他们的话,等于承认他们在搅基。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这种关系,导致对席卿这个室友介意起来呢。
谢时予自己没关系,但他不想好不容易融入了这个寝室的席卿受排斥。
胡政挠挠头:“刚刚我们看到学神往校门口走,还以为他去看他外婆了。”
谢时予心中一紧。
对啊,今天是周日,席卿要去看外婆。
所以,席卿这是......走了吗?
席卿每周就一下午能见到外婆,谢时予知道自己应该理解他。
可是,就是,想到他丢下自己一个人在寝室走了,谢时予就有点委屈。
靠,他一个大男人,委屈个屁啊!
他把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听到陈一峰接话说:“你这放得哪门子屁,学神会丢下谢哥一个人不管么。”
“......”补刀帝非你莫属,陈一峰。
胡政一想也是。
简阳催促说:“你们也别逼逼了,快点收拾,等下老曲等急了又要叨逼叨。”
“来了来了。”
胡政答应着,又问谢时予:“话说谢哥你真不一起去吗?”
谢时予此刻独守空房,楚楚可怜,差点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但想到他们人多,自己一个感冒的过去,说不定一下全被自己放倒了。
为了不把普通感冒变成流感,谢时予摇摇头:“你们去玩吧。”
“行,那我们走了啊。”
“拜拜。”
几人高高兴兴地走了,寝室里一下又恢复了安静。
谢时予拿起手机,又放下,最后自嘲地笑了一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捞过一边的外套穿上,又背上书包,拿起手机走人。
“大骗子。”
谢时予还是没忍住,低低骂了声,拉开寝室门,不想和拿着钥匙要开门的席卿撞了个脸对脸。
“......”
“要走了?”席卿问。
谢时予的目光席卿手上,他提着一个外卖袋子,里面看形状也知道装的是饭食,明显席卿去校门口,是去拿外卖了。
操。
谢时予喃喃:“我以为......”
“什么?”
谢时予闷闷地说:“没什么。”
他必不可能承认自己刚刚像个被遗弃的小媳妇,差点甩门走人了。
丢不丢人,丢不丢鸡。
席卿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谢时予咳咳两声,编了条理由说:“我醒来见你不在,有点饿,本来打算去觅食,你刚好就带着美食回来了,快快进来,我要饿死了。”
说着,拉着席卿往里走,却没注意到席卿的肩膀微微往下拉,似乎是松了口气。
他以为某人要趁机跑路了。
席卿点的都是些谢时予爱吃的菜,不过谢时予嘴上说着饿死了,实际并没有胃口,感冒令他嘴里发苦,即使美食在前,也完全没有食欲。
“不好吃?”席卿见说着饿死了的某人苦着脸,半天没动几筷子。
谢时予随口扯谎:“腻。”
“......”席卿看着眼前已经算清淡的食物,不知道腻在何处。
不过考虑到他是病人,就把汤推到他跟前:“那喝点汤。”
谢时予于是拿起勺子喝汤,正喝着时,席卿说:“我刚刚在门外,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大骗子。”
谢时予差点一口汤把自己呛死。
他们宿舍这个门板,就是薄薄的一层,并且没有任何隔音措施,只是没想到席卿的听力这么灵,他那样子说了声,就被他听到了。
“你听错了,”谢时予面不改色地说,“年纪轻轻耳朵就这么背,这样是不行的啊男朋友。”
席卿:“......”
某人欲盖弥彰得太明显,席卿想了下他刚刚嚷嚷着饿,却吃了几口就不动筷了,明显也是在给自己要走找台阶。
再加上那句未说出口的我以为。
这样稍一联想,席卿问:“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打招呼就跑了。”
谢时予:“...................”
对象太聪明,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完全无所遁形。
谢时予想到刚刚自己满肚子的委屈,就觉得自己跟个姑娘家似的,作为一个大男人,实在没脸承认,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扯开话题,电话响了。
是谢妈妈打来的。
谢时予把屏幕给席卿看了下,然后走到阳台接电话。
席卿看着谢时予几乎算得上仓皇的背影,眼中慢慢浮现出一点笑意。
谢时予走到阳台,悄悄松了口气,接起电话。
谢妈妈并没有什么大事,就只是跟他说他下午要跟小姐妹出去购物,给他留的午饭热锅里了,听说他不回去吃午饭后,也没过多追问他的事情,就挂电话了。
谢时予故意在阳台磨蹭了好一会,回到寝室,席卿已经吃完了,示意他赶紧吃,看起来已经忘记刚刚那一茬了,谢时予悄悄松了口气,又实在没胃口,就说自己也不吃了。
席卿见他实在没胃口,也不勉强他,把饭盒收拾好后,又烧了开水,让他吃药。
谢时予感觉没早上那么难受了,不想吃。
说不定少吃点药能增强身体免疫力。
谁知席卿直接掰过他的脸,直接吻了过来。
谢时予脑袋一空,心想席卿不会是要以嘴喂药这么刺激吧,一想到那个场景,谢时予一时间连怕把病毒传染给他都忘了,就被他攻城略池。
然而席卿显然还没浪漫到这种地步,只是把他吻得气息不稳,就放开了他,低声问:“吃不吃?”
谢时予叛逆心上来了,故意说,“不吃。”
“......”
席卿直起身子,好像准备给他来硬的。
谢时予衡量了下自己跟这位前校霸的体力,感觉来硬的要遭殃,趁着席卿不注意,抓着席卿的肩膀一使力,一个反身直接把席卿压在了床上。
“嘿嘿,美人儿,”谢时予挑起席卿的下巴,狞笑,“这下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啦。”
“......”
谢时予见席卿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接着垂下眼眸,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心头一热,差点原地化身为禽兽。
不行不行,他还未成年。
谢时予在心中警告自己,强迫自己从男朋友的美色中冷静下来,怕闹上火,正要从席卿的身上起来,感觉腰一痛,皱着眉“嘶”了一声。
席卿急忙扶住他:“又扭到了。”
“不是,”谢时予龇牙咧嘴,“抽筋了。”
“......”耍流氓把自己耍抽筋了,可真行。
席卿好笑地帮他把筋抻直,谢时予绷着脸凶他:“笑屁啊。”
席卿抿着唇,努力把嘴角往下压,说:“嗯,不笑。”
谢时予:“......”
你明明笑得好开心!
谢时予思考着以后傍晚下课要不要去锻炼半个小时,强身健体,免得以后正要进入正题,忽然腰抽筋,那就尴尬了。
席卿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又在胡思乱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他轻轻地帮他按揉着抽筋的部位,少年人略显单薄的腰在他不轻不重的按揉下,渐渐地放松下来。
见他眉宇间痛苦的神色淡去,席卿松了口气,正要问他还难不难受时,感觉手下的肌肉再次紧绷起来。
“又抽了?”
谢时予却避开他的手,卷着被子背对着他躺着,瓮声瓮气地说:“没有。”
席卿看着他露在外面的耳朵整个都洇染了红色水彩一般,脖颈也是一片红,兼之他略显急促的呼吸,似乎明白了什么。
男朋友的腰,好像很敏感。
谢时予把自己的脸埋在被褥间,有种被公开处刑的尴尬,寻思要不要把自己闷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席卿看着一害羞就把自己埋起来的某人,好笑地要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
谢时予扯紧被子,闷声说:“你别理我。”
“别躲,”席卿拥住他,声音很低,“哥哥帮你。”
谢时予一怔。
这句话像是有回音一般,在谢时予的脑海里回荡,久久不散,接着就被拉入了活了两辈子都从未体验过的神秘之境。
寒冬腊月,冰冷的寝室里却犹如有热浪席卷一般,空气中每一个分子都燥热起来。
谢时予的头埋在被子里,眼角泛起了微微的湿意,他的手抓着被子,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根根可见,仿佛在忍耐着什么难言的痛苦。
然后,溃不成军。
明明只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事,却因为可能是感冒原因,谢时予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席卿掰过他的头,给他一记深吻,才把他塞进被子里,转身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谢时予单机的脑子恢复了点清明,暗骂一声:操!
小说里,为了方便啪啪啪剧情,席卿在qing动时,是会变回女性的,但刚刚,他只感受到了席卿抵在他身上与他一样的躁动。
席卿好像......真他妈是个男的!
然而,这个想法只在他脑海里闪过一瞬,身体就在体力和病毒的双重透支下支撑不住,陷入沉沉的梦乡中。
“靠,这必须不能是我一个人辣眼睛。”
迷迷糊糊间,谢时予又听到了李江友的声音,“时予,我把正版的小说链接发你手机了,你快看,绝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我跟你说!”
谢时予拿起手机,打开李江友给自己发的链接,先看到一个绿色的草形状logo,后面跟着几个字:晋江文学城欢迎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