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师尊,蛇蛇不知道

小蛇不知道“开道”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海棠散是个啥玩意儿。摇头表示“小蛇不知道,不关小蛇的事”。

嘶嘶嘶。

自己只是条小蛇。

慕千秋也不逼他,又问:“还是,两个都选?”

小蛇以为, 凡事多多益善才好。

蛇尾巴欢快地摆来摆去。

“同意了?”

小蛇:“嘶嘶嘶。”

慕千秋点了点头。

再一抬手, 二指夹着一颗圆溜溜的夜明珠。

哦, 这一夜。

阮星阑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他在梦里, 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条蛇。

还不停“嘶嘶嘶”的吐着蛇信子。梦里啥都有,不知道为啥, 连疼痛感都分明。

肚子里很不舒服,感觉像是吃坏了东西,下意识伸手抚摸着光滑的小肚皮,结果手心处一跳一跳的。

他狐疑自己摸错了地方, 只有心脏才会跳动得如此迅速沉稳。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窜了窜,然后又被人拖回原位, 再往上窜窜,再被拖回原位,周而复始,腰间酸疼。

于是又往上摸了摸, 很快就摸到了心脏的部位。

愣了很长时间, 他惊吓于自己何时有了两个心脏!

下意识地在腹部和胸膛来回摸索,摸到了鼓鼓的一座小丘。

勉强掀开一丝眼缝,阮小蛇想看看肚子究竟是怎么了。

可眼睛被发带绑起来了, 根本看不见。

“师……师尊,你在吗?师尊?”

没人回应。

阮星阑又喊:“师尊,你不在吗,师尊?”

还是没有回应。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被鬼压床了, 刚要动一下,立马惊觉不对!

这种感觉不对!

整个人一愣,随即猛然一个鲤鱼打挺,扯着嗓子大声咆哮:“啊!啊!啊!!!!!!!错啦,错啦!师尊!你又搞错啦!啊,哈,哈,啊!!!!!啊哈啊哈!!!!!!!”

慕千秋觉得耳朵聒噪,随手在他面前一挥,阮星阑就沉沉睡了过去。

快至天明。

慕千秋弯腰将衣服捡起来穿好,回头看了一眼软成水的徒弟,使了个清洁术,将其收拾干净,略一思忖,又取出药膏来,一点点地帮他擦拭。

这药膏原本有好大一罐,基本上全用在阮星阑身上了。药效极好,基本上一个时辰就能恢复如初。

指尖散发着光芒,往徒弟眉心处一点,手动加重封印。

之后看着满地狼藉,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把这里收拾干净之后,慕千秋解开结界,转身推开窗户,散一散屋里的气味。

就听“嘎嘎”几声,小叮铛摇摆着胖嘟嘟的身体,往窗台边一凑,嘴里还叼着一只莲蓬,伸着脖子把莲蓬放在了窗户台上,冲着屋里“嘎嘎”。

“给星阑的?”

“嘎。”

“嗯。知道了。”慕千秋点了点头,语气听起来很清冷,“以后星阑再让你过来偷本座什么东西,你不必过来告诉本座,直接拿过去给他便是。”

小叮铛歪头:“嘎?”

“你照做便行,昨晚本座在此之事,切记保密,否则……”慕千秋的眸子里吐露出寒意。

小叮铛吓到短暂地嘎了一声,扑棱着翅膀飞了。

翌日醒来时,腰就跟被人用斧头砍成两段似的。

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缓缓爬起身来,疼得嘶嘶抽着冷气,鬼使神差地伸手往衣襟里一探,摸到了粘腻腻的东西。

即便对双修术法再迟钝,阮星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昨晚明明是自己想去查探慕千秋的甬|道,怎么像是被人反过来了一般。

可是……可是系统是不会撒谎的。

搞不懂,也许是痔疮犯了。

忍着疼,爬下床穿衣服。

门板被人从外头连敲三下,传来了林知意的声音:“师兄,是我,我可以进来吗?师尊让我给师兄送东西。”

“进来。”

阮星阑快速把腰带系好,一面整理束袖一面偏头看了眼林知意,问他,“师尊让你送什么来?”

林知意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面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房间的陈设,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没散干净的气味,稍显腥甜,唇角忍不住往上一牵,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来,很快就隐了去。

再一转身,又换上了素日很温和的笑容:“是《清心静气经》,一共十册,师尊说师兄最近心不静,让师兄没事抄一抄,不多抄,每本抄个十遍便可,但不能找人代笔,否则师尊说要狠罚。”

阮星阑一愣,目光往那十册经书上看,感觉十册摞一起,厚得好像一块砖头,这他娘的,不得把爪子都抄废了?

难道说,自己昨晚又跟师尊这个那个了,然后一夜七次郎附体,把师尊弄生气了,或者是,昨晚稀里糊涂的,真拿夜明珠给师尊开了道,师尊气得要把他的狗爪子废掉?

极有这种可能!

这么一想,阮星阑觉得师尊还挺可爱的,但抄写经书嘛,那还是算了。

他还等着去拯救世界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搞这玩意儿。

但也不能为难小可爱,于是阮星阑就点头,随便指了指床头柜,搪塞道:“好好好,抄就抄,你帮我把书堆那儿吧,有空我就抄。”

说完就端个盆出门打洗脸水去了,冷不丁听后面传来一声惊呼。

阮星阑迅速回头,问了句:“怎么了?”

“师……师兄,这……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啊?”阮星阑狐疑,走过去一瞧,见床头柜被林知意不小心推开了,从里面哗啦啦掉出来一堆东西。

林知意从里面捏起了一根白玉发簪,红着脸问:“师兄,此物应该是我的吧?”

阮星阑:“……”

对了,他之前忘记一件事情。

就是孽徒打小就不学好,根骨其实很不错,但凡事都喜欢走捷径。

因为剑宗有明文规定,禁止弟子私底下进行双修,剑宗主修剑道,自然以剑道为重,并不提倡双修之术。

孽徒心心念念与人双修,想靠吸收别人的灵气,来帮助自己的修为火速提升。可又碍于门规,所以只能私底下暗戳戳地意|淫,专门收集符合他审美的修士的贴身之物。

而且男女不忌,像什么发簪啊,腰带啊,里衣啊,女子的肚兜啊,手串啊,甚至是胭脂水粉,他都有兴趣收藏起来。

但绝大多数都是他略施小计骗到手的,有的就是他随手偷来的。

眼下被林知意撞见了,那粉色的鸳鸯肚兜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二人眼前,还有肚兜底下,那一截女子手臂粗的白玉柱子是什么个鬼。

阮星阑满头黑线,赶紧窜过去把东西藏起来,很苍白无力地解释:“师弟,我要是说了,你可能不相信,这些都是小叮铛的宝贝,一直藏在我这儿,你也知道,它是我的灵宠,虽然小叮铛有如此癖好,可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条命,还能打死吗?”

好像是回应他的话,小叮铛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嘎嘎几声。

阮星阑赶紧指着它,正色道:“你听,它承认了吧?就是他干的!”

小叮铛:“嘎?”虽然它不是人,但阮星阑真的狗。

扑棱着翅膀又要去啄阮星阑的屁股,可还没啄到,忽然想起来这个屁股现在属于瑶光殿那位清冷不近人情的仙尊,不是它一只大肥鹤随随便便就能啄的。

于是就想去啄阮星阑的腰,又想起昨晚躲在窗户下偷看,仙尊伸手把这腰死死按在自己胯上,于是就觉得这腰也是仙尊的。于是就准备去叨阮星阑的手。

可昨晚仙尊有攥着阮星阑的手,还往他身后拉。手也是仙尊的。

小叮铛很苦恼,因为它的鹤生里,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大的威胁,眼前的主子全身上下都属于仙尊,惹不起,惹不起。

阮星阑惊诧道:“小叮铛,你转性啦?今天没叨我,我还挺不习惯的!是不是突然之间发现了我的好处,所以舍不得叨了?”

小叮铛:“嘎?呕……”

林知意为难道:“师兄,你看,小叮铛吐了。”

阮星阑:“……”

一脚把小叮铛踹了出去,继续给林知意做洗脑工作:“师弟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跟个大喇叭似的,满剑宗说我偷窃淫|乱,否则师尊知道,他知道会,会……”

会吃醋的,还会难过的。

林知意在心里给他补充:会杀人,会动怒,会把师兄按在床上往死里弄。

可表面却很善解人意地点头:“师兄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阮星阑对小可爱很放心,要是凤凰那个大喇叭,那就不得了了,不出半日,估计整个剑宗都知道他私底下干的好事儿了。

跟小可爱商量好后,出去打水洗了脸。林知意从旁递了一块手帕:“师兄,快擦一擦吧。”

“谢谢。”挺客气地道了声谢,阮星阑心想小可爱就是小可爱,乖得很,只是不知道小可爱在床上是什么样的。

据原文里孽徒说过,小可爱后期的实力不俗,如果不是被废了修为,那么小凤凰还当不上剑宗的下一任宗主。

虽然知道小可爱大大小小也算是个攻,但在阮星阑眼里,小可爱就是干干净净的小白兔,怎么看都是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白花。

遂对林知意格外的温柔。

“师兄,这支白玉发簪,师兄还要么?”林知意捏着手里的发簪,微笑着问。

阮星阑想了想,这玩意儿是孽徒偷来的,也不知道偷来之后都拿来干嘛了,反正不可能是天天供起来吃香火的,十有八|九都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小可爱心思单纯且长得清秀斯文,啥样的白玉发簪配不得他,偏偏拿孽徒把玩过的这支?

可是,如果摇头说不行,小可爱会不会觉得他过于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