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有云的缘故, 窗外的天还没完全亮起来。
“出久, 起床了吗?早饭准备好了哦。”
“知道了,”听到绿谷引子的声音后,绿谷出久忙把桌上的几样东西胡乱塞进背包, 赶到客厅。
早饭是一惯的日式料理。
今天是休息日, 不用去学校上课。但绿谷出久向来会很早起床去外面锻炼,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周末的话休息一下也可以的,”绿谷引子没有动面前的食物, 心疼地看着绿谷出久。
当初绿谷出久决定报考雄英的时候她内心十分忐忑。后来看到绿谷出久真的被雄英录取, 她作为母亲也是发自内心的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高兴。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沉重的担忧。这种担忧在亲眼看到体育祭上绿谷出久和轰焦冻的对战后加重了无数倍。
不仅要做强度高到连一些成年人都难以接受的训练, 还每次都要将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战斗中。
——就算目标是职业英雄,这是不是也太过了?
“今天有别的事要做,”过了好大一会儿绿谷出久才回答。
绿谷引子意外地看着他。
她实在想不出绿谷出久还有什么事要做。
“……”要把事情告诉母亲吗?
绿谷出久有些忐忑。
一年前,他在某个案件里协助警方阻止了敌联盟的某次行动。
那次事件影响重大, 甚至牵扯出了敌联盟的首领。以此为契机, 警方对敌联盟的追查取得了极大进展。
——当然了, 这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绿谷出久本人对那次事件没有任何印象。医生做出的诊断是大概受到了刺激、导致大脑选择性的屏蔽了那段记忆。
警方为了防止绿谷出久再次被牵涉进来并没有告诉他案件的详细情况,而绿谷引子则是巴不得绿谷出久离这些事远一点,自然也对这些事避而远之。
大概是在那次事件中受到了惊吓, 她对敌联盟的事非常敏感, 绿谷出久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个组织。
“我想去一趟横滨,”绿谷出久直视着绿谷引子的眼睛, “昨天从学校老师那边得到了调查许可……我想去找一下当时的案件记录。”
“横滨?”绿谷引子默念着这个地名, 一下子就明白了绿谷出久的话。
绿谷引子皱眉, 语调一反常态的坚决:“不行!”
早在说话前绿谷出久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形。
“我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绿谷出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又看向绿谷引子,眼神坚定,“我总感觉我忘了很重要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那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但是太危险了!”绿谷引子站起身,“如果再跟敌联盟那种可怕的组织牵扯上,你一定会被报复的!”
她哀求:“出久,别再做那么危险的事了。”
为人父母,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遇到危险。绿谷出久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但是,我总有一天是会和他们遇上的。”
绿谷出久道:“敌联盟很可怕,但我不可能一直这么回避下去。为了从敌联盟手中保护更多的人,必须得弄清这些事才行——如果是欧尔麦特的话,他也一定会这么做。”
少年深吸了口气,朝绿谷引子跪了下去:“对不起……但我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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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到站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
灰蒙蒙的天空下,撑伞的行人熙熙攘攘。
多亏了昨天的天气预报,绿谷出久来之前特意带了雨伞。
离开家的时候他终于得到了绿谷引子的同意。虽然被叮嘱了一大堆东西,但绿谷引子好歹是松口了。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绿谷出久撑开手里的伞,在旁边指示牌的地图上确认过路线后迈步走出车站。一边朝前、一边打量着周边陌生无比的繁华建筑。
这里是横滨的鹤见区,同时也是那个事件发生的区域。
接下来只要找到警署就可以了。
绿谷出久深吸了口气、按捺下心中那股紧张的躁动。他把右手贴在身侧,隔着衣服摸着那张调查许可,定了定神。
少年转过一个拐角,看了眼手机后沿着街道向前。
虽然曾经来过这里,但毕竟已经隔了一年,他早就记不清去警署的路了。只能边看着街边的指示牌,边对照着网络上的地图前进。
紧密的雨滴拍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忽然,绿谷出久停下了脚步。
——有人扯住了他的衣角。
绿谷出久回过头,撞上了一双灰色的眼睛。
“你是绿谷出久对不对?”黑发灰眸的孩子问。
“诶、嗯,”绿谷出久应。
对于对方知道自己名字这件事,绿谷出久并不怎么意外。毕竟体育祭之后就经常有人在路上认出他,这已经不算什么新奇事了。
得到他的回应后,男孩毫不客气地道:“那你能送我回家吗?我跟家人走散了,这周围全是不认识的人,我不想找他们。”
是因为看过体育祭,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把自己划分到了“认识的人”的范畴吗。
绿谷出久挠了挠头,思索片刻,“我刚好要去警署,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然后……”
对方鄙夷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带我过去就行。”
“我家就在这附近,平奈街。”
绿谷出久张了张嘴,很想说既然很近那你为什么不回去。
但他又想到对方可能是年龄小记不清路,顾虑到安全问题还是去搜了平奈街的地址,带着人走了过去。
这是条很普通的街道,和周边其他的地区一样,高楼林立,繁华异常。
绿谷出久停下脚步,刚要去问更具体的地址,就见身边的人跑了出去。
“到这里我就能找到路了,再见了,绿谷君,”少年冲他招了招手,笑容灿烂,“作为谢礼,把我最喜欢的糖分给你好了。”
说完,他转过身,跑进了街道内的某个地方,消失不见了。
绿谷出久摸摸口袋,除了那张调查许可,包里多出了一颗草莓味的硬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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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原大人,您没事吧?”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刚一见到来人就立马迎了过去。
他算是神原的直系下属。
“嗯,没事,”神原应完,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人都不在。”
神原指的是其余几个干部。一般来说总有几个人就会待在据点无所事事,没想到这次一个人也没有。
“首领昨天就通知了今天要开作战会议……”被他这么一提醒,那名下属的紧张道。
“神原大人您最好还是先过去。”
昨天死柄木吊下达通知后他就报告给了神原,但无奈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根本不听。一大早就溜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了。
下属在心里捏了把汗。
敌联盟的现任首领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而且是人就能看出来他和神原这个干部关系差到极点。
而神原还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对方——神原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
“我知道了,”神原应。
不过看他这幅悠哉的样子,也不知道听进了多少。
他们这边刚说完话还没接着走进去,一团黑紫色的雾气就突然出现在了前面。
少年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黑雾:“会开完了?”
不然黑雾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斜瞥了眼身边的下属,没有说什么。
才刚回来死柄木那边就收到了消息,是谁报的信一目了然。
“是,其余干部已经散了,”黑雾恭敬道“——现在首领有事想找您。”
神原耸耸肩,无所谓道:“那就带我过去吧。”
//
举行会议所用的房间在据点最深处。
神原刚进门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间屋子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这也是他经常不来参加会议的原因。
“黑雾说找我?”
黑雾把他带到这里之后就离开了,这间屋子里就只有他和死柄木吊两个人。
“你刚刚去干什么了?”死柄木吊坐在主位。
他给人的感觉本来就很阴郁,坐在这种光线晦暗的房间里更是愈发阴森。
“关你什么事?”神原歪头,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不屑。
青年左手轻轻敲了两下桌面,掩在干枯发丝下的赭色眼眸里暗流翻涌。他看着眼前的人,带着威胁的口吻:“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沉默了一会儿,神原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死柄木吊,一字一顿道:“你以为你是谁?”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认可的首领只有太宰先生一个。”
听他提到太宰治的名字,死柄木吊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
神原声音里透出股冷意:“我真的不理解太宰先生为什么会看中你这种人。”
他眸子里映着死柄木吊的身影。
凭什么太宰先生要在意死柄木吊这种人?甚至还要因为这个离开敌联盟。这实在是……
“当初还摆出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好像有多想再见到他一样,”神原语气刻薄,话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说到底,太宰先生当初会离开根本就是因为你太让人失望——”
他话才说到一半就中止了。
前一秒还坐在座位上的死柄木吊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逼近、单手掐住了神原的脖子。
他手上的力道极大,神原毫不怀疑对方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扭断自己的脖颈。
“闭嘴,”死柄木吊声音阴沉,眼里带着彻骨的杀意。
在“崩坏”的作用下,被死柄木吊触碰到的皮肤传来刺痛感。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地想灭口吗?”少年呼吸都有些艰难,但仍旧毫不畏惧地仰头注视着死柄木吊。
“摆出这副表情,是想杀了我吗?”神原摆出一副胜者的姿态,轻蔑道,“如果你敢的话那就试试看啊。”
就仿佛他现在不是受制于人。
少年语气狂妄:“毕竟我跟你这种人不一样。太宰先生说过,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个性的持有者。”
死柄木吊表情阴森可怖,死死地瞪着神原,左手慢慢收紧。
直到少年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痛苦后,他才骤然松开手。
神原猛地退后两步,大口地喘着气。
他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死柄木吊的声音。
“今天你去见绿谷出久是太宰老师的意思吧?”
“?!”
神原震惊地看着死柄木吊。
他可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死柄木吊突然露出一个近似于“笑”的表情,但这明显比之前还有让人感到危险:“你们在下周应该还有约?记得替我向太宰老师问好。”
他说完,径直越过神原,开门出去。
神原停在原地。
——他发现自己好像低估死柄木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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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昨天写完了的可是手机突然没话费断网了。又没法交,等到今天走上才让室友帮忙交了话费。
抱歉抱歉抱歉。(不敢看评论区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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