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性,给叶峤的身体做了个检查后道:“有药物残留的痕迹,残留的药物有催情作用。”
“你想怎么处理?”
陆清臣靠在沙发上,淡声询问叶峤。
叶峤甩了下手腕,抽血有点疼,他道:“我已经知道是谁下的药了,陆哥哥你能交给我来处理吗?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只是送警察局待一段时间对楚韩来说未免便宜了些,况且他第二次遭遇这种事,第一次尚且能得到大众同情,第二次难保这些网友不会觉得自己卖惨。
叶峤想的得很清楚。
他不太想让楚韩好过。
对付楚韩这样的人,当然是一步踩,步步踩,而且正正踩在他的头顶,让他挣扎不起来。
当然,这种想法叶峤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他的人设是清纯无辜柔弱小白莲,虽然还有那么一点小心机。
陆清臣撑着额头看他,“随你吧。”
医生检查完身体陆清臣就让人离开了,他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这里客房很多,你可以随便挑一间睡,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
“陆哥哥你要让我一个人睡吗?”
叶峤虚弱道,“我有点怕。”
“如果你不介意打地铺的话。”陆清臣淡道:“我没有和别人睡的习惯。”
叶峤:“?”
不愧是你,就算你让我打地铺我也不可能退却。
他亦步亦趋跟了上去,乖得不行。
嘿嘿嘿,陆哥哥的闺房,我来了!
陆清臣推开了门,叶峤探头探脑的打量,里面的装修风格清淡素雅,过于冷清了些,原来这就是陆清臣的卧室吗?
他的视线飞快扫了一圈,觉得床头柜可以摆一个他和陆清臣的结婚照,床上再放一个大布偶,地上铺上厚厚的毛毯,阳台处种满花花草草,墙纸也可以更换一下,换成温馨的颜色,再东添一点东西,西凑一点东西,只结婚照太少了,他们可以照很多照片,贴满整个墙壁!
可以,这个安排非常棒。
他的脑子里已经构思好了,然后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陆清臣不可能真的让叶峤打地铺,他打开浴室的门,在进去之前对叶峤道:“你睡床。”
“那陆哥哥你呢?”
叶峤问他。
“我打地铺。”
叶峤:“我不要,我打地铺吧。”
陆清臣神色冷淡,“我还做不出让一个刚刚险些遭受不幸的小孩打地铺的事。”
叶峤顺水推舟,“那就一起睡嘛。”
一起睡,做快乐的事,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聊聊人生谈谈感情啊!多好的卖惨的机会!
若不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叶峤,陆清臣已经请人离开了。
从有记忆开始他便一直是独自睡觉,他的洁癖严重,而且很讨厌和别人接触,和别人同睡一张床对他而言是不能接受的一件事,唯独除了他以前养的那只猫。
他看向叶峤,对上叶峤可怜兮兮充满渴望的眼神。
“我洗好澡的,我洗得可干净了,我保证不乱动,我保证不碰你,我保证!真的!”
合格的绿茶要该出手时就出手,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等到下一次一起睡觉的机会!一起睡觉!一起睡觉!四舍五入就是一起上过床了!
他内心疯狂嚎叫,恨不得抬着钢琴猛砸才能宣泄此刻激动的心情,但神色上却不露分毫,将小白花的人设维持得稳稳的。
陆清臣揉了揉眉心,“随你,你先睡,我去洗澡。”
叶峤的眼睛立刻璀璨了起来,他露出超级灿烂的笑容,乖乖拉开被子乖乖躺平盖好,只露出半个脑袋盯着陆清臣,这样的举动无意识的和陆清臣记忆里的黑猫重合,他怔了一下,推开了浴室门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陆清臣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叶峤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跪坐在床上,“我给你吹头发怎么样陆哥哥?”
“不用。”
“让我吹让我吹,我吹头发的手艺可以的!你相信我!”
叶峤对吹头发这件事很执着,陆清臣没办法将吹风机递给了他,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叶峤站在他的背后,拿着吹风机挥舞。
“你确定你真的会吹头发?”陆清臣颇有些无奈。
叶峤辩解:“我真的会!”
少年骨节分明的十指穿梭在青年黑色的碎发间,每一次落下的动作都十分缱绻,像是万分舍不得一样,他一边吹一边道:“陆哥哥的发质好好啊。”
“我好喜欢。”
“摸起来像绸缎。”
“陆哥哥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啊?”
他叽叽喳喳像只小鸟,手指偶尔接触到陆清臣额头的肌肤,陆清臣发现自己并没有讨厌的情绪,这很难得。
等到叶峤好不容易吹完头发,俩人上了床睡觉。
陆清臣闭上眼睛,半个小时后,他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保证不乱动不碰他的少年卷着被子滚到他的这里,自觉的钻进他的胸膛处,还小弧度蹭了蹭,砸了咂嘴吧。
陆清臣伸出推开。
过了一会儿,叶峤原路返回。
陆清臣头疼的再推开,过了一会儿,叶峤又滚了回来。
少年蜷缩在他怀里,像是找到了最温暖的港湾,死死扒着不肯离开,像只八爪鱼。
陆清臣面无表情。
他发誓再让叶峤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他就是猪。
他懒得再推,反正也不是很反感叶峤的接触,距离很近,叶峤身上的柑橘味清晰可闻,不知不觉,陆清臣就这样睡了过去。
他一向浅眠,今天晚上却睡得很深,直到第二天清晨八点方才醒来,他睁开眼睛,没看到叶峤,看了下时间后,他皱了皱眉,起身推开卧室的门,听到了楼下的声音,低垂下眉眼看去,看见了端着饭菜的叶峤。
叶峤把饭菜放在餐桌上,解下腰间的围裙,他抬头看了上来,看见陆清臣弯起了眉眼,挥了挥手,“陆哥哥,我起床给你做了早餐,洗漱完下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