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想通

苏之贺同意:“是要抓紧。”

第一时间把秦轻顺上了床。

要说秦轻心里有多拒绝,真不见得。

毕竟亲密和肉|体的美妙是几道数学应用题比拟不了的。

秦轻在昨晚在情|事上刚尝了不少“甜头”,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刻,苏之贺拐他,他连“欲拒还迎”的剧本都没走,直接顺着来了。

何况苏之贺实在太优秀——怕把戏服弄褶,特意上下都脱了。自己赤条条,但不要求秦轻和他一样。

且把握分寸,毫不急功。

于是搂抱、亲吻、爱抚,每一步都是极致的享受。

唯一不好,时间有限,再抓紧也就那点工夫。

结束后,秦轻趴在枕头上,看着苏之贺把衣服穿好。

苏之贺转回身,秦轻把头扭到了一边。

不是觉得丢人,情|爱没什么可丢人的,纯粹觉得没脸。

他现在脑子里哪里还有学习?全是胸肌、腹肌、喉结。

苏之贺那连续N年被评为亚洲男星NO.1的身材,全便宜了他。

他对此照单全收,还嫌“尝”得不够。

果然还是因为从前过得太压抑了吗。

秦轻闷在枕头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的,给人一种刚刚不清醒、这会儿

终于清醒过来的感觉。

清醒了叹气又是几个意思?

后悔?

苏之贺穿好衣服,坐到床边,手伸到秦轻后脑,揉了揉:“现在叹气晚了。”

苏之贺:“你要认清现实。”

秦轻闷头在枕头里,暗道他倒要听听苏之贺要他认清什么现实。

耳畔忽然被吹了口气,苏之贺声线幽幽:“我身上好摸吧?”

秦轻:“……”

当然好摸。

光那腹肌就够秦轻摸好久。

还有身上流畅的肌肉肌理线条,宽厚的肩胛、肩背,一路往下的腰腹……

秦轻不自觉地咽了咽喉咙,呼吸发紧。

苏之贺坐在旁边哼哼哼地坏笑。

当天,苏之贺总共去了房车三次。

第一次在床上亲,第二次在沙发上亲,第三次就直接在桌边了。

秦轻沉溺其中,难以自抑。

他开始理解从前双凡在1821放纵时的那些谬论了:“有适合的人,包个房一整天待在里面算什么?我要不是明星,要防着狗仔偷拍,房车里我都想塞男人。”

“欲|仙|欲|死的时候爽得不他妈还是我自己。”

秦轻得承认,亲密无间、情|事、乃至**本身,都是美妙的经历和感受。

双凡当年在1821的所作所为,除了放纵胡闹,也有“享受”在其中。

——享受情|欲,享受欢|愉。

但秦轻也深知自己和当年的双凡不同,双凡可以不走心只走肾,秦轻不行。

他能和苏之贺躺到一张床上,可不只因为苏之贺长得帅、身材好。

同时,秦轻自己想过,又很明白,眼下的情况,走肾的速度已经远快过走心了。

可苏之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似乎一直在放纵这种情况的发生——晚上,苏之贺又要在秦轻房间留夜。

理智上,秦轻是拒绝的,他也确实拒绝了。

苏之贺径直锁门,说:“不是什么不对,所以什么不能做。也不是应该怎么样,就要去怎么样。”

“是你想如何。”

是你自己怎么想的。

秦轻想:我要摸腹肌。

于是当晚,苏之贺顺利留夜,秦轻如尝摸到了腹肌,享受到了他新近喜欢的那些亲密的欢|愉。

半夜在苏之贺怀中沉溺之际,秦轻想,他这一世想做的,他都去做了,但还是保留了前生的很多习惯,尤其是习惯性地理智。

为什么总要那么理智?

“是你想如何。”

他想如何?

秦轻在沉沉浮浮的欢愉中红了眼眶、酸了鼻子。

他不想如何,他只想被人疼、被人爱。

只想在这重来一次的人生轨迹上,过一段有情有爱富足和乐的开心日子。

他一直以来的目标,不就只是这个吗。

他喜欢苏之贺,喜欢和他接吻、亲密,他为什么要推开他,拒绝他。

因为苏之贺是明星、演员,这里是片场,时时刻刻都要注意吗?

秦轻眼眶酸涩,吸了吸鼻子,在亲密的爱抚中,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他想这些和他有个屁的关系?

他签了向旬的合同做这个经纪人,还不是因为苏之贺强留他,他也想留。

苏之贺强留他是为了什么?他留下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苏之贺有个能力超凡的经纪人吗,事业更上一步?

狗屁!那是向旬的活儿!

他和苏之贺,一个留人,一个不走,还不就是为了今天抱在一起滚?

他为什么总是顾虑那么多,总是要习惯性理智?

他既然要重活一次,过一段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不能潇潇洒洒?

苏之贺又如何,大影帝又怎样,剧组拍戏又怎么了?

十五亿票房不分他半毛,他管苏之贺留夜有什么不好?

开心就好了,把苏之贺牢牢抓在手里不就好了。

别的与他何干?

秦轻胳膊腿并用,把身上的男人死死搂紧。

苏之贺愣了一下,想撑胳膊起身看看怎么了,动弹不得,侧头在秦轻脸侧亲了亲,问:“怎么了?”

“没什么。”秦轻说:“就是在想,如果明天又误工了……”

苏之贺有点喘,匀着气:“嗯,我等会儿调个闹钟。”

秦轻把人搂得更紧了,不甚在乎的口气:“随便吧,误就误吧,晚了就让他们等。你这么大的咖,等你一会儿会怎么样。”

苏之贺闻言哼笑:“想通了?”

轮到秦轻愣住,搂紧的姿势松开。

苏之贺撑胳膊起来,和秦轻鼻尖对鼻尖,解释道:“我就觉得你一直太绷着了。”

签了合同,做了这个经纪人,便要事实办到最利落。

明明片场有崔火火在,可以去房车看书,却一定要在片场呆着。

汪阳那么烦人,被烦多了最后才翻脸。

汪甚郑重地拿三杯白的替弟弟道歉,他也要回敬三杯,好像深怕礼数不够周全。

他们早上被崔火火、汪甚撞破,又不是多见不得人的事,撞见就撞见了,秦轻却很尴尬。

苏之贺看在眼里,心知这里面有秦轻从前生活的影子,也心知这些都是常年谨慎克制延续下的习惯。

苏之贺不是不喜欢这些,只能说,他觉得这样的秦轻活得太紧绷了。

苏之贺调整姿势,改压为搂,劝道:“你现在就两件事。”

“看书。”这是第一件。

第二件,苏之贺转头亲秦轻,放低声音,“秦总,平时抽空多疼疼我。”

秦轻由衷地佩服,有些男人骚的时候,真的一点脸皮都没有。

可苏之贺这番话,又恰恰令秦轻无比动容。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欢愉的气氛在说话聊天中渐渐消散,苏之贺搂着秦轻,开始“规划生活”、“畅想未来”。

“你看书还是在房车看,过几天就转场拍户外了。”

“汪甚那儿别理他,他最近很缺人,一直在到处挖人。”

“拍完这部戏就放假,你要看书,也不能总跟着我到处跑。”

秦轻从来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说改变就改变,说放松就放松:“我可以自己回尚玲珑,不跟着你这儿。”

苏之贺不干了:“秦总,麻烦你,我刚谈恋爱,这都没到48小时,别让我这么快异地恋,行吗?”

秦轻心道:哦,刚谈恋爱。

谈恋爱。

秦轻兀自笑了下。

苏之贺不常见秦轻这么开心的笑,还是偷笑,立刻贴过去亲。

秦轻忽然问:“你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苏之贺觉得这个问题放在如今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秦轻:“当初向旬挑了我做助理,带我去见你,不会就是那个时候吧?”

这个问题也已经不重要了。

秦轻却说:“你那时候还没见过寇江,也不知道我的情况。”惊讶脸,“十八岁你都可以?!你!?”

“……”

苏之贺无语,觉得这个“十八岁你都可以你畜生”的梗是过不去了还是怎么的。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现在秦轻也这副表情。

但事实上,最早的时候,以为秦轻是真的十八岁,苏之贺即便把人留在了身边,也有特意保持过距离。

所以十八岁这个问题,如果一定要苏之贺认回答,那也是:十八不太行,需要自己克服一下。

只是谁能想到,秦轻偏偏不是真的十八,连克服都不用了。

苏之贺觉得既然提到这个问题,索性解释一下,结果还没开口,听到秦轻嘀咕了一句:“算了,十八也行,反正是我。”

苏之贺不禁赞叹:“不愧是秦总。”这么想得开。

却听秦轻又嘀咕了句:“泡到影帝,我又不亏。”

苏之贺:“……”

同龄人,你很嚣张啊。

秦轻不是嚣张,是心态上彻底放松了。

连在片场见到被汪甚叫过来的双凡,看着这上一世纠缠多年的“旧相识”,秦轻心里也没什么感想了。

只是觉得,如今的双凡很年轻,很开朗,也如汪甚所说,很听话。

让来片场就来了,来了之后一直跟在汪甚身边,不敢乱和人打招呼,也不乱跑。

汪甚给他们相互介绍,双凡投射过来的目光亮亮的,带着几分好奇,更多的是友善,然后腼腆地笑笑,说:“你好,我叫双凡。”

秦轻心底有关和双凡的过往,骤然间烟消云散。

此一时,彼一时,想必如今的双凡提前认清人渣的真面目,再不会走回原先那条老路了。

而桥归桥,路归路,他与双凡的交集,也仅限于此了。

就像当初站在玲珑广场外,看着巨幅海报上的苏之贺,觉得前生是前生,今世是今世,一切都不一样了,油然觉得开心一样。

此时的秦轻,心境是一样的。

尤其亲眼见证汪甚是怎么当面痛骂双凡的。

汪甚:“戏不拍,谈恋爱?你是想早点糊了回老家弹棉花吧?!”

双凡:“汪总,我S市人,市区的,家里没有棉花弹。”

汪甚:“我就是骂你顺便打个比方!”

双凡:“哦。”

汪甚:“哦什么哦,谁让你顶嘴的!”

双凡:“我没有顶嘴,我就是纠正。”

汪甚:“谁让你纠正的!”

双凡:“纠正也不行吗?”撇嘴,吸鼻子,委屈。

汪甚:“不许哭!”

双凡憋红了眼眶。

汪甚见不得小男生当面哭,头疼地摸出纸巾递过去。

双凡哭得更凶了,边哭边擦眼泪,边擦眼泪边道歉:“汪总,对不起,我刚失恋,真的对不起。”

汪甚蹙眉:“你跟我道什么歉。”继续递纸巾。

双凡哭肿了眼睛,看着汪甚:“谢谢汪总,”擦掉鼻涕,“汪总你人真好。”

好?

苏之贺在不远处旁观,连连摇头,小小年纪,眼神也太不好了。

秦轻却笑,忍俊不禁的那种。

苏之贺看看他。

秦轻自己说了:“我以前带过双凡。”

苏之贺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很意外,问:“然后?”

秦轻耸肩,然后?没有然后。

他只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苏之贺没追问,在没人看到的角度,握住秦轻的手,悄悄地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