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徵同学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忧郁不过三秒,得到了江珩的保证后他注意力立刻转回到了刚刚江珩说的重点。
“为什么要换工作?”吴徵问。
江珩跟他讲了今天请假时的经历,吴徵听完之后,满脸歉意地说:“还是我太不小心了,要是我晚一点申请,可能就不会出这种事儿了。”
“没有。”江珩摇了摇头说,“这只是个导/火/索而已,问题摆在那儿,早晚都要出现。而且说实话,就算没有这件事,我自己也想出去试试。以前我别无选择,只能求稳,可现在有了你,这个说法可能挺自私的,但是有你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也有了可以出去闯荡的资本?”
江珩所说的资本当然不是要吴徵给他投钱,只是以前他孤身一人漂泊在帝都,如果任何一步走错了路都可能被打回原形。
但现在有了吴徵,他就有了去尝试的胆量,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至少还可以在吴徵身边稍事喘息。
吴徵赶紧点头,能够帮助到心上人是一件让人觉得高兴的事。
“那你有想过去哪儿吗?”吴徵问,“要不要我问问我姐他们?”
“别别别,抱姐姐大腿怎么行。”江珩赶紧阻止,“其实轨道展期间,邬总找过我,他自己打算做一个公司,找我去帮忙。”
“轨道展?!”吴徵瞪大了眼睛,掰着手指,“都过去半个月了?你刚跟我说?”
眼看吴徵的表情慢慢向着“我要打洗李”的方向靠近,江珩赶紧解释:“一开始我真的没认真考虑,邬总他白嘴说的东西,我肯定要掂量掂量,但是最近跟他要了些资料,感觉看起来还挺靠谱的,我才开始认真想辞职的事情。”
吴徵双手抱在胸前,气呼呼地偏头,我不听我不听。
“错了错了。”江珩赶紧抱住吴徵又哄又劝,最后在吴徵愤怒的要求下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先跟他说一句,吴徵这才勉勉强强消气。
“刚刚好,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吴徵说,“要不你趁这个机会联系一下邬总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样一来,你生日就没办法好好过了。”江珩有点纠结。
“哎呀,在帝都玩也是一样的,你总不会七天每天都呆在邬总那吧。”吴徵说。
说完这话他眼皮一跳,心想好在这话不是江珩说的,要不这个假期可就彻底黄了。
好在吴徵并不是江珩,也没有被传染到旗王的属性。做事情宜快不宜慢,江珩当即联系邬总约见面,聊聊新公司有关的事,邬总很惊喜,立刻跟江珩说,第二天下午就有时间,两个人约在了邬总新公司的地址见面,很巧的是这地方离吴徵家并不远。
第二天两个人懒床之后,在早上10点起床,起床后江珩继续发挥家庭煮夫的才能,给吴徵做饭,吃过饭后江珩又过了遍之前邬总发给他的东西,准备出发去邬总的新公司。
临出门时江珩发现吴徵也换好了出门的衣服,有点惊讶:“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吴徵正在系围巾,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直接导致自己被围巾勒得直吐舌头:“是啊,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可以。”江珩说,“但是我跟邬总聊的时候,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地方给你休息。”
“没关系,反正离得近,我随便找个KFC坐着也是一样的。”吴徵说,“反正我就是想陪你去,比较有仪式感。”
“行。”江珩笑起来,“徵徵给我加油打气啊。”
“嗯。”吴徵用力点点头,小猫咪似的凑上来要抱,并且坚持猫爪在上原则,一定要自己手在上面搂住江珩脖子。
这次不是正经面试,只是去见一下邬总,而且邬总特意说过公司目前还没有装修,环境一般,所以两个人都穿了便装。
江珩穿了件黑色短款的羽绒服,牛仔裤,很大佬的走在路外侧,吴徵穿了件蓬松的长款羽绒服走在里面,露出两截又细又长的小腿,像个毛团子。
公司的位置在商业街的一个写字楼里,两个人坐电梯上去,公司在9楼,起步时期的门脸不是特别大,租了半层楼。
下电梯之后两个人按照邬总发的路线,先往左走,看见一道玻璃门,上面挂着个简易的木牌,写着邬总新公司的名字,江珩推门进去,挂在门上的感应器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
接着听到脚步声,邬总从里面的走廊转出来,看到吴徵他稍微愣了下,然后笑着招呼:“吴总监,下午好。”
吴徵赶紧回礼问好,之前接触的时候邬总是跟赵所万所他们平级甚至可以算略高一点的,更何况现在吴徵多多少少有点心虚,问过好后就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下意识往江珩身边靠了靠。
江珩不动声色地从身后扶了吴徵一把示意他别担心。同在心虚的情况下,江珩要比吴徵从容的多,对邬总说:“这次吴徵是以朋友的身份陪我过来,没有其他意思。”
“我明白。”邬总笑呵呵地说,“会议室里面有沙发,吴总监要过去休息一下吗?”
邬总一口一个吴总监,叫的吴徵肝颤,听邬总的意思显然是想跟江珩单独聊,吴徵如蒙大赦,赶忙摆手说:“不麻烦您了,我下楼去喝喝茶等他……呃,等你们聊完就好。”
——
吴徵下楼之后江珩看向邬总,邬总笑笑,冲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你们两个感情挺好。”和江珩并肩走向会议室时,邬总说。
江珩听邬总这样评价,嘴角情不自禁扬起一丝微笑:“是的。”
“我老婆当年也不会跑来送我上班。”邬总颇为惋惜地说着,推开会议室门,会议室里除了桌椅之外也很简陋,只放着一箱矿泉水,邬总拿出一瓶递给江珩,“还没装修,一切从简,多包涵。”
“客气了。”江珩接过邬总递过来的矿泉水,“我们也只是刚好在休假,有点空闲而已。”
“哦?”邬总挑了下眉,玩笑道,“那我是不是坏了你好事?”
江珩本来想矜持一点,可有人在他面前提到吴徵,他就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根本藏不住,他带着笑说:“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好了,聊聊正事吧。”邬总拉开椅子坐下,江珩跟着坐在他身边,“你找我应该是有意向过来?”
“至少是很有意向进一步了解。”江珩说着,打开随身的包拿出自己事先打印好的,邬总发给他的资料,一眼可以看见他在上面画了重点,至少是认真读过这些东西。
邬总注意到这个细节,微微流露出赞许的神情。
“你应该有不少东西想问我,我也有不少东西需要问问你,看看咱们能否符合彼此的期许。”邬总冲着江珩再一次比了个“请”的手势,“你先来吧。”
江珩点点头,把资料翻到第三页:“那就从我最关心的体量问题开始。”
——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聊了两个多小时,还是邬总的闹铃响起,才把他们从忘我的交流中打断。
两个人脸上都是挺尽兴的神情,刚刚一番交谈,彼此解答心中的疑惑和担忧。
诚然不管是江珩本身的能力,还是邬总公司所能提供的资源,对双方来说都未必是“最优解”,但刚刚的交流无比合拍,重要的是江珩发觉自己和邬总在工作理念上步调相当一致,聊起天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对合作来说非常重要。
虽然目前邬总公司那边还有些需要敲定的细节,但是两个人都已经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江珩发现至少从目前来说,他对这份工作充满了热情,这是在九院时没有见过的情况,甚至于在公司还没有彻底落成时,他已经在内心描绘出了一副蓝图。
“我们近期可以再约见自己,详细商量一下你离职和入职的时间,我迫不及待地希望你加入我的公司。”邬总说。
江珩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那明天,咱们再见一面商量商量?”邬总问。
“啊……”江珩犹豫了一下,说,“明天恐怕不行。”
“怎么?”邬总一愣。
只见江珩往楼下瞟了一眼,眼中不自觉呈现出温柔的神情。
“明天他生日。”江珩笑了下说,他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笑。
邬总:……蟹蟹,有被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