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这边!”
徐边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清下意识地朝身后看去,就感觉到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将他从恶鬼们当中拉了出来。
两人顿时朝着后院跑去。
沿途冒出无数面目狰狞的鬼魂,顾清匆匆看了一眼,那些鬼魂当中有不少是他所熟悉的人,宋刚强,包紫璇,这些以往的队友已经变成恶鬼,面目狰狞地想把他们一起拉下水。
“拿出你的符咒!”
徐边江说道。
他的双手都拿着符咒,那符咒上亮出明黄的光线,对那些恶鬼来说似乎伤害不小。
顾清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符咒来,他已经用了一张符咒,此时只剩下一张符咒。
但,即便是三张符咒,也让那些恶鬼不敢上前。
面目狰狞的三叔父追赶了上来,他此时的模样格外狰狞,脸上像是灼伤一眼,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顾清和徐边江。
他冲着其他恶鬼招了招手,恶鬼们顿时便跟有了主心骨似的,将顾清和徐边江包围了起来。
顾清和徐边江已经没有去路。
两人对视一眼,背对背以符咒驱赶着恶鬼。
每当有恶鬼上前一步,两人便挥动手中的符咒逼退。
“逃啊,你们倒是逃啊。”三叔父冷笑着看着他们二人。
顾清和徐边江一言不发。
但是顾清很快发现不对劲,他每次挥动符咒的时候,符咒上都会有光芒亮起,可光芒亮过之后,符纸上的痕迹明显就会变得模糊。
“这符纸恐怕撑不了多久。”
顾清小声地对徐边江说道。
徐边江点了下头,手指不动声色地朝着后院祠堂指了指。
顾清愣了下,而后脑海中灵光一闪,他不着痕迹地点了下头。
当恶鬼们再次朝他袭击过来的时候,顾清故意将符咒贴在一个恶鬼头上,那恶鬼抱着头,尖叫着连连后退,可其他的恶鬼却顿时冲了上来。
“就是现在!”
顾清喝道,徐边江将符咒拍在宋刚强夫妇头上,趁着这边恶鬼被顾清引到另一边去,他立即拉着顾清的手,朝着祠堂跑去。
祠堂离着后院并不远,可是即便如此,这段不远的距离在此刻却显得格外的遥远。
眼瞧着祠堂就在眼前,顾清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的心脏跳得如擂鼓一般,身上的衣裳更是早就被冷汗打湿了。
“顾哥,徐哥!”顾德明的声音从祠堂里传了出来。
顾清抬头看见他的时候,脸上露出错愕的神色。
“快跑!”顾德明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瞳孔收缩。
顾清心里一紧,脚步越发加快,可却像是有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顾清一个趔趄,整个人摔在地上,他甚至来不及看那东西是什么,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腥臭的风。
而在他面前,顾德明竟朝他丢掷出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泛着寒光,不消说,必然是开锋了的利器。
顾清心里一跳,瞳孔收缩,在这一瞬间连呼吸都仿佛停住了。
可那匕首却擦着他的脸颊,射中了他身后的恶鬼。
徐边江立即反应过来,他抱起顾清,大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跑入了祠堂,而后反手砰地一声将祠堂的门关上。
“徐哥,顾哥。”顾德明瞧见顾清和徐边江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德明。”顾清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他拍了拍徐边江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而后冲着顾德明说道:“刚才,真要谢谢你。”
“谢什么啊。”顾德明笑了下,他脸上满是豁然的神色,“要不是顾哥这阵子一直分享线索提供我们活下来的办法,我恐怕都活不到今天晚上。顾哥,徐哥,有件事我瞒着你们,其实那个噩梦……”
“九死一生,是吗?”顾清笑着说道。
顾德明和顾清对视了一眼,他也露出了个笑容,“没错,梦里那些恶鬼的确是告诉我我们这里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但我想清楚了,与其受他们挑拨离间,互相残杀,咱们倒不如联起手来,对付他们。到时候,无论谁活着离开,至少内心无愧。”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清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砰——”外头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撞门声。
顾德明打了个哆嗦,他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符咒,就想贴到门上去,却被顾清拦住,“等一下。这个祠堂,他们进不来,你的符咒可以先留着。”
“为什么进不来?”顾德明不解地看向顾清,问道。
顾清脸上露出错愕的神色,“你不知道?那你怎么在祠堂里?”
顾德明挠了挠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因为我刚好就在祠堂里想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或者符咒。”
顾清和徐边江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徐边江看着顾清错愕的脸色,唇角忍不住掠过一丝笑意,他抵着嘴唇咳嗽一声,“之前谭少英说过,这个祠堂外姓人不能进来,只有谭家人能够进来,这个规则对我们有效,对那些恶鬼也算是有效的。”
“对哦,”顾德明一拍手掌,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只能谭家人进来,那么也就是说谭家的鬼是进不来的。
“但我们也不是谭家人啊。”顾德明了然过后又疑惑地说道。
“你放心吧。”徐边江说道,“不是谭家人进了祠堂,顶多不过是会被那些纸人追杀。现在院子里又没有纸人,对我们没有影响。”
“你怎么知道是被纸人追杀?”顾清错愕地看向徐边江。
徐边江唇角勾了勾,“我们第二天不是一起进了祠堂吗?”
顾清一下明白了,估计那天晚上徐边江便被那些纸人追杀,只是他并没有说出来罢了。
顾清看着在外头疯狂地撞击着门窗的恶鬼们,他这时候也想到那天站在祠堂外的谭少英,之前他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仔细想来,早已有诸多细节提醒他谭少英早已非人的事,只是他一直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