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听到这句话的姜望舒,抬头看着汤斯年。年轻的女孩低头望着她,眼睛亮晶晶。

汤斯年的眼睛是单眼皮。与时下流行的双眼皮相比,单眼皮很难让人觉得好看,可汤斯年却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眼睛狭长,眼角上挑,看起来十分有灵气。在她的右眼下方,还生了一颗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痣。

姜望舒很喜欢她的眼睛,干净,清澈,充满少年感。说话的时候,眉眼之间还有一种极其聪明的感觉,充满了智慧。

姜望舒喜欢聪慧的人,所以她很喜欢汤斯年。她抬手,勾住了汤斯年的脖子,吻上她的眼睛。汤斯年俯身,顺势倒在她怀中,压着她一起躺在沙发上。

唇舌纠缠,汤斯年一手托着姜望舒的脑后,一手抚摸着她颈侧,像个出生的孩子,急切地吮吸着生命中第一份接触到的甜美。

唇分,姜望舒两手撑在汤斯年的肩上,细喘着气问她:“斯年,你喝酒了?”汤斯年点头,姜望舒仰头看着她笑,“怎么,喝酒壮胆啊。”

汤斯年有点不好意思,轻声一句嗯。姜望舒伸手,搂着她的肩膀轻轻说道:“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会很轻很轻的……”

姜望舒吻了吻她的面颊,轻轻说道:“还继续吗?”汤斯年想,都这种时候了,怎么可能结束呢。

她从姜望舒怀中挣开,将她打横抱起,冷静地说道:“先回房间吧。”姜望舒勾着她的脖子,细白的双足若有似无地蹭着汤斯年的大腿,“嗯……”

汤斯年抱着她客厅的开关处走,两人将客厅的灯关了。黑暗中,汤斯年低声问道:“去我那一间,还是你的那一间。”

姜望舒低低笑着,抬手抚摸着她的脸,“当然是去主卧啊。”

汤斯年会意,抱着她进了主卧。

主卧的灯开着,进门的时候,汤斯年让姜望舒把灯关了。她顺手关门之后,汤斯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丝灯光,把姜望舒放在了床上。

汤斯年坐在床边,伸出大拇指抚摸着姜望舒的唇,心脏在胸膛雷动,像是敲着一面鼓那样,颤动不已。

姜望舒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握住她的手腕坐起身,将汤斯年抱在了怀里。她低头,把呼吸洒在汤斯年耳边,“斯年,不用害怕,一切交给我好嘛?”

汤斯年受惊,条件反射地把姜望舒压在床上。她顺势跪坐在姜望舒身上,单手扣住了姜望舒的两只手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房间里是黑暗的,姜望舒仰头,看不清汤斯年的脸:“斯年?”

汤斯年抓住她的手,颤着声音说:“还是我来吧姐姐。”姜望舒挣扎着手腕,试图反抗,语气十分不满:“不要,而且你第一次啊~让姐姐教你好不好?”

姜望舒抬头,用脸颊蹭了蹭汤斯年的手腕。汤斯年不为所动,“我也不要。而且我会的。”

姜望舒虽然很少处于下位,但汤斯年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答应对方。她被汤斯年锁着无法反抗,认命之下细声细气道:“那行吧……那你要轻轻的……”

汤斯年点头,“我会轻轻的。”

轻轻的,轻轻的吻。像是最温柔的风,最柔和的水,从头顶开始,逐渐包裹住姜望舒全身。

就像是最耐心的孩子,在夏日里将最心爱的冰淇淋一层层的剥开,用舌尖舔舐着最顶层的巧克力。甜美的巧克力在舌尖融化,于炎炎夏日的炽热温度中,化成了柔软的水。贪婪的孩子一遍遍地将水迹舔舐干净,将逐渐融化的冰淇淋一口不剩地吞入腹中。

这冰淇淋似乎是她尝过最好的吃的食物,于是好心的孩子急于分享。在看到外出回来,额上染着汗水的姐姐时,她将自己吃过的东西分享给了对方。

食物交换,调皮的小孩还问:“姐姐好吃吗?”

被对方逼入绝境的姜望舒,急切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缓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怎么,怎么这么会……”

喘了一会,姜望舒难以置信地问:“你真的是第一次?”

汤斯年点点头,不假思索道,“大概是我自己练了很多次,姐姐还能继续吗?”姜望舒立马摆手,请求停战,“停……等一下,等一下。”

汤斯年懒懒地拨弄池水,逗她那样说道:“这种事,怎么能停呢。”

像是一个来到春日湖边野餐的孩子,她蹲在湖水边,好奇地伸出手,将自己指尖浅浅伸入湖水中,轻轻搅弄着青色浑浊的水。湖水沉重地挤压拍打着她的指尖,于是一圈圈美丽的波纹就朝四周荡漾开去。

湖水漾啊漾,向着远远的天边,等过了许久才逐渐停息,消失不见。

姜望舒就好像坠入湖水中被人打捞起来的旅人,在反复的挤压中终于挣脱了溺水感,长长喘了一口气,猛地弹起找回了意识。

此后几次反复,越发觉得自己狼狈不堪的姜望舒再一次找回呼吸之后,疲惫地趴在了枕头上。

她摇着头,在汤斯年还想继续作恶的情况下,条件反射地伸手将她的手扣住,哀求道:“求你,求你了。”

这话一出来,姜望舒觉得自己身为长者的尊严和骨气全部都丢失了。汤斯年见她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终于从那种野兽一样的疯狂念头清醒,稍稍恢复了理智。

她伸手,落在姜望舒的后腰上,轻轻按了按,“我给你按按。”

姜望舒点头,趴在床上缓了一会,才很任性地说道:“汤斯年,我渴了,我要喝水。”汤斯年顺着她,好声好气地说:“好,我去厨房给你倒。”

汤斯年说完,套了自己的上衣,光着腿上下了床。她走到门边,询问姜望舒:“望舒姐姐,我可以开灯吗?”

姜望舒听她说要开灯,连忙拿空调被裹住自己,滚进床角。汤斯年听到她的动静,啪嗒一声将灯打开了。

白炽灯很刺眼,姜望舒裹着被子,将自己埋进去,“斯年,太亮了。”房间一下就亮了起来,汤斯年浅浅扫了一眼房间内的布置,这才和姜望舒说道:“不开灯,我看不到嘛。那我出去倒水给你喝啦……”

姜望舒催她赶紧出去,汤斯年就踩着拖鞋快快地出了门。房门打开又关上,过了好一会,汤斯年的脚步伴着锁门的声音走了进来。

汤斯年握着一杯水,把姜望舒从被子里捞出来,搂在怀里给她喂水。姜望舒裹在被子里裸露着肩膀,靠在汤斯年怀中,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汤斯年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白皙的脖子,还有那颗妖娆的小痣。姜望舒喝得差不多了,就将水杯递给汤斯年,示意她也喝。

汤斯年就笑:“我刚刚喝过了。”

姜望舒就把水杯交给她,然后让汤斯年坐在床头,裹着被子靠在她肩头懒洋洋地问:“斯年,几点了?”

汤斯年抱着她光滑纤细的腰,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道:“快要一点了吧……刚走过大厅的时候,看了一下挂钟。”

姜望舒听到这个时间,顿觉惊讶。她以为最多十二点,没想到已经一点了,也就是说她们刚刚闹了至少两个半小时。

姜望舒想想就头皮发麻,拉着汤斯年的手说道:“都已经一点了,明天你还要去实验室,我们睡了好不好?”

汤斯年应了声好,说着把房间的灯关掉,从床头滑下来,“望舒姐姐要穿睡衣吗?”姜望舒摇摇头,“我习惯裸睡。”她说着,伸手就去揪汤斯年的衣服:“斯年,你也不要穿了。”

汤斯年哦了一声,乖乖将睡衣脱了。像是初生的婴儿一样,她赤条条地和被子直接接触。房间里的空调很凉,汤斯年觉得有些冷,就将怀里的女人抱紧了些。

怀里的女人温度很高,像是一颗刚剥开壳的水煮蛋,又暖又滑。汤斯年的手就不由自主地上下揉捏,肆无忌惮地欺负对方。

姜望舒拍掉她的手,娇斥道:“睡觉!不许再来了!”

汤斯年很无辜,紧了紧怀抱,趴在姜望舒耳边问她:“姐姐,我做的好嘛?”姜望舒不想回答,汤斯年不依不饶,又问了一次。姜望舒实在是受不了她,低声控诉:“不要问我,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讨厌,我都不要面子的吗?”

汤斯年沉吟老半天,一个字没憋出来。

姜望舒舒服完了,就觉得有些气,转身捏着汤斯年的脸,低低控诉:“还有刚刚也是,一直让你停下你不听,非要我求你,这也太过分了。”

虽然是被捏着,汤斯年的脸却没觉得疼。她想了想,得出了结论,“所以说,我做的很好,姐姐害羞了?”

姜望舒:“……”

姜望舒懒得理她,松开捏住她脸的手,愤愤地卷起被子,转身背对着她,不再说话。汤斯年内心有点忐忑,犹豫了一会,才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

她低头,讨好地蹭蹭姜望舒的面颊,轻轻问她:“姐姐生气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汤斯年想了想,低低说道:“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

声音很轻,带着些若有似无的讨好。本来觉得很不好意思的姜望舒,瞬间克服了自己的矜持。她转身,滚入汤斯年的怀里,轻轻说道:“干嘛这么小心翼翼,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生你的气。”

她抬头,像是抚摸一只大狗一样伸手揉了揉汤斯年的脑袋,温柔地哄她:“好啦好啦,你做的很好,所以不要多想,快点睡觉吧。”

汤斯年总算放了心,点点头,乖乖地搂着姜望舒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