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啊……你还行吗。”大天狗有些担心的问道。
刚才看上去快死掉了呢……
烛台切光忠艰难的摇摇手,表示自己的还好得很:“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可以……”
大天狗哦了一声,他背后就是那充满妖气的裂隙,不知怎么的,他没有选择立马就溜。
烛台切光忠朝他笑了笑:“刚才……吓到您了吗?”
大天狗摇摇头:“没,与其说是吓到,不如说是很惊讶。”
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提刀砍狗啊大兄弟。
至于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的这样一副情景……
就在大天狗决定再一个风袭给糊这人脸上的时候,烛台切光忠提刀前进的步伐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静默了几秒,手里的本体刀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人也随着倒了下去。
大天狗还以为这家伙死掉了。
他凑前进看了看。
“你还好吗?”他问。
还十分不厚道的用脚踢了烛台切光忠的脑袋一下。
叫你放杀气。
本以为他已经嗝屁儿了,没想到这一脚丫子蹬下去,那边恍恍惚惚的又回了神。
“我……”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呲呲啦啦的,刺耳的很。
完全不见上午的清朗。
大天狗忙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先别说话……”
他试探性的把自己的妖力输进这刀的身体里,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输入的太多把这振刀子给撑爆。
画面太美,不敢想。
烛台切光忠十分不解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身体的感知清晰的告诉他自己正被来自这个人的力量治愈着,但是……为什么要救他呢……他想不明白。
明明,刚才的自己向他挥刀了啊。
“您不必这样的……”他说。
就因为这几个字,好不容易小心翼翼治好的那点小口子又破了开来。
自己的成果就这么没了,大天狗皱眉:“跟你说了别说话。”
说着,还瞪了烛台切光忠一眼。
烛台切光忠识趣的闭上了嘴。
还有点小委屈。
空气在这一刻流淌的十分慢,烛台切光忠悄咪咪看着一脸认真给自己输送妖力的大天狗,心中百感交集。
难以想象……会以这种姿态与这个人再次相见。
他看到了那个存在感非常明显的大裂缝,心中有一万个疑惑,却知道此时此刻不是问这个的好时机,只能乖乖闭嘴感受着来自那人的力量。
身体……在渐渐恢复着。
很神奇。
他一直以为像这样的事只有审神者在手入室里能做到。
觉的给他治的差不多了,大天狗收回妖力。
“好了,你可以说话了。”他道。
烛台切光忠活动了活动身体,还是疼的要命。
他看向大天狗。
“看什么看,能保住命就不错了,男子汉就不要怕这点疼痛了吧,啊?”前面之所以能把捅心的都给救回来是因为他们之间订立了契约,虽然能感受的出来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刀剑的化身,但他们之间没有契约的纽带,他的妖力也就只能帮到他这里了。
毕竟他是一个守护大义的武力型妖怪。
是刮暴风的,而不是管治疗的。
哼。
不……我倒不是怕疼……烛台切光忠心想。
“您为什么要救我呢?”他问出自己心中最迫切的那个疑问。
这位大人,看上去其实并不像那种慷慨之人。
那为何要选择救他呢。
大天狗调皮一笑:“你猜。”
烛台切光忠觉的这位大人真会开玩笑,于是他也跟大天狗开了个玩笑:“难不成是因为大人您动了恻隐之心吗?”
他脸上还沾染着些许鲜血,配上底色带了些红色的眸子,显得格外邪肆。
“可能是吧。”意外的是,大天狗竟然就这他这话接了下去。
一时之间烛台切光忠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他怔了怔,有些尴尬的侧了侧头。
“您真会开玩笑……”
“话说回来……”他努力的想要转移这个话题。
“您为什么又来到了这里呢?”我上午的时候已经警告过不是吗……不要再来这里了,就像现在,平白的,遇到危险。
大天狗呵呵笑了笑:“比起这个,我觉得你应该先解释你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吧,嘛,虽然并没有伤到我,但是突然那个样子,让人没法不放在心上呢。”
气势汹汹的,渍渍渍。
这个问题把烛台切光忠问倒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如果要解释的话,这会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大天狗却抓抓头发,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直接坐了下去:“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人讲故事了。”
我看看是你讲的好还是青行灯讲得好。
烛台切光忠觉的这个人脑袋可能不正常。
真的。
烛台切光忠问他:“可能会很繁杂……您确定要听吗?”
大天狗点头:“毋庸置疑。”
反正都要走了,临走之前弄清楚他一直疑惑的东西也不亏啊。
烛台切光忠低下头。
“这样啊……”
……
“您在吗?主公。”
刚刚从外面出阵回来,即使身体非常累,但一想到还要去向审神者汇报战况,烛台切光忠便道别了同伴们,来到了审神者平时用来处理事物的厅堂。
敲了敲门,却没有得到进门的应许。
连着敲了好几下,以为是审神者不在,他摇了摇头,准备过会儿再来。
刚迈了没几步,却突然听见了那门中传来了审神者的声音:“刚才在忙,进来吧,烛台切。”
他虽然疑惑,却还是应了一声是,便推开门,恭敬的走了进去。
审神者慵懒的躺在那只精致的躺椅上,纸张和笔乱做一团的堆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摆摆的,七零八落的。
十分凌乱。
烛台切光忠:“……需要我收拾一下吗,主公?”
审神者点点头:“收拾一下吧。”
应了声是,烛台切光忠上前几步,认真的给审神者收拾起桌子来。
一边收拾,一边道:“主公,今日在对抗溯行军的时候……”
审神者似乎十分烦他说这些事情,他焦躁的嘁了一声:“别跟我说这些。”
他那张平凡的脸上沾上不耐。
烛台切光忠敛了敛眸子,轻声应了声是。
“锻刀炉那边怎么样了?”隔了一会儿,审神者出声问道。
烛台切光忠眼中的情绪灰暗了一瞬,但却很快就收敛了起来,变的平静无波。
“一期一振在看着,主公。”
“是吗,一会你去看看,顺便把今天出阵获得的资源给他送去。”审神者毫不在意的道。
“可是……队里面有受伤的人……”烛台切光忠抬起头,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戛然而止。
审神者一听这话,立马烦躁的拍了拍桌子:“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受伤的养伤啊。”
“可是只有您才能……”烛台切光忠知道自己这股失望和愤怒来的不应当,但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只有审神者才能给付丧神手入,这还用人说吗?!
“自己不会养吗?”
审神者说。
他的眼睛里,全然都是莫不关己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