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弟这次帮助同学,帮出了这么大动静,他自己还不知道,正在学校等着哥哥的消息,一直到晚上,他才接到哥哥传回来的消息。
牧家涉及主权会的事,牧茗年纪虽小,却直接参与了骗取治疗草莓的事情,牧家所有人都被带走调查。
江寒轻没有隐瞒弟弟,把事情大致经过和他说了一遍,让他知道人心险恶,多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当他是朋友,他恰恰利用你的友谊达到自己的目的。
江寒辰良久沉默。
告诉江寒辰真相,是江寒轻犹豫后的决定,他相信弟弟可以调整好自己。
江寒轻:“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去学校陪陪你?”
江寒辰沉默。
江寒轻有点担心,“哎,你要是想哭的话,可以哭两声,我替辰哥保密。”
江寒辰声音有点闷,“你没受伤吧?”
江寒轻立刻得意起来,“你哥我从今往后也是帝国为数不多的大佬之一了,牛批着呢,寻常人伤不到我。”
江寒辰:“那就好,我没事,不用你担心,你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处理好就行,没有保障,不要随便和人交往,既然交往就要认真对待,哨向处朋友,一般都是向导吃亏,我不能让我哥吃亏。”
江寒轻:“……”
江寒轻:“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了解哨向世界吗?”
江寒辰:“我不了解,但在学校也听说了不少,我同学大多数都有哥哥姐姐,八卦听了不少,总之哨向世界比普通人世界还要乱。我们班有同学,向导哥哥被哨兵男朋友搞大肚子,结果哨兵男朋友遇到等级更高的向导,把他给甩了,同学家七大姑八大姨全上阵,围殴渣男哨兵,砸了他家,闹到他丢了工作,渣男家当然也不让了,两家势如水火,每天都是修罗场,特别精彩。”
江寒轻:“……”
有哨兵找不到向导,有哨兵找到向导不知道珍惜。
哨兵难,向导更难,谁都不容易。
江寒辰:“我看护哥哥长这么大不容易,可不能也被野猪给拱了,你们如果真谈朋友,就必须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江寒轻真是一言难尽,“谢谢辰哥,看护我长大,您真是辛苦了。”
江寒辰:“不辛苦,应该的,谁让你是我哥呢。”
江寒轻:“……”
我谢谢你,你终于想起我是你哥了。
*
悬浮车停在一处豪华别墅前,打扮精致的女人,从车上走下来。
管家急忙跑过来,小声道:“夫人,家里来了客人。”
沈霏脚步不停,踩着高跟鞋,不疾不徐的往回走,“哪位客人?”
管家:“不认识,只说您见了就知道。”
沈霏脚步顿住,目光冰冷,“不认识的人,为什么放进去?”
管家额上冒冷汗,“我们拦不住。”
他们倒是想拦,可拦不住,谁拦谁头痛欲裂,只能放人进去等着,想联系沈霏,那人不让,他们要报警,那人却说,报警之后,先抓的人必然是他们夫人,一直耗到现在。
如此嚣张又霸道的作风……沈霏默默捏紧了手包,快步走进客厅。
客厅昂贵的皮质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相貌普通,肤色暗黄,穿着廉价的衣服,长发松松散散的扎在脑后,看起来邋遢又穷酸,和富丽堂皇的席家大别墅比起来,她就是个山沟沟里爬出来的贫苦村妇。
此刻,女人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吃着水果,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非常惬意。
沈霏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下来了,她非常肯定,自己认识的人中,绝对没有这样的底层人物,不过,她很好的隐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面上带着温婉的笑容。
“你好,是在等我吗?”
女人看向沈霏,依旧端坐在沙发上没动,态度非常无礼。
管家急忙道:“这位就是我们家夫人。”
女人挑眉,“沈霏?”
沈霏笑容依旧,“是我。”
女人终于肯离开沙发,站起身来,“我叫汪虹。”
沈霏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号人,正因为不认识,她才越发警惕,原因无他,只因为主权会的骚乱刚过,保不准有主权会残党狗急跳墙找过来。
沈霏让管家先去忙,客厅里只有她们两人。
沈霏这才开口,“汪小姐找我有事?”
汪虹看着她,“你要在这里谈?”
沈霏的温婉端庄差点维持不住,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汪小姐这边请。”
沈霏把人带进书房,这个书房很隐秘,四面都是墙,只有房门是唯一的入口。
汪虹没有多说废话,只道:“耿鑫被抓了。”
沈霏瞳孔骤缩,她扶住办公桌,才勉强站稳,她按住怦怦狂跳的心脏,脸上温婉的笑容早已消失,她喘着气,快速思考对策。
汪虹见她反应这么大,心中稍安,看来此事能行,“我这次过来,希望你想办法救出耿鑫和墨玉。”
主权会这次损失太重,以前留下来的干部,几乎都折在这次的行动中了。主权会以为掌握了先机,结果却是帝国设套等着他们往里钻,他们刚行动,就被全部锁定,各个击破,全被活捉了。
这样的结果,是墨玉万万没有想到的。更让主权会没想到的是,墨玉的精神力居然不是帝国最强,早知如此,他们就不会冒险行动。
估错了帝国的向导实力,是他们最大的失误,不然不会变成如今这般。
原本安排在帝国的人,因为行动失败,几乎全被清扫了,汪虹找不到人帮忙,只能寻到沈霏这里来。
沈霏顺势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她已经镇定下来了,“我不是主权会的人,没有义务帮你救人,你想救人,大可以自己去救。”
汪虹冷笑,“你的确不是我们主权会的人,但你却和我们合作过。”
沈霏眸光冰冷,“我只认识耿鑫,却不认识你们,更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我和耿鑫已经两清了,我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他如何,与我无关。”
汪虹淡淡道:“有没有瓜葛可不是你说了算,你说,如果褚元帅和你的闺蜜,知道你策划了一切,他们会怎么对付你?”
沈霏冷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策划任何事,你威胁我也没用,我不会帮你,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主权会成员,早该受到法律制裁!”
汪虹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她的态度太反常了。
汪虹试探着向外释放精神力,突然神色大变,一个箭步冲向书房门口,房门却打不开,已经被沈霏反锁了,除非沈霏自动解锁,否则,谁也别想出去。
汪虹面容扭曲,大喝一声“贱女人”,人已经冲向沈霏,SS级精神力如同尖锥一般刺向沈霏,沈霏编织起来的S级精神力屏障,不堪一击,她惨叫一声,一直藏在桌下的手猛地抽出,对准扑过来的汪虹,“砰砰”就是两枪。
汪虹中枪倒地,她的精神力依旧在翻搅着沈霏的意识海,扑鼻的恶臭弥散在房间内,花色鬣狗出现,扑向沈霏,凶狠的撕咬。
沈霏的精神体是一只金丝鼠,温良无害的金丝鼠到了凶恶的鬣狗面前,完全不堪一击,金丝鼠受到的所有伤害,全都反馈在沈霏身上,她痛到发疯,再也没有开抢的力气,倒在地上痛苦抽搐。
汪虹踉跄着站起身,走过去,抓住她的头发,拼命往门口拖。
留给她逃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必须立刻逃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汪虹浑身是血,状若疯狂,用沈霏的指纹和虹膜打开书房大门,把昏死过去的沈霏扔在地上,踉跄着逃走。
然而,一切都晚了,席家别墅已经被包围了,亲自带队来抓人的,正是褚策。
早在知道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沈霏就已经编辑好了求救讯息,以防万一,在得知耿鑫被抓,沈霏快速想好退路,义无反顾的发送了消息。
如果是普通求救讯息,相关部门反应或许没有那么快,可她编辑的是有关主权会残党的袭击求救,这无疑是最紧要的求救。
何况,沈霏一直都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她,席家别墅的事,肯定瞒不过监视她的人,她预测到自己会受伤,很大几率不会死,她必须赌这个结果。
耿鑫被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一旦耿鑫招供,她就全完了。
她处处小心,隐忍了18年,不可能让这个女人把她拉下水,汪虹够狠,可沈霏比她更狠,如果她没有这样的心性,也不可能嫁进席家。
褚策是SS级哨兵,在汪虹攻破他感知屏障的时间里,足够他拿下这个女人,当褚策亲眼见识到女人的精神体后,大大松了口气。
这就是江寒轻和颜君泽说的漏网之鱼,一名SS级向导,变异精神体,没想到她居然跑来这里了。
褚策的处理手段,和颜君泽相同,直接打晕,让她无法继续进行精神力攻击,之后再想办法。
帝国有控制向导犯人的精神力控制环,戴上之后,向导无法使用精神力,就和普通人一样,只是,这种控制环最高只对S级向导有效,超过这个等级,控制环也没有办法。
褚策只能继续找自家弟弟帮忙。
此时的江寒轻,正在兑现承诺,带着妖妖去祸害一号培植园,整个培植园内全是枯枝败叶,没有一点绿色,所有生机都被妖妖吸收干净了。
想要重新整理一号培植园,还要把这些枯枝败叶和扎根地面的根须都挖出来,也是一个大工程,需要种植机器人和哨兵一起动手。
江寒轻接到褚策的通讯,很是意外,他没想到,那个鬣狗女人这么快就被抓住了,帝国这几天的运气好到爆棚。
颜君泽亲自开车送江寒轻过去,有过一次经验,妖妖业务非常熟练,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没敢继续向江寒轻要好处,获取向导的精神力,这本身就是一种好处,第一次江寒轻不知道,以后肯定不会再被骗。
一圈哨兵围着看,妖妖敲到第三下,江寒轻急忙叫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做的太过分,给她留点儿吧。
褚策只看到绿色小怪物拿花枝手杖敲人,没看明白,“如何了?”
江寒轻干咳一声,“她精神力跌落到B级了,应该……嗯,可以使用控制环了。”
褚策二话不说,直接给她扣上控制环,带走。
又一个还在昏迷中,不知不觉丢了精神力的人。
*
沈霏伤得极重,一直处在昏迷当中,已经被送往皇家医院抢救了。
其他不说,这次能抓住汪虹,她有很大功劳,至于主权会的干部,为什么要偷偷去见沈霏,只能等她醒来再问了。
第一医院遭受重创,储藏精神力治疗药剂的药库被潘主任炸毁,新的精神力治疗药剂还没制出,江寒轻这边暂时没有原料供应。
第一医院需要重建,伤者病患只能暂时送往皇家医院,这里是典型的贵族医院,价格昂贵自是不用说,但药物好也是事实,帝国每次研发出最新药剂,皇家医院必然是最先使用,这次的精神力治疗药剂,皇家医院却没有。
他们不是不想拥有精神力治疗药剂,而是错过了机会,帝国为了抓捕主权会的人,一直在控制这种药剂的使用,皇家医院也必须遵守,等着政策开放。
沈霏伤得太重,调查组亲自登门褚家,请江寒轻出手帮忙救人。
即便调查组不来,即便江寒轻选择袖手旁观,陆浅也没办法置身事外,她是沈霏的闺蜜,这是上流圈子都知道的事,江寒轻是陆浅的孩子,家中不缺治疗草莓,如果这样陆浅还不帮忙,那必然会被人说成冷血。
不管她们的关系到底如何,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所以,陆浅在家人的陪伴下,亲自带着治疗草莓去医院看望沈霏。
这趟目的当然不只是为了救人,他们更想知道当年的事,既然沈霏和主权会的人有牵扯,说明当年江寒轻丢失,肯定和她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