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喜提供的情报让柴夫人大喜过望,飞快制定了一个报复叶家的计划。
“阿美,你让我不开心,我也只能让你不开心了!”
柴夫人恨恨地说着。
所谓好姐妹,不就是用来相互攀比以及提供痛苦给自己取乐解闷吗?
为保计划万无一失,她将张家父子带回柴家,让丈夫也参与计划。
商议中途,柴博远回家。
已经从储易生处知道薛丽丽是储鸣方抓去交给山下静兰且储鸣方和叶仁杰是至交好友的的他,不仅坚信薛丽丽的死和薛冉冉无关,还在霸总思维的影响下,有意将除薛冉冉外所有直接或是间接导致薛丽丽死亡的人都收拾掉,博佳人一笑。
因此,听到父母的计划后,他非但没有阻止,还露出推波助澜的意图。
并不知道儿子如今全心全意为薛冉冉的柴夫人看到为了薛冉冉可以六亲不认的儿子终于知道“疼惜”自己,露出欣慰的笑容。
天黑的时候,柴家人终于议定计划,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
柴家人叽里咕噜搞事,叶家这边却一派其乐融融。
叶夫人在丈夫的陪同下做完全套检查,结果让她非常满意。
“张医生夸我的身体养得非常好,所有的数据都很健康,”叶夫人兴奋地对儿子们说,“随时可以给你们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真的吗?”
苏仁兴奋地跑到叶夫人身边,贴着这个世界最爱他的女人的肚子,说:“宝宝生下来以后,我们可以蹭着玩吗?”
“不可以!”
叶夫人一本正经地说:“他是为了替他不省心的哥哥们接盘才不得不出生的苦命孩子,你们要敢拿他当玩具,老妈我第一个和你们拼命!”
“妈……”
苏仁摆出受宠儿子的姿态。
叶夫人本也只是开玩笑,苏仁一撒娇,她立刻服软,说:“你们两个啊,真是——”
“妈,下个月是你的生日,也是您和爸爸结婚三十周年的大日子,我们打算给您举办一场重温旧梦的婚纱生日宴。”
叶天宇适时开口,讨好母亲。
叶夫人闻言,露出少女般的娇羞:“我一个老太婆搞这么浪漫,会被人笑话的!”
“老婆,这是孩子们的孝心,你就接受吧!”
叶立人附和着儿子们。
“是啊,妈咪你就收下吧!”
苏仁继续撒娇。
叶天宇更是一本正经地说:“场地已经租下,教堂也已经预定,妈你就别推辞了。”
“讨厌!”
丈夫和儿子们的话让叶夫人心里甜得像蜜糖,嘴上却傲娇地说:“我已经老了,身体都变形了,肯定穿不上结婚时的婚纱……”
“老婆你的身材保持得那么好,怎么可能穿不上!”
叶立人奉承着老婆。
苏仁却说:“确实有这可能,所以我昨天已经把妈咪结婚当年的婚纱送去师傅那边,让师傅把婚纱的胸口稍微松一下……”
苏仁的话让叶夫人越发脸红,少女地埋在丈夫怀中,说:“讨厌!再这样下去,我会忘记自己已经有两个成年的儿子……”
“在我们眼中,妈咪永远是十八岁的少女。”
叶天宇一板一眼地说着。
叶夫人无奈,说:“你们两个都已经二十几岁,我要还是长得像十八岁,就成老妖怪了!”
“那就做老妖怪吧,我喜欢!”
叶立人宠溺地抱住妻子,并对两个儿子说:“谢谢你们。”
“向父母尽孝,是儿子应该做的。”
苏仁严肃地回答着。
即使知道整个世界都只是数据,只要他们对他好,他就愿意真心回报他们。
感情的本质,不就是你对我好所以我对你好?
……
……
叶夫人的生日宴很快到来。
因为是模仿婚礼的宴会,大清早,叶夫人就被一群化妆师围着,全身保养、做发型,更换婚纱,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完成打扮,站在穿衣镜前左顾右盼。
“夫人,您的身材保持可是真好,不细看还以为今年才二十出头呢!”主化妆师恭维地说着。
美甲师一边给叶夫人的手指刷最后一层指甲油一边说:“最难得的是夫人的儿子们都很孝顺。我做了那么多年的新婚美甲,第一次见到儿子给母亲办婚礼式的生日宴。”
“可不是!叶夫人这是修了几辈子的服气,居然能有这么孝顺的好儿子!”负责整理婚纱的几个助理纷纷附和说。
叶夫人本就为镜子里的自己陶醉,听了他们的恭维话,越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深爱自己的丈夫,孝顺听话的儿子,甚至连别人的儿子都成了自己的儿子……人生完美到这份,已经没有追求了。
叶夫人越想越开心。
这时,化妆间的门打开,苏仁一身白色礼服地站在母亲面前,绅士伸手:“妈妈,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好好!”
叶夫人笑得好像玫瑰绽放,没等助理们做完最后的整理,便挽着儿子的手走出化妆室,走向风景秀美的小教堂。
……
教堂式婚礼的流程大同小异。
音乐奏响,教堂大门打开,美丽的新娘在宠爱她的儿子的搀扶下穿过红毯,走到祭坛前,在应邀出席生日宴的客人们的见证下,重温新婚誓言,当众亲吻。
最后,新郎牵着新娘走出教堂,在白鸽、彩带、鲜花的围绕下,翩翩起舞,客人们也会在气氛下加入欢乐,一起跳舞一起唱歌,分享新人的快乐。
直到“新娘”走到“新郎”面前时,事情都如上述发展,但当牧师朗读新婚誓言时,坐在末排的客人突然闻到熏人的臭味!
没等他们窃窃私语,两个模样粗俗态度粗暴的农村男人闯入教堂,手提粪桶,走向祭坛!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谁!”
“仇家吗?找茬吗!”
客人们纷纷询问起来。
叶夫人大惊失色地看着丈夫,说:“这两个家伙——”
“妈,你别急,我来解决。”
一眼就看出两人是张天喜和张天宝的叶天宇立刻将事情揽下,主动上前,对摆明来闹事的张家父子说:“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坐牢吗!”
“坐牢?!我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张天喜犟着脖子大声嚷嚷。
张天宝更是不要脸地对叶天宇说:“哥,给有钱人做儿子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啥时候把我也接出来享受一下!”
“你们给我闭嘴!”
叶天宇冷冷地喝了一声。
如今的他早不是当年那个被张家父子奴役的农村少年,面对张家父子的无理取闹,眼中隐约泛起戾气:“再不离开的话,我让你们后半辈子都在地上爬!”
“什么!你要雇人打断我们的腿?!”
张天喜摆出无赖嘴脸,大喊大叫:“臭小子,穿得人模狗样就想不认穷亲戚!呵!你嫌我们丢人,我们还嫌你晦气!”
说完,他便抬起散发恶臭的粪桶,摆出泼粪的架势!
叶家的客人们都惊呆了,纷纷往教堂两侧退过去,生怕不小心被波及。
叶立人也赶紧抓着老婆的手,将老婆挡在身后,大声说:“别乱来,扰乱公众秩序是犯法的!”
“犯法?!我们老张家如今一穷二白,养了二十年的儿子都跟着别人跑了!我们父子现在是什么都没有的两条光棍,你把我们送监狱,我们正好能白吃一日三餐!”
张天喜大笑,言辞越发的无耻无赖——柴夫人说过,叶家人丢不起脸,一定会花钱买太平!
“你们……你们真是太不要脸了!”
叶夫人被这对父子的厚颜无耻惊到,气得直发抖。
混乱中,苏仁大步流星地走向叶天宇,与他并排站立。
他无畏地看着张家父子,说:“亏你们能想到这么有创意的办法!是不是收了别家的钱?!既然拿钱办事,那就赶紧泼完走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拿钱办事!”
张天喜神色大变,理屈词穷地硬撑着说:“是你们先不要脸!我们被你们逼到没法子才——”
“真的吗?”
苏仁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补上一句:“好歹大家相识一场,在你们正式泼粪之前,我得提醒一句。叶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们若是真的现场泼粪下我们家的面子,事后我必会找人十倍百倍地回报,保证你们拿到手的钱连医药费的零头都不够付!说到做到!”
“你……你……”
张天喜被苏仁的话气得发抖,原本只是威胁的泼粪顿时变成真的要泼粪。
但是,张天喜气急败坏,身边的张天宝却不傻。他知道苏仁此刻不是危言耸听,于是当机立断,在张天喜抬手要泼粪时冷不防地推了父亲一下——
啊!
教堂顿时恶臭纵横,贵客们惊恐地缩在墙壁两旁,胆怯地看着中央的红毯:
因为张天宝的关键一推,张天喜带着粪桶一起摔在红毯,粪桶冲着张天喜倒下,粪水从张天喜的头流到他的脚,并朝着教堂门口慢慢延伸,张天宝也被不幸波及,惹了半身恶臭。站在张天喜面前的苏仁和叶天宇却是点滴未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