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去买打胎药

戚云舒突然晕倒在地,四周的人都吓了一跳,沈墨也不例外。沈墨反应过来上前在戚云舒身旁蹲下时,戚云舒额头已有冷汗浮现。

沈墨知道戚云舒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有些不舒服,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甚至严重到会突然晕厥的程度。

“戚云舒?”沈墨轻轻拍了拍戚云舒的脸颊试图唤醒他,但并无任何作用。

“戚当家的这是怎么了?”

“他没事吧?”

“怎么好好的说晕倒就晕倒,鉴定会的事情……”

沈墨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他快步离开客栈向着戚家大院的方向走去。一路至戚家大院,沈墨才一进门,就遇见了闻讯后正往门外赶来的管家。

“沈公子,这边走!”急坏了的管家立刻领着沈墨向戚云舒的卧房而去。

“快去请大夫。”沈墨抱着人进了屋,然后把人放在了床上。

戚云舒的房间呈里外两间,里间小些,放着床与一些日用,外面被屏风隔出来的这一半则摆放着好些木艺品,有一看就工艺不凡的博古架,也有手艺精湛的木雕装饰,放在屋中的那桌子椅子也显然是有些年头的红木老物件。

床上,戚云舒此刻的脸色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不少,大概是缓过了最疼的那一阵,呼吸都平缓许多。

“我看他刚刚一直捂着腹部,应该是腹痛难忍,你让人去请大夫了吗?”沈墨看向管家。

管家从沈墨把戚云舒放下后就一直在旁边检查戚云舒的情况,听闻沈墨的问题他动作不易察觉的一顿,慌乱间他正准备敷衍过去,戚云舒便呻/吟一声悠悠转醒。

“少爷,你醒了?”

“是你把我送回来的?”戚云舒看到熟悉的景物,又看到站在一旁的沈墨,多少有些明白过来。

“你刚刚突然就晕倒了。”沈墨道。

最近戚云舒身体有些不舒服的事情戚家一直都在隐瞒,至少之前外面的人都并不知情,不过戚云舒刚刚直接就晕倒在众人面前,这下必然已是人尽皆知。

“少爷,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管家让下人送了一盆水过来,仔细的替戚云舒擦拭干净额上的汗水,见戚云舒眉头一直微皱,他一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没事。”戚云舒努力忽视小腹间不断传来的揪痛。

这种感觉一开始并没有,是在那些人为了抢沈墨的机关盒而不断的挤着他向前时才开始,不过那时候并不明显,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他又时不时就犯恶心,也就没多在意。

真的痛到难以忍耐是在沈墨去和黄鹤说话后,锥心的疼痛让他连站都站不稳,昏迷过去也只是前后一瞬的事。

“那老奴去熬药。”管家说着就出门去。

管家急匆匆的离开,他一走,屋里顿时就只剩下沈墨和戚云舒两人,气氛也随之变得安静。

沈墨站了一会儿后,正准备开口告辞,门外便有人过来送东西,有人帮沈墨收拾了工具与那机关盒一起送了过来。

沈墨整理了一下工具包,又把那机关盒搬到里屋放在了桌上,做完这些,沈墨再次与戚云舒告辞欲要离去。

戚云舒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闻言他漆黑如墨的眸微微转动,视线落在了桌上的盒子上,“那东西该怎么用?”

沈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在桌上放着的机关盒。

“你把东西放在我这,却不把解法告诉我,若当真有人寻来,我该做何解?”戚云舒黑眸幽幽,显然是早就已经察觉沈墨之前的小心思,只是未点破由着沈墨拿他当挡箭牌。

沈墨被他说得心虚,他轻咳一声拿了桌上的机关盒放在了床边,然后自己也坐下。沈墨把机关盒合上又把上面的小木板排序方式完全打乱,重新演示了一遍解法。

“你只要记住这三块木板必须移动到这三个位置便可,只有这三块木板下方才有能够解开锁扣的构造。”沈墨指出那三块至关重要的作为锁芯的小木板。

戚云舒闻言,眉头却轻轻皱起,他只看见沈墨把那些小木板打乱然后又一阵拨弄,却根本没看明白沈墨到底是如何解开的机关。

戚云舒思索片刻,他伸手试图按照回忆解开盒子,但那些木板在戚云舒看来几乎就没有太大的差别,不易辨认,而且在只有一个空格的情况下移动其它木板使其到达指定的位置,这本就有难度,没片刻戚云舒就陷入了混乱中。

眼见着戚云舒已经错得越来越厉害,错得沈墨都看不下去了,他连忙握住戚云舒的手把他的手指推向相反的方向,“这里不是这样。”

木板在戚云舒指腹下移动,沈墨正欲再说,掌心中的手便被抽走。

戚云舒把自己被沈墨握着的手抽回,他面上看似镇定,眼神却闪烁,一张白皙漂亮的脸上更是飞起一片红晕。

“你脸怎么这么红,要不我去叫大夫?”沈墨微讶,刚刚戚云舒还因为腹痛而脸色惨白,如今整张脸却像是熟透了似的。

“不用了。”戚云舒连忙制止。

戚云舒并未抬眸看向沈墨略带疑惑的双眼,他不敢,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机关盒上,“很厉害的机关术,不只是盒子本身的设计足够精妙,解谜的方式本身也很复杂,就算是解锁方式被盗走,对方也未必能打得开。”

戚云舒是由衷觉得厉害,夸奖自然也是出自真心。

沈墨笑笑,眼底深处有苦涩与嘲讽浮现,“只可惜只是个小孩子的玩具。”

“玩具?你很喜欢孩子?”戚云舒闻言却误会,在他看来能舍得把这样鬼斧神工的东西拿给孩子玩,看来沈墨该是很喜欢小孩子。

察觉到这一点,戚云舒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几分,仿佛就连一直隐隐作痛的腹部情况都缓和不少。

“算不得有多喜欢。”沈墨道。

“那若是你有了孩子,你喜欢什么样的?”

“只要不是太淘气,男孩女孩都可以,男孩有男孩的好,女孩也有女孩的好。”沈墨记忆中没有太多关于孩子的记忆,他自己并无兄弟,所以无论前世还是如今都没有小辈可以给他玩。

沈墨只当是闲聊,完全没放在心上,但静静听着的戚云舒闻言的瞬间却只觉周遭的空气温度极速下降,只一个呼吸间就已如寒冬的霜雪天般天寒地冻,沈墨的选项里没有双儿。

戚云舒自嘲一笑,这也是自然,沈墨本就不喜双儿,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只可惜双儿能生下男孩或者女孩的几率非常的小,他肚里的那个,恐怕也是个和他一样不男不女的东西。

沈墨回头间,见戚云舒脸色又再次变得惨白,他正琢磨是否叫人,管家便端着一碗药进屋来。

“你来得正好,我看戚当家的他脸色一直不好,正琢磨着要去叫人叫大夫。”沈墨把机关盒搬走,腾出地方来让戚云舒喝药。

“少爷他早上已经看过大夫了,大夫说是因为鉴定会的事情太过操劳,再加上最近天气炎热有些中暑,所以才总是犯恶心,只要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还劳烦沈公子担心了。”管家道。

沈墨不语,中暑肚子能痛成那样?

“这次还多谢沈公子,我刚听下人说是沈公子独自一人把少爷送回府中……”管家看着沈墨的眼神充满感激与喜欢,他是越来越喜欢沈墨。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既然戚当家的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沈墨拿了放在桌上的工具包,向着门外走去。

“我送沈公子出去。”管家跟了过来。

“不用,我自己出去就好,你还是先照顾戚当家吧!”沈墨拒绝,“再过两日就是鉴定会了,还希望戚当家能在那之前养好身体。”

戚云舒之前突然倒下,这会儿客栈里的客人肯定都已经议论开,鉴定会是戚家主办的,若是戚云舒倒下了那鉴定会必定会受到影响。

沈墨也担心,他做了那么久的准备,名帖也已经弄到手,他可不想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管家并未坚持,他目送沈墨出门。他反锁上门,这才露出心中真实的焦急快步来到戚云舒床前,“少爷,你没事吧?”

戚云舒摇了摇头,手又覆上腹部,“只是还有些抽痛。”

“你快把这药喝了。”管家赶忙端了药过来。

“这是什么药?”

“安胎药,老奴昨日夜里偷偷去买的,没人知道。”说起这件事管家就怒从心中起,“若让老奴知道那混人是谁,非跟他拼命不可!”

戚云舒不语,他望着手中药陷入沉默。

“少爷你快喝吧!我已经问过大夫了,大夫说你是动了胎气又连续多日到处奔波未休息好,所以才会一直犯恶心。今天这突然晕倒恐怕也是动了胎气,你喝了药再好好休息休息,就不会那么难受了。”管家劝道。

戚云舒仿若未闻,他望着手中的药碗出神,好片刻后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放下了手中的药,道:“不用了,你去帮我买一副打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