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铭舔了一下嘴唇,半晌,都没有说话。
古凌汐凝视着他,一言不发,就等着陆禹铭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汐儿,我有些累了,先去洗澡。”
他不想说这个事情,然后起身要去浴室。
古凌汐在他身后说:“陆禹铭,我给你机会说的时候,你要是不给我好好说,以后你就不要说了。我会一辈子不理你,然后,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陆禹铭回过头说:“小汐儿,等我把这个事情做完,我再跟你说好不好?”
“你觉得行吗?”古凌汐歪着头,看着他。
这下子,陆禹铭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试图用嬉皮笑脸的方式,来缓解那个尴尬,还有转移话题。
但是对上了古凌汐那个眼神,他有些怂了。因为青梅竹马,让他很了解古凌汐,说不理他就是不理他,不会是说说而已。
他赔着笑脸,走到了古凌汐身边,搂着她的腰说:“汐儿,我现在有些难言之隐,能不能缓缓跟你说?”
古凌汐露出了一个微笑,指了指门口,口气淡淡地说:“陆禹铭,你要是不想跟我说,我要不走出去问尤谦飞,你说我能不能问出来?”
听到这个话,让陆禹铭的脸变得很难看了。
之前一直不让古凌汐过来就是有些预防着今天的事情,结果还是被尤谦飞点点,就让她抓到了蛛丝马迹。
古凌汐接着说:“我记得你之前一直跟我说,我们两个人是没有秘密的,你要是有事情瞒着我,你自己知道后果。”
就这样子,古凌汐步步紧逼,陆禹铭在内心深处是天人交战。
半天,陆禹铭才说:“我现在在这边布一个很大局,就是我要把陆禹镐在这边的生意连根拔起,然后就是这边有些涉及灰色地带,所以有些危险。”
他最后还是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危险程度他没有很刻意地说,是刻意回避了。
古凌汐很会捕捉到敏感词,立马问:“危险多大?是不是超出你的预期,然后你才不让我来?
之前陆禹铭就是不让她来,甚至是宁愿她生气,都不许她来。
看来这个危险是不小的,古凌汐现在是隐隐动怒了。因为,陆禹铭自己以身涉险,比她涉险还生气。
“陆禹铭,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自己讲清楚。”
陆禹铭抿了一下嘴唇,缓缓说:“不是很大,就是小事,我能保护好我自己。”陆禹铭感觉保证,“汐儿,我跟你说,我能力是有的,你相信我能处理好,行不?”
他伸手放在了古凌汐的肩上,跟她好好说话。
古凌汐反手把他的手推开,用一种恶狠狠眼神望着他,然后伸手托着下巴,没有跟他说话。
陆禹铭有些着急地说:“汐儿,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真就是什么都说了吗?”古凌汐拍了一下桌子,“陆禹铭,你给我听着,我不想你出事,你危险跟我出事有什么区别?”
古凌汐只要一想到那个噩梦,她就是心底哇凉哇凉,背后都是发冷的那种。
“陆禹铭,如果你出事,你觉得我能够独活吗?”
“如果你有危险,你觉得我愿意独善其身吗?你觉得我一人待着,我会开心吗?”
“如果你有事瞒着我,跟你骗我有什么区别?你还是爱我吗?”
一句句话,一句句控诉,让陆禹铭低着头,不敢看她。古凌汐将手握拳,用力地捶打着陆禹铭。
陆禹铭握着她的手,跟她说:“我不会让我自己出事,因为我还要跟你白头到老,还要跟你儿孙满堂,还要跟你幸福。我不跟你说,是因为我怕你担心。你信我好不好?”
古凌汐呕着气,眼里含着泪,咬着下唇,扭过头不跟他说话了。
他把她的头靠在身上,安抚着他,然后温柔地说:“你信我好不好?我能够全身而退的,我怕你知道我分心,我会做不好。”
“不好!”古凌汐拒绝,“陆禹铭,我们之间,不能有秘密,你要是有秘密瞒着我,我转身就给你红杏出墙。而且不是等你出事后改嫁那种,是直接现在就去跟你离婚。”
红杏出墙四个字跟离婚两个字对陆禹铭的打击是真很大。
他用力抱着她,那个力道很大,恨不得把古凌汐揉进去骨血,“古凌汐,我警告你,这个想法不能有,也不行。我不骗你,你信我好不好?”
古凌汐不想跟他废话,推开他,坐到床上,气鼓鼓不说话。
陆禹铭知道人是比较难哄,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又贴着过来。
就是开始搂着她,然后又是把头放在她肩膀上。
“汐儿,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古凌汐嘟着嘴,背过身,还是跟她赌气,故意不跟他讲话。
后面,陆禹铭就是死皮赖脸,就是死缠烂打,就是跟古凌汐各种磨,最后古凌汐就是还是算了。
她表情就是松动了很多,陆禹铭知道是见效了,就一直给她磨着。后面花了好长的时间,古凌汐才开始搭理他。
古凌汐最后就是算了,她跟他说:“陆禹铭,你自己注意安全。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不然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需要干架了。”
陆禹铭后面赶紧说:“我知道,不会让你守寡的,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我要跟你恩爱白头,我一定会照顾我自己。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嗯。”古凌汐点点头,“你自己去开个房间睡吧,今天晚上,我想一个休息。”
而后,古凌汐起身去收拾自己,然后把陆禹铭一个人丢在那。
陆禹铭看着浴室的门,心情是有些不好了。今天这一关,压根就是没有过去。
刚好看到了尤谦飞的电话,他就是有些怒火中烧,直接就是把电话给挂了。
尤谦飞锲而不舍地打电话,陆禹铭后面不耐烦地直接关机了。
躺在床上,哀怨地望着浴室的门。古凌汐要怎么哄,才能哄好,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