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盛放看了眼时间,确定向晚澜这个点该醒了,便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不料她却快一步发来消息,弹弹弹一连弹了好几条出来。
【晚澜:放放放放放放】
【晚澜:我跟小红毛他表弟小粉毛睡了】
【晚澜:怎么会有人在临近敏感期的时候跑出去喝酒啊】
【晚澜:现在人在那哭得我头疼,说是第一次没了】
【晚澜:救救我,救救我】
【剩饭:......】
这叫什么?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敏感期都选择同一天来。
还是该说她们俩流年不利,这辈子就对粉的红的过敏。
【剩饭:你先安抚一下他吧,等他冷静下来再好好谈】
【剩饭:我这边也很头疼】
【晚澜:怎么,你也跟小红毛睡了?】
【剩饭:。】
【晚澜:放放真棒(大拇指)】
【剩饭:澜澜也很棒棒(抱拳)】
盛放叹了口气,将自己收拾好之后便上班去了。
九点多的时候休闲咖啡店人不算多,因为没有开在上班族必经的地段。
莫见森今天难得一早就在店里,见盛放一脸疲倦地进门,笑着打了声招呼。
盛放应了声后,换上制服,凑到他身边去看他练习拉花。
“之前看你轻轻松松画了个卡通头像出来很厉害,我就也想试试。”莫见森叹了口气,将又一次失败的作品倒入水槽中,咖啡香溢满了四周,“没想到这么难,我连眼睛都点不准位置。”
“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的嘛,店长你煮的咖啡就比我们煮的要香很多。”盛放系上围裙,非常诚恳地夸了一句。
她接过莫见森用剩下的奶,又倒了杯热腾腾的咖啡,三两下就拉出了一个形似莫见森的卡通小人头。
莫见森接过盛放递过来的瓷杯,看来看去很是爱不释手,弯着眼眸夸了她好几句。
一旁正在准备材料和甜点的店员也凑了过来,撒着娇要盛放也给她做一杯。
“话说小放,我一直有一件很好奇的事情想问问你。”莫见森满脸不舍地抿了口渐冷的咖啡,忽然扯到了题外话,“你应聘的时候我看过你的简历,你明明是绘画专业的,为什么会跑来做咖啡师?”
听到这个问题,盛放的笑容没有消失,甚至淡定地将咖啡递给了欢天喜地的同事。
她没有立刻吭声,而是拿过放在一旁的表格和笔,将背面掀开后,当着莫见森的面复绘着他的卡通头。
出乎莫见森意料的是,盛放拉花拉得极为轻松,几笔就能勾勒出生动的形象来。
反而用着她最为熟悉的画笔,却手抖得不成样子,半天都连接不上一条正常的线。
莫见森垂下眼眸,知道自己提了个不太好的问题。
“你看,这就是原因。”习以为常的盛放将东西放下,波澜不惊地耸了耸肩,“刚出事的时候去医院看过,医生说这不是生理问题,而是心理问题。”
“我可能大学时作业画多了,画怕了吧。”
她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件事,语气很轻松。
莫见森却一直盯着空白面上那歪歪扭扭的线条,愣怔了很久。
而后,他轻轻拍了拍盛放的肩膀,温柔地选择对那些被藏起来的伤痛视而不见,恰到好处地转开话题:“我有个朋友情况跟你很像,她的右手因为一次意外受到了严重创伤,再也拿不起画笔。”
“她那个时候被称之为最有天赋的画家,右手受伤后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她遇见了现在的爱人,鼓舞她用左手重拾热爱,几年后,她成功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介绍她给你认识。”
莫见森藏在镜片后的眼眸中含着不那么突兀的善意,他只是平静地陈述着另一个人的故事,用言语的力量让盛放短暂地忘却难过,带给她一丝珍贵的希望。
盛放握了握垂在身侧的左手,心中很清楚莫见森想要表明的意思。
不破不立,方能迎来转机。
“谢谢店长。”盛放心下微动,含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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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澜闹乌龙的事情没了后续,听说小葵搞失踪完全不肯见她。
带起搞失踪热潮的月亚尔近来倒是老实,某天还心血来潮把盛放拉去了高端礼服店,熟门熟路地指挥着店员为她挑选一件奢华的礼服。
“你这是?”盛放没有拒绝,欣然地接受了月亚尔的安排。
“之前不是说我的朋友们特地飞过来要为我办一场聚会嘛,我要带你一起去。”月亚尔不以为然地说道,视线在盛放身上四处乱飘,瞥到了某处后如烫着一般迅速扭开头。
距离初次跟盛放亲密无间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天,他头一天还难受得紧,心理放松后生理上的反应就变得格外清晰了起来。
他一开始还嫌累,边揉着酸疼的地方边偷偷骂骂咧咧。
可后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又总是忍不住去回想当时的滋味。
今天早上,月亚尔迷迷糊糊醒来,恰好听见了盛放晨跑回来的动静,他破天荒跟着起了个早。
只是一开门,他就正面撞上了额间颈间全覆盖着薄薄一层汗的盛放,她撩起上衣下摆扇了扇风,腹部令人挪不开眼的肌肉线条大大方方露着,浓郁好闻的乌龙茶香扑鼻而来。
盛放拿着衣服正要进浴室简单冲个凉,抬眼看见一脸呆愣的月亚尔,温声问候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心思躁动的月亚尔没有回话,而是红着脸颊深深地看了眼撩人不自知的盛放,一个箭步猛冲将自己跟她一同关进了狭小的浴室里去。
一脸错愕的盛放被推坐在马桶盖上,迷茫地看着突然跪在跟前的月亚尔。
他动作笨拙地将脸颊碎发全往耳后勾去,两只手扒在盛放的运动短裤上紧紧攥着。
“你.....”
“......”
“......”盛放抓住了月亚尔后脑勺的头发,很长一段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浑身满是热汗的她良久后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手一勾打开了淋浴头,在哗哗作响的水声中低哑道:“你先去外面漱....洗漱一下,我上班快迟到了,我.....”
跌坐在地上表情有些痛苦的月亚尔狼狈地揉了揉酸麻的脸颊,艰难地往下咽了口口水。
他砸吧砸吧两下嘴,路过背对着他不肯转身的盛放,故意不满地嗔道:“难吃死了。”
盛放埋着头没吭声,两只耳朵烧得很厉害。
端坐在高档礼服店,脑子里却在想七想八的月亚尔,一想到盛放那双含着水光隐忍动情的眼眸,唇一勾就忍不住独自傻乐。
直到她换了件单边开叉的黑色礼服从试衣间里走出来,落在肩头的碎发被挽起,转身露出光洁漂亮的后背时,颈间那朵艳丽的玫瑰刺青直直映入月亚尔的眼帘。
他傻笑的表情定格住,手不自觉地抓紧衣角,心里莫名冒出了一个想法。
真是幸好啊,盛放还在他身边。
若是这样的她站在了另一个Omega身旁,他一定会嫉妒到将对方的脸挠花的。
“包起来!将她试过的礼服全都包起来!”财大气粗的月少爷回过神后,掏出黑卡拍在了桌上。
盛放唇一动,想说的话最后却慢慢湮灭在月亚尔炙热的目光中,终是化为淡淡一笑。
回家后,脑瓜子里全是少儿不宜的月亚尔兴冲冲地挑了件他最喜欢的纯白色礼服,红着脸硬塞进盛放的怀中。
“我,我早上帮了你,你晚上可不可以穿这件礼服......”
他胆子虽大,但碰见难以启齿的事时还是找回了几分矜持,吞吐了半天没敢把话说全。
盛放抬手轻抚着月亚尔的脸庞,见他目光躲闪得厉害,轻轻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好。”
得到了应允的月亚尔眸光瞬间亮起,颊边红云顿生。
然而当下这个天真活泼的他,到了后半夜几乎是气都喘不匀了。
但月少爷就是比平常人更敢于承认自己的喜好,一边哭一边想着以后要每天给盛放买一套不一样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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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盛放陪月亚尔去参加好友聚会。
他这个圈层所认识的人,基本上在外多多少少都能够叫得上号。
月亚尔的本家不在这座城市,朋友们在开学前为他办了场奢华气派的聚会,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拓展一下本城的交际圈。
盛放刚出现的时候,不少人都用别有深意的视线看她。
有钱人之间的消息一向是共享的,在他们眼中盛放的地位分外尴尬,说得再难听一些,她可能纯粹就是月亚尔失恋后随便拿来消遣的玩物罢了。
可向来眼高于顶的月少爷,却狠狠让他们吃了一惊。
他恨不得变成盛放身上的挂件,一脸骄傲地向亲近好友介绍着她的身份,不许任何人对她有半分不敬。
而从未跨进过上流社会的盛放,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切,情绪始终很淡然,没有半点渴望与贪婪。
有人禁不住窃窃私语,说她很会装。
可得知堂堂月家唯一的宝贝儿子愿意为了她,住在曾经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廉价小区,统统都失声了。
“亚尔,你玩真的?那条朋友圈我还以为你是发来气某个人的。”
“我这看来看去,横竖也没看出来这人有什么特别的。”
“你懂什么,她对我很好,我是真心和她在一起的。”月亚尔望着为他去拿吃食和饮品的盛放,毫不犹豫地反驳了朋友的话。
“可她只是一个月薪还不够你一顿晚餐钱的咖啡师,你怎么知道她对你好是不是别有用心。”
眼见盛放朝着这里走来,多事的朋友故意高声说道。
“她要是肯图我钱那就好了。”月亚尔意味不明地摊了摊手,无视掉朋友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亚尔。”神色平静的盛放将托盘递过来,将他抿了一口的香槟拿走,“先吃点东西垫肚子,空腹喝酒晚上回去会不舒服。”
“噢,那你喂我。”月亚尔自然地窝进盛放的臂弯,一边闻着香香的味道,一边乖乖张嘴吃东西。
盛放将人圈在怀中,细致入微地将人照顾着,方方面面都挑不出一点错来。
她半分眼神都不曾给过旁人,情深似海的桃花眼中只看得见一个月亚尔。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朋友,见到眼前俩人若无旁人的恩爱场景后也只能闭了麦。
不得不说,除去出身,盛放这种情绪稳定且安全感满满的恋人,很少有人能够抗拒得了。
这要是分了手,月亚尔怕是得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