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让皇帝对石仲魁起了疑心弃之不用,那石仲魁、贾家和王家就得再次靠拢到他的羽翼下。
再说即便皇帝不高兴了,也不会为了一个举人,或者进士就和自己这个亲爹翻脸。
而太上皇的办法也很简单,以稻田养鱼成功,会为京畿之地增加十几万但粮食为理由,封石仲魁个一等神威将军或者最低的三等威烈将军的爵位。
把石仲魁拉到勋贵阵营里,他想左右逢源就没那么容易了。
顺带着安抚和震慑住贾家、王家和其他勋贵。
但要是提前在会试还有一个半月时公布这事,等于断了石仲魁科举的前途。
人家是有机会夺得六元魁首的人,即便是给他个世袭爵位,心里百分百也会有怨气,甚至怨恨。
而且说石仲魁此时已经是天下读书人的期望,甚至是儒教的未来,那是一点错都没有。
一旦大周出现个连中六元者,就意味着大周儒学进入鼎盛期。
不仅朝廷有面子,也必然有大量年轻学子和孩童,会以他做榜样努力读书科举。
周边的小国比如同样儒学兴盛的高丽、南边的西香国也会因为这事,兴起读书的风潮,同时对大周也会一定程度上的更恭敬和忌讳。
所以太上皇没那么傻,和天下读书人对着干。
既然要考会试,那就让他考不上,然后自己给他封爵,正常人肯定会感恩戴德。
而且一旦石仲魁接旨,等于自绝于士林。
要是他不接旨,三年后再考,想过也没那么容易。
再说三年、六年时间过去,石仲魁的影响力就没此时高了。
……
等石仲魁从锦毛鼠嘴里知道这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而且这还是锦毛鼠盯着绣衣卫,从绣衣卫一些不同寻常的举动中察觉到异常。
再顺着查下去,才盯上了皇帝安插在安乐郡王身边的一个太监,出宫传递消息时,这才听了个大概。
石仲魁这次气急而笑,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弄死安乐王。
但没一会又皱眉起来。
想弄死安乐郡王,也得等那混蛋离开了龙首宫才行。
锦毛鼠隐匿的本事再强,也没法避开龙首宫的供奉的守宫神将。
所以石仲魁只能找其他的办法。
而且这事除了锦毛鼠外,没法和别人商量。
同时对付敌人的同时,也得防备着敌人的手段。
仔细想想,对付自己最直接的诡计其实并不复杂。
一则弄死或者陷害自己,无法参加二月份的会试。
二则用些阴私诡计,让自己在会试上出岔子。
一旦会试不过,甚至如唐伯虎一样陷入科举舞弊案子中,等于断了自己科举的前途,今后入朝为官就成了妄想。
要是真以举人的身份做官,那等于断了出将入相的机会,一辈子做的再好,顶多也就是个四品、五品官而已。
第三则是万一陷害之类的办法不灵,那很可能会出现和乡试时,主副考都从自己的文章和诗词上看出自己的卷子。
想到这,石中魁顿时皱眉,这事还真不得不防。
第一个念头就是改变行文习惯,第二则是李代桃僵,把一首好诗暗中交给某个举子。
改习惯没那么容易,但也不是做不到,可风险也不小。
送诗的事也不容易,毕竟现在没人知道题目,总不能送几十首各种风格,适合各种情形的诗词吧?
再则但凡能中举的人,本事不小的同时,一部分人的心气必然也高。
而且用来历不明诗词的风险同样很大,万一两人写的一样,那就是舞弊,大部分人很可能直接弃用。
把锦毛鼠招来,很快小老鼠怀着不解心情,先跑去抄下京畿之地的举人名单。
再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一家一家的去客栈之类的地方偷听。
因为离会试只有一个半月,基本上京畿之外的举人,一半以上都提前上京待考。
三天后,石中魁总算从一千多个人中,选出了十个人选。
这些人中,无一不是学问很好,但性格上有缺陷,甚至做人方面有问题的人。
暂时找到了替代自己当靶子的人选,身边又有日夜游神护卫着。
这才着手想办法对付安乐王。
想了一夜,忽然想到那个差点把贾宝玉和王熙凤咒死的马道婆。
招来锦毛鼠,“去查查,看能不能拿到安乐王的生辰八字?”
隔天小老鼠一脸激动的跑回来汇报道,“主人,小的运气不错,去安乐郡王府找了一圈,没找到后。
没想到反而在安乐王王妃家,还真从婚书上找到安乐王的生辰八字。
仔细算一算,正好16年,错不了的。”
石仲魁一愣,听完锦毛鼠报的生辰八字后,“去看看城里找找一个叫马道婆的庙宇在哪?”
几天后,石仲魁听完锦毛鼠的汇报,那是恨不得直接弄死马道婆。
这蛇蝎心肠的老巫婆明面上帮各家勋贵子弟祈福,暗地里借着能出入勋贵之家的机会,时常做些法术暗算这些人家的子弟。
等真出了诡异之事,她又上门说什么但凡王公卿相之家的子弟,一生下来就会有捉狭鬼跟着这些孩子。
没事就拧他一下,吃饭时撞他一下,或者走路时拌他一下。
总之就是不让这些子弟好过,所以富贵之家的孩子多长不大。
然后就推销说,想报平安,最好向庙里捐些香油,供奉一盏长明灯才能抱平安。
有人信,每月几两、几十两银子花费直接进里那马道破的腰包。
有人不信,她就做法咒死一两个小孩子,一次两次之后,很多勋贵之家不得不花钱买平安。
当然这钱名义上不是给马道婆,可每日三五斤或是一二十斤的香油钱,长年累月下来的消耗可不小。
甚至南安太妃为了给儿子祈福,每日50斤的香油给出去,一年下来上得千两银子。
而那长明灯一年也就消耗几百斤的香油而已。
几天后,一个常年走街串巷帮马道婆收集消息的泼皮,急匆匆的找上门道,“仙姑,昨儿小的接到一单生意,您老看接不接?”
说完,泼皮就把一张写了生辰八字的黄符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