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撇了眼石仲魁,见他一直在笑。
这才放心下来的笑话林黛玉道,“哎呦,这有了哥哥当靠山,说话都更气人了。只是不知道你这个当妹妹的,敢不敢找你哥哥的麻烦。”
黛玉顿时不说话了。
不是她没话怼回去,而是担心石仲魁觉得自己牙尖嘴利。
石仲魁忙笑着道,“好了,好了,二嫂子还是放过林妹妹一次。
而且已经快中午了,还是先看看这宅子。
若是觉得不好,便去其他宅子看看,免得好地方被别人挑走了。”
众人见石仲魁开口,哪里会反驳他。
石仲魁对着站在二进们旁的一个老太监,四个中年嬷嬷和十二个侍女打扮的小宫女招招手。
一群人立马快步上前,直接跪在地上请安。
打头的老太监笑呵呵道,“奴婢季广祥,之前在御马监当个管事,得夏守忠夏大监和六元公看中,选来侍候县主。”
从未接触过太监、宫人打黛玉立马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忙看向石仲魁。
就见石仲魁笑着道,“妹子安心,季公公可是道家经义方面的高人。
若不是哥哥答应他在修道之事上互相交流,便是王爷、公主,也难请他出宫。
今后你在各种道经上有何不懂,除了问我之外,也可能求教季公公。”
“六元公抬举咱家了”,季广祥笑呵呵道,“奴婢那点微末本事,在六元公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而且县主福泽深厚,初学道法便能初窥门径,能服侍县主,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
林黛玉这下就更好奇了。
黛玉用手绢挡着半张脸,低声问道,“哥哥,这老公公除了是道家高人外,应该还有其他本事吧?”
石仲魁哈哈一笑,夸了句‘聪明’。
然后看着季广祥道,“季公公,既然我这妹子好奇,不如你先露一手?”
既然石仲魁都这么说,季广祥当然愿意在新主子面前露点本事,日后若是能得到黛玉和石仲魁的看重,说不定就会赏赐一种道法。
若是能成为真修,也不枉自己痴迷修道几十年的付出。
对着林黛玉和石仲魁拱手一礼,又告罪一声。
这才站起来左右看了看,目光锁定一颗枣树。
手躲进宽大袖子里,再次露出来时,手里出现里个大一号的弹弓。
对着院子里的枣树,连续三连射,径直打断三根枝丫。
贾琏、贾宝玉看的直接楞了起来。
弹弓这玩意在常人看来,只是孩子的玩具,可到了这老太监手里,却成了能杀人的利器。
而且能把弹弓玩着如此厉害,那是不是说,这老太监在弓箭上面或许厉害?
还有这老太监是御马监的人,那铁定会刀剑之类的功夫。
众人立马明白,石仲魁这是帮黛玉找的近身护卫。
别说三五个破皮无赖,就是十几个精兵若是不注意,一照面就会被他射杀几个。
黛玉也知道石仲魁的意思,忙屈膝行礼道,“小妹多谢哥哥。”
“小事”,石仲魁哈哈一笑,“妹子今后修炼到练气三层,为兄再传你掌心雷、金刚符、神行符。
到那时遇到对手时,远距离用掌心雷,近身有金刚符护身。若是打不赢,那就用神行符躲避和远走,回来找我,为兄替你打回去。”
黛玉抿嘴一笑,顿时感觉有个义兄确实挺不错的。
王熙凤等人忙道喜起来,而且心里那叫一个羡慕。
从小便心思淡漠的惜春,更是直接拉着林黛玉的手,求她学会了后,一定教自己。
黛玉忙看着石仲魁,若是他不答应,自己肯定不敢乱传这种秘法。
石仲魁摆摆手,“这种事你自己决定便是,不过,法不可轻传。”
黛玉忙行礼答应。
惜春、探春、史湘云则一脸大喜表情。
既然让黛玉自己决定,那就是说二姐夫没拒绝。
倒是贾宝玉不知为何,有些闷闷不乐起来。
石仲魁却一看便知道,这小子以前是众姐妹的中心。
现在没人围着,心里当然失落了。
而越失落,贾宝玉越觉得自己回去后,得好好修炼。
免得日后连惜春等人都超过了自己,那就真没脸再出现在姐妹们面前了。
……
四个嬷嬷和十二个侍女倒是没什么好介绍的,而且在宫里待过的人,最善于察言观色。
见石仲魁确实疼爱黛玉这个义妹,哪里敢不尽心服侍黛玉。
季广祥亲自带着大家逛了一群这栋宅子后,黛玉心里顿觉满意。
虽然比起宁荣两府来说小很多,甚至四分之一都没有。
但宅子不仅精致,还有江南风格的小桥流水、假山楼阁,一看便让黛玉想起小时候在南边的日子。
虽然不可避免的想起父母和早夭的弟弟,但记忆里的江南水乡,又让唤起了黛玉很多高兴的记忆。
只犹豫了片刻,便决定选这里当自己的府邸。
有黛玉这个正主点头,事情就算确定了下来。
随后当然是先回贾府,最准备的同时,也选个吉日搬家。
而季广祥和四个嬷嬷,当然跟着黛玉回了贾家。
这下别说贾宝玉没机会随时接近黛玉,就是贾母、王夫人等人都觉得不希望,却又不得不按照四个嬷嬷的说法,以尊卑见礼了。
搞得黛玉一边满心不舍,又不得不想着尽快搬过去。
搞定了黛玉宅子的事,石仲魁就等着在她搬家时,出面接她便是了。
可第二天一大早,石仲魁在宝钗、迎春和四个小老婆服侍下用完早饭。
又去临时准备的教室,教导贾兰、石泰吉、于怀吉、薛蝌、贾芸和贾权读书时。
就见管家于顺,满脸担忧跑进来,低声在他耳边急切的说道,“老爷,绣衣卫和龙禁卫的人一起上门,说是有话要问老爷。”
石仲魁一愣,心里暗道龙禁卫上门肯定没好事。
站起身,让薛蝌和贾芸负责带四个小不点温习,走出教室把日游神招了过来。
“去查查出了什么事。”
“是,大人。”
石仲魁也不急,干脆就站在屋檐下等着。
别看是绣衣卫和龙禁卫的人一起上门,但石仲魁知道,绣衣卫不仅不是来找知己麻烦,反而是来盯着龙禁卫,免得他们诬陷自己。
否则就不是上门来问话,还让于顺进二门通报,而是直接闯进来。
而且既然两伙人互相制约,那自己就更不用急。
至少也要等日游神回报,知道出了什么事,甚至日游神和城隍都查不出来,也算是一种情报。
没多久,日游神飞回来时,身边还跟着个文官打扮的阴司主簿。
“大人,这是曾中富曾主簿。”
曾中富忙跟着行礼道,“上仙,小神刚才查了查阴司昨日、前日拘来的魂魄账册,发现大前日被大人训责过的刘桂循刘太监阳寿未尽,却被勾魂使给拘到阴司。
本打算上报给地府判官,但大人若是想过问,那便先把那刘太监的魂魄关押在阴司。”
石仲魁一听‘本打算上报’的话,便知道这曾主簿是在向自己邀功。
不过此时不是吝啬的时候,而且这消息确实多自己又大用。
不仅知道了大概的原因,还能审一审刘太监的魂魄。
从空间农场里拿出一团功德,在曾主簿有些安耐不住的目光中甩向他。
曾中富忙一口吞下这团功德,笑容更加灿烂的拱手行礼道,“谢上仙,若是上仙想亲自审问那刘太监,小神这就回去禀告城隍大人。”
石仲魁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帮我问问,他是谁害死的,为何害死他。”
“是,小神领命”,曾中富笑呵呵的拱手后退三步,便隐身消失不见。
石仲魁想了想,对日游神道,“去那刘太监的家找找。”
“是,大人。”
等日游神走了,石仲魁站在原地想了想,无外乎有人借着大前日打伤刘太监来陷害自己或者贾家。
很快心里就有了应对方案,这才平静的往大门走。
出了二门,就看到十几个绣衣卫和龙禁卫分成左右,而且各个手都按在刀柄上,互相盯着对方。
石仲魁嘴角一笑,看起来皇帝已经有了和太上皇较劲的心思了。
随后便看到一身龙禁卫穿着的冯紫英,正脸带焦急表情的对自己打眼色。
绣衣卫百户崔和忠看到石仲魁走过来,拱手道,“见过石大人。”
“嗯”,石仲魁点点头,看向龙禁卫领头的四品禁卫将军道,“大人可有圣人的旨意?”
“这个……”
龙禁卫将军尴尬的拱拱手,“在下龙禁卫罗正中,石大人见谅则个,本将奉的是甄老太妃的懿旨,来问大人几句话。”
石仲魁听到这话,眉头反而皱的更深。
再想想冯紫英刚才猛给自己打眼色,不由更加疑心起来。
甄老太妃确实有资格派人来问话,毕竟她是皇家一员,但她顶多也就派个太监领头,再由龙禁卫跟着,而不是像现在直接让龙禁卫的人过来问话。
石仲魁拱手行礼,却没跪下。
龙禁卫的人见状,也没多为难他。
而且即便是见到皇后,很多大臣也只是行礼,跟别说面前这位主,可是刚接二连三找皇后麻烦的主。
罗正中站直身体说道,“老太妃懿旨,问翰林院侍读学士石大人,大前日是否出手伤了元妃娘娘跟前服侍的刘大德刘公公。”
石仲魁听完就抬头看了过去,不问事情缘由,这话明显是坑。
不管说‘是’,还是‘不是’都有麻烦。
“刘大德欺君罔上,已有定论,太妃若是有疑问,不如问问司礼监便是。”
见石仲魁答非所问,罗正中不怒反笑,随后石仲魁便看到冯紫英用口型,不停提醒着自己什么。
皱眉一思索,才猛的反应过来,冯紫英说的是薛蟠。
而且这事和薛蟠当年打死那冯渊的案子,可谓相差无几。
一样是被打伤之后,过几日才死。
只不过石仲魁很确定,自己打伤的刘大德绝无生命危险,必然是被人害死的。
不等嘴上露出笑容的罗正中开口,石仲魁忙继续说道,“那刘大德,确实是本官打伤的。”
这话一出,罗正中顿时被噎住了。
“石大人,您确定那刘公公,是您打伤的?”
“确定无误”,石仲魁也站直身体,笑着道,“将军可有其他话要问,若是没有的话,本官这就去龙首宫,求见圣人。”
“这个……”,罗正中再次被说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暗骂石仲魁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石仲魁去龙首宫,铁定是去告状的。
自己等人若是按照计划,先拿住了石仲魁的把柄,再把时期闹大,那就是师出有名。
可什么结果都没有,那就不仅仅只是倒霉那么简单了。
光是默许龙禁卫出手的戴权,都会扒了自己这身皮。
石仲魁冷笑一声,看着绣衣卫的崔和忠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崔和忠可没那么的坏心,或者说他不敢对石仲魁起坏心。
忙拱手道,“石大人,刘公公今早被人发现死在了绣衣卫的天牢里。仵作察验之后说,刘公公浑身骨头寸寸而断,还被人抽干了全身血液,疑似遇到诡异之事。”
什么疑似,看崔和忠,还有其他绣衣卫的表情,就知道外界已经认定刘太监这是遇到鬼怪,或者被人施法害死的。
而自己不仅会道法,本事还不低,又刚和刘太监有冲突。
石仲魁笑着摇头道,“若是仅仅只有这些,你等应该不会上门。说吧,还有什么线索对本官不利。”
崔和忠暗道六元公就是聪明,继续说道,“在刘公公身上所穿衣物的内衬里,发现一份血书。”
停顿片刻,见石仲魁只是皱眉,崔和忠这才接着说道,“那血书上写着刘公公当日去荣国府,替元妃娘娘看望荣国府老太太时,看到过赖家那位老夫人。”
石仲魁听完就笑了起来,在绣衣卫和龙禁卫不解的目光中骂了句“蠢货。”
刘大德上门时,赖嬷嬷已经被气死了,贾母更是卧病静养,而且贾政、贾赦一起做主,今后凡事都不必向老太太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