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魁可不会因为镇元子客气几句,就觉得自己的地位,真的高到镇元子都顾忌不已的地步。
说白了,人家只不过是畏惧阐教和人教的两位圣人而已。
石仲魁忙回礼,笑着说道,“师叔太客气了,贫道不请自来,还请师叔多担待些个。”
镇元子一听就明白石仲魁是真有事才上门,心里有些担忧的伸出手,请石仲魁进大殿看茶。
两人喝了一会香茶,闲聊好一会,石仲魁见镇元子端着茶杯,不停拨动茶盖,知道他这是没了耐心。
笑着说道,“师叔,贫道前些日子收了四个飞升上来的剑仙在账下听差。这段时间仔细观察和考验一番后,觉得这四人还算不错。
这才想着这四人修的也是地仙之道,想问问师叔是否有意招他们入五庄观,当给弟子?”
镇元子一愣,实在是没想到石仲魁会说的如此直接。
第一反应就是石仲魁送四个细作到自己名下。
而且但凡有些跟脚和本事的师傅,基本上都不会收‘带师学艺’的弟子。
一则没法确定这人的心性和忠诚度,二则担心学了本事后,会把新师傅传授的本事,暗地里教给之前的师门。
但这话是石仲魁说出来的,镇元子再如何顾忌,也得给他点面子。
想了想后问道,“上仙可知那四人的跟脚?”
石仲魁也不隐瞒,万一好事变坏事,吃亏的还是自己。
把蜀山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镇元子这才放心不少。
猜到石仲魁这是起了收服蜀山剑派的心思,这才为四个长老寻个好出身,免得他们今后还对蜀山后续飞升的弟子指手画脚。
好在蜀山的祖师爷都已经消失了上千年,玄清、玄真、玄灵、玄尘此时转投他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对镇元子来说,就算收了也无所谓。
不入核心的话,随便教一教,功法多的是。
再说,作为地仙之祖,镇元子收的记名弟子其实也不少。
而且听石仲魁说,这一派上上下下基本上都是剑仙,镇元子不免有些心动。
修真练道很难,而剑仙又难上加难,能靠着自己的修炼,轻易飞升仙界,可见玄清、玄真、玄灵、玄尘四人的天资还是非常好的。
而且蜀山上下定然有不少天资卓绝后备弟子。
再看看侍候在一旁的三十几个五庄观弟子中,成仙的才一半不到,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金仙而已。
可见镇元子心里有多忧心。
“既是上仙开口,那便先见一见?”
石仲魁也不生气,收徒弟哪里有那么简单,资质是先决条件,但心性才是能不能收归门下的重点。
默算一下时间,“那就先讨一杯水酒喝喝,等午膳过后,那四人应该就能赶过来了。”
玄清、玄真、玄灵、玄尘四人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大唐境内搜寻四处为恶的妖魔,以剑仙的飞行速度,一两万里路,有一天时间应该够了。
至于喝酒要喝一下午,石仲魁想起杨戬等人,那是一喝就是一天一夜。
镇元子也不是小气的人,再说石仲魁官居二品,论地位其实不比他这个地仙之祖差多少。
吩咐人去做准备,两人一喝就是半下午,等到日头西落,清风、明月这才快步走进大堂,说外面有四个剑仙求见。
石仲魁哈哈一笑,端起海外仙山中,有仙人用万年灵芝、万年灵参酿造的灵酒一口喝干。
瞬间感觉肚子里再次冒起一团清凉之气,随后便是浑身舒爽。
暗道还是不能小看任何人。
光是这名字叫‘仙芝宝参汤’的灵酒,居然能让自己心神清明,就已经非常不凡了。
拉着镇元子的手便问道,“师叔,这等仙酒可还有库存?
贫道愿用功德灵酒和你换个千八百斤,一则送给师门长辈尽孝心,二则拿回家给家中妻妾们尝尝。”
镇元子听完直摇头,暗道石仲魁真不愧是阐教三代第一人,张口就敢要上千斤。
“上仙莫要为难老道了”,镇元子叹息着说道,“此酒酿造一次,顶多只有八九斤。
而且万年人参已经极其稀少了,老道自己都舍不得喝,哪里给你去找上千斤?”
石仲魁一愣,随即撇撇嘴,暗道镇元子也就人参果拿的出手,其他方面则是穷鬼一个。
别说万年的灵芝和人参了,就是万年的紫参,自己都藏着一整颗。
仔细一想,立马想到自己在南极仙翁的药田里,见过好些颗万年,甚至几万年的仙参。
而且种进自己的空间农场里,说不定几年,十几年就有万年人参的药效。
镇元子见石仲魁脸上全是诧异,顿时知道自己被人鄙视了。
摇摇头也不生气,“上仙若是有闲暇,老道便送你配方,自己酿自家喝。”
石仲魁脸色一喜,忙拱手道谢。
这酒对自己都有效果,三圣母、宝钗、迎春、黛玉等妻妾们喝过之后,效果肯定更好。
而且西游顶多还有十几年就回完成,那是自己也不需要压着家中妻妾们成仙的心愿。
虽说有自己在,根本不用担心出问题,可多个准备也是好事。
得了好处石仲魁心情自然不错,笑着提醒道,“师叔如此抬爱,贫道也不藏着捏着。”
说完,低声在镇元子耳边嘀咕几句。
镇元子听完果然眼睛一亮。
撇了石仲魁一眼,得到个肯定的答复后,镇元子心里那是既喜又忧。
之前自己还打算向西方教靠拢,寻个靠山,又不用彻底投靠过去。
而且西方教大兴是必然,找靠山,自然要找个厉害,又有前途的。
却不想西方教内部争权夺利的事,居然已经快明面化了。
佛祖压着灵吉菩萨不让他回灵山,就差明说这是借机处罚他了。
普贤等三位菩萨甘愿在斗姆元君面前做小,名义上是有求于人,只能谦让。
但往深处想,这四人之间可是有过恩怨的,哪里有那么容易合作。
更别说相处愉快。
这其中定然是佛祖的意思。
这让镇元子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那么快就做决定。
否则想反悔都没机会了。
随即镇元子默默撇了石仲魁一眼。
本以为他几次三番找西方教的麻烦,不过是为老君出头,甚至做给老君看,以便从老君手里拿好处。
但现在看来,这小子很可能已经和佛祖勾搭在了一起。
否则这等机密之事,外人哪里有那么容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