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鱼？”
钓上之后，王牧看向一旁的余爷爷。
谁知余爷爷一脸惊讶，脸上的褶皱在这种表情下，更显几分苍老，显得有点落寞？
“赤捻鲈。”
余爷爷沉默几秒，还是为王牧解惑，“云来溪一种颇为神奇的鱼种，此鱼浑身赤红，具有灵气，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息，能影响人的心智。《煌天洲异物志》有记载，说此鱼腹含珠，肉鲜美，食珠可增心力，药肉可强体魄，补肾精。”
“听起来很稀有的样子？”王牧心道，行动点还是靠谱的，熟练度稳定上涨。
“哼，不算稀有。”余爷爷抚了抚长须，声音带着几分严厉，“云来溪鱼种成百上千，此鱼不过下品，你切勿自傲。”
王牧连连点头，脑中只是在回想刚才钓鱼的感觉。
此时只觉精神感到无比的疲惫，比起之前砍树还要累。
砍紫铄树时，只是力竭。
现在不只是力竭，连精神都很虚，像是通宵打完游戏一样。
“心力是什么意思？”王牧收起鱼竿，看了看仅有的三条鱼，一天的收获相比起余爷爷来说不值一提。
但王牧还是满意的，只是第一天嘛。
“就是我们的精神。”余爷爷说道，“你如今力量还行，但精虚而神微，得多补补。回去叫你洪婶炖给你食用。”
“……”王牧。
自己精神很弱么？
王牧有点不这么认为。
余爷爷似乎看出了王牧的想法，便严肃的提醒道：
“牧小子，云来溪的鱼儿有些十分危险。”
“我父亲垂钓四十年，自诩无鱼不钓。结果却在他五十那年，钓到了一种特殊的鱼儿，被诱入溪中，葬身鱼腹。”
王牧一愣，赶忙问道：“那是什么鱼？”
“儒艮，别名也叫鲛惑。”余爷爷脸上似有回忆，“此鱼拥有着人的容颜，鱼的身体。其面容绝世，令人一看便着迷，即便心智再坚定的男子，都难以自拔，那些仙宗弟子都有很多把持不住。”
“美人鱼？”王牧啊一声。
“美人鱼？此名虽俗，却颇为贴切，这么叫倒也合适。”余爷爷点点头。
“云来溪还有这种鱼？”王牧提着竹篓中的鱼儿，一边跟随着余爷爷返回村中，一边问东问西。
这一条小溪，还真是有点离谱呢。
不过，根据余爷爷所说，即便是这种美人鱼，在云来溪也只是中上品，真正的上品鱼种，大都神异非凡，极难遇上。
像是余爷爷根据他的说法，他钓了几十年，也只不过钓上十多条上品鱼种。
运气差时，整年连赤捻鲈这类鱼都钓不上几条。
有时遇到一些天地异变，云来溪的鱼种也会发生变化，像是半年前的仙人渡劫，使得云来溪的鱼儿大都潜藏不出，啥也钓不到。
王牧听得滋滋有味。
返回村中，将三条鱼儿都交给洪婶。没过多久，那条赤捻鲈便化作鲜美的鱼汤，流入王牧的身体中。
其体内的珠子，也叫赤捻珠，虽身在鱼腹，却没有多少腥味，吃起来还有点像是牛肉丸。
也不知道是洪婶厨艺太高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王牧食用后，确实感觉神清目明。
脑中的感觉，如同久旱后的甘霖般，清爽无比。
“太玄学了。”王牧摸着鼓鼓的肚子。
这鱼有点厉害的样子。
“对了，有一类鱼，要特别注意。”喝完鱼汤，余爷爷一脸严肃，“这类鱼具有灵性，就算钓上来后，也不能食用，必须要放掉。”
“嗯，不过对你来说，应该遇不上。”
“什么鱼？”王牧问道。
“锦龙鲤。”余爷爷道，“这是一种灵鱼，也是云来溪传说中的鱼种之一。它们身怀灵性，拥有不下于人类的智慧，游荡在云来溪中修养，会给周围的事物带来好运。可若是敢食用它，必会受到厄运诅咒。”
“这些都是先人曾经历过的。”
王牧若有所思。
这类鱼，应该属于精怪灵妖。
在安乐村半年多，王牧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但基本的情况还是清楚的。
仙侠世界自然有妖。
精怪灵妖诞生于世界各地，往往大大具有非凡的能力，他们和人类一样，是这个世界的智慧生灵。
寻常鱼种，是没有什么智慧的，不具备灵性，只是因为世界升阶具备些微灵气而已。
“余爷爷你这么多年有遇到过吗？”
“……我垂钓六十载，乃鱼类克星，料它不敢上我的鱼钩。”
“……”
懂了，没遇到过。
余后的日子，王牧便跟随余爷爷孜孜不倦地学习钓鱼。
什么鱼，该怎么钓，从辨识，天象，气候，寒温，等等诸多方面，都会影响到不同的鱼种。
而有些鱼，食用后确实能增强能力的。
从增强心力的赤捻鲈，增强力量的大王鲵，增强体质的游梭鱼……
钓了一个月后，王牧总算知道为什么余爷爷不是什么修仙者，却能在最初遇到时能够一鱼竿掀起几十米的水柱了。
“这些比较少见的鱼，虽然隔几天才可能钓上一条……但这么多年下来……”
如果余爷爷有属性面板，王牧估计怕是都满值了。
纯粹属于身体各方面太强了。
“砍树砍了几十年的铁牛叔……钓鱼钓了几十年的余爷爷……”
都是超人啊！
而且钓得越久，真是心境就越高。
像是余爷爷钓赤捻鲈，一抖竹竿，鱼就飞上来了。
根本不会如同王牧一样，被影响而心慌意乱。
一个月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一个月，王牧钓得最多的，就是赤捻鲈。
这玩意儿贼考验人的精神。
比赤捻鲈更厉害的是幻目鱼，能直接迷惑人的心智，更厉害。
王牧钓到过一次，但可惜，没钓上来，跑掉了。
钓的时候，远看是条鱼，拉近了一看，竟是那燕轻妩的模样，吓得王牧一个激灵，鱼竿就松手了。
“云来溪里面真是千奇百怪……”
王牧是心有余悸。
不过这一月，王牧收获很多。
光是赤捻鲈，他就吃了七八条，精气神远不同往日，感觉世界仿佛都变得更清晰了。
“马上就下个月了。”
“行动点可以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