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又乘剧组的车颠簸了两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此时晚上七点半钟,天还不算太黑,米霏依稀能分辨出不远处巍峨的高山和几间亮着豆大灯光的房屋,几人正不知道该从哪里走时,方导从某个平房里窜了出来。
“哎呀,米霏,你可来了,欢迎欢迎!”方导看见米霏仿佛看到救星,伸手想帮米霏拿行李箱,但被曾小柔婉拒了。
“方导,您太客气了!”米霏笑着说道。
几人客套了几句,方导便领着几人往住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给米霏解释,“这边的环境不好,因为路途太远运输不方便,我们很多的基础设施都跟不上,你别介意。”
米霏的老家在乡村里,小时候也没少住乡下,对此米霏早有心理准备,“方导您放心,我也不是没吃过苦的人,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来度假的,为了能把电影拍好,吃点苦很正常。”
这话方导听了挺感动的,心里想着只要自己能翻身以后绝不亏待米霏,此时刚好走到住的地方门口,方导也不进去,只让她们进去好好休息就走了。
等方导走远,米霏带着两人往平房里走,环顾一圈后,整个人就有些懵圈,平房里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厅和两间房,虽然明显看着被人专程打扫过,但也掩盖不了家徒四壁的现状。
——屋子里除了简单的家具,没有一件像样的家电,没有空调冰箱电视机洗衣机微波炉,甚至电水壶也没有,洗澡水全靠烧土灶,降温全靠台式小电扇。
不仅是米霏,就连见惯大世面的程果和曾小柔面上都有些郁闷,这完全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但郁闷归郁闷,两人还是尽责地去把生活环境努力改善,程果拿下了剧组准备的床单,换上了米霏的干净床单,而曾小柔去灶台点火,烧了一锅水,给米霏洗澡用。
米霏也没闲着,在厨房干净的小角落用剧组的床单围了个简单的隔间,方便洗澡。
半个小时后,米霏一身汗地掀开床单出来直奔电扇而去,感觉自己洗了澡跟没洗一样,又是一身汗。
那看不出颜色和品牌的台式电扇一点都不给力,也不知道是电压太低还是质量不好,速度极慢,米霏不得不拿一只羽毛扇给自己降温,也是到现在她才发现即使都是乡下,但也是有本质区别的,跟现在的情况比起来,她小时候住的家具家电一应俱全的乡下简直是天堂。
米霏一边扇电扇一边在想,屋子里两间房却只要一台电扇,自己占了电扇,程姐和小柔姐怎么办,还没等她想出办法,本来就不灵光的电扇彻底停了,而整个屋子的灯一瞬间都熄了,然后方导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米霏啊,不好意思,发电机出故障了,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你先睡先睡啊!”
米霏摇扇的动作顿住,僵硬地给方导回了“好的”二字后,觉得自己的心情荡到了深渊,没有电扇,这可怎么熬啊?
而还没忙完因为停电被迫停止的程果曾小柔走进米霏的房间,曾小柔手里拿着一根蜡烛,瞬间点亮了米霏的房间。
米霏看着那根立在床头柜上的白色蜡烛,身体往后一倒,摊在床上哀嚎,“天要亡我!”
来之前她仔细研读过剧本,剧本里的故事发生在nin国乡村,她当然知道拍摄地点不可能好,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剧组会这么穷,给演员提供的住宿环境居然给布景一致,完全不给人活路啊!
但下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两人啼笑皆非。
“剧组这么穷,我很担心方导能不能兑现我的片酬啊!”
曾小柔听了米霏的话哭笑不得,而一边的程果忍不住摇头,在这种状况下居然还在想钱,国内的艺人中只怕只有米霏能做到了。
“都跟你说了环境不好,可你偏要来,后悔了吧?”
还没等米霏回答,程果又说:“你要是想回去,就跟我说,这点违约金韩氏还是赔的起的!”
米霏拍摄这部电影的片酬并不高,而条约里注明了若是违约即付五倍赔偿金的约定,而即使是五倍也并不多。
一听到“韩氏”二字,本来还是纠结的米霏瞬间清醒了,她差点就忘了,她临时选择拍这部电影,不为片酬,不为得奖,更不为舒服,她最重要的原因可不是躲着韩数吗!这么一想,米霏马上觉得这里什么都好了,连硬的像铁的木板床都变得可爱,而她也故意忽略了程果嘴里说的“韩氏”,而不是工作室。
米霏重新坐起身,继续摇着羽毛扇淡淡地对两人说:“你们也累了一天,忙完就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见米霏的神情变化巨大,程果和曾小柔对视一眼,说了一句好就关好门,去了对面。
等程果和曾小柔将两人的房门关好后,曾小柔轻声问程果,“二少的意思?”
刚刚程果那话的意思太明显了,明显到不仅米霏察觉,连曾小柔都明白。
程果深知刚刚自己太心急,说错了话,扶着额头说道:“是的,二少后悔答应霏霏出远门,想让我们把她劝回去。”
下了飞机程果收到这条指示,简直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对,你既然不想她出远门不是有很多办法,何必为难她们?
曾小柔也一脸的疑惑,这两人在一起前,韩数早就说明过不让米霏长期在外拍戏,仅限T市和周边来回不到半天的地方,而之前米霏也这么做的,只是这次的事情特别奇怪,米霏无故接了偏远的电影,一向独断的韩数居然没有直接制止,反而用迂回办法,寄希望于她们给劝回去,二少何时这么“弱鸡”过?
对于曾小柔的疑惑,程果也想不明白,最后两人把原因归结到韩数脑袋犯抽后就闭眼睡觉了。
山里的晚上慢慢变得凉爽,偶尔有山风穿过窗户吹进房间,米霏躺在床上想事情,想着想着,摇扇的手渐渐停下,闭上眼酣然入梦。
与此同时,T市某个会所包厢里,一群表面看着不正经的年轻人正坐在一起说话,中间的桌子上放了几副未动的扑克牌和摆的整整齐齐的牌九,而坐在中间的韩数面前堆了很多钱,一扎一扎地跟砖块似得。
“数哥,这些是所有产业这个月的分红,你的那份一共三千五百万,现金有一百万,其他钱半个小时前都打进你专用的账户里,你要不要看看?”
韩数看了面前的钱一眼,不在意地摇头,“不用了,兄弟这么多年,我不信任你们还能信任谁。”
钱放见他不数,也不在意,反正每个月他们都会打着聚/众/赌/博的旗号,把钱洗进韩数的口袋,韩数从来不过问自己是否会少分,而他们少分给任何人都不会少分给他。钱放起身将钱往行李袋里装,坐在一边的肖尔阿渡也起身帮忙,不一会儿钱都装在了行李袋里,而整个过程中韩数躺在沙发上带着耳机玩手机,不时还露出蜜汁微笑,正眼都不带看他们一下的。
肖尔拉着行李袋拉链打趣韩数,“数哥,你每个月都往家里搬现金,你家里还有地儿放吗?”
韩数连头都不抬,“我家的床够大,摆满还要几年。”
众人哈哈大笑,笑完,钱放问道:“数哥,你就不怕这钱被人发现吗?”
韩数想到米霏不肯跟他睡主卧,叹气道:“我倒是想。”
这话一说,房间里剩下的三人互相看看,又是钱放发言,“数哥你别告诉你,你每个月拿现金回家其实只是想给人用,只是那人根本不知道?”
韩数看着手机不置可否。
肖尔插嘴道:“数哥,你别告诉我,那人是米霏?”
韩数表情平淡,“很奇怪吗,她是我包养的女人,用我的钱不很正常吗!”
钱放嗤了一声,“哥,你这哪叫有钱人包养小明星,明明是男人养女人!”
韩数一愣,“有区别?”
钱放看着眼前这个在挣钱方面鬼点子一堆,在情感方面仿佛幼儿的发小,心里有些好笑又觉得上帝是公平的。
“肖儿,你告诉数哥,你包养的女人每月花多少钱?”
“不超过五十万。”
“阿渡,你除了跟你女朋友做,同时还有几个女伴?”
不怎么爱说话的阿渡轻瞥了问话的钱放一眼,见韩数一脸求知欲地看着自己,轻咳了一声,诚实回答:“两三个吧。”
钱放点点头,说回自己,“而我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坚持三个月的。”
说话间,钱放一直盯着韩数看,问他,“你有什么感受?”
韩数看了三人一眼,回答道:“我的感受只有一个——你们三个都很渣,而帅气的我跟你们不一样!”
说完,三人同时倒地不起,这人的情商有限,跟他们不是同一个梯队的,还是不要对比了,免得最后受伤的还是他们。
半夜11点,韩数拿着钱袋开车回家,洗完澡躺在床上,他又忍不住重放了一遍程果给他发的视频。
“说吧,要多少钱你才会离开我儿子。”
......
“啧,这要让数数知道他在他妈妈眼里只值一块手表,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
咧,听到想听的,终于心满意足地睡过去,而整晚,米霏在他耳边轻声唤了无数遍“数数”,直接让某人“尿”湿几次裤子。”湿几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