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灰狼的追击, 不代表戚越的速度会慢下来。
毕竟在没有保证绝对安全前,两人的脑海中的那根弦, 谁也不敢松。
直至两人渐渐看到树影稀散,露出沙滩的一角,肩头才略有放松。
在完全奔回了扎营的地方后, 姜晚因真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明明树皮屋破到她从未住过这么破的地方。
可就是那么不大点还破的地方,在姜晚因眼里却成了安全的港湾。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 还超过了“家”在姜晚因心中的地位。
好似回到了这里,两人便取得胜利。
姜晚因从戚越的臂弯里, 探了探脖子, 往后仔细看了看,确认灰狼并没有跟上来, 才彻底放下心来, 刚刚阴郁的心情也渐渐淡了开去。
但戚越的神色却一直没放松。
这时, 正半蹲在树皮屋的门口,大半身子没入了树皮屋里,包括在戚越怀里的姜晚因。
姜晚因扭了扭脖子, 以为戚越要将自己放下。
等了片刻,面前的戚越却并无动作, 依旧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
眉宇间皱得紧巴巴,一条条像是人行横道。
姜晚因见他这幅凝重表情, 心下一咯噔,还以为有什么地方是她疏忽了,出声询问道。
“戚越?”
多雨的季节, 屋外的雨,也由小雨转变成了大雨,声音噼里啪啦打在树皮屋上,打在戚越的后背上。
甚至因为打在戚越的后背,溅起的雨滴落在了姜晚因的小脸上。
感知到脸上的雨水,姜晚因微滞,本是环着自己胳膊的手,轻轻抚上了戚越的肩头。
然后面色顿时一沉,手想往戚越后背再走走,准备将戚越往里扯。
戚越整个后背全湿了!
饶是戚越有“铁人”属性,但也架不住大自然的来回摧残。
姜晚因想着可不能再让戚越淋雨下去。
只是她手还未往后背探寻,就被戚越抓住了皓腕,与此同时,戚越半跪在地上,膝盖代替了原本手的位置,抵在姜晚因腰侧,硌着姜晚因又痒又酥麻,引得姜晚因浑身跟过电了一般。
面前的戚越这会也好似慢半拍地舒展开了眉头,一手托着姜晚因的后背,一手抓过姜晚因的手腕,如鹰似狼般的眼神,从姜晚因的手腕一点点移动到姜晚因的眸子。
一点一点,慢慢移动。
一点一点,半寸肌肤都不错过。
看得目不转睛,看得侵略放肆。
姜晚因颤了颤睫毛,觉得好像有点不对,跟前的戚越目光是她看不明白且前所未有的热切灼烫。
烫得她即使只是被戚越的目光扫光,也感觉到肌肤的战栗。
然而羞耻的是……
战栗中除了紧张害怕,还隐隐带有一丝羞赧和期待。
姜晚因口舌不知怎的,有些发干,只觉被戚越盯着的自己,浑身不自然。
而当两人对上眸子后,姜晚因直觉那双仿若利刃出鞘的眸子一下子击溃了姜晚因的所有防备,直直射入姜晚因的眼底,心尖。
在姜晚因本就狼藉的内心战场里,插上一杆名为“戚越”的战旗。
如今的姜晚因,只挑着几个残兵弱将,想去拔掉这杆“战旗”,然而却不知是有心无力,还是自欺欺人。
姜晚因看着渐渐欺上身的戚越,本就仓皇的内心,仿佛更多了不知所措。
她应该躲开,可为什么她看着眼里只有她的戚越。
半分躲开的想法都生不起呢?
但姜晚因的纠结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戚越行至半道,抓着姜晚因手腕的手,轻轻转了个方向,放回了姜晚因的腹部。
下一秒,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
“怎么?”
“晚晚是要邀请我吗?”
话音一落,戚越整个人似乎离姜晚因更近了些。
滚烫火热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姜晚因,不知是想辨别姜晚因的情绪,还是不允许她退缩。
姜晚因下意识敛了敛睫毛,难得她还能从一片混乱中,听明白戚越的问话。
说的是先前姜晚因按他后背,想拉他进来的事。
确实,以先前两人贴得那么久的暧昧姿势。
背后又是干草铺成的“床”。
姜晚因刚刚那个动作,无疑有邀请戚越之嫌。
这时的姜晚因,还未注意,戚越的称呼又改了回来。
从“姜小姐”到“晚晚”。
又变成了戚越对姜晚因的专有昵称。
姜晚因心思虽混乱,但刚刚的动作,她确实没藏那份心思,反驳得倒也理直气壮。
“不是!我只是怕你着凉!”
只是眼下她有没有那份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但戚越好像并没有打算放过姜晚因,神叨叨忽然另起了一个话题。
“晚晚,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同生共死?”
算,当然算。
如果,戚越还是以往那副没有任何起伏情绪的语气,姜晚因一定会一本正经地回答他。
甚至因为戚越救了她命,她为了不欠他人情,也会同戚越约定报酬等等。
当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条件自然是戚越开。
可现在的戚越……
姜晚因这才发现自打戚越进入这间树皮屋后,整个人明显不同于以往。
你要愣说哪里不同。
眼前的戚越,大而好看的眸子略弯曲成一片桃花瓣的弧度,嘴角难得放肆地上翘到一个明显的弧度,天生的销魂音不加束缚,毫不掩饰,一句一句落在姜晚因的耳边,脖颈,胸前。
能让姜晚因越发混乱,不得不说,戚越的销魂音是神助攻。
至于哪里不同。
大抵是先前的戚越宛如禁欲修行的和尚,而眼前的戚越却好似被人夺去了禁锢佛珠,解开了隐藏的封印,释放其性感销魂的天性。
酒肉穿肠过,佛祖留不留,好似也无所谓了。
不正经,却有致命的吸引力。
比先前更诱人。
诱得姜晚因一整个凡人身躯都想暂时化为魅惑众生的妖精。
只为,吃了戚越。
“怎么?不算吗?”就在姜晚因出神的时候,戚越又同她近了几分。
等姜晚因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之间,似乎戚越再次低头,便能又更为亲密的接触一般。
“……算。”
同生共死什么的,多是形容好兄弟或者情侣。
放在她和戚越身上,前者当然不可能,后者嘛……
姜晚因脸颊泛红,赶紧打断,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说话间,姜晚因想往后缩缩,但戚越明显不给她机会。
拖着姜晚因后背的手,从后背游走到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移动分毫。
然后,眼前的戚越看着明显开始慌乱的姜晚因,轻轻笑出了声。
伴随着销魂和性感的笑声,总是带着一击必杀的魔力。
至少对于姜晚因,效果十分明显。
在戚越笑出了声后,姜晚因身子顿僵,有片刻地无法动弹。
她还是第一回见到戚越这么笑。
笑得张扬,笑得肆意。
仿佛一座正在喷出的火山,就是流出了一点火星子,都足以让站在山脚的姜晚因浑身发烫。
戚越笑过之后,看着怀中有些愣神的姜晚因。
眼神第一回流露出大胆,仿若是在某种势在必得的东西。
轻轻地,带有一□□哄的语气道。
“我救了你,以身相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