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松看对着面前一坨新鲜出炉的……
一时间不知道说啥。
大猫清理了内存,高高兴兴的翘着尾巴,走着没良心的脚步,轻轻巧巧的离开。
……
自打前两天翠山上两拨黄鼠狼打群架之后,林敬松可是安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瘦的那几只黄鼠狼好几天都没往山上。
昨天,山上一窝野鸡孵出来七八个小鸡仔,林敬松高兴的给母鸡撒了一把粮食,还给它面前投喂了几株空间草,抱崽期间的母鸡攻击性非常强,却少有的没对林敬松竖脖子上的羽毛。
可见林敬松这段时间给它们搭窝,帮着撵黄鼠狼之类,母鸡对他感官也好了不少。
随着头一批破蛋而出的小鸡仔降世,接着林敬松发现又一只母鸡连着两天没吃没喝了,估计也快来了。
他正寻思着怎么给不吃饭的母鸡补充点营养呢,赵三伯突然在山下院子门口喊了起来。
只见他高兴着满脸褶子:“听说你上次去大集上没寻到合适的狗崽子。”见林敬松点头,他又道:“一般市场上也确实少见些,要是有好的崽子平时各家都会提前分了,除非是真的分不掉,才会带去市场卖的。”
林敬松看他满脸笑意,就能猜到:“三伯有认识的哪家狗子抱崽子了?”
“可不是?上次你提起我们村里几个老家伙都随时帮你注意着呢!”赵三伯笑眯眯的说:“我家妹子的邻居有个大黑狗抱崽了,都说是不错,我也去看了,母狗是条忠心的,身体也健康。”
“那什么时候能抱回来?”林敬松着急的问,他还是怕那群黄鼠狼卷土重来,早日能有个狗子帮忙看着,他也不至于跟前几天那样奔波疲累。
赵三伯呵呵的笑着,说了几声不着急,又慢悠悠的道:“咱们先去那个村子看看,你先瞅瞅那狗子合你眼缘不,要是不合眼缘不行,要是可以的话,还得等等,这还没满月呢,抱回来早了不好养活。”
说是不着急,林敬松还是慌着开车,催赵三伯上车,要去那边看看。
赵三伯他们都是老庄稼把式了,林敬松便把他最近头疼的黄鼠狼一事讲给他听。
赵三伯一听,脸上也没笑容了,愁得抽起了旱烟,吧嗒两声,才道:“黄鼠狼这个东西邪性,特别记仇,一般还是家族行动,要是打死一只,能涌上来一窝。”
“现在好一点的情况是,那窝大的黄鼠狼对我山上的野鸡没兴趣,也没见怎么作乱,就这么三五只小窝的特别讨厌!”林敬松按着赵三伯指的方向拐弯。
出了枣庄,林敬松发现不少村子都比枣庄要好很多,至少在公路上就远超一截子。
赵三伯又焖一口气,叹气:“多了糟心,少了不好逮,更闹心啊!”
林敬松也是拿那些黄鼠狼没办法,他倒是可以自信它们抓不着自己,可那次之后他也再摸不着那些黄鼠狼,一个个蹿得老快,一溜烟的功夫就没影儿了。
双方互拿对方没法子,这些黄鼠狼就出来恶心林敬松,把翠山上的野鸡撵得是狼烟动地,最近林敬松竟然还发现一些胆子小的母鸡,直接被吓得不下蛋了!
“咱们一般是不招惹黄鼠狼的,倒不是跟东北
那边一样避讳,只是那玩意恶心人。不过也不是真的没法子,之前那次是村里缴枪之前,那个时候还是村长他老子管着整个村,他带着好些壮劳力进山,用散□□把整个山都清理一遍。”
“那我现在也没地方弄那玩意啊!”林敬松想想就头疼。
赵三伯出主意:“这样吧,你再观察两周,要是实在不行就去报告镇上,枣庄好不容易有你这样的青年来发展,到时候村长再过去哭一哭,要一要,镇上肯定磨不过的。”
“行吧。”林敬松答应着,他突然想起之前刘二伯他们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还真不想这样搞,毕竟家里虽然有个非常不讲究还蹭吃蹭喝的大猫,好歹相处久了也有了感情,林敬松私心里是不希望它被公开在大众视野中的。
毕竟现在这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偷猎者更是屡紧不绝。
两人说这话,就到了赵三伯妹子嫁过去的梨园村。
梨园村在枣庄的西北方,再往北一些就是羊城,在平原地区又靠近大河,这边经济发展情况可想而知。
同样是村子,林敬松开着车过来,这边是六行车道的宽敞柏油路,车子一路走过来村子每家每户房子都光鲜得很,看样子都是最近几年起的新房子。
道路两行都是各种店铺,卖杂货的、卖吃食的、卖农具的,还有汽修店加油站,各行各业都有发展,光是看这些门面就可以看出,这个梨园村经济发展要好很多。
赵三伯指着一家猪肉铺,带着林敬松买了一些排骨,解释道:“咱们这边抱狗崽子不跟城里那样,要花钱买的。这边抱崽子一般只给二三十块钱,图的是崽子命轻好养活。
主家一般也是图给崽子找个好人家,也不图那么多钱。但是不能亏了母狗,这些排骨都是给母狗炖了下奶的。”
这种新奇的方式让林敬松感觉很新鲜,得知是给母狗补身体的,林敬松又掏钱买了一些。
猪肉铺的老板看了都说林敬松是个好人。
林敬松摸摸鼻尖,他敢肯定对于农村里的这些人来讲,他们肯定不知道“好人”到底在城里意味着什么意思。
只是不知道是否在山上待的时间长了,林敬松总是觉得这边空气不如山上的好,也许是街道中间宽敞大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原因,一股子汽车尾气和淡淡的机油味儿。
上车,到了赵三伯妹子家,得知来意她便领着林敬松去了隔壁。
敲门进屋,屋主带着林敬松几人到了院子里,边角躺着一条纯黑的大黑狗,黑狗身边是几只嘤嘤怪,它们听见声响纷纷到处张望,只可惜都还没睁眼,只能在空气中寻摸。
大狗子见林敬松几个人进来,本来想站起,后面看见自家主人便重新坐下,赵三伯似乎是第一次见着,对着林敬松乐道:“瞧!还真挺聪明!”
林敬松点点头,这黑狗子确实挺会看人眼色。
让林敬松没想到的是,屋主竟然是村子里的大队长,他跟赵三伯似乎是有些认识,由着他媳妇带领林敬松看狗崽,他则是站在远处跟赵三伯说话:
“最近市里要再搞一个氧吧,你们得到消息了不?”
赵三伯摇摇头:“我们村搞不了,报名第一个条件就是路得是这两年修好的柏油路,我们村到现在还是土路呢!”
大队长叹气:“可惜了,你们枣庄空气特别好。”
赵三伯也没得办法,苦着脸说:“之前村长也去市里哭过,但我们村几乎家家都是贫困户,市里一个领导说话老她妈.的难听,说游客到我们村去看贫困户吗?”
“有些官儿也不是个好东西。
”大队长撇撇嘴。
大队长的媳妇带着林敬松,那母狗虽然对着林敬松一脸的警惕,但还是任由着他到自己身边,只是怎么都不肯他靠近自家崽子。
大队长的媳妇只好亲自拿了崽子给林敬松看,一边看一边说:“我们家母狗祖上是猎犬,到它上一代算是拘在家里看门,不过也非常聪明,平时不爱瞎叫,一叫就是有大事,平时遇见坏人也不怂的,上次有个偷狗的来我们村,愣是被它给咬跑了。
我们家条件不算差,但是它这一窝下了七八个崽,我们还真养不了,我们信赵老三,也看你也是个实心人,要是选了哪个去,抱回家一定不能虐待它。狗子要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它肯定知恩图报,你要是对它不好,也不能怪它爱瞎胡闹。”
大队长的媳妇一看就是个心善的,拿着崽子手上动作非常轻柔,就连说话都软软的,非常和气的一个中年妇女。
林敬松一只只的看,发觉这批崽子还真不错,对上上次老人们给他讲的选狗经,十之八.九都能对的上。
最后,林敬松选择了一条全黑的和一条眉中心带着一个白点的小崽子。
这些崽子一倍大队长媳妇放下,就立马“嗯嗯”叫着往自己母亲肚皮下面钻。
选定了这两只,大队长媳妇用一条红绳系在它们脖子中间,代表这是被林敬松挑选走的。
大黑狗对林敬松放在它身边的两串排骨一点兴趣都没有,在主人把崽子放回给自己时,它好像有所感觉,静静的把崽子拢得更紧了。
这边,大队长的媳妇拿了排骨去炖。
林敬松起身听见大队长还在跟赵三伯说些什么,“不知道我们梨园现在走到这一步到底是好是坏,唉!”
“经济发展起来了嘛,村里人生活条件也好了,就是环境越来越差,周老五不就年纪轻轻的得了肺结核吗?”赵三伯的妹子也插道。
“听说是石棉瓦的,那东西能钻到人肺里,弄不出来的!时间长了人的肺就坏了!”大队长媳妇也空闲说道一句。
“现在不是不让做这个了嘛”林敬松记起,前年起网上就对这个事议论纷纷,跟着前年年底国家就立法,禁止生产出售石棉瓦,林敬松已经很久没再听说过这个名词了。
大队长摆摆手:“赚钱的生意,哪能说禁止就真的不让干了?现在多是都在偷偷的干呢!
远的不说,我们这梨园村河边就有一家,他们背后关系重,每次上面检查都能糊弄过去,村里现在还有一家塑料回收厂,也是黑作坊,天天厂子冒黑烟,现在小河都被污染得要不成了,村里人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捏着鼻子绕过去走!”
从梨园村出来,林敬松一路开车出来。来时没注意,出来时倒是想起了大队长的话,路过小河边时,林敬松还真发现小河恶臭难闻,而且水流断断续续着,有些地方搁浅成一个小黑水洼子。
林敬松把车窗升起来,赵三伯也闷自叹气。
出了梨园村地界,再一路盘山往上走,越是往枣庄方向走,周围的环境就越是干净,在梨园那边随处可见的各种塑料垃圾在山上几乎看不着。
到了山里面,林敬松甚至能感觉出来,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那么的清新。
赵三伯也明显察觉到了,叹着气:“前两年,村里大多年轻人家还没把户口迁出去时,有人吵吵着要弄什么石棉瓦厂子,当时村长不让弄,村里好多年轻人就吵吵着全走了。现在看看,人穷就穷点吧,至少身体健康就成!”
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啊!
林敬松本来在城市,还不觉得自己生活环境恶劣,现在到了山上住这么半个多月,再到现代化的地方,怎么都适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