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松答应了跟顾卿的合作,敲定了方案之后,林敬松就直接给孙喜胜打电话,让他往后给政府家属院送的入户奶直接送到顾卿城郊的仓库当中去,剩下的,就由他找人去送奶。
孙喜胜随意答应了两口,就着急忙慌的挂了电话,电话那边人声鼎沸的在吵架,各种国骂不堪入耳,林敬松皱起了眉头。
顾卿一行人把林敬松的新房子收拾得妥妥帖帖,晚上吃罢晚饭,林敬松便挨家打电话邀请。
到底是搬入真正属于自己的新家,只属于自己的、还是亲眼看着起来的新房子,林敬松心中那欢喜劲儿根本就没办法用简单的三言两语描述出来。
林敬松明日就搬到这边来住,翻翻手机,后天便是周六,到时候邀请朋友们过来聚聚,小住两天,也算是了结他早早的愿望。
打电话通知一圈儿,林敬松的好友比较少,挨个儿下来,也不过十分钟。
其中最后一通跟刘东的电话还占了大头,这小子早上听了林敬松的问,也关注着顾卿的意思,他还专门问了顾卿他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林敬松把他想代理入户奶的事儿跟刘东一讲,刘东也是一拍桌子,笑道:“老顾这人真是越来越精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儿呢?”
挂了之后,林敬松又拨了一通吕娇娇的电话,结果还是关机中,无奈之下林敬松只能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结果一直到第二天,吕娇娇都没个回信儿的,而孙政刘东他们已经推好了手头上所有的事情,准备周六来好好乐呵一天,林敬松也不好再改时间。
林敬松搬进来住这天上午,村里上上下下都来了,大家伙儿齐心协力帮他搬运石屋里的物件儿,二三十个人一齐出动,一趟就把东西全部搬了过去。
到了桃花岭下面,整村人都绕着房子看一圈,啧啧称叹,都夸这房子盖得有水平。
赵老二一贯酸溜溜的说:“还是你们年轻人能干啊,还不到半年就赚来一个房子,我们这把老骨头忙活一辈子还住的小草房呐!”
孙老汉嘲他:“那你也跟人家一样卖力气干活儿呗,不干活哪来的钱盖房子?难不成等天上下红票子么?”
赵老二讷讷两声:“我这不是没本事么!”
说到盖房的这事儿,村长突然想起来了,正好又转到了三层,居高临下的问着大家伙儿:“工程队让我帮着问一声,你们哪家想把路修到家门口的?他们只修主干道,要是想把家门口的地也铺得平,得交钱才给修的。”
这下,人们七嘴八舌的商量开来,有人小心翼翼的问村长得多少钱。
“柏油路一米划算下来是二百三,但是政府有补贴,到咱们这边大概只掏四成的钱,要是上水泥路的话还能再便宜一半。”村长说道。
院子里人们都闹哄哄起来,有人冲着高老汉问:“你们家门口肯定要修路的吧?”
高老汉笑眯眯的道:“修!修柏油路,在家门口还要修个停车场!”
他这先例一开,别家也商量着把路铺到自家门口,得益于周小舟的蔬果店,他们这么一个月过去手里也有钱了,而且眼看着还是稳定的收入,他们更是安心。
孙老汉家离主干道有些远,修个水泥路下来都得两三千,跟他情况差不多的还有几家,他们有点不舍得,问孙老汉打算怎么办。
“铺!不过铺个水泥路算了,路修好了我就准备买个小三轮车,现在地种的多了,挑担子也挑不过来,买个三轮车正好开到家里面去,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孙老汉这么一说,别家一想也就都舍得了。
在这点儿上
,村里上下竟然出奇的统一了想法。
商量完这些,也不知道谁突然起了个话头:“人家林后生帮我们把山上山下的路都修了,咱们兑钱给他家门口也修了吧,这个钱咱们肯定能掏得起!”
这人一说,大家都称是,直说林敬松大钱出了,他们帮着出了小钱算是表表心意。
村长这时发话了,无奈道:“人家小林房子就连着村里主干道啊,人家是直接修到这边家门口的。”
用不着村人兑钱,他们总是觉得过意不去,又是七嘴八舌的说要给林敬松打井。
这也用不着他们啊,林敬松这儿用水是截的桃花岭上的山泉水,当时还做了净水装备,林敬松给他们指指厨房上面立着的大水箱,一个个的都发愁了。
都是纯朴的村民啊,林敬松只能推脱两句:“要不等到我这儿农忙需要人的时候,各位叔叔伯伯就跟上次摘西瓜一样来帮一手?”
“嗨,那都是小事儿!我们一把年纪了什么都没有,力气总是管够!”孙老汉带头说。
由孙老汉一开口,底下的人就闹哄哄的一致同意这个办法。
从来沉默的葛大爷也说:“那咱们就这样明面上商量定了,往后林后生家要是有什么需要干活儿的地方,一喊咱们村里人都得来,不许接钱!”
于是,枣庄村里这么一条不成文规矩就如此被明面上定了下来。
村民们在林敬松这儿暖了房子,中午林敬松又留他们吃了一顿,大家一齐动手,倒是架得林敬松一点儿活都没干。
吃好喝好,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林敬松坐在顶层上,往下是枣庄星星点点的灯光,往上是漆黑夜空一片闪耀的星月,四周则是万籁俱寂的森林。
诺大一房子,只有林敬松跟杀狼破狼,他俩刚被林敬松带到新房子,还非常不适应,围着林敬松脚边呜咽呜咽的。
不知怎么地,林敬松摸着它俩就想起了大王。
说曹操,曹操到。
大王突然蹿到对面的山头上,隔着不远的距离冲着林敬松“噶啊噶啊”生气的大叫。
它虽说是生气的跑到林子当中,可追着咬死了一头狍子之后,它心中不满的脾气也都尽数发泄了出去,大王正美滋滋的吊着狍子去找林敬松,准备一起分享食物呢。
谁成想,整个石屋人去屋空,就只剩下一地的垃圾。
大王以为是林敬松突然不辞而别,正伤感呢,漫山遍野乱走,竟然轻易就找到这两脚兽了。
这个两脚兽当真是不知好歹,之前把它上厕所的地方抢占了也就算了,他后来给自己专门又搞了个露天的,露天的也行,虽然拉屎风吹屁屁凉,但好歹没异味啊。
大王也就接受了。
谁知道刚刚接受这个设定,刚刚要接纳这个愚蠢的两脚兽,就突然搬走了?
而且还是搬来这么大一个房子!
谁允许他当初住自己屋子的?谁又允许他这又突然自己搬走的?
这下可把大王给气的俩鼻子直冒热气儿!
大王立在桃花岭上面,林敬松坐在自家宅院三层楼顶,一人一美洲狮中间隔着十来米的横沟,谁也没法子越过这道横沟跳到对面去。
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
林敬松还在高兴大王竟然这么聪明,同时也在心里感叹他俩还是好歹有些缘分的,这不,刚刚想到这家伙竟然就能找到他!
而大王见林敬松这么个一脸高兴模样,浑然不知他到底在想啥,难不成把自己甩了就这么高兴或者是看自己过不去这道坎儿而幸灾乐祸?
大王在桃花岭
的山尖尖上怒气冲冲的转圈圈。
“大王大王,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我还寻思着要不要今晚去石屋那边蹲点儿找你呢,你竟然自己就这么摸了过来,太厉害了吧!”林敬松心情好极了,也不管大王到底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反正自己这么一说出来,似乎心情更好了。
而大王正气的冒泡,寻思怎么给这么个两脚兽一个深刻的教训呢,就听他不知道在胡叫什么。
俩物种不同啊,各种不同的声音乌拉乌拉,听得大王燥气得很,冲着林敬松“噶啊”一声叫,警告林敬松别瞎咧咧了。
林敬松一头雾水,这家伙怎么就又生气了呢?难不成是自己说话哪个声音得罪它了?
于是林敬松采取了一个相当没水平的办法,照着大王平时的声音叫了一下。
这声音听得大王更晕了,什么意思?
大王有些烦躁的甩着尾巴,它有点怀疑,自己平时到底是怎么跟这个愚蠢的两脚兽相处还没被气死的?
林敬松没等到大王的回应,他又学着叫了两声。
大王不耐烦了,冲着林敬松叫道:憋咧咧了,说啥呢也听不懂!
林敬松学它叫学上瘾了,仔仔细细的模仿它声音和转腔来一发,大王听见这人居然敢这么对自己瞬间就发火了,冲着林敬松怒叫两声:“噶哈!”
它这么叫就是生气的意思,可林敬松模仿上瘾了,他现在对大王的语言突然感兴趣起来,也学着叫一下。
这一声罢,大王听完差点气得原地跳起来!
林敬松看它这态度就不对劲儿啊,咂摸咂摸:刚才那一声别是骂我的吧?难不成大王是被自己反口骂回去,气跳脚了?
这么想来,林敬松这下是真的幸灾乐祸了。
该!让你骂人!
这边儿林敬松把大王气了个一佛升天二佛出窍,它原地气走了,连捕的狍子都忘了带,就这么落在桃花岭上面。
这次林敬松难得的理解了大王的意思,虽然知道他俩刚才是在对骂,但即便是对骂也是他俩渐渐沟通起来的标志嘛,更何况多少人在领会各国语言国骂这方面,永远是学习语言最快的一步呢?
不记仇的林敬松从来没想到过,大王记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