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松看它们实在是可怜,看得不忍心,想想还是放了,它们现在也没给山上的野鸡群造成多大的损失,而日日在这边养着,看样子都没啥报复心。
当然,林敬松也是看着杀狼破狼它们越长越大,本事也越来越足,不怕它们再来捣乱才肯放它们离开。
两只黄鼠狼被林敬松解开绳索,还不敢相信,灵活的绕着林敬松跑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林敬松一脚踢到它们屁股上才跑远了的。
瞅着它们好像是被豢养时间长了,也不想去野地里自己讨生活了呢。
第二天下午,林敬松睡醒了就开着车先去县城,接了店老板一起去羊城。
车里,店老板哼着歌儿,特别的高兴,林敬松不明所以便问:“这是有什么喜事这么高兴啊。”
店老板美得脸上笑开了花,道:“那只哈士奇送出去了!”
正开车的林敬松惊异的瞥了店老板一眼,正在心里寻思着哪家这么有勇气的时候,店老板自己解释了起来:
“是我朋友的朋友,当初我把领养信息发到朋友圈里,托着几个关系好的帮忙转发,朋友的朋友就找上门了,说是他们家娃娃太安静,想找个皮点儿的玩伴带带,到底男孩子家淘点儿好。
然后昨天我去了那家家里看看,小男孩刚动了手术身体是恢复差不多了,就是被病折磨得精神上有点儿自闭,看他们家也是羊城的政府官员,条件不错,父母两人为人清正,今早跟哈士奇原来的主人知会一声,就送过去了。”
林敬松当初也是亲眼看见了那只哈士奇的活泼,便道:“说不定还真能带着人家孩子往好处发展呢,这倒是件好事儿。”
店老板脸上笑容一收,跟着叹气:“这哈士奇也真是可怜,从小转手了不知道多少次,我倒是宁愿它去个普通的家庭,别再流离失所了。”
两人说着,就快到了羊城城际公路上,店老板突然话锋一转,跟林敬松说道:“我那二叔你也知道,他这个人贪财,你低价接的狗子他肯定心里不舒服,到时候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那样的人。”
林敬松想起了上次遇见的经理,这人确实是真奇葩,不过羊城多少也有几家宠物市场,但林敬松记得这家是最大的,不少临近城市的都过来抱狗崽子。
“只能说人无完人吧,也不能要求每个人就跟圣贤一样超凡脱俗。”林敬松叹息:“只要别太过分就算了。”
店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手笑笑,“到时候我会拦他两句的。”
到了宠物门店,林敬松牵着黑子往里面走,黑子到了故地特别的激动,总想到处跑,林敬松抬头见了奔过来的自来卷姑娘,笑笑把绳子给她了。
自来卷姑娘嘟着嘴,把黑子身上的绳解开,道:“这种土绳它穿着不舒服的,我给你找个专门的遛狗绳。”说着就抱起黑子往里面走。
黑子还不大乐意离开林敬松,汪汪叫着想从自来卷姑娘身上挣扎下来。
林敬松见状赶紧冲它摆摆手,自来卷姑娘风风火火的跑进去,又风风火火的跑出来,拿着个塑料袋子,解开把里面的遛狗绳拿出套在黑子身上,还酸溜溜的说:“黑子是条忠心的好狗,你可不要辜负它呀。”
林敬松明白,刚才黑子是让她伤心了,只能呵呵的装傻。
这个时候,经理听见动静出来了,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冲着林敬松便道:“你那三条狗子都给你打理好了,要不要再看看别的?”只有最后一句话才热切起来。
见林敬松摇头,经理二话不说,带着两人往后面仓库走。
仓库里面倒是干净,堆放了各种狗粮和玩具之类东西。
店老板看气氛尴尬,便出言解释:“昨天娇娇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你这两天狗子摆在外面天天有人询问,怕是有人抢着,才放在这边。”
三条狗子看见有人过来,立马就站起来,甩着尾巴看几人。
经理语气不大好,说了声便宜你了,便找个黑布子将笼子遮了起来,说道:“回去好好照料它们,不想养了还送过来,别到处遗弃。”
林敬松本以为自己会被经理刺挠两句,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也不过这么硬梆梆的说上这么一句。
接着,就听见经理低声冲着黑布里面小声的说:“过去了就好好听话,捣乱的狗子可没啥好下场。”
带了三条狗子出来,迎面就看见牵着黑子在附近到处逛的自来卷姑娘,她忙上前把绳子交到林敬松手中,道:“看得出来你把黑子照顾得不错,它身上比走之前都有肉了呢。”
经理把两个笼子放在车里,道:“希望你对它们仨也能好点儿。”
去前台把账单结了,回去的路上林敬松叹了口气: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情无义的奸恶之徒啊,都有自己心底柔软的一面。
倒不是洗白那个宠物市场的经理,林敬松依然觉得他是个贪财黑心的商贩,只是这次真的没有一开始见面那么的令他厌恶了。
鉴于大王名字的教训,林敬松带着这仨牧羊犬回家的路上,就开始苦思冥想它们的名字。
想了十分钟,最终决定公的那只叫旺财,母的那只叫来福,剩下那条马犬叫进宝。
抱着仨只小崽子回家,钱叔殷勤的给它们用纸盒打了个窝,自打上次知道还有三只要抱回来之后,钱叔就闲着没事扯了家里破旧不用的棉袄子给它们当小被褥。
原本林敬松在那边是买了三个新窝回来的,结果一摸还是旧棉袄布料软和,便把新买回来的那四个搁着,等它们长大了再用。
到了新环境,旺财和来福都瑟瑟缩缩的,在笼子里嘤嘤叫个不停,远没有当初接黑子过来的时候它那种淡定的状态。
也是担心它们乱跑,林敬松把它们拴了起来,不过绳子放得很长,它们可以在方圆五六米的范围之内自由活动,至于黑子,它一来就聪明的认人了,也就从没遭受过这待遇。
背着手从翠山上回家,大王对林敬松身上有沾染别动物气味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半夜,它又跑去翠山那边。
仍然是那个牛棚,黑子住在外面,里面是那三只柔柔弱弱的小崽子。
黑子目光灼灼的瞪着大王,大王对它的警惕完全没放在心上,它现在这小模样,扑上来就是送死的,大王很有气势的往里面去,还没靠近呢,空气中就隐约透着一股子骚味儿。
再一看,来福居然被吓失禁了。
把小朋友差点吓得生活不能自理,耍够了威风的大王满意的迈着步子回去,走出去时看见淡定的黑子,不由得对比之下对这个胆大的黑家伙多了几分兴致。
又是乘着黑夜回到家,林敬松还在呼噜噜的睡得香呢!
大王跳上沙发,找个合适的姿势也盘着卧倒,一个长长的哈欠打起,呼呼大睡了起来。
林敬松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第三天里县城来人给牛羊们做了检疫,也没啥好说的,公事公办,主要是林敬松这边条件太好了,他们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全数盖章。
检疫站的人一走,林敬松的日子便无聊了起来。
刘东忙着搞他们小团体的会所,又琢磨着赚他自己的钱,魏巍似乎是又接了个单子带着他们一队的人忙得昏天黑地,而孙政则是一贯忙得不见人。
至于大小姐吕娇娇就更
是神奇了,她居然联系不上了!
电话打不通,短信没人回,就连线上通讯APP发过去的讯息都石沉大海。
林敬松没法子,托着刘东问了言希她那边是怎么回事儿,言希支支吾吾的,后来才告诉他,吕娇娇出国了。
出国了?林敬松一脸懵逼。
他自己寻思着也没跟大小姐闹什么不愉快啊,咋地她出国都不跟自己说一声的?
不过好歹是知道她是安全的,林敬松也就放下心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林敬松无聊的小日子渐渐如小河淌水那般的平静。
赵岩之前就对林敬松研究的东西很感兴趣,上次他负责堆肥之后就埋头深入的了解进去,后来还跟林敬松提了问题,有些刁钻的林敬松也找不到答案,便去问了国外的那两个农学家。
得到答复之后林敬松就把邮件大概内容转给了赵岩,他立马就又琢磨了起来。
平时林敬松到田间地头溜达的时候,就能看见他把手里的活儿干完之后,就拿着个本子到处转悠写写画画,就跟当初的他一模一样。
还真让他琢磨出来点儿什么,似乎就是那什么速效堆肥,能把堆肥的时间缩短将近一半的时间,肥力能保存百分之八十以上。
赵岩研究出来这个之后,高兴极了,正好村里人们现在种的地多了,需要的肥也多了,有想省心的人用了化肥农药,赵三伯就是其中的带头人。
他原本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蒙混过关,可周小舟作为一个有六七年深厚经验的家庭主妇,和过手了不知道多少的枣庄出产天然菜,立马就发现赵三伯家的货不对劲儿。
周小舟也是硬气的,她当天就让孙喜胜开车退回到赵三伯家里,还暂时切断了与他家的合作,搞得赵三伯是悔不当初,于是原本跟在赵三伯后面想效仿的两家立马打消了小心思。
可地里不能不用肥啊!
原本村里人种地面积少,基本上各家都养有鸡鸭鹅之类的家禽,每日打扫笼子搓出来的灰土就够壮地的,可现在种植面积几乎翻倍的涨,各家的肥就都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