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宠物医院人还是不少,不过比起上次林敬松给他打来电话,隔着手机都是各种吵来讲,已经算是很好了。
提前有预约,林敬松直接带着几只狗子进去打针即可。
四只狗子都是在山上满山跑着长大的,浑身的肌肉一个比一个结实。
而且天天在山上追鸡赶鸭撵羊的,原本在山上待着都不明显,这一下山,一跟普通的宠物狗相比,那浑身都带着一股子威严劲儿。
第一个打针的是旺财,它从来稳健,打针也很勇敢,一点儿怕都没有,院长直接扎针推针,两分钟完事儿。
对比院长旁边那个扎针的狗子,它还没扎呢,就开始呜呜咽咽的叫,针管凑都没凑近它,眼泪汪汪的就冒出来。
一开始可是把那条狗子的主人心疼坏了,接着狗子主人看旺财这样,立马就指着他们家狗子的鼻梁问:“又闹人呢是不是?”
他这狗子也算是精,立马就把头别到一边儿。
护士趁机撸起狗子腿上的毛就往里面扎针,那狗子立马就跟挨了天大的揍似的,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这边,旺财已经扎好了,院长绳索一解开,它自己就从病床板子上跳下来,动作利索极了。
这边,院长开始抽另外的一管疫苗,林敬松轻轻用脚尖踢了下进宝的屁股,进宝扭过来头看林敬松,不大情愿,嘴角拖拉得老长了。
林敬松拍拍钢板,下命令:“上来!”
进宝扭头又去看来福。
来福是个鬼灵精,要是让它脑子里想出什么鬼主意还算得了?
林敬松又警告的指了指来福的鼻子:“要是不听话晚上回去就没饭吃。”
来福好像是没听懂,原地转了几圈,没搭理林敬松,更没搭理进宝。
进宝没得到来福的回应,接着林敬松又朝着它屁股来一脚,当即就怂了,慢吞吞的凑着往病床旁边走。
院长笑着把进宝抱上来,摸摸它的肩背。
都到了这地步,进宝已经完全认命,伏在钢板上面不起来,脸趴在俩爪子下面,倒是直接把前肢暴露了出来。
院长趁机抬起它的爪爪,一针推入。
林敬松满意的看着进宝,这家伙有心眼儿,但是胆子又不大,要是没来福在旁边煽风点火,它就好料理,要是有个来福使坏……也没什么,有黑子盯着它们呢!
邪门儿,林敬松这才刚骄傲的想起黑子,脚边黑子立马就汪汪的叫几声。
林敬松低头看过去,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来福身上的遛绳断了,而来福正悄咪/咪的往小角落跑呢!
估计是黑子发现了它的小动作,它严肃警告的叫了两声,来福立马就不敢造次,短短的尾巴夹在股中,低眉顺眼的一路小跑,溜溜的自动到了林敬松脚边。
来福聪明,它能分辨出林敬松才是真正的老大,回来立即就粘在林敬松腿边打圈圈的转悠,还哼哼的喉咙里叫个不停。
黑子高冷,瞥眼看着来福撒娇,只蹲坐在地板上。
见识了这一幕,宠物医院的人们都惊呆了,纷纷讨论起黑子和来福。
“那条黄白色的狗子聪明啊!懂得找谁躲风头,要是主人发话,那只黑狗肯定不冲它凶了。”
“我看纯黑那条才厉害,刚才它那一叫,我家妞妞都趴地上了。”
“我也觉得黑色那条狗子好,忠诚、敏捷、有分寸,黄白那条狗就纯属小聪明。”
“什么叫小聪明啊,人家边牧就是这样的,小心眼儿贼多,要是主人家不够聪明,经常就有边
牧欺骗主人的情况。”
“嘿!这年轻人就不需用担心边牧骗他啦,有黑狗在盯着呢!”
林敬松瞪了一眼来福,它这胆子倒是大!不轻不重的冲着它屁股来上一脚当是惩罚。
来福立马就嗷嗷的痛叫,林敬松自然是对自己使力有分寸的,刚才都没对它用上半分力气。
这狗子就叫得这么大声,明显是混模样呢,林敬松毫不犹豫的往它另外一边的屁股上对称来一脚。
这下,来福总算是不敢再对林敬松耍心眼儿了。
板子上面的进宝看这架势,立马端端正正的坐直,就连被院长抱下去的时候浑身都是乖乖的飞机耳。
院长也是从旁边说话着的人们口中大概分辨事情原委,一边弯腰抱起地上卖乖的来福,一边笑着说:“你这几条狗子啊,都要成精了。”
林敬松也是无奈:“来福一直心眼就多,看来得好好盯着它一段时间。”
“是这样,狗子敢跟主人耍心眼,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对主人不够尊重。”院长飞快的打针。
这会儿来福是吭都不敢吭一声,就跟个雕塑似的任由院长动作。
林敬松这边三只狗子都打好了,隔壁那条狗子这才结束,闷头钻到主人怀里不出来,委屈得尾巴都垂着。
“你看看你同桌,都换几茬了,人家一个赛一个的坚强,你咋就这么委屈呢?”
狗子就默默的不出声儿,头塞在主人怀里求抱抱。
这边,院长把打完了针的来福抱下去,又冲着旁边打下手的护士道:“去前台拿个遛绳来,要加粗尼龙中间带钢筋芯儿的。”
来福一下去,林敬松冲着黑子叫一声它名字,接着拍拍钢板,黑子身量比来福它们高的多,又身手敏捷,轻松一跳就自己到了板子上面。
院长转身去配疫苗,它则是很淡定的看着板子下面的来福,那炯炯目光盯着,来福是一点儿小心思都不敢生。
突然,林敬松的手机闹钟响了,上面提示让他买牙刷。
林敬松等到院长把针打完,他上前按压住针眼,并问道:“你这边有给猫狗刷牙的东西吗?”
“有的,”打了针,院长摘下口罩扔到垃圾桶里面,也把手上的手套扔掉,道:“我去给你拿,要几套?”
林敬松算算家里山上的狗子们,又想起大王……它破坏力一向惊人,便道:“牙膏来个五六管,牙刷要一二十把。”
院长还没说话,林敬松后面坐着等待的人们就吵吵开了,还有大胆的小姑娘直接问林敬松:“老哥,你家里养了多少只狗子啊!”
林敬松直冲她笑笑,没回答。
院长转身去给林敬松拿东西,又笑着说:“你这一次性买这么多,估计足够用上一段时间了。”
林敬松想想家里那只大家伙,头疼着,对于院长的话不置可否。
院长倒是没强迫林敬松说些什么,他一边给林敬松装袋,一边冲他解释牙膏牙刷怎么用。
林敬松听到最后,只确认一句:“牙膏吃下肚子,没问题吧?”
他笑道:“我这儿东西你放心,进的都是良心货,只要你不是把牙膏当营养膏喂它们,一次进肚子不多都没有一点儿问题。”
听到这儿,林敬松就放心了,他付了钱,冲着黑子它们招招手,四只齐溜溜的跟着他往等候室走。
给林敬松这四只打完疫苗,接着就有别的客人要求院长也给他们家的猫狗打针。
林敬松往等候室走的时候,就能听见院长的苦笑:“不是我打针技术高,而是人家狗子忒听话啊,不
说我,这么听话的狗子初上岗的护士都能好好给人家扎针,没一点儿问题的。”
于是,剩下一众铲屎官面对着自家的“大爷”们,继续头疼。
林敬松带着四只狗子到了等候室,里面坐着的主人们也都见识了林敬松家的四只狗子,他刚一坐下,立即就有人上前问:“老哥,你这是怎么把狗子训得这么听话的?”
“听话?”林敬松地头看了眼继续装乖的来福,没好气的说:“本性乖的狗子用不着训,本性不乖的狗子照着屁股上撞两脚,看看乖不乖,不乖再撞两脚。”
林敬松说话不客气,来福都能听得出来,它断尾处剩下的一小截子在股间夹得更紧了。
不过话虽然说的不客气,林敬松还真没办法对它们多狠心,想想便认真回复了问话的人:
“这狗子在山上都是放羊的,它们白天可没少跑,可不折腾了全身的精力?那等到不工作的时候,它们就只顾着想歇脚,没心思捣乱了。”
林敬松说完,等候室的人们更好奇了,对于他们来讲,养狗子是个消遣,是寻求精神上的陪伴,狗子对于他们是朋友,更是家人。
至于林敬松这样养来工作的犬,除了警军系统,国内还真是少见。
“它们居然会放羊?是什么样的?”
“你是怎么训练它们放羊的?”
“……”
林敬松招架不住等候室的热情连问的铲屎官们,半小时时间一过,立马就牵着四只狗子回家。
来福一直都有点晕车,一上车就趴在座位上眯眼准备睡觉,旺财表现出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直直的坐着,眼睛看向窗外,进宝则是非常没有形象的四仰八叉躺着,跟来福一样睡大觉。
而黑子就很有领袖精神了,它坐在最后排,直直的盯着中排的三只狗子,相当有威严。
林敬松一路开车准备回家,到了枣庄门口,村长在这边坐着,他看见林敬松连忙冲他招手。
林敬松停车,村长带着他走到不远处,说是又寻到一个年轻人。
村长简单给林敬松说了那人基本情况,他介绍来的一直都挺不错,林敬松当即就跟村长说:“如果是山下村子,离咱们枣庄应该不远,今天……”
“我这就让他上山来看看情况。”村长忙说。
林敬松正想跟村长道谢呢,突然村口就热闹起来。
只见刘四新他们的车子不知怎么就被打开了车窗,接着一道黑影子就翻滚出来,再往后林敬松惊了!
那只哈士奇钻到他车子底下了!
刘四新立马停车,接着车子里面一家子都跳下来,直奔林敬松那辆金杯车,三个人对着头往林敬松车底下看。
林敬松那金杯比平常的车子底盘要稍微高点儿,当初买车就是考虑到需要经常走山路,也是没成想,居然方便哈士奇碰瓷儿!
“哈哈出来,出来呀!”刘浩然细声细语的呼唤着。
小家伙手里还握着根草绳没来得及撒手,不用说哈哈肯定是把遛绳都咬断了,只能先用草绳顶着。
草绳可不比现在的尼龙绳结实,没出村口估计就被哈哈咬断,再不知怎么就跳了出来。
对面小主人的声声呼唤,哈哈不为所动。
“出来有菜吃,快出来。”刘四新的妻子举着一把小青菜对着车底下,她身形稍微有些胖,一个没注意,就被里面的哈哈迅速探着脖子拽走了。
林敬松:“……”
刘四新耐性已经严重不足,他压着脾气,指里面的哈哈:“你现在出来,咱们好好商量,要是被我用竿子捣出来
,就仔细你那张皮!”
哈哈:“嗷呜嗷呜嗷嗷嗷奥啊啊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