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结局篇(1)

陈悦雨浑身神经绷紧,伸手一下子扒了眼睛上的红布条,陡地映入眼球的是一张惨白惨白,贴了两个大红圆点的脸。

“小姑娘赶紧拜了吧!夫妻对拜可不能托的,不然不吉利的!”老太监声音沙哑如撕裂的麻布,神情却是难得的柔和。

“夫妻对拜?”陈悦雨懵了下,她刚刚以为是七个女阴魂一起给墓主人行跪拜礼,完全没想到是自己现在是在进行……拜堂!

眼睛睁圆,更加让她意想不到的一幕紧跟着就出现了,漆黑的荒草地里,穿一身蓝色太监服的老太监边上跪着一个穿古代红色喜服的男人,虽然是双膝跪着,腰板却挺得笔直,很是挺拔英姿,就是同样跪着他都比陈悦雨要高出快有两个头高度。

男人红色绸缎喜服上盘着一个大花球,是艳红色的很抓眼球,就是在深黑的荒地里,这个大红花求还是一眼就看见了。

越看陈悦雨觉得这大花球越眼熟,陡地想起在哪见过了急忙扭转头看,远远地看见井圈上拴着的那个白色花球已经不见了,应该是绑在井圈上的白花球变成了红色花球,现在就盘在男人的胸膛前。

阵阵阴冷的风吹拂井圈旁边那株红杜鹃,杜鹃枝干不时摇颤,发出“簌簌”响声。

陈悦雨压住心底的疑虑,微微抬起颔首想要看清面前跪着的男人到底是谁,可她头刚抬起来,都还没看清面前的男人是谁,猛地一下一直大手从背后伸过来直接拍在她后脑勺上,速度很快,掌心的力度却不是攻击性强大的,迅雷不及掩耳,陈悦雨的头很自然朝前叩了下来。

“咚”一声,耳畔很快传来沙哑的老太监声音,“夫妻对拜!礼成!”

陈悦雨用力一甩头,直接抬起厚重的脖子,举目看的时候,荒僻的草地里变得很安静很安静,原先的那六个穿白色衣服的女鬼不见了,老么么老太监不见了,就连抬陈悦雨过来这边的那顶黑轿子也凭空消失了。

陈悦雨眉头皱紧,她想不明白,刚刚的青筋明明是在结阴亲,怎么一晃眼所有的阴魂都消失不见了?!

陈悦雨眉头没有班风舒缓,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个拴一声红色喜服的男人,身材修长挺拔,虽然没有看见他的脸,可光从那飒爽英姿,不难想到他应该是一个器宇轩昂,丰神俊朗的青年男人。

陈悦雨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个穿一声红色喜服的男人肯定就是老么么嘴里一直念叨着的那个少主人!而且一定是这个七星捧月风水局的墓主人!

他的棺椁和陈悦雨的衣冠葬在一起,而且他还专门给放陈悦雨的衣服八卦镜还有狼笔之类的东西进翡翠棺椁里面……

陈悦雨想不出来上一世会有谁给她建衣冠冢,她上一世穿越之前,也就是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虽然她德高望重是国师,可还没那个朝代还没婚嫁的女人,无论你生前多有名望,给国家做了多大贡献,到最后也不会有人给风光下葬的,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尸骨的衣冠冢。

特么还是双棺合葬……

清朝的时候,会一起合葬的都是……夫妻……

陈悦雨再次抬眼看面前的老古井,瞅见古井前面点着两根大红蜡烛,是古时候的龙凤烛,她更加肯定刚刚不是自己的幻想,她真的是和一个男鬼在结阴亲。

陈悦雨对那口渗出血丝的翡翠棺材更加感兴趣了,迈开脚要走过去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一块红绸上。

红绸和现代结婚时候会走的红糖差不多大小,从陈悦雨脚底一直向着翡翠棺椁延伸过去。

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清朝男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在暗,陈悦雨在明,可以说陈悦雨现在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每做一个决定,都是和男鬼斗智斗勇,陈悦雨不敢稍有大意,不然很有可能就掉进男鬼的陷阱里面。

她低眼看地上的红色绸缎,十分鲜红,像是浸泡过鲜血那样。

陈悦雨负手在背,暗暗掐指诀,脸上的申请依旧云淡风轻,迈开右脚要往前走的时候,脚下的红绸忽然闪现青蓝色的东西。

几乎同一时间,顾景峰瞅见陈悦雨被老太监带着走进荒草地里面,他心本来就蹦跳的厉害,加上陈悦雨往前走了一会儿,突然就看见黑幽幽井圈前面亮起两盏大红花烛。

顾景峰是亲眼看见陈悦雨跪下去,而她的身旁站着一个穿红色喜服的男人同样跪了下来,那场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拜天地。

顾景峰情急这下,撒开双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只是他健步如飞;来到井边,想要阻止的时候却直接扑了个空。

之前看见的红烛,花轿,老太监老么么,还有那个穿喜服的男人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就是陈悦雨也消失不见了。

顾景峰呆站在井圈前面,暴雷狂跳的心脏一下子像是被一只大手整个捏住,又像是被浸泡在极冰极冷的雪水里面,已经冻僵了。

他足足愣了好一会儿。

陈阳和林科急忙忙冲了过来,他们很是莫名其妙,他们肉眼凡胎是看不见来太监老么么和穿红色喜服的男人的,可陈悦雨是人,一个大活人就在他们眼前凭空消失了。

“怎么回事?”林科四下查看,确实没有看见陈悦雨。

陈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陈大师呢?刚刚不是还跪在井圈前面叩来叩去的吗?怎么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难,难不成陈大师遇难了?这里真的闹鬼,陈大师打不过这里的厉鬼,然后被厉鬼掳走了??!!”

“呸呸呸。”察觉到一直冷若冰霜的顾景峰,用极其冰冷的眼神看了过来,陈阳立即抬手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巴,“敲我这最笨的,陈大师的道术这么厉害,这里的鬼魂怎么可能比得过陈大师的!老大,你,不用担心的,陈大师肯定不会有事的。”

林科也说,“是啊,陈大师福大命大,再说了陈大师一身都是本事,没有哪只鬼魂伤的了她的!”

尽管陈阳和林科这样说,顾景峰心里还是十分忐忑不安,他自然一万个相信陈悦雨的道术,只是……

陈悦雨过于直肠子,容易相信人,万一厉鬼抓住她这个弱点,欺骗她怎么办?

顾景峰眉心蹙成一个川字,早知道应该多点跟她说,这世上人都有很多事阴险毒辣,诡计多端的,更别说是鬼了,肯定更加歹毒凶狠,千万不能轻易相信身边的人还有鬼。

顾景峰冷峻的脸上像是覆上一层积雪,没有半点表情。

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像是注入严霜那样,他迈开脚径直来到滋生血丝的翡翠棺椁前,现在唯一还没打开的就是这口棺材,顾景峰怀疑棺椁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极有可能陈悦雨就被阴魂拘在棺椁里面。

“悦雨你在里面吗?我是景峰。”顾景峰双手拍在翡翠棺的玉璧上。

没有回应。

“悦雨,你在棺椁里面吗?我是景峰,听见的话你应我一声,我救你出来。”

等了好一会热,依旧半点回应都没有。

顾景峰心里真的十分着急,和以往勘察的任何一个凶案悬案相比,这还是他第一次心里慌张,曾经他以为自己不会害怕失去,没有什么东西是十分珍贵的,可现在,在他伸手不停在拍打棺椁玉璧的时候,在多次问陈悦雨在不在棺椁里面的时候,在知道陈悦雨很可能中了厉鬼的圈套的时候……

他心不仅慌,而且还乱。

陈阳和林科站在边上,见顾景峰不停拍打玉璧,不停问陈悦雨在不在里面,很多次都没有回声,很多次还在追问。

情急之下顾景峰甚至找来一块石头,要把翡翠棺椁硬生生砸开。

在场的几位国家资深考古专家出来拦住他,说这口翡翠棺椁十分珍贵,是考古的一大发现,而且这口翡翠棺椁还生出来如此多的血丝,就是这个不是古墓里的棺椁,而是寻常的玉器,如此巨大的玉,还生出来这么多血丝,肯定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其余几位考古专家也不停在说,“是啊,这口玉棺实属罕见,华夏五千年历史,很可能只有这么两幅了,顾处长你可千万不要冲动。”

“这两口玉棺十分具有考古价值,而且这是一个清代时期的古墓,十分有利于我们发掘清代时期的历史真相,顾处长,这,这这真的不能砸。”

“顾处长你向来稳重成熟,顾全大局,希望你冷静下来,千万不要破坏这口玉棺,我十分有理由相信,这口新挖掘出来的血丝玉棺,极有可能成为轰动全球的文物,是可以申遗的。”

“很有可能真心村因为发掘出来这两口清代时期的玉棺,之后成为有名的旅游景点的,到时候这里的经济水平会直线上涨,这可是一大商机,我得想想赶紧来这里买几块地进行开发才行。”

身边的人都在阻拦顾景峰,顾景峰担心陈悦雨的人身安全,依旧要抡起石头砸了那口血丝玉棺。

一个年纪较大,将近60岁的考古专家急忙叫了陈阳和林科,“你们俩赶紧拉住你们的处长,万一他真的砸烂了这口翡翠棺椁可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

林科听了,身子抖动了下,急忙要过去阻拦,叫已经迈出去了,却忽然仇家陈阳一直没有抬脚,更加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陈阳,你傻站着干啥?咱们赶紧上去阻拦啊,不然老大砸烂了棺椁,可是要判刑的。”

陈阳都看傻眼了,一双不大的眼睛直直盯着顾景峰看,他心里很清楚顾景峰喜欢陈悦雨,老大是那种轻易不说喜欢,更加不会轻易许诺的人,可现在他为了救陈悦雨,脑海里想到的早已经不是如何保护国家文物,也不是如何让自己躲过刑罚,他的行动直接而果敢,陈阳看着都想狠狠给顾景峰点赞了!!!

见陈阳还傻乎乎站着,林科伸手指戳了下他脑壳,“陈阳,你是不是傻了,平时你不是很看重老大的吗?怎么现在看着他知法犯法你却一点事都不做啊?你是不是想老大进去坐了,然后你升职的机会就来了啊,陈阳,我真是没想到你是这么个见利忘义的家伙!算我看走眼了!哼!”

林科冷哼了声,睨眼轻看陈阳一眼,然后抬步想着顾景峰的方向走去,右脚刚伸出去身子下意识往前,都还没走出两步远呢,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他手臂,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量,“别去,你阻止不了老大的。”

看着陈阳林科一头雾水,“啥意思?怎么会阻止不了?”

陈阳微微摇了摇头,“老大喜欢陈大师。”

林科有些懵,“啥?你说什么?老大喜欢陈大师?这怎么可能,跟在老大身边快两年时间了,一起出生入死,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老大又喜欢的人呢!再说了老大一直不是都对感情那方面的事情冷冷的吗,咱们科里的科花都跟老大表白过好几次了,老大不还是直接拒绝!”

陈阳十分严肃认真,一点不开玩笑说,“是真的,有天晚上在单位里加班,你和其他同事都先回去了,办公室里面只剩下我和老大两个人,我见老大还拿着凶案档案在看,就给他冲了杯蓝山咖啡。”

“说重点。”时间紧迫,没那么多时间听陈阳如何去用咖啡豆磨成粉冲咖啡了。

“就是我给老大冲杯咖啡,站在门口那,看见老大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颗大白兔奶糖,右手指尖不时敲打桌子,摸到奶糖的时候,老大看看奶糖嘴角会不自觉往上扬起。”

林科眉头深深紧了紧,“这,这和老大喜欢陈大师有毛线关系啊?!”

陈阳白了林科一眼,这二憨子看来也是没谈过恋爱的,“你仔细想想啊,老大这些年里什么喜欢吃过甜甜的东西啊,别说是大白兔奶糖了,就是糖份多一点的薄荷口香糖,老大都不吃的,可至从老大遇见了陈大师,就开始喜欢吃大白兔奶糖了,近一个月时间里,老大居然还随身携带装有大白兔奶糖的铁盒子了,你说怪不怪!”

“不是,你罗里吧嗦说了这么多,都没有一点重点啊,从案例看得出来老大喜欢陈大师啊!”林科着急说。

“我的乖乖!”陈阳急得眼睛都低垂下来了,“林科,你别撒谎,告诉我你是不是这些年一直都没有谈过恋爱?你怎么就这么……”

陈阳急的都要跳脚了,“你会不会发散你的逻辑思维好好想一下,老大一直不喜欢吃甜的,可就因为陈大师喜欢吃大白兔奶糖,老大跟着也喜欢吃大白兔奶糖了,还有你注意到老大近段时间上班经常系在衬衫领口的那条领带没有,是双面刺绣的墨莲领带,这条领带我之前了解过,是苏州手巧的老绣娘亲手绣的,听行内的人说那位老绣娘是宫廷有名的绣娘,绣工极好,不过现在年老了,眼睛不好,一年只会做一件衣服。”

“……”

“???”林科听的满头都是雾水了,“陈阳你吱吱喳喳说半天,结果什么也没说啊,刚刚不是说老大的那条领带吗?、怎么又说到老绣娘一年绣一件的衣服了?!”

陈阳说,“你别急,我这样一五一十说,是让你相信我说的话不是凭空捏造的,那位老绣娘花了一年的时间绣了一件白色墨莲长褂,觉得那件长褂十分好看,可能也是害怕天不假年吧,趁着眼睛还看得见,就又专门绣了一条墨莲领带。”

“之前那次全国玄学大赛颁奖典礼,你还记得不,陈大师穿的那件白色长褂就是苏州老绣娘亲手绣的墨莲双面长褂,价值至少一百万往上,是老大送的。”

林科愣住了,迟疑好一会儿才说,“老大会给女生送衣服……真的假的?”

“老大最宝贝的安调墨莲双面绣领带,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陈大师送的,他才会隔三差五就戴,以前老大可是每天一条不同款式领带的,从来不重复。”

经过陈阳苦口婆心说了一大串,林科慢慢也觉得顾景峰喜欢陈悦雨了,且不说现在顾景峰抓着石头要砸烂翡翠棺椁,就之前好几次凶地现场,就拿最近的一次,林科也在现场的那次。

迎龙镇洪水倒灌,所有人都精疲力竭瘫坐在沙子地上的时候,大洪水还在铺天盖地倒灌过来,顾景峰却不顾自己安危,只身一个人开了一艘冲锋艇进到迎龙镇最里面,洪水最汹涌滔天的地方去营救陈悦雨……

就这份不顾生命只身去营救,就肯定感情不平凡了。

现在和迎龙镇的那一次,可以说是同样的情况,陈大师在顾景峰的眼前消失不见了,顾景峰肯定十分担心陈悦雨,才会一改以前冷静自持,稳重从容的形象。

心里真的在意一个人,在危险迫近的时候,是肯定会挺身而出,为她失去理智的。

在场有很多特殊调查科的同事,他们都过去阻拦顾景峰,只有陈阳和林科没有去阻止。

“你们放开我,悦雨在里面呢,我要救她出来。”顾景峰用力挣脱,有力的双臂还是被紧紧拉住。

“顾处长你冷静一点,那个陈大师,很可能并没有在棺椁里面,到时候你砸烂了棺椁,那个陈大师又不在棺椁里面,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文物!顾处长你三思啊!”

“是啊顾处长,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这些上了年纪的考古工作者,心里想的是如何保护文物,如何从完整的文物里面深挖那个朝代的事情,可顾景峰的心里只在意一个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陈悦雨深陷危险,自己却无动于衷。

“你们放开我!”顾景峰双臂肌肉有力,猛地用力挣脱他们,腿上带风来到翡翠棺椁前面,一手扶在棺盖上面,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石头,右臂抬起就要砸棺盖了。

在场的人除了陈阳和林科之外,都一个劲叹息,顾景峰动作极快,他们肯定是来不及上前阻止的。

在一片长叹中,挥起的右臂赫地僵了僵,令顾景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翡翠棺盖上面居然出现了几个篆体字,是用鲜红的鲜血写的。

顾景峰整个身子停顿一下,俊挺的眉峰微微蹙起,他看着棺盖上面有一截杜鹃花的枝干,枝干在棺盖表面写着字。

没看见有人,也没看见有阴魂,可就在顾景峰看见枯瘦杜鹃枝干写出血字那刹,他淡漠低温的眼睛忽的掉出眼泪。

顾景峰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会突然要就掉出眼泪了?!

更让顾景峰意想不到的是,翡翠棺盖上面一笔一划写出来的篆体字,居然是——

“别砸,我等了四百年。”

顾景峰僵住了,脑子灵活的他,自然知道这几个字是古墓的墓主人写的,他说等了四百年,是不是等了这七个阴女等了四百年?

是他等了四百年才凑集齐这七个阴女,好用她们的魂魄来养魂吗?!

顾景峰眉心微皱,很快又想到陈悦雨和一个穿红色喜服的男人拜堂的场景,心想着,这简简单单的八个篆体字,难不成是想说他等了陈悦雨四百年???!!!

顾景峰大脑思路纷飞,无论是哪一种,顾景峰都不会让陈悦雨在棺椁里面涉嫌的,现在重中之重是干净找到她,其余的,都不重要。

他再一次挥起右臂,却猛地看见棺盖上面出现四个字,手再也砸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顾景峰眉头深深锁死,“这怎么可能!!??”

同一时间,陈悦雨迈开右脚在红绸上面走,每往前走一步,脚下就生出一朵白莲,陈悦雨心里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可暂时还没有决论,顿顿后,抬脚继续往前走。

深夜守着直播间看直播的网友,瞅见陈悦雨每在红绸上面走一步,脚下立即身出来一朵一点杂色都没有的白莲,一个个都震惊懵了!

过了约莫半秒钟,直播间里面的弹幕疯狂刷起来。

“怎么回事?国师大大每走一步刘生出一朵莲花!”

“我的天!好神奇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啊啊啊啊啊好奇宝宝,我今晚是好奇宝宝!真的真的真的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时间满屏幕都是看直播网友们发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难不成这就是道家里传说中的步步生莲?!”

“国师大大这时要羽化飞升的节奏吗?天啊,国师大大你先不要飞升啊,我看见鬼直播还没看过瘾呢,还想看啊啊啊啊啊!”

“楼上你别吓我,国师大大这么年轻就要羽化飞升了吗?嘤嘤嘤,我还想看国师大大的见鬼直播啊!不多说了,一颗深水鱼雷送给国师大大,国师大大我要对你疯狂表白!爱你!么么哒!”

“步步生莲,真的是步步生莲耶!好神奇啊!”

“卧槽!卧槽!卧槽!国师大大是继续往前走了吗?镜头有点晃,光线有点暗,我想看清楚仔细一点。”

“+1”

“+10086”

“+地球半径”

“卧槽!我的面膜又掉了→_→ ”

看直播的网友不停在发弹幕,观看直播的人数也一直在增加,明明现在是深夜三点多了,可在线看直播的人数一点没减少,还在持续增加,已经突破200万观看人次了。

陈悦雨带着疑惑又在红绸上面走了两步,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她每在红绸上面走一步都会立即生出一朵纯白色白莲。

莲花是佛花,联系到老古井坐落的地理位置,那里很显然是一级风水宝穴“七星捧月”,两口翡翠棺椁葬在“七星捧月”风水宝地里面,现在脚下的红绸还步步生莲……

“这个穴地肯定是清代时期的得道道人点的,而且这红绸走起来步步生莲,应该也是那位道人布下的阵法,应该是用来祈愿的。”

有一点陈悦雨还没想明白,人都已经死了埋下地底下了,为何墓主人还要大费周章,请了得道的高人布下这个“步步生莲”阵法来进行祈愿?!

“七星捧月”风水宝地里面还包含一个“步步生莲”阵法,这是古时候典型的双阵护棺,是用两个灵力纯净的法阵来保护墓地里面的两口棺椁。

“人死了,却还……祈愿?”

来真心村直播见鬼是系统给的死亡任务,自然有它的深意。

带着好奇,同时带着敬畏之心,陈悦雨掐着指诀不敢丝毫松懈,走过了脚下的十米红绸,来到血丝翡翠棺椁前面。

看着冒着阴气的翡翠棺,陈悦雨倒抽一口冷气,让自己心里无波无澜,十分安静,然后受扶在棺盖上面,已经直播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想见一下翡翠棺椁里面的庐山真面貌!

之前十分费力都推不开的翡翠棺盖,这会儿居然几乎不用力一下子就推动了。

“咯吱”一声,是雨势摩擦撞击的声音,有些刺耳。

扶在棺盖上面的手一顿,目光微微一敛,陈悦雨还是毫不犹豫直接推开了棺盖。

一团巨大的阴气团从棺椁里面喷涌出来,一下子把陈悦雨整个包裹住,幸好陈悦雨一直暗暗掐着指诀,不然猛地一下这么大团阴气袭来,就是陈悦雨道法再高,也会被阴气伤到,以陈悦雨的道法,重伤不会,但也会受到内伤。

这团汹涌喷出来的阴气团可以说是这个古墓的最后一道防线,别的古墓是用箭羽,长矛,大铁球,毒气之类的东西来防盗的,这个清朝墓却是用道法来防盗的。

这团威力极猛的阴气团,加上步步生莲红绸还有七星捧月风水阵,这个清朝墓地至少埋了三个道术阵法防盗。

兵器你可以躲得过,可这些无形的阵法,可以无形杀死有贼心盗墓的盗墓贼。

陈悦雨也是修道的,看见这个古墓的防盗阵法,心里是尤其佩服给这个穴地布阵防盗的道人的,看得出来这个道人的道术十分精湛,而且用道术来防盗,挺有灵思的。

避过了阴气团,凑头去翡翠棺椁里面看,很轻易就看见棺椁里面放着的东西了,玉棺里面躺着一个身穿明黄色帝袍的青年男人,面相长得极好,两只眼睛虽然合着,可从他脸上的五官可以看得出来,他肯定长得很英俊。

长眉入鬓,眉骨清隽,鼻梁高挺若雪峰,长时间埋在地底下的缘故,嘴唇已经有些发黑了,可薄薄的唇瓣看着就很好看。

玉棺里面的男人面相十分俊朗,陈悦雨看着他,不知道是看的时间久了还是怎样,总觉得他有点面熟,越看越脸熟,却一直记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一直到她的视线落在男人的手上,那是一双干净修长,节骨分明的手,交叠放在心口位置,掌心里攥着一个小荷包。

陈悦雨伸手抓小荷包出来,男人抓的很进,就是过了四百年时间了,他都已经死了四百年了,双手还是仅仅抓着小荷包。

棺椁里面的东西在巨大阴气团的屏障保护下,几乎和刚下葬的时候一样,小荷包表面绣着两只小蝴蝶,一只蓝色的,一只红色的,在花丛里面飞着。

这个小荷包,陈悦雨很有印象。

“这,这不是我自己绣的小荷包吗?”

她记得十分清楚,少女时期自己一心都在钻研道术上,完全没顾及女红,刺绣的手艺是在是上不了台面,在长姐的教导下,勉勉强强绣出来一只蓝色小蝴蝶,还不怎么好看的。

光是看这只蓝色小蝴蝶的拙劣绣工,陈悦雨就认出来了,这个小荷包是她绣的,只是有一点十分奇怪,她记得很清楚,当年自己只是绣了一个蓝色的小蝴蝶,没有红色小蝴蝶,也没有鲜丽好看的花丛。

眉头紧了紧,“难不成是姐姐看我的绣工上不了台面,她又接着绣的?”

思忖间,很快又看见男人胸口前的衣服里插着一封信,思考了下,陈悦雨还是伸手去抽信出来看了。

只一眼,陈悦雨乌润的眼睛都瞪圆了!!

《给妻书》

手指抖了抖,心里想着给妻书,会不会那个“妻”是…………自己?!

脑海里有很多的疑问,她抖抖信封,还是伸手指缓缓撕开了盖了红色封印的信封。

手指伸进信封里面,一下子抽白纸出来,小心仔细很轻很轻的摊开信来看,只是第一眼,陈悦雨整个就像是被一道雷电劈中了那样。

“悦雨吾爱妻。”